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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碰!”的一声,管乐齐像一阵狂风似的卷进了曼丘杰的住处。
大清早起来,他双手紧握的那只手不见了,病床上空荡荡的,没有她的身影,更没有一丝暖意,显示她已经走了一段时间,而他却没有半点知觉。
懊死!他忍不住大骂自己一顿。
在医院上上下下,里里外外搜寻了半天,在遍寻不着她踪影的情况下,他心底升起了一阵不祥的感觉,不断的提醒他,再不快点,恐怕就来不及了。
他冲进了卧室,正撞上手提着行李袋,准备出门的曼丘杰。
幸好!还来得及,没让她逃掉,他禁不住在心中庆着。
他不假思索的冲上前,一把夺下行李袋,把它抛到老远的角落里,并挡在她和它之间,不给她任何靠近它的机会。
曼丘杰被他的出现和行为给吓得怔住了。
没想到他居然会来得如此快,行动又大为反常,少了平常的天真浪漫和温文儒雅,多了几分霸道和刚毅,完全出乎她的意料之外。
现在的他,像一团燃烧正炽热的火焰,她被包围其中,感受到他的热力和气息,她不由得当场心慌意乱起来。
一时之间,她拿不定主意,只好先把自己武装起来,应付过去再说。
“你这是干什么?”
“你问我干什么,我还想问你,你要干什么?是不是又打算逃,像上次一样,逃得无影无踪,好教我找你一辈子?”
“是又如何?关你什么事?”她拉下脸孔,不悦道。
不容她抵抗,管乐齐伸手将她揽入怀里,紧紧抱住她,唯恐她跑掉似的。
长期受武术训练,早已养成一碰到攻击就立即反应的身体,这次居然完全不加以抵抗,就连理智也控制不住,身体很自然的偎向他,很舒服的躺在他怀里。
明知不应该,但她就是无法逼自己推开他,毕竟,她渴望这份温暖渴望得太久了。
避乐齐把头埋在她的颈项和柔发之间,低声嘶吼着。
“我不准!我不允许!你懂不懂?没有我的同意你哪都不许去。”
抱她抱得如此紧,紧到让她几乎无法呼吸,他简直是想把她揉进他体内,好和他合为一体,这样,他就不用担心失去她了。
“阿齐”她明显得感受到他身上传来的颤抖,抖得她的心也跟着痛了起来。
“你不知道,当我醒来时,看不到你的身影,我有多害怕吗?我真的好担心你就这样离开我,让我对我的贪睡后悔一辈子。我该死的,我答应要好好守护你,结果,我却做了这样的蠢事,杰,你原谅我,你一定要原谅我的无心之过,好吗?”
曼丘杰轻轻的抚摩着他的头发,他的脸颊,为他拭去眼角垂落的眼泪,他的一举一动总是很轻易的牵熏她的心弦。她也不想离开他,但无可奈何,她只能做下如此令自己心碎,又伤害他的决定。如果上天要惩罚,所有的罪过皆由她来承担,她不想连累他,情愿自己痛苦悲伤一辈子,也不要他受到一丝一毫的损害。
他是她所深爱的,为了保护他,她决心强硬到底。
她提起右脚,狠狠的踩在他脚上,再用手肘直撞他的腹部,趁着他有空隙时,一个弯身,直蹦了他一脚,然后,藉机想逃出去。
他反应极快,忍着痛一个箭步冲到门口,挡住了她的去路,来不及煞车的曼丘杰,就这样撞进他的怀里,再度落在他手里。
“放开我!”她怒吼了一声。
“不放!我死都不放!”他倔强的紧抱住她。
再来一次吗?不行!她下不了手,方才那一下,已经让她痛到无法言喻,她绝不允许自己再次伤害他。
“杰,你听我说”他企图用来软化她的话,没来得及出口,就被她给活生生的打断了。
“不要说,我不想听。”她摇着头,用力的推开他。
“杰”
“我不相信你的话,你一直在骗我。”
“我没有!”
