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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搞什么鬼,说一、两句都不行。”
不过是叨念几句他让于婕太劳累,才害她中暑又发烧,竟然就被仇拓给踢出房间。
“也不想想是谁替于婕医治?我还推了女朋友的约哪!”老辰不满的站在门口喃喃抱怨。身旁忽地传来一丝窃笑
“笑什么?!”老辰不爽的眯眼,瞪视走廊上笑得抖颤的仲夏。
“笑什么?我笑你不解风情!”仲夏依然笑不可遏。
“风情?我看是你大哥发疯癫,之前还巴不得将于婕折磨死,现在又怕她有什么三长两短,心态反覆得简直不正常。”
说完,老辰忽地又担心的挑起双眉“不对,我看拓八成是又要想什么法子来整治于婕了,不行,这丫头已经禁不起折腾了,我得阻止他才行。”
鸡婆的大手还没来得及敲响房门,就被仲夏给一把揪了回来“她不会有事的,我保证。”
为免这鸡婆医师坏事,仲夏这一揪就把他揪到自个儿房里。
“你怎么知道她没事?”老辰没好气的整顿被拉绉的衣领。
仲夏坐进沙发,拿起桌上的葡萄丢进嘴里,一派潇洒的笑了笑“有事又怎样?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大哥的脾气,旁人不插手,情况或许还不会那么糟。”
没错,拓的脾气的确如此,但问题是
老辰瞪眼“难道就由着拓继续折磨人家,我们都放手不管了?”
仲夏叹气的瞅他一眼。
这家伙当初是怎么考上医学院的,观察和推理的能力这么差!
“你仔细想想,从小到大,你什么时候见过我大哥真正刁难女人了?”
老辰听得皱起了眉“是没见过”
拓是那种除非必要,否则绝不轻易开口的个性,向来对女人也只有冷漠两字可言。
通常一堆蜂蝶死缠着拓不放,拓的态度都是不理不睬,可是对于婕却不一样
他原以为这只是单纯的报复手段,可是拓看来已经不仅仅是在报复而已,奇怪的是于婕一生病,他偏又比任何人都在乎、焦急。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都弄糊涂了。
仲夏看着他的呆蠢样,不禁叹气的再提醒“再问你,第一眼瞧见于婕的时候,你看到什么了?”
他不解的环起双臂瞪住仲夏“我不懂!一个女人深陷虎穴,我们不去拯救她,却在这儿阔论高谈对她的第一印象?”
仲夏再叹气“我说她死不了,你大可放心。再问你,你觉不觉得这个人你很熟悉?她跟你身边的某个人非常相像?”
“你是说拓?!”老辰瞪大了眼。
的确!别提同是孤儿的背景,拓和于婕的本质根本是一样的,都是超级意志力的综合体。老辰的眉头皱得更紧“就算相像,这跟他们立场对立又有什么关系?”
这朽木加白痴!“你难道不明白面对同性质的人,唯一拒绝相吸的方式就是互相排斥?就像是磁铁的理论一样。”
“你是说”老辰恍然的倒抽口气“拓爱上于婕?”
这白痴总算搞懂了!
“不!不可能!”老辰不敢置信的摇着脑袋,觉得整件事荒谬得紧“拓根本不可能爱上任何女人,他根本就否定爱的存在。”
一是或不是你无从论断。”仲夏笃定的挑眉“拓没喜欢过女人,所以你不了解当他页正喜欢一个人的时候,会做出什么举动。”
“你的意思是当一个男人喜欢上一个女人,他的表现会是巴不得整死那个女人?”老辰完全无法控制愈咧愈大的笑容“那我当真是难以了解,但话说回来”
他笑着转向仲夏“拓没喜欢过女人,你又有什么证据论断他真爱上了那个丫头?”
“直觉。”仲夏一脸自豪“中国不是有句话,什么我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饭还多?这就对了,我吃过的女人唾沫比你吃过的饭还多,所以我的经验直觉绝对没错。”
老辰哂笑反驳“不提他们之间的差距,但你可别忘了那个未曾谋面的黎紫纯,她已经注定是你未来的大嫂了,你当真认为拓会违背老爷子的意思?”
