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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出了大厦外,心脏仍然扑通扑通狂跳,长这么大,她从来没有这么紧张过。
“好可怕、好可怕,他的嚣张比我想像的还要夸张,太可怕了。”米小绿大口大口喘着气,颤抖的手背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渍,心跳速度怎么也放慢不了。
她没有办法抗拒楼寂灭的挑情手法,一点办法都没有。
“奇怪,我明明做好心理准备的,怎么怎么还是被他吓一大跳呢?真是没用!”她一边走,一边“反省”自己的怯懦,都已经过了二十分钟,她仍然气息未歇,并且“谨慎”地思考她到底是哪里犯了错?
“难不成我太低估他了?”搞不懂啊!
米小绿停在斑马线前,怔怔地等待红绿灯交替。绿灯行,她像缕游魂似地穿过马路。然而,心思浮动的她,仍然执意思索著盘桓于心间的紊乱情绪,究竟代表何种意义?
至少不该这么害怕他
无预期地,一辆红色跑车突然从另一条马路违规开出来,不知道是有意抑或无心,竟然朝向米小绿所站方位冲撞而去。
不寻常的肃杀空气震醒呆怔的米小绿,她没回头,反射性地像只小鹿般灵巧一跃,痹篇横冲而来的车头,却跌摔在人行道。
“哇!”虽然没有撞上,但也够吓人的。红色跑车发现差点闯祸,煞车踩都不踩一下,马上一溜烟地加速驶离现场。
三更半夜,没人没车的,她就这么跌坐在地上。突然,脚踝传来一阵剧痛。
“哇,扭到了!痛痛痛”五官痛挤成一团。今天是怎么一回事?黑煞星降临吗?老被整。
“活该。”风凉话传来,摆明是在幸灾乐祸。
“什么活该?”
“白痴。”
“谁在骂我?”她回头找寻声音的来源,因为这道稚嫩童音很像是
“你以为呢?”果然,从后方的阴暗处步出一个小小身形的人,那是她熟悉的。
“你、你蹦蹦?”她错愕地看着漂亮小家伙走向她。“蹦蹦,是你!怎么会是你你、你怎么来了?”她揉了揉眼,不太敢相信眼中所见,但那张贵族化的俊美小脸蛋,却是清清楚楚地存在于跟前。
“来拯救你这个大笨蛋呀,儍瓜。”大大的眼睛无奈又生气地瞅著她看,怎么也想不透“闇夜之星”的族长脑袋装了什么,竟然派绿姐姐来执行这项危险的任务。
“大笨蛋?谁是大笨蛋?是在说我吗?”她快昏过去了,她居然被个“小娃子”骂笨蛋。
“除了你以外还会有谁?笨蛋。”蹦蹦强调地再喊一次,蹲在她面前,望着她的脚踝,没好气地问道:“要不要紧?痛不痛?”
“还好啦。”痛感渐渐在消失中,应该没有很严重。
蹦蹦一脸深思地望着她,一会儿后,试探性一问:“绿姐姐,你明白没有?很危险的对不对?”
“什么东西很危险?”纯净双瞳不解地望住“小娃子”他跟他爹地一个样,老喜欢说些让人摸不著头绪的话。
“你刚刚差点就把命给丢了。”漂亮的小脸蛋浮上一层忧虑,也有一种不以为然的不满。
“我差点把命给丢了?”她顿了下,差点喷笑出来。“小家伙,你会不会说的太夸张了?什么差点把命送掉,谁要我的命?谁”她又停下,斜眼瞅住他。“蹦蹦,你该不会是指刚才那辆车子吧?”
“不是,跟刚才的车祸无关。”蹦蹦的小脸竟然透出一抹阴寒。“我指的是另外一个人、另外一件事。”
“另外一个人?另外一件事?”
