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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展,成为一种主旋律,已经在理论上构成了一个国家的成长标示。中国,作为一个后发展国家,追求国家经济的发展,带动相关事业的进步,也一样无法置身世外,身处其中,毫不例外。
三十多年的改革开放,让中国在国力水平、经济规模与人民收入水平的增长,还是整体的国民经济水平等方面,都已在快速发展的过程中得以验证、得以提升,可以说,三十年来的中国建设功不可没,是值得在中国历史上大书一笔的重大事件,并会因以而使国家的形象重新得以崛起。
中国自清朝末期以来,突然打开的国门,使许多心忧天下的有识之士,发现我们与西方国家之间巨大的落差,便有了急起直追,迎头赶上,以快速发展的心态来面对一切的惯势。一百多年来,中国,不仅在快速发展的模式与思维中,日新月异,腾空而起,收益匪浅;而且也在快速发展的过程中,在巨大的经济发展的掩盖下,受到了一种习惯性的隐痛创伤。快,做为其中最为明显的标志,以损失多数人生活质量、牺牲环境保护,甚至是巨量地毫无节制地浪费资源、为了某些政府的既得利益而忽视民众根本利益的现象已显端倪,势必造成了今后相当长一个历史时期内的官方与民间、社会上下层之间矛盾不断加剧,这些现象不可避免地成为了未来中国发展道路上的“双刃剑”
推动这种心态的影响是巨大的,产生的负面作用也是明显的。自建国以来的六十多年中,从上到下,你可以从中国的各类宣传资源、各级各类的新闻报道中无不发现,鼓足干劲、多快好省,加快步伐,甚至发展就是硬道理等等。各级官员和政府部门不管干什么事情,不论追求多高的利益,都始终不变地追求高效率,高速度,并以这种“高”为成绩、为自豪。同样,官员体系中的那种自上而下的政绩考核机制,更是固化、推动了“赶超”机制和“快”就是好的政治思维方式。
快,不是一种最好的发展方式。不论是植物生长还是人类成长,还是社会的综合发展,都需要一个应有的节制性的过程。一夜催生的高楼前,短期内促成的经济繁荣兴旺,甚至是坐着火箭被提升的官员,都一样注定成为“快”的牺牲品。我在中国的南方城市中做个人旅游时,面对着大片郁郁葱葱的高大树木,曾带着羡慕的目光和心态,不停地感叹它们的兴旺成长。然而,残酷的现实教育了我,在一场突出其来的冰雪灾害面前,高大树林的脆弱、软弱生态环境的恶化,又让我不得不重新以自然的态度,去评价所谓的“南方方式”这种以“快”和温暖型促成的生长发育,这种短期的以追求速度为目标、追求个人政绩为本质的畸形发展,多么类似于我们当前的社会发展模式。
快速发展,不仅催生了脆弱的中国的社会变革,使社会结构发生了根本变化,社会组织的多元化、社会性质的中介化,以及社会组织的多样化,都构成了中国当代社会的多样性;而且,也促成了人类本性的显现,恶性的激发、劣根性的促生,一种近乎脆弱的人际关系,在新的历史时期发生着质的变化。快速发展的社会,势必带来了整体的异化,也就是说,快,让事物违背了当初的本质,甚至走向美好愿望的反向。
我们的政府和官员在治理社会的过程中,那怕是寻求经济的增长,要有一种清醒的意识,面对的并不是建设一个项目、做一件工程、办一件事情,不是一堆没有生命的砖瓦、沙子、水泥和冰冷的钢材,而是一群有情感、有欲望诉求的活生生的人群。他们在天赋人权方面,都有着自己的自由和利益的权利,就是在与政府的交互交易、期望的沟通,甚至是不同利益之间的对抗之中,权利是不容忽视的。
在与民众的沟通与利益的交易中,政府需要放下架子,以时间的代价来换取社会的稳定,以空间的代价来得到利益的公平,做好或做完善这些利益群体之间、个体诉求方面的事情,都需要花费一定的时间,这是“快”的发展模式和“赶超”机制无法解决的社会问题。近几年来,我们不断显诸于新闻报道中的强暴事件,如房屋强拆事件是出现的自焚、跳楼、当钉子户极端现象等等,就是政府官员只体现个人利益、政绩观念,忽视科学规律、强调单方面利益,而在思想方面忽视整体、求“快”发展的一种表现。
从社会契约论的观点来说,社会是大家约定俗成的,是属于所有合法公民的社会,所有公民和阶层的利益,不论是经济、政治、宗教权力上,在法律意义上是平等的,只要权利合法得当,公民个体都有与政府讨价还价的权利。国家只是利用政治的方法,在其中充当一个公平合理的调和矛盾的角色和机器,而不是以统治者的胜利姿态,高坐于庙宇之上,独自享受社会建设的成果,私有拥有国家权利、独占国家机器。
在追求现代化进程的过程中,政府会因为民主的需要而腾出时间与民众协商,这可能是所有政府最不愿意做的事情之一。中国的历史传统也让政府为了维护自己的面子和虚荣心,而不愿意放下身子,认真倾听民众的利益诉求,这是我们民众急需要解决的问题之一,学会把权力圈进笼子里的技能,才是民主程度的最高体现。
我们都知道商量着办事确实是一个好办法,不仅在家庭生活中适用,就是在处理国家事务之中也同样重要。官府之间、官民之间商量着办事,需要消费掉官员们很多的时间和精力,消弱着官员手中的权力,会迟滞一些当政者所谓的政绩工程的决策过程。但是,这样去做却会有更多的好处,既确保了决策的正当性,获得了真正的效率;又避免了个人行为的行政作为,以谨慎的程序提高了决策的合法性和正确性。
所以,快与慢都是一种方法,是力求解决问题、走直接程序的一条捷径,而不是唯一的途径。不论动物界还是植物界,还是充满着文化的人类社会,欲速则不达的道理是一样的。快,只能解决一时,而不能解决不了根本性的问题。唯有运用公平原则,兼顾各方利益,实现共同的少差别的发展,这才是寻找发展的最终目的,也是追求人类发展的最终本质。
历史与现实雄辩地证明:快,不是中国最好的发展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