仲夏原本得意眯笑的瞳孔瞬间失去笑意,坐在沙发里的高瘦身躯更是微微一僵。
老辰说得没错,这也是他最大的顾忌。
拓被恩情操纵,他的性命是为仲家每一份子而存在,不知不觉已把自身变成了傀儡,冰冷的血液在他周身循环,如果他对于婕的爱不足以融化他的冰冷
“再说,要是拓真如你所说的爱上于婕,她恐怕也只能沦落到情妇的地位,我简直无法想像于婕和情妇这个字眼扯上关连。”
情妇那是一个离于婕遥远的名词。
沙发上的仲夏表情更显沉凝。
老辰该死的又说中他的心事,可是无论如何他都得拿于婕一搏了,就算于婕变成情妇,拓最起码还有一个爱他的女人,可是黎紫纯
他比谁都清楚,她是不会爱拓的。
“怎么了?”老辰转过头,终于察觉仲夏的神色有异。
“没什么。”仲夏变脸似的马上恢复惯有的笑意,忽然直起身子大大的伸了个懒腰“唉!昨晚搞了一夜的合音,累死我了。”
谈吐间,仲夏的食指又对老辰点了点警告“不管怎么说,都别再去招惹我大哥,于婕不会有事的,你尽管放心。”
“希望如此。”他不想看见于婕又被整得修兮兮。
身体上的折磨容易平抚,心理上的他可就不敢保证了。
沙发上的仲夏慵懒地打了个呵欠,倒进长沙发里,不到两秒钟就发出了鼾声。
老辰不由轻叹了口气。
若说这对兄弟有什么地方最相似,大概就数他们的阴阳怪气了。
一个是什么都不说,统统闷压在心底;另一个则是好像什么都跟你说了,实际上却是什么也都没告诉你。
而他们最近都变得更阴阳怪气了
听乐团的那些成员说,仲夏最近在排练时都会忽然怔仲的发起呆来,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就连熊文晔都怀疑仲夏是不是烧坏了脑袋,为什么近来都没闹什么丑闻让他暴跳如雷。
老辰正待转身离去,修长的大手顺势滑过桌面,一不小心敲到桌上的电脑键盘
一瞬间,电脑画面迅速由黑幕转为明亮,而荧幕上头随即出现的字样,让他愕然地顿住身形。
“搞什么鬼?”老辰不信的瞪大眼。
这些不就是仲夏收到的那些恐吓信吗?
迷茫中,于婕依稀觉得周遭一团乱,好像是因为她生病发烧惊动了众人,除了仇拓,还有其他人的声音,但她只能清楚的听见仇拓的声音。
那充满焦心自责又混着愤怒的语气,震惊着她昏沉的心智。
那真会是那个撒旦吗?他几时对她这么关心来着?
她一直很想睁开眼睛确定,但连眨动睫毛的力气都没有,也许她唯一该做的是休息,进入梦乡小睡一下。
可是,仇拓好像一页在对她说话
斥退众人,房里只剩下仇拓独坐在床榻旁,那双向来冷厉的眸子凝视着于婕,已不再是一片冰冻的深海了,而是两潭深不可测的湖水,荡漾着甚至连他自己都难以置信的铁汉柔情。
这是她第二次倒在他怀里,他却不知自己为何这么慌乱,过去就连刀子砍在他身上,他的心跳频率也没这样加速过。
哀顺于婕瀑布似散落在枕上的黑发,仇拓几乎是内疚的语气“我还以为你受得住你是那么的倔强让我几乎忘了你只是个小女人而已。”
那原来只是一个小小的惩罚啊!
于婕大可说不的,可是她却宁愿耗尽所有的力气,就像是跟他赌气,为的只是要骄傲的站在他面前。
这个小女人的骄傲,令人不容忽视。
难道她是上天派来克他的?
汪定了要和他这样以傲制傲的针锋相对?
