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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滩,地处晋蒙交界,是黄河中唯一有人居住的小岛,故有“天下黄河第一滩”之称。相传,两千年前,汉文帝刘恒和他的母亲薄姬遭吕后诬陷,曾避难于此,所以起名娘娘滩。
出山西河曲县城往北,车在黄河九曲峭壁旁蜿蜒,在孤寂苍凉的烽火台间穿梭,时间已将这些历史的见证者剥蚀得千疮百孔了。大约半小时的车程,我们到了一个古渡口,这里泊着大大小小摆渡的船只。一架防雨篷,几条长板凳,在柴油机的怒吼里,我们晃晃悠悠驶向河心这千年文明。
时值初春,大地复苏,柳芽初绽。南岸远处是古老的土长城和烽火台,在料峭春风里朦胧着,酥软着,淡去了烽火狼烟,沉寂了兵戈铁马。远处漂在水中的娘娘滩,被一抹嫩绿笼护着,看似那样轻盈,像略施薄粉的舞娘,在历史的长河里轻轻挥动衣袖;但又是那样的沉重,满载前人的辛酸和历史的沧桑,砥流于狂涛浊浪之中
上得岛来,迎面是一座圣母祠,香火缭绕,里面供奉的正是被蒙汉人民视为神灵的薄姬太后。岛上的居民皆为李姓,他们自称是飞将军李广的后代,因为历遭水灾,岛上的庙宇早被冲毁,文物也散失难考,惟有这李姓居民,水退后重整家业,固守着这份心灵的家园。
沿着岛上的卵石甬道,探寻先人的蛛丝马迹,但时光已将此抚抹得干干净净,只有从岛民深邃的眼神和密布的皱纹里,解读出延续下来的沧桑与执着。
进得一户人家,夕阳下,一位老大娘在剥玉米,橙黄的米粒啪啦啦落进簸箕里,映着屋檐下串串的红辣椒,日子就这样被数得有滋有味。见我们进来,大娘热情地起身,找凳子,倒茶水,脚步轻盈间,是圣母薄姬服侍农耕的身影
“朝与野,古与今,文与武,汉与胡,母与子,离与合,荣与辱,悲与欢,天与人,山与水,情与景,形与神,雅与俗,幻与真,因圣母落难而禁戏为目的的娘娘滩,演绎着久盛不衰色彩纷呈的人文自然大戏文”
娘娘滩,中华民族母亲河上永恒的无字丰碑!
2005-9-2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