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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关月伦偷摸摸地左右张望,来到通往玄关的拱门前;来来往往的佣人让她不能开启左翼之门而从容地离去,毕竟他们都知道她是钟奕麟的贴身保镖,没道理保镖出门,主人不在身边的。
眼看钟奕麟随时会醒来,她一咬牙,硬着头皮按下开门按钮,前脚才跨出门槛,管家福伯马上迎上前来挡住她的去路;人如果倒楣,连喝凉水都会塞牙缝!是天要亡她吗?若果真如此,希望能留她个全屍,好歹她也付出了惨痛的代价女人最珍贵的清白之身。
“秦先生”福伯恭敬地称呼。“福伯,你们孙少爷还在睡,我只是出来透透气”她极尽所能地寻找一个掩饰逃跑的完美理由。
“秦先生,你误会了!是我们老爷想见你,他对你前天早上的表现感到非常满意,特地让我来请你去书房一趟。”福伯恭敬地解释。适才在钟毅的书房里,他看见了秦关月的体检录影带,亲眼所见的事实让他一扫两日来对他性别的疑惑,不过,这么美丽的脸孔却生在男人身上,太可惜了!
“老爷?你是说钟毅要见我!?”惊讶之色布满脸庞,秦关月简直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所听见的事。什么跟什么!她都快搞糊涂了!总而言之,她明白自己压根也不想见钟毅,此刻的她只想逃,逃离毅洁山庄是愈远愈好。
“是的,秦先生,请这边走。”福伯恭敬地往前一步领路;秦关月看看他,然后转身拔腿往玄关大门跑去。幸好她是优秀的运动健将,而她的举动完完全全在福伯的意料之外,所以他根本来下及阻止,等他意识过来时,她已经跑离他有一段相当长的距离,就这样,他百思莫解地看着她跑出毅洁山庄。
他说错了什么话吗?看她跑着的样子,彷佛后头有恶鬼在这她似的,哪按呢?一时之间,他也茫然了。在钟家做了四十几年的管家,他还是第一次看到有人被钟毅的召见给吓得落荒而逃钟毅有这么可怕吗?
目瞪口呆地站了近三、四分钟,他倏然想起该如何向钟毅报告。实话实说?他会相信吗?
“福伯。”焦虑的声音在拱门边响起,福伯赶紧转过身,却惊愕地注视着仅穿着睡袍的钟奕麟这是那个注重仪容,并且一出拱门绝对是衣履整齐的孙少爷吗?但眼前这个人明显地尚未梳洗面容,这“福伯,有没有看见月呃,秦先生?”钟奕麟连忙改口。
“秦先生?老爷请他去书房”
“我爷爷回来了?该死!”钟奕麟低声诅咒,随即迈开脚步往主翼的书房走去。他尚未搞定秦关月,岂能让钟毅单独与她会面?
“孙少爷,秦先生已经走了。”福伯赶紧说明。他不知道有多久没见过钟奕麟失控的举止了。打从他七岁开始,他就一副小大人的模样,脸上不再有任何情绪,漠然、冷静成为他唯一的表情,而他对任何事物,也只对工作有关系的才感兴趣;在当时,他多为他心痛啊!心痛他身为龙祥集团的未来接棒人,却得失去小孩子最可贵、最快乐的童年。但如今,不知怎地,他却能深刻地感触到,钟奕麟已非昔日不苟言笑又冷漠无情的工作魔,他似乎又有了体温,变得像个有七情六慾的凡人
“什么?你说什么?她走了?是爷爷把她赶走的吗?对!一定是!”钟奕麟脸色骤然大变。他唯一心动的女子,就在他熟睡的时候被钟毅赶走不行,他非得去把她追回来不可!她是属于他的,任何人都不能拆散他们,谁要敢妄加阻止,他绝对要让他付出代价。
一思及此,他倏然往主翼的书房跑去,他必须知道钟毅究竟对她说些什么,希望不会是难以挽回的话;但尽管如此,他也不会放弃,说不定此时秦关月的腹中已经怀有他的孩子,他责无旁贷应该对她负责、给她补偿,还有什么补偿会比一个创世纪的婚礼来得好?
