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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清早,蓝鲸出版社。
薛祖颖赶到公司打卡。她泡了咖啡,打开计算机收件匣,看见车嘉丽寄来的稿子,帘分心感谢一下王。
打开稿件,一看见标题,薛祖颖傻了,揉了揉眼睛,往下看。
半晌后,编辑室爆出薛祖颖的大笑声,众人面面相觑。
薛祖颖对着计算机笑得掉下泪。唉哟真是造孽喔!她竟害嘉丽遭遇这种事。
祖颖按下键,将文章传给校对组。
没多久后,校对组组长抓着稿件奔过来。“祖颖真要发这份稿子?”
祖颖边啃着面包,边回复信箱中的电子邮件。“她大小姐都敢写了,咱们照登。”
“可是,车小姐这次写得有些歇斯底里”
祖颖问:“法吻专栏讲什么的?”
“爱情啊。”
“那就对啦,爱情本就歇斯底里,甭担心,放吧!”
就这样,嘉丽的笔如一枝剑,要杀的人,可不就是那远近驰名的红牌牙医,白舶仕。一周后,这枝剑果然犀利地射中目标,彻底将白舶仕的世界翻过一遍!
**
恋周刊上市的日子。
早上,白舶仕刮胡子,不小心划伤下颚,这是个不幸的征兆,但他没能意会。
当天看诊,白舶仕老觉得患者看他的眼神好像在臆测什么,他们不时交头接耳,表情暧昧,笑容诡异。
事有蹊跷,他嗅到不寻常的讯息,却不知来自何方?
有好几名病患坐在诊疗椅上时,露出较平常更为恐惧的表情,当他因牙具电线缠住而用力拉扯时,他纺听见诊所此起彼落的抽气声,仿佛他是个歇斯底里的变态。
许多久未联络的朋友同时来电话关心他,傍晚,甚至接到远在美国的傅欣兰的电话。
她用一种带着怜悯的口气说:“舶仕嗯我接到一些电话唉不管怎样,我真的很担心你。舶仕,我相信你一定能振作起来,都是我不好,才害得你总之,我还是很关心你。”
白舶仕听了虽感动,却很困惑。干要他振作?而她口气里的怜悯又是怎么回事?
“我很好啊。”他才说了一句,便听见她在那头啜泣。
“你唉你就是爱逞强。”
白舶仕好困惑,怎么大家忽然这么关切他?直到下班诊所关门,他依照过去三个月来的习惯,买了当期的恋周刊,看见法吻专栏。
“shit!”原来如此!他忽地撕烂周刊。
冲回诊所,他调出车嘉丽的病历资料,随即抓了钥匙,开车算帐去。一路飞车,想着专栏的词句,白舶仕气炸了!
蝴蝶吻刻薄的文字,句句在他脑海重复
蝴蝶拔牙记
前些日子深为牙痛所扰,友人介绍一位红牌牙医,医术远近驰名,看牙还需事
先约诊。我糊衷胡涂去了,万万没想列,这医师是恨我的,对我充满敌意。原来,敝人写的一篇专栏,间接令得他女友与他分手。
医师一边拔牙,一边讨伐我。他批评我的卑栏,认为我定因为没男人要,才一天到晚在卑栏胡扯。
唉!当时,我心底无限感慨。
爱情啊爱情,让人失去理智,教人心灵蒙蔽。
这样一位医术高竿的医师,怎么也情关难过?
天天拔别人的牙,却拔下去自己心底的痛。
不检讨自己感情失误的缘由,反而迁怒一篇小小专栏。
他难道不知,当田女人深爱一个男人,别说一个卑栏,就算足千言万语,也撼动不了她的心。
他难道不知,当女人决心要离开一个男人,什么都可以拿来当借口。
说穿了,她巳不爱你。她只是需要一个理由,让她的背叛合理,让她可以光明卫大出走,让她美化自己的变心。
这远近驰名的牙医,拔牙技术高超,可惜,却不懂爱情。我替他感到悲哀,虽然他对我态度恶劣,行为粗鲁,但我愿意原谅他加诸在我身上种种不礼貌、兼野蛮的行为。
事后回想这奇遇,我想,入医师肯定足个eq低又缺乏幽默感的男人。一个eq高又有幽默感的男人,岂会让失恋影响他的工作情绪!
