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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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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净心亭中坐着杨朔风、杨朔行及齐推雪等,他们饮着茶,静静地听着曲蘅吹奏乐曲。/wWw、QВ⑸.coМ\

    一曲终了,杨朔风替她倒了杯茶。

    “曲蘅吹出来的曲子真好听,让人听了便感到神清气爽!”杨朔行真心地称赞。

    “嗯,大内那些吹笛的乐师没一个比得上她。”齐推雪也说道。

    “你们别这么说嘛,其实我没有那么行的,有一首曲子我练了好久还是无法练好。”

    “是什么曲子这么难呀?”杨朔行问。

    “落樱纷雨曲。”

    “落樱纷雨曲?!”其余三人异口同声地叫道。

    “是呀。你们怎么那么惊讶?”曲蘅一脸茫然地看着他们。

    这怎能不教他们惊讶?“落樱纷雨曲”并不是一般的曲子呀!

    “蘅儿、你吹一遍让我们听听。”

    顺应杨朔风的要求,曲蘅缓缓吹奏起来-这回真的把他们三人震住了!

    高低纷乱的音阶中带着流畅,像在描述樱花落下时的美丽情景,而底下则有一对情侣欢喜地玩乐着,曲调中带着一股浓得化不开的情意,细听之下便可明了这首曲子是为了某人量身订做的。

    这样饱含深意、动人心弦的曲子,除了他们所知道的那首外,是不会再有第二首的!

    “落樱纷雨曲”并不是外界所流传的曲子,它是由杨朔风兄弟的二叔,也就是前庄主杨无心的胞弟杨无情亲自谱曲的。这首曲子没有外流,外人当然也无从学起,整个古墓山庄除了他们的叔叔外,也没有人会吹,而他却已经……

    在这次前,他们三个也只听过这曲子一、两次,且是在二十年前,他们仍是孩童的时候。虽然时间久远,但他们仍对它印象深刻,因为在不久后,他们的叔叔接到一封信后焦急地出庄,不过几日就自尽身亡!

    因此,他们现在是带着些许的哀伤倾听这怀念的曲音的,直到曲蘅停下。

    “蘅儿怎么不吹完?”杨朔风问。

    “呃……后面的我就学不太起来。老实说,这首曲子是我从师父那儿偷学来的,但实在太难了,我怎么也吹不好。”曲蘅吐舌说道。

    “你师父?”杨朔风沉吟着,看来她师父真的和古墓山庄有很探的渊源,而且认识他的二叔杨无情。

    他有个直觉,这首“落樱纷雨曲”是专为她师父而做的,至于其中缘由,只能从他爹娘身上得知了。

    曲蘅完全没察觉到在场另外三人奇特的思绪,只是突然纳闷地间:“奇怪,今天怎么一直不见杨三哥呀?”

    “他呀,不是在睡他的大头觉,就是忙着躲那位东方巧儿。”杨朔行说。

    “那为什么也没看到巧儿呢?”平时她总是活力充沛地在杨柳庄追着杨三哥跑,不管在哪里都可以看到她。

    “她刚刚进城去了,好像说要找朋友。”齐推雪回答。

    曲蘅了解地点点头。她满羡慕东方巧儿的,因为她在外头还有其他的朋友,而她所认识的人全都在杨柳庄中。

    “曲蘅,听你吹完曲子了,那咱们也该下盘棋了吧?”杨朔行指了指放在桌子中央的棋盘。

    “好。”

    不久之后,便只听杨朔行被曲蘅杀得惨叫连连,然后转战齐推雪……

    ***

    隔日近午时,东方巧儿找上了曲蘅。

    “曲蘅。”东方巧儿难得地温言叫道。

    “巧儿,有事吗?”曲蘅刚从净心亭出来,想要回房拿个东西,没想到在路上遇到了东方巧儿。

    “是这样的……你去见过那位冷城主了吧?”