“孙少爷,等一等!”福伯死命地扯开喉咙呼喊。这天大的误会,他一定要解释清楚,否则事情会愈来愈复杂,也就愈来愈难以收拾。事实上,他自个儿也尚未厘清事情正确的方向,但是,他有责任叙述事情的正确过程。
“福伯”钟奕麟困惑地看着横挡住他去路的老管家;此时此刻,他心急如焚,实在无法和他磨蹭下去。
“孙少爷,你误会老爷了,秦先生在还没有见到老爷之前,就慌慌张张地跑走了。”福伯乾脆一口气将事情的过程说出。
“你说她没有见到我爷爷就跑走了?”钟奕麟难以置信地重复一遍福伯的话。
“是的,秦先生看起来似乎很慌张”福伯努力回忆秦关月走出拱门时的神情,好像一副做坏事却被人当场逮到一般。
“慌张?”钟奕麟仔细玩味着福伯所用的形容词。秦关月为什么慌张?她又为什么不见钟毅就走人了?啧!这哪是“走”?分明是“落跑”嘛!无缘无故逃跑,这又是为什么?成为他钟奕麟的女人后逃跑,这究竟代表着什么意思?
“孙少爷,秦先”
“福伯,没你的事了,你先下去忙吧!”冷淡地打断老管家的话,他往左翼走去。如今已日上三竿,看来,他上班是迟到了。唉!真可谓是破天荒的第一遭!
“秦关月呀秦关月,你到底为啥理由要落跑?”
他很愿意负责任的,为什么她不给他机会?难道只因她的伪装被识破吗?可能吗?无论如何,她就算是跑到天涯海角,他也要把她给抓回来!
吴倩玫火大地猛敲房门;昨天她被抓到警察局,虽未惊动她父母,却倒楣透顶地被她大哥的好友给撞见。拷!必禁闭?非把她活活闷死不可!也不知大哥向爸妈说什么,两老竟“包袱款款”去环岛旅行,无视于她的水深火热和苦苦哀求;当然,她可不敢向爸妈明说她遭禁闭的真实理由。天哪!她是不是踩到狗屎?不然怎么会这么倒楣又可怜?自从遇见穆风,她就开始倒楣,先是被抓到警察局,后又被罚禁足,紧接着会是什么?一股不祥的预感赫然涌上心头。
“放我出去!吴敬忠,放我出去”她发狂地捶、打、踢、敲那不堪虐待而快蒙主宠召的房门。
蓦然,房门奇迹般的由外往内被推开,吴倩玫措手不及,差点就被门板打到。
“你给我出来!”吴敬忠脸色沉重,口气异常僵硬地说。
恐怖!危险!吴倩玫内心警铃顿时大响;平常的吴敬忠,纵然对她生气,最多也只是把她关起来,然后长篇大论一番,从来不曾用现在这般难看如粪的神色对待她,她可是他唯一的妹妹,他这么待她,嗯有问题,而且还是非常严重的大问题。
“大大哥”
“说!你和小月到底在搞什么鬼?”吴敬忠气势汹汹地询问;奈何他就这么一个妹妹,纵使她闯下滔天大祸,他脑聘就尽量扛。唉!这个小麻烦精,究竟要他操多少心?他恨不得早点将她脱手,让她老公去烦恼,真是家门不幸啊!
“小月?”吴倩玫闻言一呆,好端端的,怎会扯到秦关月呢?
“对!别告诉我你不知道秦关月人现在在哪里!”吴敬忠没好气地瞪着她。
“小月?”她还是无法进入情况,他不是针对她而来的吗?她被抓到警察局和秦关月完全没有关系,而大哥却一直提起秦关月,倒叫她莫名其妙,半天摸不着头绪。
“不错,你别再装了!说你和秦关月到底在搞什么鬼?为什么她大哥找上门来说要见她?”吴敬忠火大地说。他被秦关日的来意搞得糊里糊涂,也很识相地保持缄默,否则自家的客厅极有可能要重新装潢还不敢要人赔偿,这百分之八十是他亲爱的小妹闯的祸。
“小月的大哥?大哥,你是说秦关日他”吴倩玫惊吓得说不下去。不会吧?这么快就东窗事发了?