其实谁没失恋过?谁的心没痛过?入医师天天帮人解除牙疼,诊疗牙病,可是至今还陷在失恋风暴里的他,却忘了要好好治疗他的心。
心病心葯医,入医师该正视女友离开的原因,然后诚心检讨,虚心改进,早日走出失恋的阴影,好迎接下一段恋情。我衷心祝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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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领到稿费,嘉丽便杀到大卖场瞎拼,夜幕低垂,她抱着满满一袋战利晶返家。心情愉快,哼着歌,拖着袋子上楼。
灯光昏暗的走廊,她瞧见家门外站着个男人,男人听见声音转过脸来。是他!
嘉丽惊骇,双手猝然收紧,忽地塑料袋破了,东西掉了一地,发出巨大声响。
他们同时低头,望着满地的东西。他嘴角扬起,一脸幸灾乐祸的表情;她睁大眼睛,情况狼狈,感觉很糗。
一盒蛋烂糊了,奶黄汁液溅上她的足踝。几包卫生棉就落在白舶仕擦得发亮的皮鞋前。还有,一大罐巧克力糖撞散开来,五颜六色缤纷一地
“哈!”白舶仕冷笑,懒洋洋道:“看来,我技术不错,你已经好得可以吃糖。”
“哼!”嘉丽昂头反击。“拔牙后我神经衰弱,要靠糖果远离噩梦!”
很好,白舶仕咬牙道:“已经可以骂人了嘛”
她回敬。“有人就是欠骂。”上回牙疼才任他吠,现在要敢惹她,就是找死。
空间狭小,他们互相对峙。目光都很凶狠,表情都好嚣张,一副想致对方于死地的模样。
“你来干么?”
“我来干么?”白舶仕逼近,嘉丽警觉,马上往墙边退。他怒瞪她,一字一句凶狠道:“车小姐,你**又在专栏上乱吠什么?”一八的高大体魄,令娇小的嘉丽好有压力。
喔原来他看见专栏了。嘉丽清清喉咙,故作镇定。
“喂,你别对号入座喔!”当时她很气,好像写得过分了。
舶仕瞇起眼睛。“你当我瞎子还是白痴?你分明在骂我!你知道今天我接了多少通电话?妈的,只要是跟我相熟的医生或病患,都知道我女朋友的事,你想整死我吗?”他对她咆哮。“什么我缺乏幽默?我eq低?死三八你凭什么乱写?”
“你凶什么凶?”嘉丽火了,干脆招认。“是,我写的就是你,我就事论事,要不要我提醒你,你那天怎样茶毒我的?嗄?嗄我是根据你当天拔牙的表现写的,我没乱写”
“我缺乏幽默感?你从哪点看出来的?”
“从你拔牙的表现看来的。”嘉丽答得飞快。
“车小姐,当你天天对着洗不完的烂牙、补不完的蛀牙,还不时要闭气躲口臭,你还能幽默的话我头给你!”他咆哮。
嘉丽纠起眉头,指着他的脸。“你不只缺乏幽默感,你还脾气暴躁喔”随口又帮他新增一条罪名。
他瞇起眼睛。“我脾气暴躁?我要真暴躁,早把你的牙拔光了,像你这种女人,留着牙只会造孽!”
“我这种女人?什么叫我这种女人?”可恶!嘉丽怒问。“我是怎样?”
白舶仕不层道:“哼!伶牙俐齿又爱强辩,一副啥都知道的模样,看了就讨厌。成天乱写一些狗屁道理,自以为很了爱情很懂男人,我告诉你,男人最讨厌的就
你这种女人!不温柔不可爱不体贴不贤慧又不美!身材又平又扁又干又矮!死巫婆,我赌你到七十岁还没人要!”他一口气骂完,觉得通体舒畅。呼很久没这样大吼大叫了,爽!
“shit!”嘉丽激动,他又骂她没人要!“厚”太过分了,嘉丽扔了手中的破塑料袋,唰地打开皮包,掏出皮夹在他面前用力晃。
“你给我看清楚了,你给我看、清、楚!”
