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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嘉迈回到卧房时,雨婕看似已经熟睡了。
嘉迈静静脱去衣服,再悄悄钻入被窝里,从她背后轻轻将她拥入怀中。她却猝然转过身来窝在他坚实的胸膛里,脸颊靠在卷曲的胸毛上柔柔磨赠着。
"我也爱你,嘉迈。"她羞赧地细声呢喃。
嘉迈顿了顿。"我知道,女孩。"
雨婕摩擦的动作倏地停止,"你知道?"她惊讶地低呼。不明白她为什么会有这种激烈的反应,但嘉迈还是决定老实说:"是的,女孩,我早就知道了。"
她仰头不可思议地瞪着他,"可是,连我自己在前一刻都还懵懵懂懂的,你怎么会"
她骤然顿住,继而大吼。"我要亲手宰了那个诡异透项的无聊小子!"
***
"来,奥烈,这是稀释的羊奶,你喝喝看。"
奥烈很不满地瞪着奶瓶。
嘉迈失笑,"好啦、好啦!等你妈咪气消了就还你原来的奶瓶,ok?"
正在摺叠婴儿服的茱莉笑问:"夫人到底在气什么,怎么连奶也不肯喂了?
奶嘴靠在奥烈唇上老半天,可他就是不肯开口,嘉迈无可奈何地拿开奶瓶,并轻叹一声。
"我也不太清楚,她就是莫名其妙的发起火来,然后就变成这样了。"
"如果族长不介意的话,"茱莉小心翼翼地觑着族长的脸色,"也许你可以把经过的情形告诉我,让我来猜测夫人到底是为什么生气,你们男人毕竟比较不了解女人的心理。"
嘉迈非常同意她的说法。女人心,海底针,男人是永远摸不透的。
听完族长的详细叙述,茱莉沉吟了好一会儿:"我想"夫人应该是还不能适应奥烈居然有这种特殊的能力,尤其自己的心思居然被一个才两个月大的小娃娃看得一清二楚,对她来说,真的是很难以接受的,另外"
她抿唇笑了一下,"有些时候事情不能讲得太清楚,那会严重破坏原有的心情与气氛的。"
"抱歉,你说的我大致能了解,可是"嘉迈困惑地皱了皱眉,"后面我就不太"
茱莉笑笑,"这么说吧!如果情人节时,你特意订做了一样别致的礼物,想要给她一个惊喜,可她却淡然告诉你,她早就知道你要送她什么了。族长,难道你就不会气愤究竟是谁竟敢事先透露给她知道的吗?"
嘉迈恍悟地"啊"了一声。
"女人是浪漫的动物,男人是实际的动物。对女人来讲,很多事都是非常重要的,譬如第一次恋爱、第一次约会、第一次亲吻"茱莉眨了眨眼,"我们都全希望这些第一次都是令人难以忘怀的浪漫甜蜜,但是族长,你却一句我早就知道了"她轻叹,"这样你明白了吗?"
嘉迈傻傻地半张着嘴,奥烈以"原来你才是罪魁祸首"的眼神不满地瞪着他,嘉迈忙不迭把他扔到茱莉手上。
现在他才明白,为什么雨婕发誓不再碰儿子了!
***
嘉迈到处找不到雨婕,后来碰到茱莉才知道她去了婴儿室,嘉迈便匆匆来到婴儿室。
雨婕坐在前一晚嘉迈坐过的摇椅上喂奶,她抬眼瞥一下嘉迈,又垂下去。
嘉迈静静走过去倚坐在窗台看着他们母子。
"他已经一整天没喝奶了。"
雨婕把孩子换到另一边乳房吸吮,依然不出声,只是盯着孩儿看。
嘉迈默默地望着她好一会儿,"呃,奥烈要我告诉你,他会有九个孩子。"
雨婕这才抬头斜睨他,"那又如何?生孩子辛苦的是母亲,又不是父亲。"
"可是其中有六个是女儿,"嘉迈滑稽的挤挤眼,"六个活泼可爱、调皮捣蛋、令人伤透脑筋的女儿。做母亲辛苦几年就够了,可他却前前后后要担足三十五年的心。"
雨婕噗哧一笑,"活该!"她对着儿子说。
奥烈差不多快要睡着了,嘉迈大手轻抚了一下他的小脑袋。
"其实贤者们所看到的,并不是一定且不可能改变的未来;相反的,他们所看到的是数个可能的未来,每一个未来都有相当的机率成为真实的本来,关键是在于人们要采取什么样的行动,才会让其中一个未来成真。
"贤者并没有能力真正介入去改变未来,他们所做的只是提出忠告,让人们自己去决定,到底要给自己带来什么样的未来。"
雨婕立时双眸一亮。"那就是说,我不一定要生"
"很抱歉,当你和我结婚时,那个未来便已经决定了。"嘉迈歉然道。
雨婕呆了呆,"那他"她的下巴指了指奥烈。
"他也不一定会有九个孩子,但是"嘉迈满眼的笑意,"他说如果那样才能消除你心中的不满,他会去选择那个未来。"
雨婕愣了一会儿,才慢慢俯首看着儿子好半晌,"其实我也不是对他有什么不满,只是"她吁了一口气,"我实在不喜欢人家告诉我要怎么做,或许我只想生两个,也可能生十几个,为什么一定要是七个?"