    “是呀,我昨天还和他聊了一会儿。”

    “我想……我也该去看看他。”东方巧儿吞吞吐吐地说着。

    曲蘅一脸迷惑地看着她,今天的巧儿好像有点不太对劲,她平常对她哪这么客气啊!更奇怪的是,她今天居然没去找杨三哥,他人现在就在净心亭呀!只是……杨三哥今天好像也怪怪的。

    “那位冷城主毕竟是因为受伤才被救回来的,咱们同住在杨柳庄,我去看看他也是应该的。”东方巧儿自己接口道。

    “你说的也有道理。”曲蘅点点头。她突然想到,“你找我是想要我陪你去?”

    “对!”东方巧儿大声回答,让曲蘅吓了一跳,她急忙又收敛了音量,“你见过那位冷城主又和他谈过话,所以我想找你陪我去,这样见了面才不会尴尬。”

    曲蘅想了下,这应该不会花很多时间吧,而且她也想再去看看他……杨大哥昨天说不准她一个人去见冷朝笙,这会儿有个伴了,他应该不会生气才是。

    “好,我陪你去。不过不能待太久喔,我还要回净心亭呢。”

    “只是说几句话而已,不会花多少时间的。”东方巧儿牵着曲蘅的手走了几步,又突然道:“对了,我昨天去城里时买了一包很香的茶叶喔,我房里就有泡好的茶,我过去拿一下。”

    待东方巧儿再出现时,她手上捧着一个托盘,上头放了一个茶壶及一些干果,而她身上还多了一股奇特的香味。

    “巧儿,你刚抹粉啦?”曲蘅问道。

    “嗯。去见一个陌生人总该稍微打扮打扮嘛。”曲蘅听了有些惭愧,她从来都没想过要打扮自己,也从未抹过粉。她却不知道,她那张粉雕玉琢的脸根本不需要任何装饰,而且她身上总散发着一股清爽的淡香。

    两个人来到冷朝笙的房门口,曲蘅敲了敲门。

    “进来。”房门内乎淡的声音响起。

    “冷大哥,我们来看你了。”曲蘅笑着走进。

    冷朝笙仍是坐在床上,他本以为在她身后的人应该是杨朔风,没想到竟是位少女。

    “冷大哥,我帮你们介绍。她是东方巧儿。”

    “东方姑娘。”冷朝笙冷淡地对她点了下头。

    “冷大哥你好。”东方巧儿将托盘放置在桌上,“冷大哥,你的伤好多了吗?”

    同样的问题,冷朝笙听到了好几次,不过他仍耐心地回答:“嗯,没什么大碍了。”

    “那其是太好了。对了,我带了些吃的还有茶水来,咱们一起吃吧。我来倒茶。”

    当东方巧儿将茶杯递给冷朝笙时,冷朝笙闻到了浓烈的茶香,他开口道:“东方姑娘,真抱歉,我有伤在身,不便喝茶。”

    啊!他怎么可以不喝?他不喝的话,她的计画不就玩不起来了?!

    “冷大哥不能喝呀……这……难得人家这么用心……”东方巧儿装出一张苦脸,好像冷朝笙如果不喝的话就有多对不起她似的。曲蘅见她如此有些不忍,对冷朝笙道:“冷大哥,不如你喝一小口意思意思嘛,这样应该不打紧吧?”

    冷朝笙知道她是不想让东方巧儿难过才这么要求;看着她盈盈的大眼,他也说不出一句反对的话,遂点点头,“好吧。”

    他接过茶杯小饮了一口后,一贯敏锐的感觉让他察觉到有事要发生了:但……是什么呢?

    “谢谢冷大哥赏脸。”东方巧儿开心地说道。嗯,有喝就好!

    他们聊了一会儿,伤体未愈的冷朝笙便感到有些昏眩,曲蘅也轻声地说:“奇怪,怎么突然觉得好累……”

    听到曲蘅这么说,冷朝笙眸光一闪!这时他才发现倒茶给他们喝的东方巧儿竟然都没喝到半口茶……

    就在冷朝笙沉思的时候,曲蘅已经不支地倒在地上。

    “曲蘅!”冷朝笙惊喊道,恶狠狠地看向站在一旁脸上带着满意笑容的东方巧儿,声音已经变得有些虚弱,“你到底……对我们做了什么?!”