“看什么?”白舶仕双手环胸,瞪着她的皮夹。
嘉丽用力戳戳皮夹中的相片。“这位高大英俊的男人,就是我男朋友!谁没人要?嗄?没人要的是你。”
白舶仕斜眼瞪她,抢了皮夹看,相片中的男人坐在沙发上,相貌斯文,戴着金色细框眼镜。
“戴眼镜的”
“看够没?”嘉丽想拿回皮夹,他却舍开她手。她嚷道:“喂你干么?看那么仔细?不信这么帅的男人爱我?”她冷笑。
“他眼睛有问题吧?要不要我介绍眼科医师给他?”
“你猪头!”嘉丽抢回皮夹。“哼!总之我不是没入要的女人,你才是没人要的。”
“车小姐!”白舶仕揪住她手腕。
“干么了”嘉丽使劲想挣脱他的箝制,却徒劳无功。
“你有没有人要,我懒得理,但专栏这事,我要你道歉!”
“道什么歉?”
“你暗示读者我eq低,又讽刺我缺乏幽默感,可你根本不认识我,你这算毁谤,马上给我道歉,道歉!”他要讨回公道。
“不要、不要!”嘉丽被他揪疼,还是嘴硬。“你的确e0低才会把失恋怪到我头上,你要够冷静,就知道你女人跑掉跟我没关系。”
妈的,舶仕火大。“你**气死我,你”“你看!”她道。
“什么?”他问。
“啧啧啧!”嘉丽摇摇头,高举被他紧掐住的手腕。“你现在的表现就是eq低。”
“”为什么有股很想勒死她的冲动?为什么世上有这讨厌的女人?舶仕松手,咬牙问:“那请问,eq高的人对于被人在专栏上修理,女朋友又因某个死三八写的烂东西跑掉时,应该是怎样的表现?”我看你怎么扯!
嘉丽眨眨眼睛,认真作答。“喔如果eq高,就会把我的专栏当笑话看,
而不是对号入座跑来骂我。假使你看完专栏还能大笑三声,那你就有幽默感了。”
说完了,嗯她望着他,他也瞪着她。
有一剎他们都没说话,然后他深吸口气,打量着她。
嘉丽揉揉被掐疼的手腕。“怎样?”不气啦?休战了?
“车小姐,你从不认错的吧?”
“嗄?”
“也从不懂得感激吧?”舶仕望着她。“就算我很讨厌你,但给你拔牙时,可有让你感到一点疼痛?拔完牙后,你摸摸自己良心,是不是很快康复?”
“呃”嘉丽心虚了。“我”他的技术的确很好。
“你凭不到一小时的印象就写死我,不觉得过分吗?没写出我名字你就可以心安理得?你知道我多少朋友一看就猜出你写的是我?你良心安吗?在专栏上嘲讽我的失恋,把我写得活像为情歇斯底里的变态狂。”白舶仕口气厌恶。“我从未遇过比你更可恶的女人,你小心有报应!”说完,他掉头走了,留下满脸错愕的嘉丽。
她捡拾一地的狼狈,讪讪地回到自己的小套房。开了音响,任重金属摇宾乐充斥整个房问“史密斯飞船”正声嘶力竭地高唱crazy。
她为自己冲了碗泡面,盘腿窝在椅上,上网看着聊天室一干人马吵架,看到精彩的骂词,便忍不住拍桌大笑。她抽纸巾抹嘴,瞥见桌沿那颗牙,白舶仕愤怒的模样立即浮现脑海。她闷闷地搁下碗,想了想,叫出档案,重看当时写的文章。
她眨眨眼睛又搔搔头发,心底怪不舒坦的,一种近似内疚的感觉忽地攫住她。
可怜的白舶仕,他一定很爱女朋友。他还很伤心吗?
她这样做是不是在他伤口上撒盐?