嘉迈了解地点点头,"你不想事先知道就是了。"
"嗯!"雨婕点点头,边拿纸巾轻拭去奥烈因用力吸奶而沁出的汗珠,看他吸两口睡去,又突然半醒,再吸几口又睡去,反反覆覆的,就是舍不得放开乳头。只有这种时候,他才像个正常婴儿。
"如果事先知道生命中的历程都是按照行事历在进行,臂如会生几个孩子、会到哪里旅游、会收到什么礼物,甚至连明天要吃什么,都有人会事先通知你,那人生就太过无聊了,也让人觉得自己不过是命运的傀儡,连想作个白日梦都作不成哩!"
嘉迈无法反驳。
"而且"雨婕叹息,"所有的母亲都渴望能细心疼爱、照顾自己'无知幼稚'的孩子,但是他"她瞪着儿子微张嘴发出细微的鼾声。无知吗?哈!幼稚吗?鬼才信!
"就算是天才也是慢慢展现出来的,可他却"她受不了地翻个白眼,"反正我就是需要更多时间来适应我的儿子是个是个"
"魔法师。"嘉迈轻声接道。
雨婕忍不住哼了一声,"不是我不小心陷入神话故事中,就是这个世界变样了。"她咕哝着把乳头从儿子口中拿出来。
嘉迈顺手接过儿子放在床上,雨婕拉好衣衫后也来到床边看他为儿子换尿布。那么大的块头,手脚却能如此轻巧地为一个纤小的婴儿换尿布,她实在佩服不已。
"既然有魔法师,应诚也有骑扫把飞上天的女巫吧?"她随口半调侃地问道。
嘉迈有趣地瞄她一眼,"应该是骑动物才对。"他戏谑地说。
雨婕愕然,"嘎?真的有啊!"
"你不是这么好骗吧?"嘉迈不由失笑,"其实那种说法,是出自于一份八世纪法国卡洛林王朝时失传的主教会议纪要,里面记载几名受撒旦诱惑的妇女,与罗马女神戴安娜一起骑在某些动物背上飞行。
"戴安娜是跟月亮、水、沼泽地有关的女神,照顾妇女分娩。而这些都跟巫术紧密联系着,因此有些人称她为'女巫的神'。魔鬼学家便引用主教会现这部书确定了女巫的形象。她们在夜里骑着一把扫帚或一头动物,从窗子、墙壁或烟囱飞出去参加巫魔会。"
"那到底是不是真的啊?"雨婕不耐烦地问。
嘉迈没有回答,他替儿子盖好被子,再拉铃唤来茱莉看护,然后便搂着雨婕往卧室而去。
"有男性魔法师,自然也有女魔法师,而黑暗四系的女魔法师因为恶劣的行径而被唤为女巫。同时黑暗四系有别于光明九系的施法方式,施咒、鲜血的祭祖等便成为一般人对女巫的印象了。"
他们进入卧室,嘉迈要去洗澡,雨婕却拉着他到阳台的情人吊椅上坐下。
"你还没说完呢!"
"说什么?"
"女巫的事啊!"
嘉迈笑笑,他的长脚轻轻推动着吊椅。
"也没什么好说的,巫氏一族就是属于黑暗四系的后代,他们祖先留下来一本魔法书,上面记载着各种咒语和祭祖的方法和作用。事实上,他们年轻的外貌就是浸泡血浴得来的。"
"血浴?"雨婕好奇地张大了眼,"那是什么?"
"每个月以祭祀过的动物鲜血和一些特殊草葯,再加上适当的咒语,浸泡一夜后,他们就能保持青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