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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便走走,你会发现,每个城市,都有一座自己的桥。
这些桥不论是处在城市地中间,牵引着城市的人流还是左右着城市的命运,它仍然是桥;不论是在寂静的郊区,记录着这坐城市的运动还是目睹着将来,它仍然是桥。这些桥不论是建设雄伟,还是小巧精致,或者透着诗经的古老、或者体现着旋律意韵的现代,或者堆积着远古的石砌、或者承载着原始的木构、或者当代成熟的水泥钢铁。
桥,于是成为了一个个城市或地方的脊梁。
每到一个城市,我总是在光线最美的早晨或夕阳流连的傍晚,抽出一点属于自己的时间,去选择这个城市的一座桥。在那里不论是站立还是行走,用心情的眺望,感应着天空的辽远,用情感的的耳朵,倾听着桥下流动的潺潺音符。
因为每座桥都能够用自己的胸膛,完整地拥有着属于这个城市自己的河流。
我曾经走过西安的灞桥,流水潺潺、柳枝丛中、夕阳掩映,那是唐代诗歌的意境感动过我,我面对着骑驴走过的诗人,长袍布履,在吟咏的韵味里来来往往;
我曾驻足过气势磅礴的黄河大桥,那是一种大河长虹、逶迤千里,奔腾到海不复回的气势。黄土万里、金戈铁马中,却不乏电气火车铁轮驰过的恢弘;
我也走过南方的水上小桥,在水波不惊,倒影涟漪,有美丽女子竹笠蓑衣,如梦幻般滑过,荡漾起小桥流水人家的景致。
赵州桥、泸定桥、长江大桥、江南的石拱桥、北方蜿蜒牧道上的原始木桥这些美丽的桥名,除了给人一个个美丽的梦想以外,就是一串串成熟的果实,或者甜蜜,或者伤感。
一座桥就是一个城市的怀念,一座桥是一个城市对于水、对于河流的感情。
桥让我联想起许多事来,我想起第一次去克拉玛依市的感觉,这是一座地处准葛尔盆地边缘、没有河流的戈壁城市,在它数十年快速发展的历史中,尽管耸立起了一片片楼群、有了阡陌交织的繁华街道,有了如潮似汐的人流和车流,也有了文明社会所具备的财富积聚等标准。
但是,置身其中,不知为什么,总是感到它缺少了一些什么,我总能闻到一层层用干燥砌起的憋闷气味,感受着用呛人的工业灰尘所堆积的寂寞;在它们的心灵里透露出深深的一种孤寂。引水工程后,也就是是股细细的河水流穿过荒野,注入这座城市后。我再一次去了这座城市,在林林总总、各具特色的小桥上,掩映在布满绿色与成片树荫的清凉里,我觉得这个城市变了,变得眼睛里,有了湿漉漉的水波和潮汽,变得心脏里,有了强劲的血脉的跳动。
流动的水,让一个个城市有了自己的声音,流动的水又让一个个城市有了一种梦幻的潮湿。那一座座桥,或高或低,或弧或平,或方或园,不论是什么样的形状,却让每个城市在平缓的声音里,有了联通梦幻与现实的小路,有了一份躲开尘器、不被人扰的优闲和静雅。
桥,不论是青石筑成的还是原木做成的,不论是铁架构造还是不泥钢筋,我想,只要有了桥,就证明有了生命的水,有了生命的水,城市就有了新历史开始的足迹。桥在成为一个地方的标志的同时,又成为了这个城市的历史见证人。
桥呀,总是在河流出现的地方,给人类一丝丝情感的联接。
真的,有些时候,桥相对人类而言,不论在生活还是在思想上,不论在情感还是理性方面,它的视野,真的很广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