瞧她儍乎乎的,小家伙大翻白眼凌瞪她。“说你笨,果然笨!老是搞不清楚状况。”
“喂”她气呼呼地伸出指头点点他红润润的小脸颊,抗议道。“蹦蹦,我是姐姐喔,大你十岁的姐姐喔!你一直笑我笨,有没有搞错?”被楼寂灭耻笑还可以忍耐,被一个十岁小孩当成笑话看,很丢脸耶!
“你本来就呆呆的。”他才不改口,甚至很用力地叹出一口气,老成地拍拍她的肩膀,建议道:“绿姐姐,笨人最好要承认自己的愚蠢,这样才会有改进的一天,也才有变聪明的机会。”
“什么话。”她皱起小脸。
“老实话。”他苦口婆心地开始劝告她远离是非。“你想想,楼寂灭会不清楚你的来历吗?他怎么愿意跟你亲近?这其中一定大有问题。”
她不以为然地反驳道:“他不知道我的来历,我从来没有跟他提起过闇夜之星的秘密,我只是拜托他放弃开发案而已,我是用我的方法跟他战争,他不会知道我是闇夜之星的成员。”
“他要是这么愚蠢,怎么可能在创投界里当老大。”该是稚气的脸蛋却散发出慧黠神情,看儍了米小绿。“信不信,他早就把你的底细给摸得一清二楚。”
米小绿想了想,随即摇头。“蹦蹦,你太敏感了啦!年纪小小却少年老成哦,不!你是老化儿童。身为小孩子,心思却是这么复杂。”她讥笑他反应过度。
“呆瓜。”蹦蹦又翻了记白眼。真是败给她了,可又不能不理她。“算了,不跟你说了,我只能想个办法保护你。”
“你要保护我?”她又差点狂笑。
“楼寂灭太危险了,再加上你个性呆呆笨笨,我担心你会被他大卸八块,啃得尸骨无存。”
她嗤了声。“凭你?”
“没错,你是得靠我这个小子才能平安活下去。”蹦蹦望着她不以为然的表情,暗暗叹了口气。相处十年下来,绿姐姐竟然还是不了解他,老当他是普通小孩。由此可看出,她的儍气有多严重了。“我扶你起来,可以走吗?”
“可以,要去哪儿?”
“回家。”
“家?你在台湾弄到房子了?不会吧,你是怎么办到的?你怎么可能有钱?你才十岁耶!你要怎么找房子?还是有谁陪你一块儿来”
“别再问了,我不可能跟你一样蠢,要不然闇夜之星也会跟著完蛋。”
“你不要老骂我蠢。”
“你就是蠢。”
“什么嘛”一大一小慢慢消失在街上,经由蹦蹦这一搅和,米小绿原本紊乱无章的心情也跟著消失。
这张脸孔与楼寂灭有六分相似,不过他姓袭名冰玠,是“闇夜之星”的族长南宫寻隐的“朋友”
“你的小朋友里,有没有需要爱情的女娃娃?”袭冰玠自若地靠坐椅背,指间勾著咖啡杯,状似闲散,却没有人敢把他当做是一般生意人。稍微念过财经杂志的人都清楚,袭冰玠只手掌握亚洲区的经济命脉,可非等闲之辈。
南宫寻隐没好气地问:“怎么?你身边有病人?”
袭冰玠不讳言地点头。“是啊,我身边有个感情缺乏症患者,严重到极需爱情的抚慰,否则一旦发起狠来,谁都控制不住他。万一卷起漫天风暴,还一个不小心扫到你的地头上去,断了你的命脉,可别怪我没有事先警告你。”
“这么严重?”
“当然严重。”袭冰玠一副大善人嘴脸。“因为我们有交情,所以我才特地跑这一趟提醒你。”
南宫寻隐扬眉,讥讽地微笑。“你的口气可不像在提醒我,反倒像是在威胁我。”
“有吗?”袭冰玠一脸无辜。“我怎么敢威胁南宫大爷?”