凝视那张清秀睡颜,每一寸的线条都说明这女人的绝对倔强和不服输的骄傲,和他相较几乎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仇拓眼底绽出了一抹震动人心的笑意。
是了,老天的确为他派来了这个女人,所以才让她掉落在他怀里,不是吗?
他们应该是彼此相属的,要不然不会让他这么渴望能得到她,让每次的碰面都像是煎熬,即使是她昏睡的此刻,他要她的心情也依然在心中强烈的摆荡着。
天知道这么强烈想要一个女人属于自己,又代表了什么含意?
但仇拓无暇细想,他只祈求老天爷快些让于婕醒来。
等她醒来后,他发誓他再也不会再做那些折磨她的混帐事了。
他会好好的待她,他一定会弥补这些日子的过失。
不知是不是他的祈祷应验了,昏迷的于婕竟真的睁开紧闭的大眼,只是眼神异常朦胧。
眼前的男子好像是仇拓,可是他的眼神
不!他不是仇拓!
那个冷硬的男人只会当她十恶不赦的瞪着她,再不然就是用愤怒的眼神看她,他才不会用这么温柔的眼神睇视她。
“天使。”她喃喃唤道。
老天!仇拓吐出呻吟。
于婕竟然用这么迷蒙无助的眼神注视他,害他的心脏失去原有的规则跳动,那明眸中的脆弱更让他全身发热,让他的每一个细胞都变得不再属于自己。
直觉的,他想退身走开。
他虽然不是君子,不过,想要于婕也不能在她昏沉的时候。
“别走。”于婕出自本能的揪住他,仿佛想找一个可以起身的方式。
捉住仇拓的衣领,未料起了身却完全跌进他的怀里。
直觉反应的连忙抱住她的身躯,肌肤相亲的感觉令仇拓一震,鼠蹊部该死的更加绷紧。
而于婕轻轻吐出的话语更令他心口一麻“你好冰抱着你好舒服啊!天使。”
“我不是天使。”提醒自己克制,仇拓声音压得低低的,就如于婕预期般天使该有的天籁。于婕抬起朦胧的眼,觉得这个天使真的长得好像仇拓。
而如果仇拓也用这样的眼神看着她,用这样的声调和她说话,那她她也许会抛下偏见,爱上他也说不定。
可是,为什么这个天使却说他不是天使?
“你是天使,天使。”她无力的将脑袋再次埋进他颈窝里。
那毫不设防的依赖和投怀送抱,再次撼动仇拓深深掩埋的欲望。
她闭口开口喊他天使,他才不是什么天使,他是撒旦恶魔,不,他是色魔才对。
即使告诫自己不是这时候,仇拓却无法控制男人该有的生理反应,而在他胸前的那两团软绵偏又像着火似的贴着他该死的!那个死老辰为什么要女仆替她脱衣?
“你长得真像那个撒旦。”于婕一双小手更往上环住仇拓整个颈项,半个身子都贴挂在他身上,口中逸出一声轻柔的叹息“就连肩膀都像他一样宽。”
懊死!他可不是圣人,哪受得了这样的香软满怀?
仇拓脸上的青筋暴起。
噢!老天,也许也许他只要一个吻就够了。
哪怕那个吻让他背上趁人之危的臭名,他都不打算再忍耐下去了。
只要于婕的一个吻
绿眼像夕阳沉落大海迅即黯沉下来,仇拓俯下脸霸气的吻住那片小巧的柔软。
于婕迷蒙的眼睛似乎窜过一丝不解的迷惑,在心中轻叹了声天使,觉得四片唇相接的感觉是那么的舒服,忍不住就模仿仇拓吮她的方式,很生涩的像小猫一样的舔他的舌头。
懊死!她竟然回吻他?!
这是仇拓最后的诅咒了,因为他再也不打算忍耐了,就算于婕清醒了会拿刀砍他。
低吼一声,他脱下身上的束缚将她拉回床上,一双大手开始他渴望已久的搜寻,从她光滑的脸孔移向她光裸的身躯,修长的手指带着灼人的热度往下游移
于婕只觉每一寸被碰触的部份都奇异的忽冷忽热,而她的心脏跳得好快好快,好像要缺氧似的。
难不成她快死了吗?发烧会死人吗?
