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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在界定生存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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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活在当下的感受之中,最为敏锐的问题是:不论我们以什么样的名义发誓都行,因为,我们非常幸运地生存于这个铺张着商业市场气息的时代。

    可以不讲政治地说,回顾在浩如烟海的古纸典籍之中,不难发现,这是一个几千年来,中国历史上秩序最为混乱,价值观念最为繁多,道德水准极为低下,生存状态最为多样的朝代。

    从农业经济向工业化进程的发展,给中国古老的农耕民族带来了前所未见的生机。一切以钱为标准,商业行为的普通流行和大力倡导,利益的最大化与世界市场经济的相遇,形成了一个互为利益的群体。不论是每个人的行为的准则,还是交易的最终结果,甚至是政府经营的目标,可以说,当代中国人的生存价值,已经成为灵魂上的绑架者,如同一位夜色中的独行者,被金钱这一渐渐兴起的拜物教的剪径者,牢牢地捕捉到手。

    我们已经被商业的标准和价值观仿完全绑架着。长年累月从事经济工作的经历,让我一次次认识到金钱手段和经济利益的行为,始终不渝地将我们当代的价值观念同历史传统、同人类多元化的价值观念远远地隔离开来。新兴的以美国式商业价值的液体,被强性地植入中国人的肌体内,产生了一股超乎寻常的反常而奇异的强大力量,逐步蚕食着传统的中华文化精髓,又以疯狂的手段和不择途径的状态,主宰着当代中国人寂寞孤独的精神生活。

    我们为什么活着?因为什么而活着?活着的价值是什么?是生存的活着还是生活着活着?焦虑与忧郁的情绪始终成为当代中国人群中最为流行的第一大疫病。

    不论我们承认与否,对于生存价值的界定,让我们惧怕成为社会生活的边缘者。商业标准的强势状态,导致了政治、经济、宗教、文化、教育等诸多领域“新陈代谢式”的巨变。商业的标准化,已在生活之中融入各个角落,成为我们这个社会发展的主流思想之一,成为引导和导师各个社会阶层前进的方向的目标,这就是我们被商业行为完整无缺降伏的特征和标识。

    其实,商业行为并无差错。如果我们一昧地批评或扼杀商业,也是一种对人类不负责任、对历史进程进行倒退的行为。商业作为社会实践项目,只是人类繁多活动中的普通一项,是指导和满足人类需要的一种服务方式和行为模式。对此,我们本不应单独罗列出来,好象视为一项重点内容,以此来彰显它重大或重要于其它项目的目的。然而,勿庸置疑的现实是,商业在特定的历史阶级出现了,而且以隆重的方式粉墨登场。

    纵观中国历史的发展,与农业经济的发展、学而优则士观念的发展等行为相比,商业行为在这片黄土大地上,永远处于一个“私生子”式的尴尬位置。从秦朝帝国的身兼国相和大商人两重身份的吕不伟之后,反反复复、明明灭灭,经历过明朝中末期的资本主义萌芽夭折,甚至到清朝后期的山西商人群体圈子,商业活动就始终以小贩子、个体户和顺民的身份,在农业经济的夹缝里艰难地生存着。

    然而,在世界商业洪大潮流不可逆转的当代,在人类价值观念面临着更新重建的朝代,中国不可避免地选择和走上一条不可回头的道路:商业经济!其实,这并不是商业经济的错误,更不可能是中国当代政府的错误。那么,谁又能够在丧失人类精神、丢弃我们道德内涵、粉碎文化的敬畏当代,为这样无情而坚硬的选择承担责任?

    当人类为感叹商业经济和市场行为而日益迷茫之际,当我们因为自己的精神丢失而痛心疾首之际,谁能够解析和抚慰那种来自民族文化的崩溃、离析和破碎的痛楚?

    当精神被商业价值观念绑架之后,身体的反叛与感官的需要,以一缕轻烟的姿态,迅速地脱离了传统观念的躯壳,顺从了商业行为带给人们的感官和生理上的充分享受。人类以“对酒当歌人生乐,不知明天几时有”的心态,活出了不耐烦、不如意、不安全的躁动质量。这是商业行为价值观念的最终结果,也是人类走向自我毁灭、充当掘墓人命运的必然结果。

    当一个幽灵,一个商品经济的幽灵,出现在中国古老大地的门前时;当一个声音,带着哭泣的声音,重新出现在一种似曾相似的历史过程时。每一段的中国当代历史,都是一位带着做蛊心理的复仇者,当它让自己的敌人和对手充分享受美酒的时刻,其实就是让敌人和对手一定死于美酒之中的开始。

    商业行为的无限兴盛,人类追求金钱而放弃财富观念的日益繁荣,其实,在一定程度是在消灭着自已。每个疯狂的帝王的最后,都是在万般的无奈之中,亲手,对自己的最新的生命,残酷地选择自尽。然而,也就是在这种大厦即将顷倒之时,新的生命破壳而出。

    人类对自我的重新思想: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