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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想着,应该将自已融入剧情当中,把自已想像为剧中人,跟随著故事的曲折起伏,深入其境地共享男女主角之间的嗔疑怒怨。
抑或是,以纯执笔人之姿,冷眼旁观操控著笔下人物的爱恨情愁,淡然看之、跳脱其外,与我无关。
两种截然不同的写作方式?
我该选用哪一项?
这是我的迷惑?
快乐的时光,并没有因为慕容轻狂和冯惊艳的离去而消失。
相反的,这段时间以来,她过得更加快活。
一张圆桌、一把椅子,方嫿将自己置身在花室里头,让随著彷春脚步到来而吐露芬芳的花卉环绕在身畔,一边品味著花香,一边让自己沈溺在天马行空的想像下,幻想着独孤漠是她的爱人、是保护她的屠龙芙雄、是为她而生的伴侣、是她笔下最重要的主角儿。
她就任由自己的思绪不断地幻想,愈想愈是快乐所以她的文字也就愈写愈顺畅、男女之间的交往也就愈编愈甜蜜,好不容易进入到尾声,眼看最后结局也到了该出炉的时候!然而在此同时,她却忽然停下笔,回到现实世界,小脸有些个迷惘
她抬头仰望透明窗,晚云收敛之后,天空即让黑丝绒般质感的大布幕给覆盖住,早就高挂在天际的圆盘总算可以一展其光辉,教使整间花室浸浴在娟好的用色里头。
望着晶莹且朦胧的银色绝美世界,她是何其有幸能够置身在这迷离的幻梦当中她看疑了的轻轻逸叹。
这般场景,这等气氛,最适合情侣谈情说爱,也最适合她的思维又飞上云
端又开始做著绮丽恋爱曲
独孤漠不知何时斜椅在门框旁,没喊醒她,深邃的眼只紧紧瞅望住前方那张忘情的小脸蛋。
每当她认真起来的时候,精致的五官就会构筑出令人屏息的美丽来。
此时置身在花妍中,更活脱脱像极了花中仙子。
虚幻,也引他心颤
似乎得承认,每见她一回,混浊的心绪就会明朗一些;无法釐清的思路会随著体内控制不了的悸动,而偾张出最猖狂的火焰,直捣他最内心深处的封固。
那封固二十余年的
是珍藏的情丝,是他不预备流泻出去的爱情;却因她而崩毁。
记得邂逅之初,她不过是个满心想当个作家的寻梦人,误打误撞遇见了他,他还觉得烦心透顶。然而随著相处时间的增长,他莫名其妙变了原则。他为她大费周章,他为她挺身争取自由,且令人费解的,他不仅不觉得厌烦,反倒甘之如饴,这种种脱序的行为,就是为了看见她粲丽的笑靥。
这算什么?
恋爱的徵兆?
记得“红君”、“白主”、“紫帝”在和他们命定中的情人相逢时,也和他同一副德行。
“独孤漠?”
一只小手在他眼前左右摆晃,他却视而不见。
“独孤漠?”咦?怪哉?他也会发呆耶。方嫿回魂时不意的侧首,就瞧见独孤漠倚在门框旁,浓墨的黑眸瞅著她直瞧,可是他的焦距却是穿透她的。
她太熟悉这种情况了,自己可是常常发作。
只是,他在想些什么?
难不成是自己给他制造太多麻烦,他烦了。肯定是吧,自己不论在什么地方,总会制造些让人头疼的意外,在家里是如此,在独孤漠身边也好不到哪里去。
她的不切实际总会带给周遭人许许多多的麻烦。
“在想什么?”宽厚的掌心突然揉上她的发顶,把方嫿从沈思中拉回!
她抬眼。
“那你刚才又在想什么?”方嫿反问,清亮的美眸淡不可见的闪现过一抹浅浅的自责,她实在不喜欢自己再为他带来烦恼。
“傻丫头。”他呢喃著,没有忽略她的不安。面对她,他就得投降,这世上也唯有她能让自己如此的不设防,人都站到他面前来了,他居然还恍若未觉,直到回神看到她呆呆仰望自己,才意识到她居然靠得如此之近。
他叹了口气,实在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
独孤漠握住她的小手,拉著她到圆桌前,无所谓了,反正也只有她可以享受这份特权,就算是特准吧。
“如何,进度写到哪里了?”他比了比桌上的纸。
她抿唇。“写到尾声了。”缕缕温情在她掌心中流转,好舒服,她握得更紧,不想放开。
“那怎么不继续写下去,遇见问题喽?”这妮子一旦福至心灵的话,埋首振笔的专注,是任谁都无法打搅她。
“是呀”她羞赧的回应。“是遇上麻烦,所以只好先停笔。”
他莫可奈何。“很抱歉,我帮不上你的忙。”写作不是他所擅长的领域,面对这种状况,他也没有办法。
方嫿明白,并且她也不敢找他帮忙!她停顿的地方,正是关于爱情的疑惑,
其实这整部小说的架构是起始于男女主角在毫无警觉的情况下骤然展开,内容则是采用若有似无的暧昧手法来困扰剧中男女主角的感情走向,只是发展到这个章回,结局已近,故事的内容不可以再?饬娇桑信鹘堑陌楦檬窍彩潜懈龆鄢隼础?br>
而这定论正是她的烦恼,
这一对恋人不,还称不上是他俩彼此之间只能说互有好感罢了;就如同现实中的自己与诶!所以他俩是该结合成为一体?抑或是劳燕分飞?这无法确定的迷惑,就这么困扰住她。
独孤漠蹙眉拍拍她的脸。“怎么啦?你的表情很难看。”
她弹起来!