“你怎么不敢。”南宫寻隐也刻薄地轻哼了声。“敝人在下我能力差、本事不足,活该倒楣被欺负,甚至还得改行当起皮条客。”
“得了吧!别把自己形容的这么悲惨,再说,那位先生可是棵摇钱树,他赚钱的本事比我还高竿,一旦拥有他,往后不需你伤脑筋,就会有人把大把大把的钞票往你面前送,利弊得失你可以评估看看。”
“呵听起来满美妙的。”南宫寻隐努力装得很正经,但嘴角窃喜的笑纹还是掩不住。
“好处是不少。”还装蒜,看你能撑多久?“如何?决定没有?”
“ok,没问题。等我们把细节商量妥当,我马上把她送过去。”南宫寻隐毫不迟疑地一口允诺。
“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嘻!
两张帅到极点的面孔,此刻看起来像是两头狡猾的狐狸。
喀
是投影机关掉的声音。
室内一片岑寂。
不一会儿,灯光亮起,明亮的光线照在米小绿脸上,对著萤光幕发怔的她七情不动。
又一会儿,稚嫩的童嗓传来
“看见了吧!你听得很清楚吧?我那亲爱的父亲大人就是这样把你给卖掉的,你还儍儍地替他工作。”这是偷偷拍摄下来的影片,记录著袭冰玠与南宫寻隐合作当“皮条客”的过程,公布给她看的目的是想让她快快跳出是非圈。
米小绿缓缓沉下脸,一双大眼盈满愤慨。
蹦蹦赶紧撇清道:“别骂我,要怪的话去找我爹地,可别把气出在我身上。”
“我当然要找你。”
“为什么?”小家伙无辜极了。
“因为你这个臭小孩居然出卖你爹地!”小家伙才十岁耶,居然比她想像的还狡猞,太会玩把戏了。
“喂,绿姐姐,我是在帮你,你怎么反倒怪起我来?”他嘟起小嘴,无辜的表情可爱极了,但,米小绿才不上当!
“当然要怪你,你不该出卖你爹地,太奸诈了。”她继续指控他。
“他诱骗你上当,把你卖了,你不生气?”
“什么卖了?那是我主动要求,而且还是苦苦央求来的!”想当时,族长还忧心仲仲地打了退堂鼓呢。“一开始族长不答应,甚至不让我来。”
“你上当了啦!”他老子可是心机深沉,早看穿她的个性,所以才要阴招。“唉,算了,你是转不过来的。”蹦蹦本就料到绿姐姐不会怀疑爹地,所以才准备好这段影片,想公布真相,哪知她仍旧执迷不悟。“看情况,我只能替我爹地赎罪了。”蹦蹦抓来包包,从背包里拿出一只银色手环,递给她。“喏,这个礼物给你,你要天天戴著它,千万不要离身。”
米小绿接过,奸奇地左看右瞧,然后戴上皓腕,银环挺别致美丽的。“这银环是干么用的?”
“猜猜。”
“一定有古怪。”小家伙从五岁开始,就发挥惊人的创造力,老是制造一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儿。南宫蹦蹦可是“闇夜之星”最受宠的宝贝。“快!快告诉我要怎么使用它?”
“这只银环是防身武器。”蹦蹦教导她如何使用这只他精心设计的精密武器。它的外观像是装饰用的银手环,然而银环里头藏有麻醉细针,若要对付敌人,按下特殊键,藏在银环内的银针便可射发出去,一沾上便会让人昏迷。
“这么厉害!不过我需要吗?台湾又不是非洲草原,并没有凶狠的野兽需要戒备。”小家伙也太小题大做了吧?
蹦蹦倏地抬头,大大的眼睛绽放咄咄逼人的光芒。“你确定没有?”
在他穿透人心的视线下,一时之间,她竟然心虚了起来,而且无法否认是需要这项武器的。
“呃好像是有有啦!目前是有一头难缠的豹困扰我,逼得我必须小心应付,倒是蹦蹦,这麻醉剂有没有危险性?会不会死人?”