嘉丽恼起来,直到天亮,还为这件事惴惴不安,无法安眠。
**
白舶仕怒气腾腾地返家,打开信箱,收到一张明信片。
航空邮戳,熟悉的字迹。
舶仕,多谢你慷慨相助,我现在过得很好。这都要感激你,保重。
欣兰
她过得很好?舶仕忽地将明信片扔进垃圾桶,开门进屋。
一会儿,门又打开,他走出来,将明信片从垃圾桶拾起,拍掉明信片上的灰尘,叹了口气,踅返屋内。
夜色寂寥,飘着雨丝。
这问郊区别墅,白舶仕年初才买下,原是为了结婚作准备的,谁知道
白舶仕推开落地窗,一道冷风吹人,眼前是灰黑的山林,空气潮湿。他斜倚墙沿,望着寂寥的景致。受不住凄凉的雨声,受不住风吹山林那哀怨的沙沙声,他转身入内取出最爱的爵士乐播放。
沙哑的男声,低回的乐音。唉真糟!他越听情绪越恶劣。
翌日
“下一位!”扯下口罩,白舶仕朝外边嚷。
消毒水味弥漫,孩童啼哭,候诊的人愁眉苦脸,白舶仕又开始他看牙的一天。
老伯伯坐上来,白舶仕看了看病历,嗯,满口蛀牙,今天要抽神经。白舶仕换上器具。老伯伯张开嘴巴,表情惶恐。
“别怕。”白舶仕道,同时打开钻牙机,嗡嗡刺耳的声音响起。
别怕?老伯伯瘪嘴,这医生看起来好严肃。
同时,诊所外,一名女子来回踱步,一下咬手指,一下揪头发。
啊不行、不行,烦死啦!不道歉的话,她没法吃没法睡没法工作!她整晚搁着这事,良心不安,可是要她当面跟他说对不起,实在又不甘心,那时他真的很过分啊!
唉嘉丽停步,掏出手机,算了,电话中讲就好。说声对不起然后就挂断,
她打定主意。
“白舶仕牙医诊所。”小姐接了电话。
“呃请问白医师在吗?”
“有什么事吗?”
“我姓车,车嘉丽,麻烦请他听一下电话。”就一句对不起,说完他们再无瓜葛!嘉丽深吸口气,等着跟他道歉。
“医生,电话、电话,一位叫车嘉丽的”诊所很吵,小姐大声嚷。
车嘉丽?正在钻牙的白舶仕脸色骤变。她又想干么?妈的。他吼回去。
“说我不在!”咆那么大声,不伯她听见。
“呃”小姐满脸黑线条,对话筒道:“他他不在。”说得很心虚。
“我知道了。”啪!嘉丽关上手机。哼好一句“我不在”真够践的!嘉丽想了想,直接杀进诊所。
“小姐!”柜抬助理错愕地看着嘉丽怒冲冲地闯入看诊区。
嘉丽的倏然闯入引起騒动,白舶仕一见她帘火冒三丈,手中还抓着嗡嗡运转的钻牙机。
“白医师。”嘉丽停在他面前,大声道:“关于专栏的事,对不起!”说完了事,她转身就走,忽地一只手拽住她。
“妈的,搞什么?”白舶仕吼。诊疗椅上,老伯伯好害怕。
嘉丽瞪他。“我跟你道歉啊。”这样还气喔?
“杀人放火,道个歉就没事?”岂有此理!
老伯伯流着唾液,看医生发飘,吓得胆战心惊。
嘉丽敛容道:“你不要得寸进尺,那天你也很过分。我想过了,我的确不该把你的事写出来,我错了,现在特来跟你道歉,对不起。”已经很低声下气了喔,她很诚心喔。
他瞪住车嘉丽,对她咆了一句。“我不接受!”
嘉丽愕然地看着他那副傲慢的样子,随即吼了回去。“管你接不接受,反正我道歉了!”转身就跑!
“你!”白舶仕正要追时,老伯伯抓住他的衣袍。
“唔”他的牙
厚气死人!舶仕霍地坐下,怎么会有这么可恶的女人?对住老伯伯的嘴,白舶仕继续钻牙。
“医生”老伯伯恐惧。“偶偶可以改天再来。”医生的表情很凶喔。
“不必。”白舶仕一边帮老伯伯补蛀牙,一边想,那女人看来一副娇娇弱弱的模样,可一开口就恰北北,真是的,嗟气死啦!他真是倒了八辈于楣,惹到这女人。
诊所内白舶仕火气正大,点火的车嘉丽却像个没事人似的
“牛肉面大的一碗,卤蛋两颗豆千三块海带四片!”
叫了小菜,嘉丽坐在诊所外的路边摊上,打算大吃起来。呼她伸懒腰打呵
欠,心情舒朗了。做错事就要勇于认错,嗯,对对对,现在她终于可以安心吃,安心写稿睡觉了。
热腾腾的牛肉面送上来,嘉丽掰开筷子,仰头对老板笑。“谢谢。”好香啊她愉快地用餐,一厢情愿地以为这拔牙风波总算过去,和那男人也算扯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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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月过去,嘉丽继续在专栏上阔论高谈,白舶仕继续夜夜对着她的专栏射飞镖,诅咒她!