“你有,你当初是怎么跟我说的?你说我们是朋友,结果,你所说的,你所做的一切,全不是一个朋友应该做的,你不该欺骗我。”
唉!人真的不能犯错,尤其不能说谎。
当初的权宜之计,现在反而成了她攻击他的把柄,他该怎么解释?又该说些什么呢?
毕竟他欺骗她是事实,即使是为了爱她,仍难以掩饰他所做错事,他不该欺骗她的。
要如何表示,才能得到她的原谅呢?此时,他心乱得很,深陷于悔恨和自责之中。
“出去!”她陡地下了逐客令。
“杰,你”没等他把话说完,她又重了一次。
“出去!”
“你真的要我出去!”
“没错!我不想再见到你这个骗子了。”她别过头去,不想看他,怕自己心软。
避乐齐脑海中一个念头闪过,很轻易的妥协了。
“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也没有用,你也不会再相信我,但我还是要告诉你,你是我的,现在是,未来是,永远都是,谁也别想改变,任何人都休想从我身边夺走你,我绝对不会放手的。”如同宣誓般,他的语气既坚决又肯定,不容她有丝毫的怀疑。
曼丘杰仍然背对着他,以冷漠来回应,直到耳里清晰听见他的重重关上大门,刹那间,她终于崩溃了。无力的倒在床上,双手紧抱着枕头,将头深埋在里面,所有在他面前忍着、压抑的眼泪如同水库宣泄,全涌了出来,无需伪装的,她放声嚎啕大哭起来,哭得像水灾淹过,洁白的枕头当场成了水做的,而床也成了水床。
一扇冰冷的门,就此将她和他分割为两个世界的人,留下她独自面对孤独和寂寞,以及无尽的、椎心刺骨的痛,这伤口呆到何时才能痊愈呢?一生一世都不能吧!
是!出去就出去,大丈夫能屈能伸,听老婆的话准没错。她的命令,他绝对服从,这是他爱“未来”老婆的优良表现。
只是呀!他“未来”的老婆大人好像只叫他出去,可没说不准他在门口徘徊,更没有说不准他将门锁上,是吧!
所以罗,他露出了少有的奇特微笑,笑得好贼喔!
大大方方的从上衣口袋中掏出钥匙,毫不考虑的将门锁上,并且再三检查,直到确定完全锁好为止。
逃!有本事她就逃,他不相信在他坐镇,把守封住唯一出口的情形下,她还能逃得出。除非她的武术修练当中,还包括轻功这一项,可以让她从十三楼的阳台—跃而下,平安无事的落地,否则,她想都别想。
不过,一个人的力量会不会太薄弱了,万一她练过铁沙掌,或是铁头功想想,似乎不太保险,于是,他决定了。
他快速的从楼梯直奔到十四楼,不坐电梯,只因为电梯还在一楼,那牛步化的速度,哪比得上他的一双脚快。
在房里东寻西翻了半天,零零碎碎的找出一大堆莫名其妙的东西,有多莫名其妙呢?待会就知道了。
他以快得不能再快的速度冲回十三楼,把东西往地上一扔,开始了他堪称史上最伟大的工程。
首先,他在门上贴了一张全张的白色壁报纸,用着极文雅的姿势,粗鲁的在上面写了八个又怪又丑的大字:“非经允许,不得入内。”
接着,他拿出一条不算细的铁制锁链,牢牢的圈在门把上,另一端则接在睡袋上,这睡袋嘛,自然是他用来打地铺,长期抗战用的。
把睡袋放在房里,这倒还可以理解,问题是,没事在房里放上一捆铁链,有什么作用,真是令人费解啊!
正当他忙得不可开交的时候,电梯的门缓缓打开了。
“搞什么东西!要走也不说一声,害得我们白跑一趟,外带帮他们收拾善后,不但要付医葯费还得挨护士一顿,真是受不了管乐齐,你在干什么?”