“你担心伤害他?”圆滚滚的眼珠子仍然锁住她不放,南宫蹦蹦试探性再问:“绿姐姐,你喜欢上他了?”
“喜欢他?”她吓一大跳,一道奇异的热流重重划过心间。
“不会吧?”这回换蹦蹦呆掉。
她愣愣地望着蹦蹦,好久之后才扯开樱唇,绽放一抹贪婪的笑靥。“对啊,我是喜欢他没错,要是不喜欢,我怎么可能跟族长讨来这项任务呢!”她微侧著脸蛋,双手合十,梦幻地呢喃道。“楼寂灭是这么的美丽,儍瓜才不爱他呢!要是能把娆美绝艳猎豹的男人驯服在身畔,一定很有成就感。”
“驯服?”
“驯服!”
听她使用这种形容词,南宫蹦蹦突然闪过一个念头他是不是太过杞人忧天了?
绿姐姐该不会是把楼寂灭当成猎豹而非男人,甚至,是以狩猎的方式在诱捕他!
要是这样的话
阿弥陀佛,佛祖该保佑的对象就值得商榷了!
“有点冷呢”打了个小呵欠,动了动筋骨,高耸大楼前的广场上除了她以外,没有第二人。也难怪,半夜两点多,谁会像个儍瓜似地呆坐在广场上吹冶风呢?而且一来就是连续七天!
没办法,听管理员说,楼寂灭起码一个月不会再回去她曾经去过的寓所,更惨的是,这几天她一直查不到他的下落,唯今之计只有守住他最可能出现的地点,那便是灭世创投的总部大楼。
挨坐椅上的米小绿又打了个呵欠,瞠著小鹿般的圆眼再度目视前方的办公大楼。楼高二十五层的灭世大楼,在微弱的路灯下却散发出金光灿灿的气势,整栋大厦堆砌出一股尖锐的氛围。还有,灭世创投的员工个个都很古怪,行事作风不仅嚣张,也挺神秘的,一举一动跟想像中的上班族完全不同,和老板一样难以捉摸。
“好奇怪的行为模式。”米小绿愈是观察灭世、愈觉得有意思,更确定只要跟楼寂灭有关的东西都有同样的调性,甚至还有一股与世隔绝的神秘感。
“小姐,跟我们走。”毫无预警地,她的后方突然冒出一道粗暴的喝令。
米小绿吃惊地弹起,回首。
“你们是谁?”五名大汉竟然无声无息地接近她,让她一无所觉,显然是受过某种训练。
“跟我们走。”粗暴的命令再度撂下。
她警戒地摇头,先退一步,道:“除非是楼寂灭的意思,否则我哪儿都下去。”
大汉们互觑一眼,气氛是一触即发!
米小绿敏锐地感受到奇异的波动,试探再问:“请问你们是楼寂灭派来接我的吗?”
