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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什么人,如果被我们抓到,我非把他关进牢里,狠狠关他个几十年不可!”
奎特龇牙咧嘴地狂吼着,他一早进公司发现水沁脚上缠着那一圈绷带后,差点没抓狂报警。
白水沁双手指腹按着太阳穴,伤口的痛远不及奎特乱吼乱叫让她来得头痛。
“奎特,别叫了,我头好痛。”
气头上的奎特根本没听到白水沁细微的抗议,他继续发表着如果抓到坏人就要给他怎样怎样的各种言论。
直到──任天阳轻拍奎特的肩,用着力量将奎特边往门外送。
“你做什么!”
“你严重影响到我当事人的情绪,请出去。”
“啊?我影响到水沁的情绪?”
“没错。”
门当着奎特的面关上。
任天阳走回一旁的沙发坐了下来。
在短暂的十秒钟里办公室再度恢复安静。
白水沁看着他、审视他,一样一身的黑,一样的犀利阴沈,他还是十分尽职,认真地保护着她,只是就算她已容许自己依赖他,但职业本能还是让她注意到一个破绽,他用了“当事人”这个字眼。
“原来你和我一样,老是不经意地把一些职业用语挂在嘴边。”
她看着他,试图从他冷漠的脸上找到一丝端倪。
任天阳无谓地笑开,冷然的眼迎视着她。“你在试探我?”
白水沁十指交握,薄唇逸出一抹讥讽的笑。“我不该好奇你?我是你的雇主。”
任天阳霍然起身,他走近白水沁,邪魅的气息直逼向她。
“别好奇我。”他抚着她细致的颈,修长的指画过她的颊。“只要记得我是惟一可以保护你的人。”
她迎视他,两双同样阴寒、深不可测的眼互相对视。
任天阳离去。
白水沁收回视线,她失神地抚着脸颊,似乎那上头还存留着某种热度。
第一局是胜是败?是他的心虚令他落荒而逃?抑或是自己在他突然的触摸下,狂然的心悸?
白水沁旋身,视线投向窗外。
他是谁?
“任天阳”这三个字并没有任何的线索,唐恺要她提供相片,以便做进一步的调查。
只是,如果,她真的依赖错人白水沁不禁扬起一抹自嘲的轻笑。
任天阳走出阳台。
冬阳洒落,却依然无法淡去他浑身的僵硬冷漠。
一个星期前,他由美返台,制造了种种的威胁与危险等待着她。
第一次相遇,白水沁宛如上勾的鱼儿,他顺利地成了她的贴身护卫,达到他的目的。
几天的时间,他观察她、研究她,并成功破解她的疑心。
事实证明,她的确是个有胆识而且冷漠的女人。
只是她受伤的那一幕,教人触目惊心的鲜血,却怎么也无法从他的脑海中抹去。
不该有肉体的伤害任天阳点燃一根烟,阴郁的眸光更显黯然。
他坚定自己的心,告诉自己此行目的只有──复仇。
事实证明,任天阳的确是个坏脾气、爱指使别人的臭男人!
短短不到一个星期,他所有的狂妄霸道已经让白水沁一向自主的生活,紧绷得快要透不过气!
白水沁瞪着伫立在她面前的高大男人,感觉前所未有的怒气正一点一滴地在胸膛酝酿燃烧。
“我的车呢?”
他依然冷着一张脸。“不够坚固,给奎特暂时保管。”
她瞪着他身后所谓坚固的黑色宾士。
“你干脆开一辆坦克车来还比较坚固。”
脚伤造成行动不便,样样需要他的扶持,这已经让她万分沮丧了;只是,没想到,今天一早出现在她的停车格里的不是她心爱的lexus300,而是这该死的男人不知打哪弄来的全新黑色宾士!
她双手环胸,轻挑眉梢。“我怀疑一个保镖怎么买得起一台全新的宾士520sl?”
任天阳轻扬嘴角,看着被风吹乱了发的她,他抬起手,原欲拨开轻覆在她小巧脸庞上的发丝,却在意识到自己的动作前,?然停住──震惊难解的情绪闪过他眼底。
而忿忿不平、思绪紊乱的白水沁并没有马上发现这一点。
“你怎么说呢?”
“只是一台公务车。”
“公务车?我的律师事务所什么时候有钱到可以拿宾士当公务车?”
他迷人地浅勾嘴角,令白水沁霎时间忘了呼吸、忘了所有的怒气,甚而忘了伸张自己的权利
任天阳架着一脸茫然的白水沁上了车,拉过安全带将她紧紧绑在后座,并残忍地将她不离身的公事包拿到前座。
此时,白水沁才猛然回神。“喂,我的资料!”
“你眼睛也该休息一下吧?”
他上了车,车子平稳驶离。
白水沁气极了,她紧握着拳头,恨不得将他一拳敲死!
不,她更想一头撞死,她竟会为这种男人失神迷惑。
她瞪着,瞪着由后照镜上反射出来那张恶魔的笑脸。
她不喜欢被逼到角落的感觉,任天阳却轻易耗尽她所有的冷静和耐性。
“你只是一名保镖,你管的事未免太多。”
“你最好习惯。”
一言下之意,他是打算和她耗到底了。
在法庭上有无数丰功伟业、战绩傲人的白水沁,其实对于斗嘴耍狠可是一点经验也没有。
实在是气不过,却又无可奈何。不想理会他,白水沁干脆将视线投向车窗外。
“生气了?”他挑衅揶揄。
“你管不着!如果你连我的情绪都想管的话,你应该来应征我的管家而不是保镳!”