“有吗?”糟糕,她怎么又把烦恼写在脸上了。
他正视道:“你到底在写什么故事?怎么整个人好像都陷了进去,瞧瞧你的样子,简直像只快被主人丢掉的小狈。”
“你真会丢掉我吗?”蓦然,她冲口而出。
独孤漠一愣!
方嫿意识到自己的质问太过无理,况且她根本没资格这么盘问。
“对不起啊,我随口乱说的,你别放在心上,不要在意”她低下脸,不断喃喃解释。
独孤漠端详著她的志怎,似明了、却又未久,有句话忽然在心口慢慢形成,独孤漠想说,却又梗在喉头,硬是说不出
“别丢掉我,我很喜欢跟你在一块的。”喃著喃著,连方嫿都不知道自己在无意间竟然迸出这串最衷心的期盼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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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孤漠听见了。
也应是这条莫名的丝线,在密密匝绕、在牵系他那颗犹豫不绝的心,不让他割舍下方嫿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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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他明白这条神秘又魅惑的丝线也是他想接受的,却又不明白自己为何不肯跨过那道无形鸿沟?坦然面对!他究竟在等待什么?
“嫿儿!”猛地,一声吼叫爆出!坏了四周的宁静空气,这声咆哮不是来自独孤漠的嘴巴,当方嫿循声望过去时,霍北望那张严厉又森寒的面孔已然欺近过来。
她惊呼一声!下意识就往最安全的港湾里头跳,独孤漠的怀抱。
他再度找来了。
“霍北望?”这回连独孤漠都不得不讶异。真该替他鼓掌,没想到他居然有本事找得到这地方来。
“嫿儿,快过来,不许你接近他!听见没有?”霍北望如同凶神恶煞的贴靠过去,方嫿被他震得眼冒金星,哪敢过去,她已经被吓得连话都说不出来。
“是谁允许你来找她?”冷声止住霍北望的步伐,黑如子夜的眸光凛若冰霜。
独孤漠已经很久没出现过噬人的欲望。
霍北望一望,停住!
“我”十指紧握成拳,垂在腿侧却在颤栗。“我我霍北望不需要别人的允许,嫿儿是我的责任,我本来就有义务来接回她。”他大声咆哮,也想藉机掩盖他的颤抖。
“方源赌输了。”独孤漠将方嫿护在身后,然后自己上前一步,霍北望见状惊悸的后退一步。
“是你用卑鄙手段赢得胜利,董事长并不承认。”他得硬撑,不能认输,否则
一切都完蛋了。
“那你叫他自己来见我。”他淡淡道。
“独孤漠”
“去叫他来!”
他咬牙切齿。“董事长没有时间跟你这种小人物罗嗦,他交代我嫿儿的事情全权交由我处理。”事实上方源根本没下命令,今天的行动全是他私自决定。
他必须尽快带走嫿儿,否则他苦心经营的计划岂不是会功亏一篑。
“这样?”独孤漠讥诮一笑,旋即转过身人女慰著全身戒备的佳人。“你别担心,我保证一切如常”
“我知道。”她不会害怕,她深信独孤漠会再一次替她解决难题。
“你滚吧,嫿儿不想跟你走。”独孤漠回头,下逐客令!
方嫿一悸,惊吓地喘了丝气!
她有没有听错?刚才独孤漠好亲匿地喊著她的名字。
这是第一次耶。
“怎么?”他紧张地抬起她的脸,她轻喘的声音没逃过他耳朵,以为她出了什么状况。
“没有,我很好,我只是只是很感动”她现在开心得想叫、想跳、想告诉全世界的人,独孤漠对她愈来愈好了。
“嫿儿,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霍北望激动地嚷著。“你为这种人感动?你眼睛瞎了吗?这家伙这叫独孤漠的男人,他是个谜团呀,他背负著一大堆没人知晓的秘密,你不怕一旦掀开他的底之后,会有一堆你连想都没想过的丑陋事。”
“我早知道他是个宝箱,其实我也天天在期待这个宝盆被揭开的那一刻能早日来临。”方嫿雀跃道著。
“笨蛋,你会连被他卖了,都还不知道。”霍北望急躁的拚命攻击。“相信北望哥,你打小苞我一块长大,你应该最清楚我,我不会害你,你明白的?”