今晚,佛朗多西餐厅,雪白地砖,弧形藤蔓布置其中,每张桌上放一盏摇曳烛火,气氛浪漫温馨。正中央的小舞台上,一名女歌手驻唱。
白舶仕跟好友用餐完毕,步至柜抬结帐,老友赵俨还不死心,直嚷着要帮他安排相亲。
“舶仕,旧的不去新的不来,我给你介绍个空姐,身材一流,脸蛋一流,肤若凝脂,简直是”
“没兴趣!”舶仕板着脸。“我受够**狗屁爱情,你别再瞎搅和。”
“我知道,你还在为欣兰伤心,跟你说,治疗情伤最快的方法,就是马上再交个辣妹。”赵俨自认为有义务要帮好友,当他看见恋周刊那篇专栏时,他百分之八百笃定蝴蝶吻说的x牙医就是白舶仕。唉可怜的老友。
“舶仕,你试试看嘛。”他怂恿。
“没空,不要。”舶仕烦躁地拒绝。“我的事你别管。”
“给自己一个机会嘛”
“不!”
“空姐喔”
“喂!”舶仕火大。“管她什么空姐地姐大明星模特儿,都不要!你再说我要翻脸。”
“行行行”赵俨投降。“我不说。”有够固执!
一名男子经过,舶仕忽地瞪眼直瞧。
赵俨也跟着瞧。“干么?你朋友啊?”
相貌斯文,金框眼镜?这这不是那臭三八的男友!那人走向角落,果然,有个女人朝他热情挥手,是她,是那只该死的蝴蝶!舶仕眼睛一亮,热血沸腾。呵呵死三八,给我堵到了!
“你先回去。”丢下这句,白舶仕往里边走。
“喂?”赵俨愣在柜抬,一脸莫名。
什么男人受得了她?
因为好奇,白舶仕绕过走道,暗暗在嘉丽后边位子落坐,那儿有一株茂密的盆栽,刚好可以挡住他的背影。
侍者送来菜单,他点了酒,凝神偷听后边谈话。
“嘉丽,这趟出差,我买了口红给你。”男人将个小纸袋推至嘉丽面前。
“俊泰,谢谢你。”嘉丽惊喜,灿笑着收下。“怎?公事都处理好了吧,等等我们去唱歌,我请客,你明天不用上班吧?”嘉丽娇瞋地说。“你这次去香港好久喔,我好想你。”整整一个月没见啊恶心!舶仕冷哼。
听男人低道:“宝贝,我也想你。想你天使般的笑容,想你可爱的脸庞,想你的一切,我真的好想,想疯了!”
想吐!舶仕浑身起鸡皮疙瘩,亏他说得出这么嗯心的话。车嘉丽有天使般的笑容?见鬼了,她是恶魔!
嘉丽听着,笑了,眼睛亮亮地。“真的啊?”她用舶仕从未听过的甜腻嗓音说:“俊泰,你真好。”她温柔得像只小绵羊。“你你好像瘦了点喔,是不是没吃好啊?前几天香港刮台风,我好担心。你不在,我好闷啊对了,有个死牙医骂我哩,骂我没人要,气死我了!”她跟男友告状。
死牙医?妈的,这摆明在说他!舶仕低咒,这死三八,欠骂、欠骂!
男人听了握住嘉丽小手。“谁敢骂我的小宝贝啊?真该死了,他不知道你是我心肝吗?”
嘉丽脸红,笑着挥手道:“算啦算啦,我原谅他了,他好可怜,刚失恋呢!”
啊气死!
舶仕脸色阴郁,努力按捺住脾气。忽想起远去的女友,一阵惆怅。他们倒好,卿卿我我,他却形单影只。舶仕听那男人继续说
“嘉丽,你知道吗?全世界,我啊最不想伤害的人就是你。”他顿了顿,忐忑道:“呃但要是假使假使有天我伤害你,也绝不是故意的,你一定要原谅我。”
“啥?”嘉丽抽手,瞪住他。这话有语病喔“你怎么会伤害我?”
