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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封情书红袖故事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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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恋是美丽的,情书作为心灵的外露,却需要真诚和感情的高温。

    我的第一封情书是替别人写的。我有一个高中时的好朋友,一个班里看起来正经八百的老大哥,人高马大地戳在那里挺像回事,但不知那根筋搭错了地方,偏恋上一个在我看来相貌平平却口舌灵俐的小女子,恋得如痴如呆,不思茶饭,作为好友邻床兼同桌,看到他这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出于义气一口揽下写情书这份苦差,当时的我,确实让这位仁兄做到了感激涕零。

    虽然我的作文一直是语文老师认可的,当作范文当堂朗读,贴入学习园地那块巴掌大的光荣圈里。但写“情书”却是第一回,我抄起笔来,在皱皱巴巴的作文纸上,不知天高地厚提笔就起了个名字“情书”大大地赫然地写在标题头上。为了写好这份情书,我翻遍了当时允许看的所有经典,可谓搅尽了脑汁,连马克思写给夫人燕妮的书信也找来仔细地进行研读。我觉得一定要写出水平,把那个小女子的傲气狠狠刹一下,以解心中之恨。

    我以阻击手的状态,不知不觉间进入了境界,我把自己“错位”地投入到了深情的男主角地位,从赞美她的美丽聪明活泼可爱开即始,娓娓叙述了一个随手捡来的如何思念、如何在一个路口、等她半天而为了看她一眼而没有被她注意的故事;写着写着,仿佛是自己正与那个小女子谈话,向她诉说、向她展示自己的内心、自己的真诚和一颗男孩子脆弱的心灵我仿佛觉得她的美是真正的美了。

    写信时,真怀疑是不是自己先谈了,我皱着双眉苦思冥想的形状,一定是吓坏或感动了情书的真正主角——这位仁兄,他坐在一边看着我,一会悄悄端上一杯糖茶,随后轻声敛息走开,然后就是递上早已点燃的高级烟。望着这位仁兄的“卑躬屈膝”德行,我想,如果他知道了我这样的坏心,有意挖走他心爱的命根的话,一定不会轻饶过我的,起码是来将冒着热气糖茶和缸子一起扣在我的头上、将我嘴上叼着的袅袅成圈的香烟夺下踩碎,肯定会睁大双眼,面对着我怒吼冲冠了。

    经过我的设计施工、老兄不厌其烦一趟又一趟的具体实践,这个高傲的小女子在我几十次恩威并施、泪弹并发的不断轰击下,终于意志瓦解芳心萌动,在一个春天漆黑的夜晚,伴随着夜莺的歌唱和牛群的倒雏的缓慢旋律,她和她含水的目光,与芬芳潮湿的空气一起,砰然地倒入了仁兄的怀抱。

    当天晚上半夜多了,我硬被这位仁兄叫醒,双手被他紧紧拉着,帮他度过了他成功与春风得意的一夜。

    这是我十八岁时的一副成功杰作。

    现在,他们早已成了夫妻,有了电视电冰箱,有了钞票楼房,仁兄也升任高职,并且有了一个调皮聪明的小男孩。

    时常,我凑到他们家里,仿佛到自己家的感觉一样,顺手吃点这个,要点那个,并随意喝上二两。那个小女子早失去做姑娘时的那份神气劲,在我酒酣耳赤时嗔斥我道:“你小子不会有好报应的,否则我不会上你们贼船的。”

    我用手指指地毡上乱爬的小家伙,当三双大人的眼和一对小孩子的眼缠在一起时,我们三人放声大笑起来,当然我是真正的坏笑。

    尽管后来我写了不少的东西,并有了一定的成绩,但这些对于我的印象如同过眼烟云一样,一件也没记住。

    对了,忘了告诉大家一件顶重要的事情,我十八岁时的第一封“情书”的“稿费”是什么了:

    一本翻得烂如残叶的小人书:小兵张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