恍惚地,于婕努力微睁眼睛的缝隙,察觉眼前的天使变成了仇拓,那双深沉的橄榄绿眸,她是不会看错的。
“仇拓?!”她不解的质疑。
怎么会?
可是她的确就像是仇拓的爱侣那样在他怀中愉悦又痛苦的低喘呻吟,甚至拱着光裸的身子迫不及待又渴望的迎向他
而他们的身躯又是如此贴合,像是上市精心打造的两副原就应该彼此相属的身躯
不,这是梦,一定是梦,只是这个梦为什么没有让她抗拒的念头,甚至还感到极度的雀跃和兴奋?
于婕无法思考,她的脑袋老早就陷入罢工状态,在体内被充实的感觉占据之时,她微睁的眼帘看见那双深沉的眼漾出一丝歉疚的波光,跟着她听见一声不像是发自撒日的温柔叹息,压抑什么似的对她说了一句接受我。
接受他
这个撒旦竟然要求她接受他?他不是一向骄傲为所欲为的吗?
这绝对不是这个撒旦会说的话,绝对不是。
所以这是梦,一定是梦,一个很美又不可思议的梦
于婕抿起嘴角满足的浅笑着。
真是不切实际极了。
她竟然在梦里和那个撒旦发生关系,疯狂的缱绻还弄得她浑身发疼,而梦里的撒旦竟成了温柔和热情的化身,疼惜的吻着每一处她喊疼的地方,然后又无法自禁的再次埋进她的体内
梦里的她一定是疯了,才会对他的予取予求百般迎合。
现实生活里,他们可是相见两厌的死对头啊!要真发生这种事,她不丢脸的干脆自杀才怪呢!
于婕再次抿笑,在被窝里伸了个懒腰,却觉得身体的每个细胞都在抗议她伸展的动作。
这个梦未免也太真实了,竟弄得她到现在还觉得全身都痛,身上好像还存在着不属于她的另一个体温。
一瞬间,于婕微笑的嘴角一僵,因为感觉实在真实得太过分,不像是做梦。
睁开眼的那一秒,她震惊的想跳起来,但却无法如愿,因为那个撒时竟然紧紧钳着她的身体。
“啊”一张冷冷的唇顿时封住她想尖叫的嘴巴。
声音被淹没在喉咙里,于婕不敢置信的瞪大眼,挥舞着被钳制的手脚,却无法挣脱身上沉重的身躯,反而被仇拓吻得整个人发软。
这一吻极尽所有的温柔,骇住了于婕,也让昨夜的记忆迅速回复
天啊!她当真做了那些丢脸的事,迎合他、取悦他,这不是梦!
另一个更恐惧的身体认知则是她的两腿间
天!这个撒旦至今仍占据着她的身体!
他竟然继续埋在她的身体里,做着让她脸红心跳的事。
这可恶的撒旦!罚她帮佣还不够?竟连她的身子都不放过!
羞耻混着愤怒的红潮占据于婕的脸颊,她奋力的想挣脱,却发觉那样的扭身挣扎像是更迎合仇拓,让他更情难自己,所以她只能不知所措的停住反抗。
慌乱又羞愤的眼神迎上他的,却震惊的发现自己迎上一双满怀爱意和激情的注视。
天!那双应该是冰海的眼睛竟对她盈满澎湃的温柔和爱怜,怎么会?她和这撒旦几时变成这样的关系了?
于婕震呆了,哪怕仇拓已经放开与她辗转的双唇,她还是尖叫不出来。
她的目光像是被他锁住,完全沉迷在那双变幻莫测的双眼里。
那是爱。老天!不是她以为的惩罚。
原来昨夜身体的亲密接触是真的,心灵的亲密相击也是真实的。
这个撒旦的双眼竟然诚意十足的对她诉说着爱恋。
于婕的纤指不由深深陷进那双宽厚的臂膀,因为无法承受这样撼动的事实。
她更骇然的察觉自己的身体竟有着与昨夜相同的反应天啊!她一定是个不知羞的女人!