大汉们不答腔,眼神更形阴狠。
“真的是楼寂灭?”唯有他的手下才会散发古里古怪的气息。
不答腔的五名大汉互看一眼,决定行动。正欲围拢住米小绿时,安静的夜空里突然传来引擎声,并且是朝灭世大楼的方向急驶而来。
“撤!”一眨眼,大汉们马上闪人,一如来时的无声,离开的速度都快得惊人。
“怎么一回事?”米小绿被这场围堵行动给弄得丈二金刚摸不著头脑。望着他们消失的背影,不解地卷玩垂落颊鬓的发丝。
一辆红色跑车驰骋而至,停在广场旁,车门打开,出现楼寂灭修长的身影。
“原来是你。”唇角浮上笑纹,她快步走上前,开心极了。“你来了,你终于来了!等死我了,也累死我了。”她大大松了一口气,一直呈现激昂战斗状态的表情直到此刻才显露出疲态来。
“你怎么在这里?”楼寂灭倚在车边凝视她松了一口气的表情,他的出现宛若救赎了她的生命,真神奇。
“好愚蠢的问题,我当然是来找你的。”看起来他的智商也高明不到哪边去。
“找我?我有允许你找我?”他轻哼一声。
“你好无情哦”她?鄣厝嗔巳嘌劬Γx钥菇ソハ吹乃狻!懊淮恚闶敲挥性市砦艺驹谀愕牡嘏躺系群蚰悖还悴灰部床幌氯ィ砹诵模扇死唇游遥 ?br>
“我派人接你?”眉宇暗锁。
“想否认吗?”她偷笑,他的心性果然古怪,装神弄鬼。“不必演戏了啦,我多少了解你的古怪脾气,老是做些出人意表的事。不过现在的情况更理想,由你楼大少爷亲自出马接我,也省掉我许多麻烦。”
他回下视线,优雅地拿起细长菸,点上。菸头燃起火红色,淡淡烟雾随即氤氲了他的脸庞,让人看不清楚他的表情。
“怎么不说话?”她问。
楼寂灭没答腔。
米小绿又打了个呵欠,伸伸懒腰,开始挝打酸疼的肩膀。天气有点冷,她忍不住打了个哆嗉。
“你快睡著了?”逸出的低沉嗓音有些飘忽,视线穿透淡雾,睇住她强撑的表情。
“嗯,有一点点累,不过还支撑得住,谁叫我跟你之间的问题还没有解决好。”她深吸一口气,提振精神。“我们要站在这里谈吗?”
“我没有时间跟你废话。”他转身,迳自走往大楼方向。
“喂,你怎么可以溜走?你又想躲避我了吗?你已经把时间卖给我,怎么可以后悔!”她连忙追了上去。
“逃走的人是你。”走在前头的楼寂灭通过智慧型保全系统的安检程序进入大厦,专属的电梯已开门等候,而缠在后面的米小绿也一路跟著他走进大楼,进入电梯。
“那不叫逃走,那天我会跑掉是因为呃!”她蓦然住了口,想起当时“惊心动魄”的缠吻,俏脸顿时胀红,宛若苹果。
“因为什么?愿闻其详。”莞尔的磁嗓荡出如梦如幻的音符,搔得她心痒难耐!
“没什么啦。”双手倏地捣住嘴唇,乌溜溜的大眼防备地睇住他,预防他会乘机“妄动”
楼寂灭侧过首,调笑道:“曾经,我以为你不敢再来见我。”
“谁说我不敢的!”反驳声音稍嫌软弱。奇怪,电梯内的空间明明涸祈敞,为什么她会觉得浑身燥热,甚至连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我当然敢,而且为了见到你,我还整整等了你七天。”
“原来你这么爱我。”他故意走向前一步,嘲弄的眸光绽放出不可预测的光彩。
“我爱你?”她惊诧地退到角落。“我没有爱你,我才没有爱你呢!”一颗小头颅摇得跟博浪鼓一样。
“你没有爱我,那怎么会痴心地守在公司门口等候七天?”饶富兴味的嗓音在她头顶上回荡,一字一字地刺激她的灵魂。
“你、你明明知道原因的。”就是开发案的事情还没有谈清楚嘛!他干么一脸“奸诈”的模样?
“我不知道。”他双手一摊。
“你想赖皮吗?”她不满地道。“上一次我被你吓坏了,才会忘了正事逃走,而且那件事情的始作俑者是你,你难道不该补偿我?”
“哦我想起来了,原来你是指接吻的事。”
尴尬的事重提一次,娇颜迅速浮现瑰红色泽。
“你现在就不害怕了?”手指点在她的唇瓣上,马上又吓白了她的脸蛋。
电梯门适时打开,她马上冲出去。厅梯处的空气真舒服,好了,她安全了。
米小绿回头对著他道:“现在是不怕了,因为我已经做好万全准备。”她边说边走过长廊,进入一间大办公室,这间办公室空间很大,足够她又翻、又滚、又跳,虽然心如擂鼓,但她有信心面对楼寂灭的任何“袭击”
“你已经想好办法对付我了?”楼寂灭像猫儿戏鼠似地跟著走进办公室,关上门。
“没错。”她比了比皓腕上的银环,将发射口对准他。“告诉你,这只银环奥妙得很,你若敢乱来,一定倒大楣。”
“你这么直接就把秘密告诉我?”