“不错,他人现在正在客厅的沙发上坐着,并急着要见小月。奇怪?小月明明就不在我们家,他却口口声声说她在我们家住了快三天”
“大哥,你有没有告诉小月她大哥说小月没有住在咱们家?”吴倩玫惊慌失措地问道。这个时候她该怎么办?嚼一片青箭口香糖吗?天哪!她只想逃走。
“当然没有!还不快把事情从头到尾详细的说给我听!”吴敬忠无奈地摇摇头。他这是招谁惹谁?小妹惹的烂摊子却要他来收尾哎呀!
“喔!”兵临城下,吴倩玫不得不诚实地招供。说真格的,这件事能怪她吗?她是逼不得已的,女扮男装是秦关月突发奇想,当保镖自然是得住在被保护人的家中,她不过是受人之托;如果真要追究是谁的过错,首当其冲应推秦关星,他才是帮助秦关月顺利录取保镖工作的罪魁祸首,想必他也知情不报吧!
“荒谬!你你怎么这么糊涂?小月做错事你不阻止她,还帮她欺骗秦伯母,你”吴敬忠气得说不出话来。
“拜托,才第三天而已,我哪晓得秦关日会来突击检查?大哥,你—定得帮帮我,我是你唯一的妹妹啊!”吴倩玫苦苦哀求,因为这件事情好像很严重。
“秦关月,今天我可被你害死啦!”
“我怎么帮你?他人就守在客厅,除非你能马上找到小月,否则就跟着他回去向秦伯母磕头认错!”吴敬忠突感头痛地叹口气。此时,他真希望爸妈尚未起程去环岛旅行,因为有长辈在场,秦关日或多或少会看在他们的面子上不敢当场发作,但现在他也莫宰羊喽!
“对,大哥,你说的对!”
“好好跟秦伯母解释,她应该不会为难你”“大哥,你在说什么!我吴倩玫岂是那种不顾朋友死活的人?我不会出卖她的。大哥,麻烦你先挡住秦关日,我这就去把小月找回来!”吴倩玫正色道,然后转身奔回房间,门外徒留一脸错愕的吴敬忠。大门出不去,她唯有从后门逃逸,而这个后门,无疑是指她房间内的窗户喽!
穆风神色凝重地挂掉手中电话,短短一夜的工夫,剧情竟然急转直下,简直让他无法捉摸兼匪夷所思。钟奕麟和秦关月,昨夜到底发生了何事?唉!答案明显地呼之欲出了。
“穆先生,会客室有您的访客。”办公室内的扩音器突然响起声音。
“谁要见我?”
“是龙祥集团的钟总裁。”
“马上请他到办公室来。”穆风略一思嗣瘁随即吩咐道。既然他有求于他,没道理让他移樽就教,不是吗?
约寂静一分钟,办公室的大门在他眼前被推开,钟奕麟冷漠的脸庞根本看不出他内心真正的想法;或许只有在秦关月出现的地方,他才会在不知不觉中泄漏出他内心真实的想法。爱,让人变得愚蠢又脆弱,相同地,爱也让人变得坚强,只因它是一个相当矛盾又复杂的无形物体,让陷入其中的男女在其面前无所遁形。
“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钟总裁大驾光临,请这边坐吧!”合上放置在办公桌上的档案,他缓缓起身,往沙发的位置步去。
“少来这一套!你应该知道我来这里的目的,你就别再浪费时间了。”钟奕麟冷声道。在来风神保全公司的途中,每一思及秦关月的逃跑,他就克制不住内心的气愤和费解,暗自猜想:她究竟是因为什么因素而逃离他的身边?
“蓝斯,事情发展成这样不是也很好吗?反正你已得到了她的身子,她也不想让你负责,何况钟毅也不会答应你和她的婚事,—切就到此为止”
“穆风,我对月儿并非只为一时,我要的是永久的拥有,你该了解我的用心。”钟奕麟不以为然地打断他的话。
“蓝斯,我明白你用心良苦,也很明白你这样做是想造成事实,让她和你爷爷就范,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一件事?”穆风顿感无奈地叹口气。他曾猜测过钟奕麟为达目的会使用这招最天经地义的方法,却没想到他的动作会如此之快。适才秦关月的电话深深地使他体会到自己罪孽深重;昨天他站在朋友的立场,以致于完全疏忽了秦关月的感觉,如果她喜欢钟奕麟,他的帮助则是让有情人终成眷属,如果她不喜欢钟奕麟,那他的帮助无疑是助纣为虐。唉!昨天他的脑袋根本就是被“蛤蜊肉糊到”!