    “没什么,只是让你们两个休息一下罢了。”东方巧儿答道。

    “你……”冷朝笙话未说完,便倒回床上昏了过去。

    本来普通的或毒药对他来说并不曾起太大的作用,但他前几天才受过重伤,且伤口又未愈,因此对于毒素的抵抗力弱了许多。

    东方巧儿见他们两人昏倒,才笑着道:“其实我也没对你们做什么,只是请你们喝个茶而已:不过呢,你们喝下去的茶再加上我身上的香味,就自然地变成了。”

    原来东方巧儿昨天到长安城里找朋友,就是为了拿这两种东西。她昨天经过冷朝笙房门口时,正巧看见曲蘅和冷朝笙两人在房中谈得愉快,便想出了这个办法。

    自遇到曲蘅后,她觉得什么事都不顺心。以前她来杨柳庄时,可以自由自在地对那些丫寰仆人们颐指气使,没有人敢违逆她,但前几天她要小荷帮她拿杯水,小荷竟然回说她正要去服侍曲蘅,没时间帮她!而且她发觉庄内的人都对曲蘅特别好,对于她则是一副避如蛇蝴的模样,见着了她也只是点点头,然后就赶快跑走了。

    最最可恶的就是亭哥哥了!对她理都不理,但只要有曲蘅的地方他就一定在,而且还一脸幸福的样子,气死她了!尤其前天晚上,当她点明了亭哥哥爱上了曲蘅时,他竟然还打了她一巴掌!

    因为那件事,使得她对曲蘅的恨意更深;曲蘅既然让她这么难过,那她也别想活得那么高兴,她一定要让曲蘅痛不欲生!

    东方巧儿将冷朝笙的身体往床内推,然后又将倒在地上的曲蘅扶到床上。因为冷朝笙胸口受伤的缘故,所以他的上身只着一件白色长衫,她伸手将那件衣服拉开。

    接着,就是轮到曲蘅了。她脱下她的外衣,敞开中衣的衣襟,让人一眼就能望见她最贴身的衣物。

    呵呵,他们俩这副模样,谁见了都一定以为他们有染!

    突然,她看到了曲蘅颈间的细绳……

    东方巧儿将那条绳子拉起,是那天曲蘅在净心亭中拿出的那块玉。这块玉真美,她那天看到时就很喜欢……东方巧儿眼中闪着恶意,从曲蘅颈上拿出了玉佩;她看得出曲蘅很宝贝它,她就偏要把它偷走!

    将玉佩放进袖中后,东方巧儿高高兴与地走出冷朝笙的房间,并故意虚掩门扉。

    ***

    “怪了,这曲蘅怎么拿个东西拿这么久啊?”杨朔行在净心亭中问道。

    杨朔风也觉得奇怪,他站起身来,“我去看看。”

    他施展轻功往他们住的地方去,不一会儿又回来了。

    “大哥,曲蘅不在房里吗?”不然这会儿大哥不会自己一个人回来。

    “嗯,不知道到哪去了……我去找她。”不知何故,杨朔风总觉得有些心神不宁。

    “啊,大哥……”杨朔行才正要开口,便见兄长已飞身离开。

    “奇怪,大哥怎么这么着急?”连有些迟钝的杨朔亭都看出他的不安。

    杨朔行思索了下;老实说,不只大哥不安,连他自己也是。尤其前晚看到东方巧儿愤恨的眸光,他便开始担心她会对曲蘅做出什么不利的事;巧的是这会儿东方巧儿也不见踪影……

    “我们也去找!”杨朔行说。

    房间内原本的茶香及粉香己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清香甜美的气息,冷朝笙昏沉的头脑渐渐清晰……

    他慢慢地张开眼,身旁多出来的物体让他自然地转头一看,这一瞧却让他如坠梦境!