“呃”高局俊泰扯扯领带,又拉拉领于。“唔,嘉丽,公司呢打算升我当经理,往后我会很忙,伯没时间跟你约会,也没空经营感情,要专注在事业上打拚,女人的青春很宝贵,所以我不想浪费你青春不如我们暂时当朋友,好吗?”
“嗄!”嘉丽大叫,白舶仕窃笑,旁人侧目,高俊泰为难地纠起眉头。
“你忙你的,我又不会吵你!”嘉丽一脸不解。
“我知道,可是我我爸妈一直逼我结婚。”
“你刚刚说忙,没空跟我交往,现在又说父母逼你结婚?你到底想说什么?”
“嘉丽,唉你很好,我真的很喜欢你,但是我已经三十五岁,该结婚了,所以”
“所以怎样?”
斑俊泰叹息。“我们都明白,你不适合当妻子,更不可能是好媳妇,你太有主见,又很自我,我爸妈受不了你的。就算他们愿意包容你,你自己也无法适应吧?我实在不忍心浪费你的时间。”
说的一点都没错啊!白舶仕猛点头,简直想起身鼓鼓掌。这女人恰北北,谁娶了谁倒霉,呵呵报应啊报应,她被甩了。
嘉丽生气了。“你什么意思?我不会是个好妻子?”
“你连饭都不会做。”
“你上回生病,谁给你煮粥的?”她抗议。
“猪肝没熟,结果我吃了闹胃疼。”
噗舶仕捣住嘴,好好笑。
嘉丽嚷道:“乱讲!猪肝本来就不能太熟,太熟就不好吃了,会闹胃疼是你旸胃不好”嘉丽顿了顿,用力眨眨眼睛,问道:“你要和我分手,跟我会不会做饭没关系,你老实说,你有别的女人?你变心了?去香港时发生什么事?你不可能忽然要分手,一定有别的女人,我要知道理由,你不能莫名其妙甩掉我!”
事出突然,嘉丽有点歇斯底里。“我要知道真相,你告诉我实话。怎么会怎么忽然你跟我说清楚你说清楚”忽地哽咽了。
一直以为他好爱她,为什么?眼前这人,真是那个曾经一天打五通电话,日日写情书,为了约会她还深夜苦候的那个人吗?
斑俊泰的手机忽然响起,他接起来,低声说了几句立即收线,然后对嘉丽抱歉道:“嘉丽,对不起,我们好聚好散,好吗?大家都是成年人,何必非要撕破脸?”他敷衍着,急于脱身。
嘉丽追问。“我要知道原因。你是不是有别人了?告诉我实话,为什么?为什么”喉咙酸楚,嘉丽神色黯然,她盯着桌面,哑声问:“是有别人了吧?她是谁?”
斑俊泰叹息。“唉别乱猜。我只是希望冷静一段时间,让我好好思考未来。假如有缘分,我们还是会在一起啊!”他握住她手。“宝贝,别乱想。我现在要赶回公司处理事情,别让我担心,好吗?我会打电话给你。”
“她是谁?”
“没第三者,真的。我爱你,别这样,乖,你这样我会担心。我先去公司,忙完打电话给你,好吗?”
嘉丽没吭声,高俊泰摸摸她的头,又说了一堆话哄她,匆忙地走了。
此际,驻唱歌手深情的歌声传来
你问我爱你有多深?我爱你有几分?我的情也真,我的爱也真,月亮代表我的心
今天下雨,天空没有月亮,今天,高俊泰的心变了,他不再爱她。月也有阴晴圆缺,怎能代表谁的心呢?
嘉丽愣在桌前,情绪恶劣。她不笨,高俊泰突如其来要跟她分手,一定有原因。他几时决定的?回想这段日子,他除了常出差,实在感觉不出有何异状。因为被甩得莫名其妙,嘉丽先是震惊,错愕,接着是愤怒,愤怒他这样草率结束五年的感情。
愤怒过后,则是一片茫然,他怎能分得那么轻松?他不会舍不得吗?他真忍心?
忽地有人大摇大摆坐下,他一坐下便招来服务生,心情大好对服务生笑道:“先生,我要请这位小姐喝酒,我们要庆祝”他唰地打开菜单,点了一瓶红酒。
是他!嘉丽瞇起眼睛,双手横抱胸前。厚今晚已经够不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