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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活二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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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过这样一个版本的故事:开天辟地,玉帝封寿,马、狗、猪寿命各五十年,人二十五年。马、狗、猪无怨无言,人不服,遂用三寸不烂之舌哀求玉帝,赐之百年,玉帝遂将马、狗、猪的寿命各取二十五年给了人,于是二十五岁以前,人活的是人,天真、烂漫、善良,自由自在地戏逐,无忧无虑地成长,骨子里充满了热情,脑子里充满了幻想,这时的人有青春、有憧憬、有活力、有健康,生活在阳光地带。二十五至五十岁,活的是马的寿命,为了房子、妻子、孩子、票子,人必须鞍上身、套上肩,马不停蹄,拉车赶脚,大汗淋漓,忙得不可开交,累的人仰马翻;五十至七十五岁,狗的寿命,赋闲在家,卧在墙角晒晒太阳,看看门,带带孙子,瞅空提只没尾巴的鸟溜达溜达,来人照应照应,不满时叫唤一声,还要不时地摇摇尾巴,讨好儿媳、孙子,免遭窝脖冷眼,被骂一声老不死或老东西;七十五至一百岁,猪的寿命,吃饱了就睡,老懒臃肿,走路颤颤巍巍,整天哼哼唧唧,鼻涕一把泪一把,就等阎王爷那一刀了

    这个故事也许荒诞一点,却也是对人生的一个注脚。人生苦短,匆匆几十年,弹指一挥间,忙忙碌碌,却也是风云变幻。有人为名利而死,有人为情感所殁,有人为正义而献身,有人为事业而死的其所,每天既有新生儿的啼哭,黄泉路上又有匆匆的过客,生命不厌其烦地一次次轮回。回顾人生,我们是否就只有活人的二十五年的坦荡与幸福?其实这二十五年,除了在襁褓、摇篮、床上的时间,再除去一日三餐,还剩多少日月呢!大多活着马、狗、猪的寿限,却没有马、狗、猪的韧力、诚实与大度,往往为生活中鸡毛蒜皮的琐事而面红耳赤,为生意场上的蝇头小利而绞尽脑汁,为一官半职而勾心斗角,甚至不择手段,借鉴着历史的精华却又重复着历史的糟粕,上演着一幕幕闹剧、丑剧和悲剧。马、狗、猪对此默默无言,静静地看着这群贪得无厌的人用占有来的寿命演绎着退化、腐朽的故事,像一群过客与观众,只是不能鼓掌与叫好罢了。

    二十五年,对于能直立行走、有语言、有思想的人来说确实太短,生命就是一条抛物线、由横轴的起点又回到横轴的终点,由大地滋育生长,又回到大地休眠安息。呀呀学语、成长发展、事业顶峰、退化衰老、寿终正寝,这是一个不可抗拒的生命历程。运动着的物体不会在最高峰时嘎然而止,所以人延用了马、狗、猪的寿命,就是要善始善终,遵循生命的规则,画好这条抛物线。也有人曾说生命是一个圆,赤裸裸来的起点也正是赤裸裸去的终点,在这个人生轨迹中,我们究竟该怎么画、怎么圆?面对时间的长河与历史的留言簿,我们该怎么写?在后人将这一条条轨迹、一个个圆拿到一起评判的时候,但愿我们的圆不会畸变得像阿q画的那个圈,甚至扭曲成一团乱麻。

    善待生命,不仅要善待人的二十五年,还要善待借来的马、狗、猪的寿限,还它们一个安慰,给玉帝一个脸面,也给自己一条完美的生命轨迹,给后人留下一个完整的圆。

    淡泊如风2005-3-ghtqj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