    他是在作梦吗?曲蘅绝美无瑕的脸庞就在他眼前,近到他一吐气就可以将气息喷在她脸上。他着迷地看着那张巧夺天工的娇容,她的美丽使得他忘了去想为何他们两人会同时躺在床上,忘了自己现在是何处境,此时的他只能痴痴地看着她,呼吸着她身上的香气,任一股情爱的波涛淹没自己……

    在心中活跃的情僚促使他的脸再近、再近,直到他的唇贴上她的脸,吻上她的唇……

    ***

    杨朔风先是到龙女花海找寻,然后又到大厅,但都没有看到曲蘅的人影。

    一个令人不悦的念头浮上他的脑海--她该不会又去找冷朝笙了吧?这么一想,他便往客房去,在途中,他遇到了东方巧儿。

    “你有见到曲蘅吗?”很奇怪的,杨朔风竟然会对她说话;平时见到她,他总是直接走过,甚至连招呼都不打。

    “曲蘅?我之前有看到她一个人走进冷朝笙的房间。”

    果然她又去找他了!

    杨朔风不悦地皱着眉,她为什么总是喜欢去找冷朝笙呢?难道有他陪着她还不够吗?她知不知道他真的很不喜欢看到她和冷朝笙在一起?他会嫉妒!而且是该死的嫉妒!

    杨朔风踏着愤怒的步伐往冷朝笙的房间走去,东方巧儿则一脸幸灾乐祸地跟去看热闹。

    见冷朝笙的房门没关好,杨朔风一把推开门走进去,接着,他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冷朝笙听见房门的碰撞声,急忙从曲蘅的唇上退开看向来人,这一看,让他难得恢复的血色再度褪去……

    “杨庄主……”该死,他竟然会情不自禁地吻了昏睡中的曲蘅!

    杨朔风无法置信地看着床上衣衫凌乱的两个人,就算这一瞬间世界毁灭了也无法比得上他心中的震骇。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为什么他无法解读呈现在他眼前的景象?!

    他的眼神从一开始的震惊、不信,转变为痛苦、暗淡,最后是令人生畏的冰冷。

    “杨庄主,不是你想的那样!”冷朝笙赶紧开口,因为他知道杨朔风己对他和曲蘅产生误解了。

    “不是我想的那样,却是我看到的那样。”杨朔风冰到极点的声音连站在他身后的东方巧儿都忍不住打寒颤。

    而在这时,杨朔行、杨朔亭及齐推雪三人也来到此处。

    “大哥,找到曲蘅了吗?”他们边说边踏进房门,而房中的景象着实令他们大感惊愕,“怎么……怎么会这样?发生什么事了?”

    曲蘅浑浑噩噩地晃着头,适才的撞门声己惊醒了她:此刻的她只觉得自己正身处在一望无际的汪洋大海中,已经虚软的四肢找不到任何一个支撑点,她觉得好累好累……如果可以,她真想就这样沉入那片大海中,沉睡在那宁静及安详的海底深处,但自耳中传入的说话声及僵固的气氛却让她不得不张开双眼。

    “杨大哥……”曲蘅一张眼便见到了不远处的杨朔风。杨大哥怎么了?为什么表情这么可怕?她手撑着床板缓缓坐起身,这时杨朔风突然走到床前,将曲蘅的身子全部挡住。

    他咬着牙说:“你就这么想让别人看你的身子吗?”“呃?”曲蘅有些呆愣地看着他,咀嚼着他话中的意思,接着她低下头,“啊!”

    曲蘅惊叫着,急忙将滑落至肩膀的衣衫拉了回来。奇怪,她的衣服怎么开了?接下来,她又发现自己坐在床上,而床上还有另外一个人--冷朝笙。

    “我怎么会在床上?”曲蘅一脸迷惑地看看冷朝笙,又看看杨朔风。

    “最清楚的人应该是你,你怎么反而问别人呢?”杨朔风的语气中充满了嘲讽及怒意。

    “我?我不知道……”她猛然惊觉到现在是什么状况,她惊慌地对杨朔风说:“杨大哥,你别误会,我们不是--”

    她接下来的话被杨朔风眼中突然涌现的哀伤堵住了,再也说不出来。

    而杨朔风却因为曲冲没继续说下去,以为她承认了这些事情,他满脸悲痛地看了她一眼,便旋过身绝然离去!

    曲蘅愕然地看着杨朔风离去的身影,征了一会儿才匆忙下床喊道:“杨大哥!你别走,事情不是这样的!”