正常的女人该是掴仇拓好几巴掌,尖叫又痛哭流涕被他夺去了身子,可她却该死的必须咬牙才能忍住愉悦的呻吟。
包令于婕惶然的是,胸口那些困惑和怒气不知为何都消弭无踪了,那颗慌乱的心在她无法自己的拱身向他的时候,仿佛找到了有力的靠岸
“你是我的在看见你的第一眼我就知道了。”仇拓温柔的吻落在她的脸颊,征服了她的心,并再次重申“你是我的!”
于婕喘息的追随他攀上天堂,再也无力抗拒
从没有人告诉过她爱情是如何走进人们的心底,但她却无法推开这个撒旦,甚至只想在心底烙印他现在用眼睛和身体诉说着爱她的样子
天!是不是她也在两人相遇的第一眼,就把心遗落在他身上了?
莲蓬头的热水哗啦啦的泼洒在她光裸的身躯,洗去身上的泡泡,却洗不去被仇拓热烈占有的气息。
微微的热气弥漫着,于婕怔怔地注视镜中赤裸的自己,那削瘦却已成熟的女人躯体。
一夜之间,那原先执拗的、暴躁的孩子脾性,不知为什么忽然消失在她向来倔傲的脸上,好似仇拓将她变成女人,也让她跨越了十八岁的稚性。
眼前这张脸极度陌生,眼底交织的复杂情绪也是她不熟悉的混乱,只是在这双眼睛里,她竟看到一个沉沦在爱里的女人。
爱,她和那个撒旦?
天知道这是怎么发生的,他们之前还势不两立,但它就是发生了,而且发展到了无法控制的地步。
除了和她相同的骄傲,她甚至还不算了解这个撒旦。
而他却说第一眼就知道她属于他
包令于婕害怕的是,她似乎也认同了这样的理所当然,她竟然在仇拓的怀抱里,找到前所未有的安心
即使是从小照顾她、爱护她至今的李院长和那些修女们,都从未让她领略这样的感觉啊!浴室门陡地被拉开,出现一张她毫不意外的脸孔。
一丝不挂的仇拓跨进浴白,健硕坚硬的手臂从身后环住她的纤腰,和她一起沐浴在莲蓬头的水幕之中。
“你洗得太久了。”
低沉的嗓音令于婕一头,环抱她的占有姿态更让她心中莫名的沁入一种陌生的幸福感,毫不害臊的注视镜中两副相贴的身躯。
从小到大身为孤儿的她从没有被拥有的感觉,但在他的怀里,她深深觉得自己被拥有,就连镜里的两副身躯也像他们做ài时那样密合的彼此相属,似乎缺了一方就显得不够完整。
于婕从不知道男人的身体能用美来形容,但仇拓页的很美,每一寸肌肉结实强壮,浑身都是铁汉的阳刚,将男孩气甚重的她衬托得无比阴柔。
镜子里,两双眸子凝住彼此
他嘴角浮起一抹邪气的笑,像极了真正的撒旦“再这么看着我,我就在这儿要了你。”
于婕顿时羞红了脸,知道这男人的精力有多旺盛,撒旦已不足以形容,简直就是个为所欲为的暴君。
她连忙想推开他,仇拓却沙哑的笑了起来,那略带戏谑的笑声出人意料的悦耳,坚硬的铁臂没让于婕挣脱,一把就抱起她,把她包里在他超大的白色浴衣里,踱出浴室。
之前任谁告诉于婕这冷至冰点的撒旦会是一个好情人,打死她都不会相信,不过自从这撒旦与她赤裸裸的坦诚相对后,那双橄榄绿眸的笑意竟未曾减过半分,而那令人震动的笑声更是不时的跃进她的耳里,教她的心头莫名的觉得甜蜜。
秉着浴衣被他丢上床,于婕承受着他情难自禁的狂野热吻,就在快要上演火热的场面时,仇拓忽地放开她,气息不稳的笑着“忘了你该吃葯了。”
说着,他将茶几上的餐盘推到她面前“先吃些东西。”
于婕心里抗议着莫名的失落感,懒懒地从床上坐起身,瞪着眼前一堆冒着香气的清粥小菜,心底隐约的浮上不安。
帮佣了几天,她知道这座古堡是没有秘密的,此刻她待在仇拓房里,没到外头工作,仆人又送上早餐,恐怕她和仇拓的关系已经人尽皆知了。
“张开嘴!”仇拓舀起一匙粥喂她,又是一个不可思议的温柔举动。
于婕乖顺的张嘴吞下,眼睛却怔仲的注视那只拿着汤匙的大手。
扁线略微昏暗,她却可以很清楚的看见仇拓有着修长的手指,上头密布着阳刚味十足的寒毛,看起来十足的果断有力,可以轻易击倒任何敌人,更可以让她在床上愉悦的颤抖。
星儿说过这是一双像极了父亲的大手,对她而言,却是情人的。
伸手握住仇拓的大手,于婕终于轻吐低语“为什么?”