“没关系,我相信我有能力在第一时间就制住你。”
“制住我?”轻飘的声音诡谲难料。“女孩子应该娇弱矜持,而你却活泼过了头。”
“我就是这副德行。”她望着他。“再说,柔弱能接近你吗?你这么难缠,我不努力一点怎么接近你?”
“我难缠?”顿了下,柔声倏变严厉。“是谁训练你的?”
“什么?”她被吓一大跳!
“谁是那只幕后黑手?”诡谲嗓音不再掩饰其中的讥诮。
她吓坏了!他是不是知道了什么?发白的小脸期期艾艾地说道:“哪哪有什么幕后黑手。”
“你一脸心虚。”楼寂灭当然知道米小绿的来历,从一开始就清清楚楚。他知道她为何而来,缠上他的目的是什么,他一清二楚!
“我才没有心虚。”她强作镇定。
“是吗?”
“是没有。”这个男人一定打算用恫吓方式唬她说出实话来。
不能认输呀!即便眼前这对阗黑如深潭的漂亮眼瞳会勾魂摄魄,但也漾著极端的危险。
得小心对付。
米小绿别开脸庞,乌溜溜的眼睛开始打量灭世创投的办公室设计。各类高价的办公设备都呈现著冰冷色调,堆砌出一股疏离的冷漠感。更甚者,还有一种打算践踏这世界的强悍,一种输了就没有明天的世纪末氛围。
“愈接近你的世界,愈会发现你这个人的思考逻辑很有趣。”米小绿左瞧瞧、右探探,个性活泼的她居然也被这股氛围给影响到,开始懂得悲叹。
楼寂灭冷道:“没有人会认为我有趣。”
“通常都说你可怕吧?”
“是啊”“那么可不可以、可不可以请你学习仁慈?”她走到他面前,勾出耐性十足的微笑来,像个传道上般对他温柔说教。“你毕竟是人,应该有理性,太计较不好哦,会遭天谴的。”
清澄双瞳根本就像是未受污染的美钻,朝他绽放最优美的纯洁光芒。
天使想救赎坠落地狱的魔鬼吗?
楼寂灭笑了,是一抹极醉人的笑容。“我本来就很仁慈,我也很努力地在做善事,我现在可是很辛苦地在教导世间蠢人,如何在弱肉强食的世界里生存下去,难道这还不够?”猖狂口吻教人不寒而栗。
“楼寂灭。”米小绿突然念起他的名字,反覆喃语,煞是好听。“你的名字跟你的人一样,给人一种好肃杀、也好寂寞的感觉。”
她又在剖析他了,明知她是无心之下的胡言乱语,却仍尖锐地刺进他的灵魂深处中。
米小绿是纯真的,纯真到连一点杂质都没有。就是毫无杂质,才会令他印象深刻,也令他痛恨不已!
猛地,楼寂灭扑上前,行动仿如猎豹,迅疾地箝制住来不及防备的米小绿,将她锁在办公桌与他的身体之间。
“你你你”一气呵成的扑猎动作看儍了米小绿,前方那两道咄咄逼人的视线紧紧锁住她,目光凛冽,充盈著将她撕裂的企图。“你你的动作真敏捷!”虽然有点紧张,但另一种兴奋的快感却在她体内快速蔓延,教她忍不住轻嚷出声。
“谢谢你的称赞。”美神般的俊容俯近她,残酷的笑容就在一公分前。
“不客气啊!”她又嚷了声,他的唇竟然直接欺上她的白皙颈项,牙齿还咬住她的咽喉部位。
米小绿呼吸一窒,楼寂灭的行为跟猎豹猎食时的行径一模一样。
真炫!