她没答腔,却垂下眼。
霍北望继续咄咄逼人。“我千方百计调查这个男人的底细,可是不管我花了多少心血,我所能调查出来的资料总是那么一点点,自此可知,他绝对不是个普通人。
再加上他居然有能力搜购我们方家的客户,那可不是一项简单的工程,他的资金是打哪里来的?你想过没有?而且不管在商界、或者其他可以崭露头角的地方,我可是从来没听过有独孤漠这号人物。”
“也许是你孤陋寡闻吧”方嫿回了一句。
闻言,霍北望一口气差点提不上来。
“你!”她竟敢这么说。
她耸肩。好像有点过分喔。
霍北望强忍愤怒,不能扯破脸,他还得带走方嫿呢。霍北望露出最和善的笑脸来。“嫿儿,我是一片诚心。”
她心软睇望他,久久后,走出独孤漠的护卫,遥遥对他说著。“北望哥,不论如何,我都不会离开这里的,我觉得我留在这地方很快乐、也很自在,请你回去告诉爹地,等到我把小说写完,我会回家跟他请罪,请求他的原谅。”
“嫿儿”
“拜托你好吗?”她坚决。
霍北望一顿,眼珠鬼鬼一转,态度忽然一百八十度大转变。“你真的如此坚持
“嗯!”她毅然绝然。
他吸口气道:“好,那你就写一张交代原委的字条给我上让我拿回去交差。”
她开心地笑起来。“谢谢你,我现在就写,我会请求爹地不要怪罪你,一切都是我决定的。”她急忙在纸上写下原因,央求父亲的原谅,写好后,就要交给霍北望。
“我拿给他。”独孤漠不想让方嫿靠近他。
“没关系,北望哥是看着我长大的好朋友,甚至可以算是我的亲人,他不会害我的。”她纯真不设防的走过去,恳求地将字条递给他、拜托他。“北望哥,一切就麻烦你了。”
“好。”谁知,霍北望探过去的目标不是那张纸条,而是方嫿的手腕,当方嫿惊觉不对劲,她的手已经被他攫住。
“你怎么可以”她大惊失色的猛抽手。
“跟我走。”
“不要!”在独孤漠尚未赶到救援时,方嫿仓皇的拚命抗拒,而霍北望为了拉住她,可谓也是拚足力气,当他狠狠拽住同时使尽力气对抗他的方嫿时,结果在一拉一扯间,霍北望突然奋力一扯,而力气已然放尽的方嫿脚步一个不稳,竟被他甩飞了出去。
一切来得太意外。
砰一响!
方嫿脑袋撞上花盆,当场晕厥了过去。
霍北望见状,喊了一声?咸欤皇枪室獾摹u迩埃惶醺斓娜擞耙丫蚝岜鸾咳岬娜硕6拦履恚还煽衩投滟钠18背舯蓖斯ィ鞘橇钊朔10募呙鹦妫褂蟹治薹ㄔぶ牟信霸谄渲小?br>
“我”霍北望惊吓得连连后退,举高双手解释。“意外,纯粹是意外,我没有故意要伤害嫿儿,我”
“你,三番两次找她麻烦。”毫无高低起伏的语调,却让空气瞬时结成冰。
“我”他打颤。怎么回事?这个人变得更加陌生,从他的身上不断散发出的肃杀气息,几乎淹没他。“独独孤漠”他感觉到自己来日不多了。
“你,打从十年前就处心积虑计划吞下方氏,想用娶嫿儿的方式,登上方氏龙头宝座。幸亏嫿儿年轻,也幸亏那个老糊涂还有点智商,晓得防范你,你的诡计才没有办法顺利得逞。”
“你你别胡说”他眼前开始一片漆黑。
“最近,你有感于自己的计划有变调的迹象,所以你聪明的改弦易辙,准备自立门户,现在的你正积极利用方氏的资源来成就你的事业,你在掏空方氏。”
“胡说!”他心惊胆跳,不明白独孤漠怎么有办法摸透他的计划。
“原本这些都不关我的事,我也懒得理会你跟方源之间的恩怨,不过我发现,”
他笑了,但那笑容有种让人毛骨悚然的恐怖感。“容忍你是我此生最大的错误。”
霍北望脸色刷白地跳起来!
他连连后退,却怎么也无法挡住那股狂扑而来的侵略气息。
不行!他不能再逗留此处了。并且也觉悟到只要有独孤漠的存在,他就不能操控嫿儿。
已经管不了两脚虚脱的踉踉跄跄,先逃再说!
霍北望奔了出去。
“逃?”独孤漠冷意更深,像一只逗著耗子玩的贼猫,而目标早就掌握在手中。
“我就看你还能逍遥多久?霍北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