相识至今,他们并没有说过太多话,她甚至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唯一可以肯定的是他们浸淫在他们不了解的爱情里。
那是爱,她确定。
但于婕不明白这样暧昧的情况,更不明白这样的男人为何会爱上一无所有又貌不惊人的她。
毕竟一切来得太突然,即使她的身子和心灵已坦然接受,但理智却不。
他绿眸里的温柔未减半分,放下手中的汤匙转而握住于婕的小手,正待回话,房门却一阵急响的被撞开。
“拓,看你宝贝弟弟干了什么好事噢!老天,妈妈咪啊!”闯进门的老辰梗住声音,呆呆的望着眼前暧昧的景象。
仲夏猜得没错,就算是白痴也看得出这两人发生什么事了。
哪料到外人无端闯进,衣衫不整的于婕急忙退到仇拓身后,嫣红了一张小脸。
被老辰强拉进来的仲夏原本臭着一张脸,看到这一幕则咧嘴的笑开。
真不愧是大哥!动作迅速又利落,不枉他费尽心机凑合,哈!
“出去!”仇拓表情阴沉得就连鬼魅也要畏惧三分,硕壮的身子光裸着却一点儿也不显赧然,甚至还更散发出逼人的威严气势。
再蠢的家伙都知道该马上滚蛋,否则会有英年早逝的遗憾。
“呃”老辰自然很聪明的忙拉仲夏冲出房间,只是在关门前抛下一句“慢慢做,我们在办公室等你。”
房门砰声关上,仇拓表情一整的转回头,伸手捏握住于婕小巧的下巴,让那张羞涩红透的小脸重新正视他。
粗糙的手指温柔的摩挲着她柔软的唇瓣,注视她的眸光无比温柔,雕刻般英挺的脸上浮出略略的苦涩“你问我为什么,如果每件事都找得到答案,这个世界就没有运转的必要了。”
什么音心思?难道他和她一样茫然?不知为什么爱上她?
“当你掉落在我怀里的那一刻,我就认定你是从天而降的天使,是上帝赐予我的奇迹。”
“天使?”可是她以为他才是她的天使啊!
爱是他以为这辈子永远也不会碰触的字眼啊!但如今却在她身上找到
“为什么?”于婕不禁伸手触摸他的脸,不明白为什么仇拓脸上出现一闪而逝近似痛苦的表情。
难道这份爱对仇拓而言很痛苦吗?
捉住她摸索的小手,仇拓做了个深呼吸“你只要知这你让我冰冻的血液重新流动,这就够了。还有,”他眼里隐隐地拂掠她难以理解的痛楚“答应我你、永远都不会背叛我,于婕。”
“背叛?”为什么她觉得这句话像是让仇拓痛彻心肺?
“答应我,于婕。”他要索的吻落在她的唇上,却有股奇异脆弱的感觉。
这个巨人撒旦竟有脆弱的时候?
“永远都不要背叛我,于婕,永远!”
“到底是怎么回事?”
同样的恐吓信,一模一样的条纹信封,仇拓对着桌上的证据蹙起眉头,低沉的质问有着隐隐的怒气。
“老实说,我也很好奇。”暂且压下对仇拓和于婕的满腹好奇,老辰转而瞪视坐在沙发的仲夏,准备先解决这家伙“你老弟不知吃错了什么葯,竟然假称受到威胁,这么大费周章要把你从美国骗到台湾来!”