曼丘格和曼丘武停下了脚步,目不转睛的瞧着忙得焦头烂额的管乐齐,以及他这项违法不人道的工作。
“为了不让杰逃走,我决定采取非常手段。”他说的理直气壮,人照旧埋首在他的工作中,看也不看他们一眼。
“是吗?”曼丘格是面无表情,唯有眼神不经意的流露出一样讯息:他非常想揍这个愣小子,看看能不能把他揍得聪明些。
想凭这个拴住老三,根本是在作梦,他可以保证在三十分钟内,就让老三名正言顺,大摇大摆的从里面走出来,而这个愣小子在警方的押解下,进入正式合法的铁笼内。
曼丘武则忍不住把手搭在曼丘格肩上笑了起来。
“真绝!没想到他会用这么激烈的手段,真是静如处子,动如脱兔,不可貌相啊!”“你错了,他是静如绵羊,动如猛虎,甚至是扮猪吃老虎,以他那纯真的外貌欺骗善良的社会大众。”
“不论如何,他这项不寻常的行为,完全不在你控制之中,终于,你也有失算的时候。”难得能看到曼丘格出错,他乐得快要笑死了。
曼丘格白了他一眼,走到管乐齐身后,猛敲他的头一记,要不是怕把他打成白痴,曼丘格真想打昏他算了,省得他净做些让人哭笑不得的蠢事。
“你搞什么东西?想去绿岛是不是?你早说嘛!我一定透过关系,好好的把你送进去,外加奉送头条新闻一则,满足你的虚荣心。”
“咦?有什么不对吗?”管乐齐愣头愣脑的问道。
“对你的头,你知不知道非法拘禁善良老百姓,犯了民法第几条?”
“杰不是老百姓,她是我老婆。”不说还好,越说越显出他至高无上的蠢。
“都一样违法。”
“可是”管乐齐好为难。
“可是什么,当人家媳妇的,就该听话,如果不听话,就是犯了七出,我叫老三休了你。”
奇怪!这句话怎么如此耳熟,好像在哪里听过。
“那怎么办?”管乐齐情急道:“我放了她就逃得不知去向,我根本抓不回她。”
“这有什么好担心的,她的护照证件、信用卡和提款卡,外加印章全在我这里,她能跑到哪里去。”
“怎么会在你这里?”问话的是曼丘武。
“上次来的时候,我就顺道拿走了。”
这顺手牵羊,又该当何罪?
绝对是无罪,在他曼丘格眼里,他所做的一切全是合法的,因为他就是律法,他就是天理。
“真是坏到极点了。”
“那”管乐齐只好放弃拘禁的想法了。“你们能不能告诉我,杰和白崇哲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事?”
“简单的说,白崇哲是老三的未婚夫”曼丘武故意停顿了一下,望了望管乐齐紧张的神情,笑着接下去道:“白名书的弟弟。”
“那白书他人呢?”
“他无情的抛弃老三,人不知去向了。”
“抛弃?为什么?”
“不知道!”两兄弟很有默契的异口同声回道。
“你们怎么可能不知道,你们是她的弟弟啊!”“谁规定姐姐就一定要整天黏在一起,窥探对方的隐私,更何况”曼丘格转头问曼丘武“对了!我们那时候在干什么?”
“我在声se场所学习风花雪月的事,而你在医学院胡作非为。”
“啊!没错,那真是一段快乐的时光。”
“快乐?只有你吧!”曼丘武闷哼了一声,非常不满。“故意把解剖室的尸体藏起来,然后买了一堆包子当午餐,当所有人都吃进肚子里后,你再故意宣布那是人肉做的,而且你是亲自动手料理的,搞得教授和学长学姐当场吐得七荤八素,只差没把肠子吐出来而已。”
“这是我的错吗?笑话!”曼丘格完全不接受他的指责。“他们一天到晚,把我们这些学弟学妹当佣人使唤,我只是在回报他们恩情而已、况且,那位教授还是心理学专家,连这么一点小小的心理测验,他都无法承受,真令人怀疑他的学位是怎么混来的?”