楼寂灭不断啃啮著她的咽喉,虽然带著力量烙下齿痕,但亦温柔。
淡淡的痛感、男性的气味,万般暧昧地一点一滴侵蚀著她的心弦。
楼寂灭的眼珠开始染上邪恶的光彩。
米小绿突然惊叫
“够了、够了,停止!”他是人,不是猎豹啊!米小绿意识到这一点,紧张地叫起来。
“不停”他勾开挑逗的笑容,唇舌更加放肆地在她颈项上舐舔、含吮。
“你、你好变态。”米小绿颤抖著,他的每一个动作都带著魔力,企图将她卷进情欲的漩涡之中。
“变态?我是变态?那么现在我就把你的心脏给挖出来,变态个彻底好了。”厚实手掌直接罩住她的浑圆,强烈电流顿时刷过她全身,米小绿再也忍耐不住了!
“哇!”她吓得乱吼乱叫。“变态、大变态!放手啦!别摸你还摸、还摸哇!”她尖叫一声,他的手掌大胆地从衣摆中探入,在她细嫩的玉肤上游移著。“不要摸!”
“物竞天择,适者生存,不适者淘汰。”楼寂灭附在她耳畔不断地催眠她,不断强化他的存在感与傲视群伦的自我信仰。“配合我。”
“配、配合你什么?配合给你摸吗?”瑰红娇颜又惊又愕,紧张的眸心已经飘出水光来。
“配合我的思想,跟我做同一种人,残酷、无心的人。”他催眠似地道。
“我才不要!”
“敢说不要?”他再度将唇凑向她的颈项,舌尖灵巧地在她的咽喉描绘,米小绿快窒息了。
“我不要、不要!”她拚命嚷著。
“迎合我。”
“不要、不要!”她坚决反抗。“而且应该是你来迎合我才对,你别把角色给弄颠倒了。”她是来驯服楼寂灭,她是来让他听话的。
“你的反应总是这么奇妙。”他突然停止挑情,正视著她胀红的脸蛋。
她该怕他、该臣服他,但她居然都没有。
甚至,她还大言不惭地说要驯服他。
米小绿吸了吸鼻子,见他不再“攻击”才慢慢放下心来。
不过他的神色仍旧桀骛不驯,只是这副原貌却让她觉得好美,并且情不自禁。
“楼寂灭,你真的好像好像呃!”她住了口。天哪!她差点就脱口说出秘密了。
“我像什么?”好几回了,她的眼神中老是有另一个影像在闪动。
“没什么。”不能说实话,否则一定吓坏他。
他的声音冷硬了些。“我像谁?我到底像哪个男人?”
“男人?”她错愕!
“好几次了,你总是欲言又止,你到底拿谁来跟我做比较?”他抓住她的皓腕,箝制她的手劲好粗暴。“是谁?”
“你、你追查他的身分做什么?”她期期艾艾地问。
“没什么,只是不想让他继续碍我的眼。”
“你要对付他?”她吓一大跳!他的反应也未免太过极端。
“我从不放过竞争对手。”
她无法理解。“为什么?我有这么重要吗?能让你因为我而出手?”
“你是我的所有物,我当然不能放任第二人觊觎你。”
“我什么时候变成你的了?”还所有物哩!
“在你主动送上门的那一刻,你就属于我!”
他的眼神不像是在开玩笑。不过,这样更好。
“那你呢?”她问。“你是不是也该礼尚往来?我属于你,那么你是不是也该把你自己送给我?”
他怔住。
米小绿充满期待地索求道:“我可是为你而来,在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就很明白地告诉过你,我喜欢你,我好喜欢你!你记得吗?”
怎么会不记得?
只是,她的喜欢是属于哪一种?为何她的眼神闪烁的是一种拥有宠物的快乐?
当他是小狈、小猫似的宠物。
不是女人对男人的爱情。
生平第一次,他起了荒谬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