    她才走了两步,突感双脚一软,整个人向前扑去,杨朔亭见状急忙上前扶住她。

    “曲蘅,你不要紧吧?”他紧张地问。

    “我没事。我要去找杨大哥!”曲蘅推开了他扶持的双手,追出了门外。

    “曲蘅!”杨朔亭担心地叫道。他本想追上去的,却被杨朔行阻止了。“朔亭,别追上去,让她和大哥单独谈话。”

    虽然不放心,但杨朔亭也只能同意。

    而现在在场的人全都将目标转向坐在床上的冷朝笙。

    “冷城主,你能给我们个解释吗?”杨朔行脸上不带丝毫笑意,一脸严肃地问着。因为这件事关系重大,若没有理清楚,不但会拆散一对绝世佳偶,也会让他们的大哥一辈子痛不欲生!

    “问我?”冷朝笙嘲讽地笑了一声,“我看该被质问的不是我,而是那位东方姑娘!”

    听冷朝笙一说,全部人的目光便集中在东方巧儿身上。

    东方巧儿被他们瞧得浑身不对劲,开口回道:“为什么要问我?干我什么事呀?”

    她一副死不认帐的模样让冷朝笙心中的怒火逐渐上升,“我和曲蘅是喝了你带来的茶之后才昏迷的,你敢不承认吗?”

    “巧儿,他说的是真的吗?”齐推雪追问道。这事非同小可啊!

    “他……他胡说!我从早上就一直待在房中,直到刚刚遇到杨庄主,才跟他一道来这儿的。而且我们进门时,便看到你在亲曲蘅呢!”东方巧儿理直气壮地辩道。

    冷朝笙闻言双眸一冷,他以极轻柔却陰狠的声音说:“我冷朝笙这一生从未说过谎。我承认我吻曲蘅是一时情不自禁,至于我和她为什么会躺在同一张床上,我想你应该是最清楚的。”被他绝冷的眼神及口气吓到的东方巧儿忍不住退了两步,她本以为可以吓着她的只有杨朔风一人,没想到现在又多了一个。

    她转眼看向其他人,只见他们也是以质疑的神情看着她。

    “你最好老老实实地说出来!”杨朔亭怒气冲冲地命令着,吓得东方巧儿忍不住又退了几步。

    突然,一样物品从她袖口掉落,“喀”地一声落地。

    杨朔行等人震惊地看着它,那是曲蘅挂在颈间的玉佩,怎会在东方巧儿身上?!

    东方巧儿急忙将玉佩拾起,这时杨朔亭说道:“你偷了曲蘅的玉佩!”

    “我……我哪需要用偷的啊!这玉佩是她……是她送我的!”东方巧儿支吾地回答。

    “你放屁!”杨朔亭突然冒出不雅的字句,“这块玉对她那么重要,她怎么可能送给你?一定是你趁她昏迷时偷来的。把它还来!”

    杨朔亭伸出手等着她把玉递到他手心,然而东方巧儿却一脸怨热地看着他。

    为什么?为什么当他看到曲蘅和别的男人躺在床上时,他竟然没有一丝怒气,也没有一丝丝瞧不起她的神色?在曲蘅快跌倒时,他还心疼地冲上前扶住她,他为什么不任由她跌倒在地?而现在,在她得不到众人信任的同时,他还一脸怒意地要她归还手中的玉……

    没错,玉的确是她偷的,要她归还可以,但他也休想拿一块完整的玉去讨曲蘅欢心!

    心意已决,东方巧儿在众人的征然与不信中举高手上的玉,狠狠地将它往地上摔去!

    “咱啦”一声,一块美玉碎成了四五片,霎时三道刺眼的红光急速射出,最后消失了踪影……

    最先从惊愕中回神的是冷朝笙,他喃喃道:“那是什么?”

    “你可知道你干了什么好事?!”杨朔亭怒吼着。再傻的人也看得出来那块玉的不对劲,而那又攸关着曲蘅,若她因此而遭到什么不测的话,谁能负担得起大哥届时的狂怒啊!