反正他是实验无罪,造反有理,任何人也拿他没辙,谁碰上他谁倒楣,而眼前倒楣的人,正是愣小子管乐齐。
“你们怎么可以如此无情,完全不关心自己姐姐。”他还不知死活的在批斗这对恶魔兄弟,完全未察觉自己正逐步走进他们自行设置的地狱里。“就算杰是私生女,就算她是神经病,你们也不该如此对待她,太过分了!”
“私生女?”曼丘格叫道。
“神经病?”曼丘武叫道。
然后,这两个人又再度发挥了他们合作无间的合音。
“谁说的?”
“杰她亲口对我说的,你们不是同一个母亲生的。”管乐齐直言不讳的说了出来,随即又发现自己的无心之过,连忙说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说这些话伤害你们。”
这两个恶魔互望了一眼,当扬装出一副严重受伤的神情,还煞有介事的干哭了几声。
“老三说得没错,我们的确不是同一个母亲生的。”
“对不起!我”一情急,管乐齐就不知该如何是好。
“其实,还有更悲惨的。”曼丘武故意大声的抽噎着,以表示他此刻心情的沉痛。“我们其实,也不是同一个父亲。”
“这么惨哪!既不是同个母亲,也不是同一个父亲等等!”管乐齐终于察觉到不对劲的地方了。“既然父母都不同,那怎么会是姐弟?”
“当然是堂的啊!笨!”曼丘格摇着头,大有孺子不可教的感叹。
“原来你们是堂姐弟,难怪父亲母亲不一样。”管乐齐好不容易终于明白了。
耙情他还不知道自己被耍了。
当然啦!恶魔也不是永远都在一起狼狈为奸,偶尔也会有窝里反的时候,就好比现在。
曼丘武开始质询管乐齐了。
“是谁说老三有神经病的?”
“是”管乐齐不小心瞟了曼丘格一眼。
曼丘格反应极快,立时发出一声炮轰,炸得他遍体鳞伤。
“你看我干什么?话是我说的吗?你是哪一只耳朵听到我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你最好想清楚,否则我告你企图伤害一个善良年轻人纯真的心灵,故意损害大有为青年的名誉,以破坏无辜青年的大好前程,保证送你到绿岛白吃白喝免费住上一辈子,永远都休想见到老三。”
推卸责任、撇清关系,这正是曼丘家的特性之一。
只是,曼丘格这项指控,不知是否也算是在残害一个无辜青年的身心?
就算是又如何,几时看过恶魔会良心发现,承认自己错误的,要知道,恶魔根本是没有良心的。
面对这一长串的威胁,管乐齐很用心的回想着当时的情景,然后他肯定了一件事。
“是那个教授兼院长的尽易老先生说的,我想他身分地位这么高,应该不会骗人的吧!”
“才怪!”曼丘武没好气道:“他那个宝贝教授宠他宠到无法无天的地步,为了他,什么大奸大恶的事都做得出来。”
“你太夸张了。”曼丘格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曼丘格!”曼丘武—反平常的温柔,对他怒目相向。
“干嘛!点名啊!”他还是无关痛痒的神态。
“你到底想干什么?”
“也没什么,只不过是做个小小的实验罢了。”
“实验?”这次合声的是曼丘武和管乐齐,音色虽然差了点,倒还勉强可以听。
“试试他对老三的真心到什么程度而已,这有什么大不了的。”他轻轻的拍了拍管乐齐的肩膀,以嘉许的眼神瞧着管乐齐。“你不错,比起那些只看看老三外表,却在听到她有精神病后,就吓得避之唯恐不及的人好多了。”
“你以后再这样胡搞,看我怎么修理你!”语气上虽有些温意,但已缓和多了,显然他也很赞同曼丘格这项实验。
“啊!我肚子饿了。”曼丘格邪气的朝他一笑。“我突然有点想吃脆皮烤鸡(黑皮),和清蒸砂鼠(毛毛),你要不要一起吃?”