保镖先生依然亮着迷人的浅笑,神清气爽的模样和雇主的火爆怒气形成强烈的对比。
“早餐吃什么?”
“你管不着,‘保镖’先生!”
“哦,是吗?”
事实证明,他的确什么都管得着。
白水沁杏眼圆瞪着眼前可能是她打出娘胎以来看过最丰盛的早餐:超大型总汇三明治加双蛋、新鲜现榨的柳橙汁再加一杯温热的鲜奶!
天啊!他实在应该去当个管家,而不是一名保镖,简直“大材小用。”
奎特站在一旁,垂涎的口水都要滴到地上了。
“如果你想要,我可以让贤。”白水沁没好气说着,无力的语气已经坏了她一向的自信。
“早餐还是保镖?”嘴里涨着满满的口水,奎特口齿不清地问。
“都给你。”白水沁抱着头,愿所有的一切,都只是一场可怕的噩梦,梦醒后,没有任天阳,没有保镖,没有管家,没有这堆多到吓人的可怕早餐!
“我是想尽情享用,不过──”奎特暖昧地望了一旁森冷严肃的任天阳。“只怕我无福消受。”
任天阳走近,又在很丰盛的早餐旁,放下一杯清水、一包葯包,那是她腿伤的葯。
她知道这是好意,只是在她怒不可遏的状况下,任何的举动只会被视为挑衅。
怒火在白水沁体内猛然炸开,她仰首,眼底的怒焰毫不客气地宣誓她即将反击。
“这不在我的计划内。”她炯亮的眼怒视着他。“我的早餐另有准备,任先生,请你将这些东西全数撤走。”
任天阳浅笑。“接下来,你不会是要告诉我,你的早餐也许是一碗泡面?”
啊!白水沁杏眼圆瞪,突然一个念头闪过脑海,她霍然起身,单脚跳到一旁的橱柜,拉开最底层的抽屉,果然如她所料,她赖以维生的食物,她亲爱的各种口味泡面全消失无踪!
“该死!”白水沁失控地大吼。“任天阳,我的泡面呢!”
奎特的下巴差点掉了下来,他从来没看过水沁会大吼大叫;不过,这样的水沁似乎人性化多了。
“泡面呢?你知不知道没经过主人的同意,擅自拿别人的东西是偷窃的行为!”
“你可以告我,我不反对。”
他维持一贯的悠闲自在,语气显得慵懒而低沉,瞬间将白水沁的满腔怒火燃烧至沸点。
“别以为我不敢,任先生,你最好有心理准备!”
“水沁,”奎特忍住笑意。“他也是好意,你别这样。”
“奎特!”白水沁火冒三丈,她死瞪着自己最要好的合伙人。
她气到最高点,却一句话也骂不出来。
最后,她不想再理会这一场乱局,于是跛着脚、扶着墙打算缓慢走出办公室。
任天阳在她没跨出第二步之前,大步一迈,准确地像座山一样伫立在她面前,挡住了她的去路。
“你以为你能去哪里?”
他冷飕飕的音调宛如地底恶魔发出的声音,但迎面而来的气息却异常灼热。
白水沁柳眉横竖。“借过。”她森冷地说道。收回视线,平视他依然身着黑色短袖上衣的宽阔胸膛。
“你去哪里?”
白水沁嗤笑。“我到底招谁惹谁了?何德何能遇到一位这么称职的贴身保镖?”
“你要去哪里?”
“任天阳,请尊重一点,别忘了我是你的雇主!”
“同样的话我不说第四次。”
“我!”白水沁气红了脸,她咬牙切齿,恨不得将眼前这个高大阴森、霸道专权的可恶男人一口咬死。她不喜欢被逼到角落,真的不喜欢!
“我要去化妆室,这难道还得经过你的同意不可!”
她怒目相向,双手环胸,摆出战斗姿态,打算好好的争辩一场。
任天阳凝视着她一副蓄势待发、摩拳擦掌的模样,不禁缓缓笑开。
“我只是不想让你再受伤。”
趁着白水沁一时失神呆滞,任天阳迅速地将她搂进怀里,一鼓作气将她打横腾空抱起。
白水沁惊愕地轻呼。“我抱你过去,放心,我保证绝不偷看。”
他不经意的幽默,霎时间化去白水沁脸上所有的怒气。
她无法言语,隐约感觉自己冰冻的心因他炽人的气息而缓缓融化。
鲍司的同事,大笑、鼓掌叫嚣。
她偎着他。此刻,外界的声音全数消失。
她凝视着他,坚毅的下颚,深刻的轮廓,抿紧的唇她望着他。“你关心我?”
任天阳停下脚步,抱着她的双臂霍然收紧,炯亮的双眼在?
那间燃起两簇火炬。
最后──“我关心你。”他说。
他迈开步伐。
所有的感动满满地充塞在心里。“你”他不再言语,只因此时所有的言语已是多余。
在这一刻,白水沁的心已然深陷。
虽然有人总是惹你发笑,你的眼神和注意却仅仅在他身上。
你坚持地告诉自己“他仅仅只是个陌生人”但是,却无法避免他特别的吸引力这时,你已经爱上了他。
靶受到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