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拌面新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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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跑过很多地方,最后我的脚仍然落在了新疆,一方面我的根扎在这里,这里有我的父母、我的妻儿老小,最主要的是这里有我吃饭混日子的单位。

    在南方的许多地方,要数吃的文化体现得淋漓尽致。首先是米饭,在我们这里一般是蒸着吃干的,煮着吃稀的,干脆利索,态度鲜明。但在内地却不是这样了,不但有干稀之吃,还有整碎之吃,炸烹之分,甜咸辣酸之分。

    我在桂林的几天里,就早中晚吃了几天的米粉,这些米粉的吃法多达数十种,吃出了花样,也吃出了文化,但不论如何吃,我都让自己想着:吃的都是米,一种粮食的吃法。南方对于面食,却没有这么多的讲究,多以馒头、小饼而已。只有西北的几个省份,在吃面食的花样上,翻转颠覆,达到了炉火纯青、出神入化的地步。这些吃法让我们在新奇与刺激中享受着生活的快乐。

    而新疆在吃的方面,却从简简单单中却吃出了一种大气,隐隐约约中透着一种文化的底蕴。除了大盘手抓肉、大盘手抓饭外,我觉得最解气、或最过瘾的就是新疆拌面。我从南方回到新疆,第一件要做的事,就是快步走出火车站,找一个最近的维族饭馆,吃的就是拌面。仿佛不吃拌面,就等于没有回到新疆。我有一个朋友,打死你都不信,他在内地出差一个月,回来第一顿就吃了六盘拌面,桌上的盘子摞了的一层层,硬是感动了饭店的维族老板,额外再奖励了一盘。

    新疆拌面,也有菜面合一的吃法,但大多是菜和面分离来吃,一大盘一根到头的拉面----热情洋溢,一大碗菜搀着肉丁和辣子洋葱----热火朝天,从老板娘的大手上往桌子上一放,好呀,解恨呀。想单吃面,挑起一根长到一人多高的拉条子,往嘴里一送,连喘带吸,呼呼隆隆一口吃完,接着是一碗事有淡淡盐味的热面汤,咕噜咕噜下去,大有梁山好汉风度,好不痛快。想面菜合吃,单手扣住陶瓷菜碗的底子,大碗往大盘里一扣,整个小山一样的饭,就在筷子的三挑二拌中均匀拌好,低下头来,静心虔诚,屏住呼吸,对准饭菜,轰隆轰隆就是一头大汗,然后往鼓起的大肚子上一拍,吃完了,喝口热汤,抹抹嘴,老板----算帐----走人!

    其实,对于外人来说,这是一种原生态的生活,大度而不小气;对于新疆来说,这是一种代表和风格,到了新疆不吃拌面,大家都会说你白到了新疆,吃了拌面吃不出气魄,也等于没走过新疆,就是走过了,不等于了解和懂得了新疆。

    新疆是干脆利落的,不论是他的人情事故,还是它的风景自然,不论是他的不同民族,还是他的河流山川,你与新疆人在一起,少一些小心翼翼小心谨慎,才能更多地赢得一些朋友、找来友谊,才能换来推心置腹的亲近,才能体会敞开思想和感情的快乐。

    这一点就像坐着飞机跑到新疆喝酒一样,你小杯喝也是醉,大碗喝也是醉,如果想多交几个朋友,想下次你来的时候,有人在车站接你,有人在真心招待你,我劝你干脆端起大碗来,一饮而尽,反正是一个醉,醉的形式有多样,别别扭扭是个醉,利利索索是个醉,痛快淋漓地大醉、不醉不归,更不失为一种对新疆的体验。

    这也是我对于新疆拌面极为钟情的一种心情。

    其实,从众多的接待客人的食物中,最具代表的是新疆拌面,最能体现新疆风情的还是新疆拌面。大碗大盘、大吃大喝,全身出汗,通体透气,好不痛快!那是一种没有细腻与谨慎的痛快,那是一种没有重重顾虑的心态,完全没有了众人一桌,领导为主,客气虚伪的气氛。你吃的是自己面前的饭菜,你喝的是也是自己面前的热汤,食饱汤足,不等不让,无拘无束,透着爽快劲,流着真性情,这一切是在发达的海洋城市所找不到的感觉,也是七大盘、八大碟洋酒外烟的宴席上,看着领导与大款眼色吃饭时所没有的舒畅。在路边的小店里吃也好,在芦苇扎成的大棚下吃也罢,在朋友铺着花毡的木板床上吃也行,在戈壁深处的路边吃也罢,只要是拌面,都行。你打开窗户,走到路边,站在野地,一身的汗水,在干脆干燥的风中顿时消失,伸出手来,撩起衣服,你没有了潮湿粘滞的烦琐,也没有送客迎宾的客套,吃饱就成,吃完就走。

    说起拌面来,一个网上文友告诉我一个小小的故事,说是有一个上海阿拉来新疆,有朋友招待,先上了一份大盘拌面,上海阿拉面向拌面,久坐观望,就是不动筷子,朋友极为惊奇,正欲张口相问,忽见这位阿拉快步走去,问老板要几个小碗,老板问干什么用,他很认真,说:大家一起分着吃呀?当听说一人这么一盘时,那个上海阿拉子的眼睛瞪得象碗一样大了!

    新疆拌面是新疆的风景,新疆的拌面是新疆的记忆。

    在新疆的南北大地,你吃了拌面,就等于吃出了新疆的味道,吃了拌面就完全记住了新疆的感觉,拌面带给你的不仅是一盘面,而是一个完整的新疆,一个透明的新疆,一个风情的新疆。

    拌面留给你的,永远是原始的新疆。

    拌面新疆,在合与分之中,在爽与雅之间,在不同民族的新奇之中,让你好不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