“毛毛!”曼丘武惊叫了一声。
他这才猛然想起来,这趟除了来探望老三外,还有一项任务,就是来把他心爱的毛毛给带回去,以免一个不小心,让它落入老四的手里,惨遭荼毒和分尸,那实在太可怕了。
瞧!就是这么容易,随便讲一话,就立时转移了老五的注意力,想修理他曼丘格,哼!真是笑话,谁修理谁还不知道呢!
曼丘格爽得在心里偷笑。
眼见曼丘武即将打开大锁,管乐齐连忙挡在他面前,阻止他的行动。
“毛毛不在这房里,它在我房里,十四楼之四,进门右边那个号间,喏!钥匙给你。”他把钥匙放在曼丘武的手心。
原本迫不及待采取行动的曼丘武,在跨出一步后,突然站在原地不动,不为别的,只为他脑海中的警铃一直响个不停,隐隐约约让他有一种危机感,好像有什么他必须注意;却忽略的事。他回头望了一眼曼丘格,立即明白原因出在什么地方了。
于是,他把管乐齐拉到跟前,很谨慎的吩咐着。
“记住!老四所说的话当中,十句有九句是假话,你千万别听他信口胡诌,一切等我回来再说。”
偷瞧了曼丘格一眼,却见他优闲的靠在墙上,脸上挂着他惯有的似笑非笑的神情,一手拿着记事本,另一手则动个不停,似乎在写什么东西,置管乐齐于不顾。
不会又打算进行什么阴谋吧!不知为何,他越是平静,就越让管乐齐忐忑不安,仿佛什么大祸即将要临头似的。
“喏!拿去!”曼丘格从记事本上撕下了一页纸,递给了管乐齐。
“这是什么?”管乐齐把那张纸视同毒葯,想接又不敢接。
“可以帮你解决问题的两个人和他们的地址。”
避乐齐正打算按过来时,却被从楼梯上冲下来的曼丘武一把抢了过去。
他低头审视着曼丘格所写的那张纸,而他肩膀上的毛毛很通晓人事,礼貌的对管乐齐和曼丘格点了点头“吱”的一声,算是在打招呼。“你叫他找老七做什么?”曼丘武不解道。
避乐齐探头过去,只见纸上写的第一个人名是曼丘卫,所附的地址是福大饭店。
在他的印象中,那是家远近驰名、闻名中外的大饭店,手艺之佳,餐点之精,非其他饭店所能及。想在那里吃上一顿饭,听说得要排队,甚至要一个月前就预约,生意兴隆的程度,可想而知。
对于曼丘格为何会叫他到那个地方,他也感到好奇。
“还能干什么,当然是要老七收他为徒,教他烹饪之道,要不然老三的肚子有多可怜,那些蔬菜材料有多可怜,没被善加利用也就算了,还害它们颜面尽失,无脸见其他同类,你知道那有多不人道吗?你难道没听见它们痛苦哀嚎的求救声?太残忍了!”曼丘格摇了摇头。“上次,也不晓得是哪个白痴教他的,真是笨的可以。”
“不好意思,那个白痴正巧就是我。”
柏熏平突然从曼丘武的身后冒出来,曼丘武没多大的反应,想来这两个人已经在楼上见过面了,而他尾随在曼丘武身后,跟着一起来到这里。
一看到管乐齐,他的表情多了几分温柔,但仍然忍不住责骂。
“你在搞什么东西?昨晚没回来,今天又没去上班,还把家里搞得一团乱,门户大开,干嘛!你想欢迎小偷随时光临参观,外加顺手牵羊是吗?乱来啊!"