    “我……”东方巧儿知道自己可能做了一件可怕的事,傻傻地说不出话来。“朔亭。”杨朔行安抚地轻拍了下他的肩膀,看东方巧儿苍白的脸像是随时可能昏过去,他得在那之前问出事情的始末。“巧儿,把你的计谋一五一十地说出来,若不告诉我们,我们就只好请你到我大哥面前去说了。”

    ***

    茂密的树林中,呼呼的声音连连传出,似疾风横扫,又似巨浪来袭;探进林中,只见一名黑衣男人双掌不停地挥动,奋力地排出藏在身体中那股巨大的能量,因为若不如此,他恐怕会自爆身亡!

    时间慢慢地流逝,两个时辰过去,当他心中的巨浪稍稍乎息后,他才黯然地收回已皮破血流的手掌,而原本枝叶繁盛的树木们,枝头上己变得一片光秃!

    杨朔风让自己坐靠着树干,痛苦的闭上眼,想起了适才在冷朝笙房中看到的情景。

    蘅儿那只属于他的身子,竟被冷朝笙那么亲密地靠着;她那只献给他的红唇,竟被冷朝笙那么温柔地吻着……

    “啊--”杨朔风哀戚地长啸一声,重重地吐着气。在他好不容易冷静下来后,曲蘅那张急欲辩解的苍白脸蛋又浮现在他脑中。“真的……是一场误解吗?”

    他也这么希望呀!但摆在眼前的事实,实在很难教他相信他们两人的说词。

    杨朔风强迫自己的思绪一片空白,或许什么都不想,就可以当作一切都没有发生……

    不!他不是个懦夫,他无法任由自己逃避事实!

    回去将事情做个解决才是最正确的做法。他心里很清楚,就算他们俩真的做了好事,他仍无法克制地爱着曲蘅,他真的真的好爱她!

    他也真心感受到曲蘅是深爱着他的,只是……为何会发生那样的事呢?杨朔风站起身,他会给曲蘅选择,如果曲蘅愿意待在他身边,他还是会接受她,还是会深爱着她;但如果她选择了离开他,飞奔到冷朝笙的怀里去,那他会祝福她……

    才怪!他才不会那么好心地成全他们!他会杀了冷朝笙,然后将曲蘅紧紧地锁在身边,让她永远也离不开他!曲蘅是他最珍贵、最疼惜的人间至宝,他才不会将她拱手让人!

    踩着不同于刚才慌乱的步伐,杨朔风快步赶回杨柳庄。

    快到杨柳庄时,他远远地就看到有两个陌生人走向杨柳庄的大门。

    “请问你们有什么事吗?”守门的人问。

    “我们想拜见贵庄的庄主。”

    这时杨朔风己走到门前,守门的人见到急忙唤道:“庄主。”

    “嗯。”杨朔风淡淡地应了一声。

    “庄主,这两个人想见你。”

    杨朔风淡漠的眼神扫过这一黑一蓝的男子,黑衣人样貌粗矿,蓝衣人面无表情,而他们两手的手腕上皆各自戴着一黑一白,用上等精钢制成的护腕;对于他们两人的身分,杨朔风心中已有了答案。

    “善恶城的黑焰、蓝冰。”

    听杨朔风道出他们的姓名,黑焰、蓝冰感到一阵讶异。黑焰问:“你就是杨柳庄的庄主?”

    杨朔风没有摇头也没有点头,他相信他们刚刚已经从守门人的口中听得很清楚了。

    黑焰当然也知道自己是白问的,接着说:“感谢你救了我们城主!”他和蓝冰万分感激地向杨朔风一揖。然后黑焰又说:“可否让我们见我们的城主?”