“我想过很多件事,却不知道你所指何事?”钟奕麟挑眉道。此刻在穆风脸上的神情,是不容他错辨的愧疚与自责,同时亦确定了他来此途中的预料秦关月肯定有和他联络,希望之光霎时照亮了他的眼眸。
“蓝斯,可否告诉我,可曾想过她喜欢你吗?”穆风静静地凝视他,半晌才提出心中的疑问。
“当然想过。”
“如果她不喜欢你,你昨晚的行为无疑与强暴犯毫无区别,而我严格说起来,或许应负百分之七十的责任。”穆风心情沉重地说。
“穆风,你并不了解事情实际的过程和真相,妄下断语对我并不公平。我是不知道她到底爱不爱我,但是我涸葡定地向你保证,她对我绝对、绝对是有好感。或许我的作法卑鄙了点,不过她是如此年轻又如此美丽,我爱她,当我第一眼看见她,我就深刻地感受到那一种特殊、奇妙的感觉;那种感觉我从不曾在别的女人身上感觉到,因此,我必须得到她,否则我会发疯的。至于感情,是可以培养的,但是先决条件就是两人一定要在一起。今天我如果不这么做,我和她永远也不可能会在一起,而她永远也不会爱上我。你曾经有过一段刻骨铭心的爱情,相信你一定能体会我想和她拥有地久天长般爱情的心境;相信我,我有把握让她爱上我的。”钟奕麟娓娓道出心中的想法。
“蓝斯我很明白你内心的想法,但是,爱情是不能强求的,况且她和你根本就是两个不同世界的人,你真的认真思虑过你和她的未来吗?今天就算非常确定她爱你,她也未必能接受你的生活圈;更何况你们的思想、嗜好完全不同,你岂能如此主观的说你有把握?这种说法分明是不负责任的,更遑论她现在对你的感觉根本就是未知数。再说,你家方面三代同堂、三代单传,你非得祈求上天保佑,让秦关月一举得男,好确保她在你们钟家屹立不摇的孙少奶奶地位,否则,她的境况你应该会很清楚。现在,你还能说你有把握吗?”穆风逐一剖析。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爱情的确不能一相情愿。伟大的爱情往往因为一些稀松平常的芝麻小事而宣告瓦解。现在的秦关月,身心所受到的伤害尚可藉时间来疗养,以后呢?他虽无法下判断,不过可以肯定的,伤口绝非短时间内就能治癒的。
“或许你认为我太自私、太主观,但是,我只知道一件事我爱她,我非常爱她。或许你不能相信,也无法体会,当你爱上一个人时,你只想分分秒秒和她厮守,永不分离。我说得有把握,就是确认我的真心,我是真心地在爱一个人,除非她是睁眼瞎子才会感受不到;而你说的外在因素,它对真心不够坚定的人才有影响。我好不容易才寻觅到的佳人,我不想失去她;这次我如果不把握住天赐给我的良缘,我想我这后半辈子,将会在孤独和悔恨里度过。”
“天哪!我真不敢相信你变了,你完完全全变了!你真的是钟奕麟吗?你真的是那个龙祥集团的总裁?”穆风实在无法相信耳朵所听到的话语。那个冷漠无情的工作狂,睥睨商场,在商界呼风唤雨的商场悍将,会是眼前这位发表爱情宣言的人?是他所认识的蓝斯吗?如果是,爱情的力量也未免太惊人了吧!一个星期前,他还非常正常,但现在却
“我现在没有心情和你开玩笑,你到底要不要帮我?”钟奕麟脸色一沉。
“当你说完这一篇如此感人肺腑的话语,我能不帮你吗?只不过,我不知道秦关月去了何处,你叫我如何帮你?我对她的认识,也仅限昨天的—面之缘。”穆风双手一摊,爱莫能助地说。话说回来,他的烦恼并不下于他,该死的康亚伦!一得到他回国的消息,就迫不及待地休长假,也不管他是否能进入情况;单就钟奕麟这一件案件,傻瓜也知道是烫手山芋。唉!钟家的事情绝对不能插手,一旦插了手,就非得要有一个完美的结果不可,但现在呢?