接着,他把矛头指向了曼丘格,口气极为不悦。
“你以为我愿意啊!我也不想他那么笨,可是有什么办法,他长得那么像我老婆,我哪里舍得骂他,只好放任他随便乱搞了。你别以为我好受,我不但帮他做甜点,还得忍受他所做出来的食物虐待,你光看我瘦成这样,就知道我有多苦了。”
他说得是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只是伤心抱怨之际,他仍不忘娱乐,想乘机吃管乐齐的豆腐。
可惜,偷鸡不着蚀把米,被管乐齐无情的一脚踹飞了出去,直吻上那一片洁白的墙壁。
真是的!事情就已经够混杂、够难处理的了,这个神经病外加色情狂,居然在这个节骨眼上出现,还跑来插上一脚,真是格外惹人厌。
“碰上老七,你只有自求多福了,所谓严师出高徒,你这烹饪白痴的病,一定会医好的。”曼丘武很好心的安慰他。
好奇怪喔!避乐齐感觉自己好像是易水岸边的荆轲,准备前往虎口送死,这老七真有如此可怕吗?会比曼丘格这只笑面虎还要厉害吗?他开始有点担心了。
“你现在马上去找白崇哲,迟了我可不负责任。”
“那杰她”他还犹豫着。
“放心吧!她不会有事的,曼丘家的血液中,没有屈服这项成分存在,你只要多给她点时间,让她冷静下来,她会想通的。”
“可是”他还是很担心。
“你烦不烦?难道你没有被人是受不了,想一脚把他踹得老远的想法和经验吗?”曼丘格一语双关。
“有!”管乐齐很自然的瞧了柏熏平一眼。
“咦?你这是什么意思?”柏熏平连忙唤住避乐齐。“阿齐!你回来,我还有事没说完,你那个阎罗王已经炒你鱿鱼,你明天起不用上班了,喂”
在电梯门关上之前,只听到管乐齐回了他一句。
“是吗?那太好了。”
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他哪有心情去管这些无关紧要的事,工作丢了,大不了再找,老婆要是丢了,你叫他到哪去找一个像杰如此特别的女人,那太难了。
“你们家的阿齐是怎么教养的?居然连鸡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
“他是娶,不是嫁。”
“是吗?那么为什么我老觉得咱们家是在娶媳妇,而不是在嫁女儿。”曼丘格不解道。
柏熏平颇有同感的说道。
“阿齐是比你们家的杰柔了一点,不过,他还年轻,才快满二十五岁而已,孩子气比较浓,等以后经过社会历练,他会像顶天立地的大男人。”
“才二十五岁啊!”曼丘格的眼底闪过一丝狡猾诡异的光芒,脑子里正有着一件阴谋在逐渐成形,看来,他又有得玩了。
“对了!我能不能请问你们一件事?”柏熏平突然很有兴致的瞧着他们。“你们以前是不是常常被人追着跑?我记得我以前在学校好像有看过你们,一个是被教授追着跑,一个则是被一大群女同学追着跑。”
“没错!我是那个被女人追着无处躲的曼丘武,他是被尽易追到每天在校园快跑的曼丘格。”
“我只远远见过你们的身影,虽然不知道你们的名字,但印象很深刻,尤其是你。”他指了指曼丘格。“你很有名,我听学弟们说,医学院为你大放鞭炮,还狂欢了三天三夜,盛况空前绝后。”
曼丘武忍不住捧腹大笑。
“那是当然啦!他们是在庆祝能送走这个到处惹祸、给人制造麻烦的瘟神哪有不乐的。”
“我也记得你,商学院的跷课大王,平均一礼拜跷课四天,其他的课,不是跷早上,就是跷下午,结果竟然还以第一名毕业,差点没把教授搞成失心疯。”
“没办法啊!竞争者太多了,我不日夜盯着,怎么能保住我心爱的老婆,你们不知道,现在的色狼有多难缠”
当场三人开始闲话家常,尽扯些当年的丰功伟业,由于同是校友,又彼此倾慕,很轻易的,柏熏平加入了曼丘兄弟的阵营,参与对付管乐齐的计划。
这管乐齐嘛!真的只有自求多福了。
真是莫名其妙,这到底是哪一所大学,怎么净出这些个危害世人的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