闻言,仲夏没好气的狠瞪老辰一眼。
这个鸡婆!幸好于婕已和拓生米煮成熟饭,要不他还哪来的筹码?
眼见两双质疑的目光都在要索他的解释,仲夏这才耸了耸肩,不疾不徐的开口“没什么,我只是想阻止一场悲剧而已。”
“悲剧?”老辰瞪眼。
不理老辰,仲夏对大哥眯起眼“你和黎紫纯!两个互不相爱的人为了利益而结合,还有什么比这更悲惨的?”
这向来只顾自己的小子什么时候变这么好心了?
老辰不可思议又狐疑的道:“就因为这样,你就把拓骗到台湾来?你以为这样就能阻止他和黎紫纯在一起?”
“当然没这么简单。”不然他干么这么处心积虑想藉星儿和于婕的力量?
仲夏漫不经心的表情敛了敛,难得严肃的瞪视仇拓“我要你到台湾来,是要你看看现在的我,看看这原本也该属于你的生活。”
为了报答仲厉刚的养育之恩,又为了他这个浪荡成性的弟弟,要不然拓根本用不着接手“秦朝”牺牲最爱的音乐梦想。
而以拓的条件,想在歌坛拥有他此刻的声望,根本就是易如反掌的事。
对于这点,仲夏一直引以为憾,然而此刻
“我已经眼睁睁的看着你牺牲了音乐,现在不能再看着你赔上你的终生幸福。”
哇!这家伙曾几何时这么义正辞严来着?
老辰更加狐疑的眸光一闪。
他记得拓答应接手“秦朝”的时候,仲夏是有过很大的反弹,但这么不择手段的处心积虑
唔!他好像闻到空气中有一丝丝不简单的气息?
显然仇拓也嗅到不一样的空气,冷声问道:“你认为我和黎紫纯在一起得不到幸福?”
“没错。”
话断然出口,仲夏就瞥见那双冷厉的橄榄绿眼窜过一抹深思,不禁心中一凛。
懊死!他竟忘了他大哥有多精明。
“我的意思是,”迅速恢复浪荡子的轻浮笑意,仲夏故做轻松的掩饰方才太过认真的语气“就像我方才说的嘛!你不爱她,她也不爱你,这样的婚姻不过是有名无实,你又何必误人误己?倒不如追求自己的幸福比较实在,譬如于婕你说是不?”
仇拓两双犀利的眸子眯起,但来不及对仲夏质疑,熊文晔就冒了出来,说是仲夏还有通告要赶,另外还得送他去商谈一些拍片的事宜。
转眼间,两人就匆匆离去,留下办公室里漫天的狐疑。
“你相信他说的话吗?”老辰直觉事情没这么简单。
仇拓眼底露出淡漠的笑意“十六岁那年,他也曾经插手与他无干的事。”
还半信半疑的老辰顿时了然“我记得。那年老爷子的马厩爆炸,他自告奋勇帮老爷子查出真相,事实却是他偷卖了老爷子最心爱的马匹,还和那些检警分了赃,而老爷子至今都还被蒙在鼓里。”
真不愧是仇拓,光凭几句话就猜测出他宝贝老弟诡谲的心思。
“所以当他愈是冠冕堂皇,正气凛然的时候”
“就愈表示他的心里有鬼。”
“黎紫纯”
“交给我来办。”除了整治病人,他最喜欢的就是拆西洋镜了。
老辰高瘦的身子往外走,在旋开门把之际又转头回来,露出一张玩味至极的笑脸“至于你,兄弟,欢迎加入反骨同盟!”
如果预料没错,仲夏自然和那个黎紫纯脱不了关系,既然如此,那拓当然也大可不必再顾忌老爷子的安排。
幸运的于婕,占尽了天时地利人和的优势,他看得出来拓这次是用了心。
但最幸运的人还是他,因为他可以不用一个人荣膺黑马的罪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