“果真如此,那风神的名号岂非浪得虚名?你就别再妄自菲薄了。”钟奕麟注视着他淡淡地说。若依他往日的个性,求助于人,还不如杀了他算了;但如今,为了秦关月,他管不了那么多了。这大概就是爱情的伟大吧!
“风神早就成为过去式,希望你从今以后莫再提起;当然,好朋友一场,这件事我定会全力以赴。你要我如何帮助你?查她的去处吗?”穆风神色阴郁地瞅着他。“风神”所代表的意义不再是昔日的骄傲与荣耀,反而是提醒他该遗忘掉前尘往事一段不堪提起的过往情事。
“这倒是其次,其实,我要你帮的忙非常简单。”钟奕麟有条不紊地从随身的公事包内取出—张文件。
“这是”穆风蹙眉地注视着递到他手上的文件一看。
“麻烦借你的手写三个字。”
“这是伪照文书的重罪,蓝斯,你到底在想什么?”穆风浓眉—挑,沉声道。钟奕麟分明是走火入魔,为了秦关月,居然不惜以身试法!当然,目前台湾的法律几乎是为有钱人来制定的,不过,要一个曾经是非常优秀的公职人员做出违法的事,他的确很难办到。
“穆先生,有一位吴小姐想见钟总裁。”内线突然响起。
“见我?”钟奕麟一呆。事实上,他今日的行踪就连他的机要秘书都不知情,这人未免也太神通广大了吧!
“她叫什么名字?”穆风亦感困惑地询问。“吴”这个姓氏,最近也常对他造成相当大的影响“吴”在本地算得上是大姓吗?
“穆先生,她没说她叫什么名字,她只说她是秦关月的朋友。”内线那头传来犹豫的声音。
“穆风,请她到你的办公室来,我想见见她,麻烦你。”钟奕麟命令的口气中不自觉地带有恳求的意味。当他听见对方所呈报的关系之后,或许上天在冥冥之中依然是眷顾他的。
穆风无言地端详了钟奕麟一眼,对一个完全沉沦于爱情漩涡的男人,他还能说什么?重要的是,他不再是他所熟悉和认知的同—个人了,阿弥陀佛!他衷心祈求自己不要变成像他—样。想当年,他和雅荷相恋,也未曾像他如此这般疯狂与异常蓦然,一张巧笑倩兮的脸孔浮现脑海;从昨天到现在,足足有二十四小时未曾见到她,原以为她今天早上会像昨天一样来敲他的房门,结果啧!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他竟然无缘无故想起她?甚至还在期待她的出现
“穆风”钟奕麟困惑地注视着陷入沉思之中的他。直觉告诉他,这家伙似乎不太对劲,若非他急于搞定秦关月,否则
“喔!”穆风猛然—怔地而回过神来;此时此刻不是他胡思乱想的时候,—个麻烦尚未解决,他不能再招惹别的麻烦。唉!不回国不就什么事也没了吗?早知道回国迎接他的是这番混乱、繁杂的麻烦事,他会选择永远长住英国,老死不踏上此地一步,毕竟这里曾给与他的全是伤心的“情”事感情、亲情
“曾秘书,请那位吴小姐到我办公室来,钟总裁想见她。”
“是。”内线在恭敬的回答声后切断。
办公室内的两人相对却默默无言,内心无不暗付着,这位吴姓女子来此究竟所为何事?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
“碰”的一声,门被人非常粗鲁又大力地从外往内推开,两人不禁会心地互望一眼这吴小姐不愧是秦关月的朋友,连开门的方式都如出一辙。现在的年轻女孩,举止都是如此不文雅吗?
“钟先穆风!?”吴倩玫一进入办公室,只见沙发上的两名男士一抬起头,她不禁惊叫出声穆风!?她该不会看错人了吧?他怎么会出现在风神保全公司执行董事长的办公室内?她不敢置信地揉揉双眼再看天啊!他人好好地坐在沙发上,嘴巴却怪异地张着,双眼则略微张大。
穆风简直震惊得差点跳起来!这位吴小姐居然就是秦关月的朋友!台北市这么大天哪!难道命中注定他跟她就这么莫名其妙地“牵”在一起?莫非这就是缘分?等等什么缘分?他早就心如止水,但脑海里为何自动就窜进这些奇奇怪怪的想法和字眼?他八成是被钟奕麟的异常给弄得连自己也不正常起来了。唉!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近爱情疯子者神经不正常喽!
“你就是吴”钟奕麟迅速站起身。
“混蛋!你这个无情无义的家伙,居然把我一个弱女子给扔在警察局就自行离去,你是不是男人啊?你有没有良心啊?不顾我的死活,对我不闻不问,好歹我也是你的女朋友耶!哼!我妈说的没错,天下乌鸦—般黑,男人没有—个是好东西,要怪就只能怪我自己眼睛脱窗,眼睛被蛤蜊肉给糊到。天哪!我的运气怎么这么差?你”无视于钟奕麟的存在,她三大箭步就冲到穆风面前,一只手插腰,一只手则指着他的鼻子破口大骂,并将遭到悲惨的禁足待遇和昨日孤单—人被遗弃在警察局的委屈与忿怒全一古脑儿地宣泄出来。
“住口!你在发什么疯?什么无情无义!什么不顾你的死活!你到底在胡言乱语些什么!我都被你搞糊涂了!”穆风赶紧出声打断吴倩玫愈说愈不像话的控诉,还有,瞧她这副泼辣凶悍的架势,她说她是弱女子?哈哈!像吗?
“我才没发疯呢!我告诉你,像你这种没心少肠的臭男人,根本不配做我吴倩玫的男朋友;从现在开始,我要跟你分手了!”吴倩玫语不惊人死不休地大声宣布。
什么跟什么?穆风简直哭笑不得地说不出话来,他对她的自以为是与不给人辩驳的机会深感佩服。唉!她真是一个奇特的女孩!他无奈地转头,却迎上一对饶富兴味且带着明了的眼眸;“咚”的一声,他的心如同自由落体一般快速沉到谷底不须解释、不须说明,钟奕麟的眼神非常明白地告诉他欢迎加入爱情阵营!懊死,他内心不禁暗自诅咒。
“吴小姐,你既然是穆风的女朋友”钟奕麟挺身而出道。
“错!那已经是过去式了,你难道没有听见我跟他说的话吗?从现在开始,他走他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吴倩玫冷冷地与他撇清关系,尽管这个决定让她颇感伤心,毕竟他是她第一个看顺眼又看对眼的男人。唉!她只好安慰自己下一个男人会更好。没错!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草?
穆风乾脆继续保持沉默,内心却源源不绝燃起一根火炷,慢慢地焚烧着他的心;她独断独行的分手宣言,莫名地烧痛了他的心,一池死水在瞬间变得波涛汹涌,若非碍于钟奕麟忍耐、忍耐,追求幸福一定要忍耐啊!幸福!?
“这”钟奕麟瞄了一眼神色阴暗的穆风:心理顿时有数。“吴小姐,你到这儿来,不是要来找我的吗?”他赶紧转移话题。如果能够因她而找到秦关月,他也应该告辞了。他知道,穆风的忍耐度似乎已到了极限,而他可不想遭池鱼之殃,因为,他自己的烦恼也够多啦!
“啊!我差点就忘了。钟先生,你的贴身保镖秦关月呢?天哪!我等着她来救命呢!拜托,先让她请个假跟我回去一趟,很快的,只要安抚住她大哥就行了,否则,我会死无葬身之地!”一语惊醒梦中人,吴倩玫猛然记起攸关自身和秦关月的“皮肉”大事;现在可不是开玩笑的时候,儿女情长也得摆在一旁,天老爷,她可不想有家归不得啊!
“救命?请问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要秦关月安抚她大哥?”钟奕麟蹙眉问道。虽然吴倩玫的话让他有某方面的“领悟”不过光领悟却不及真正的答案来得确实。
“因为她女”吴倩玫猛然收口好险!她差点就说溜了嘴。秦关月女扮男装的事她可不能泄漏出去,如今代志已经够大条了,若再穿帮,天知道会有啥天大地大的大麻烦。神呀!花木兰代父从军,也没有这么复杂吧!
“她女什么?”钟奕麟故作不解地问。看样子,吴倩玫还不知道秦关月已成了他的女人,也就是说,她尚未遇见秦关月。上帝,她究竟跑到何处去了?根据吴倩玫的说辞,她铁定也没回家
“没什么!那个不重要,重要的是秦关月人呢?”吴倩玫忙不迭地回答。照理说,贴身保镖应该是随时护卫在雇主左右的;而她见着了钟奕麟,却不见秦关月的踪影,事情似乎不太对劲,就连穆风的身分也让她颇感疑惑。霎时,风神和穆风连结为一体这风神?这穆风?这执行董事办公室?难道
“秦关月!?”钟奕麟未料她会有此一问,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回答。
“对呀!她人呢?为什么不在你身边呢?她不是你的贴身保镖吗?”
“她是我的贴身保镖没错,不过,她早上就私自离去,我也不知道她到哪里去了;而事实上,我也正在找她,我本以为你能告诉我她的去处,所以”钟奕麟不得不据实以告,内心则为秦关月的下落不明而担忧着。
“什么!?她落跑了?天呀!完了、完了!我死定了,她也死定了!她怎么会无缘无故就跑了呢?昨天我跟她通电话时还好好的,你你你究竟对她做了什么?”吴倩玫霎时失去控制地对着钟奕麟大吼大叫。
“我对她做了什么?”钟奕麟呆愕地重述。难道连她也猜测到他对秦关月做了那种事吗?
“难道不是吗?报章杂志上都说你是工作狂、冷血魔,你是不是摆臭架子给她看?或者是要她二十四小时不准睡觉随时待命?所以她不堪虐待,才跑走了?”吴倩玫忿怒地质询道。
钟奕麟瞠目结舌地望着她,好半晌说不出话来。
“我就知道,被我说中了吧!”吴倩玫对他的无言反驳当作是默认。哦,代志大条喽!如今小月会跑到哪去呢?她心想。
“吴小姐,你误会了!事实上我不得不佩服你的想像力,实在是丰富得足以荣登金氏纪录了。”钟奕麟摇头赞叹。心想:穆风呀!这个女孩绝对是你今生的宿命,诚如秦关月之于我。
“她人不见了总是千真万确的事实,你还能说是误会吗?现在我该如何向她大哥交代?”吴倩玫毫不放松地咄咄逼人,或许她也该效法秦关月一起落跑才对。
“她大哥?好吧!我是该到秦家去一趟,先获得他们的认同,再来解决我爷爷。吴小姐,请”钟奕麟率先往办公室门口走去;他差点遗漏了秦关月的父母,毕竟丑女婿总得先去拜见岳父大人跟岳母大人嘛!如此一来,秦关月就难逃他的手掌心了!唉!要娶一个年纪差一轮的妻子,他就得多费心思量才是。
“等一下”吴倩玫连忙叫停。秦家?他要她跟他去秦家?她有没有听错?一个秦关日就快摆不平了,更何况是秦家?她又不是傻瓜,天堂有路她不走,地狱无门却自动闯进去!她还年轻,也不急着去见阎王,他要她跟他去秦家?不!敬谢不敏。
“吴小姐”钟奕麟疑惑地望着她。
“我可不是来找你去秦家的,她大哥人现在在我家,麻烦你先跟我回家,好吗?”吴倩玫马上声明。
“去你家?”钟奕麟纳闷地重复。秦关月的大哥不在秦家却在吴家,看来,秦关月做保镖一事,分明是瞒着她家里的人。好一个胆大妄为的丫头,今天她的雇主若非是他,他非给她—顿好打不可;但前提自然是她必须嫁给他,否则他根本无法约束她的行为。
“当然!”吴倩玫紧张地看了一下手表,现在距她从窗户偷偷溜出来的时间已经超过一个小时了。上帝,老哥挡得住秦关日吗?论体格和功夫,他们两人应该在伯仲之间,但论头脑,她老哥犹胜一筹,应该没问题吧!她如是安慰自己。
“穆风”钟奕麟朝一旁只观听却闷不吭声的他叫道。
“天呀!没时间了,再不走会出人命的!”吴倩玫愈想愈不能放心,于是她顾不得男女有别,拉住钟奕麟的手就往办公室门口冲去;而毫无预警的他,竟然就被她拉着走。
当吴倩玫的手毫不避嫌地握住钟奕麟的手时,穆风的内心居然涌上不舒服的感觉;他非常想冲上前去扳开她的手,身体却如同雕像般静止不动地目瞪着他们离去而久久不能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