    “跟我来。”杨朔风说完便走进庄内。

    来到大厅,只见众人皆聚集在此,杨朔风直接走到首位坐下来。

    “大哥,你总算回来了。”杨朔行道。

    “大哥,你的手?!”杨朔亭吃惊地看着杨朔风血红的双掌。

    “不碍事。”杨朔风淡然道,眼神瞟向坐在一旁的冷朝笙。

    “城主!”黑焰高兴地喊道,与蓝冰一同走到他的面前。

    “你们不听我的命令擅自出城,该做何惩罚?”冷朝笙柔柔地问。

    “只要能见到城主安好,不管是惩罚什么我们都愿意接受。”黑焰道。

    冷朝笙闻言一脸欣慰地回他一笑,然后他转头正视着厅上的杨朔风,“杨庄主,我和曲蘅真的是被人设计的。”

    “喔?”杨朔风抬起一道眉看着他。

    “大哥,这全是东方巧儿搞的鬼。”杨朔行解释着。

    “说给我听。”

    杨朔风屏息地听着杨朔行叙述事情始末,瞪视着东方巧儿的一双眼则是越来越冰冷。

    “蘅儿人呢?”杨朔风问。怎么不见她的踪影?“曲蘅追着你出去了啊!难道大哥没遇到?”杨朔行一惊。

    杨朔风摇摇头,他根本就不知道曲蘅追着他出来,他当时只顾伤痛地奔离杨柳庄。

    杨朔行心中的不安渐渐扩大,照这么看来,曲蘅出庄也有两个多时辰了,会不会……他将手中握着的小布包拿到杨朔风面前,“大哥,你看这个。”

    小布包打开,里头赫然是一块碎玉,杨朔风见了只觉心头一阵寒冷,“为什么?”

    “唉,巧儿偷了这块玉,然后又将它摔破了。”杨朔行沉重地说。

    蘅儿身上有一块墨绿色的玉佩,在这一个月之内,千万不能让那块玉离开她的身上,更不能让它碎掉!

    蘅儿的师父告诫他的这几句话突然浮上心头。玉不能离身,更不能碎?!如今玉碎了,那蘅儿……

    “我要去找她!”杨朔风急忙走出大厅。

    “大哥,我们也一起去!”杨朔亭喊道。当他经过东方巧儿身边时,他冷冷地丢下一句话,“你最好祈求曲蘅没事。”

    东方巧儿伤心地哭着,她并不知道事情会这么严重啊!

    冷朝笙见状也欲出外寻找曲蘅,却被黑焰、蓝冰挡下。

    “城主,你的伤还没好,不能跟他们去啊!”

    “可是我……唔!”冷朝笙手梧着胸口,刚才过于激动,不小心扯动了胸前的伤。

    “城主,你没事吧?”两人担心地问。

    “没事。”冷朝笙恨极自己此刻只能枯坐在这里,无法随他们一同找寻曲蘅。

    他在心中暗自祈祷,希望曲蘅平安无事。

    一个时辰后,天色已暗,一摹人再度回到了杨柳庄:见他们一脸黯然的模样,便知道他们寻不着曲蘅。

    杨柳庄方圆十里他们都查遍了,长安城内他们更是挨家挨户的搜寻,但曲蘅就像是平空消失了一般!

    “齐叔!”杨朔风唤着。

    “庄主。”齐定天走向前。

    “立刻调动全古墓山庄的人马寻找曲蘅!”杨朔风吟声命令。

    “是!”齐定天得令后便快步走出大厅。

    冷朝笙、黑焰以及蓝冰直到这时才明白了杨朔风的身分,原来他就是江湖上最神秘的派门--“古墓山庄”的庄主。

    难怪杨朔风一身孤傲寒冷的气质是那么地震撼人心……

    这一回惊见江湖上几个传奇人物也够让他们震惊的了,但此刻并不是他们该吃惊的时候,曲蘅的下落才是最令人担忧的。

    “东方巧儿。”杨朔风寒如坚冰的眼睁直视着她,一字一字清楚地吐出:“如果你还想多活几天的话,我劝你现在马上离开这里。若曲蘅平安无事,一切就太平;她若真有差池的话,你们东方世家也绝不曾好过!”

    东方巧儿早已哭肿的眼睛此刻又流下了泪水,现在天都已经黑了,他还要赶她出去?!

    “走吧。”齐推雪沉着脸走到她身前,“杨柳庄你是无法再待下去了。”

    “齐大哥……”东方巧儿眼泪汪汪地看着他。

    “我送你进城。”

    人是他带来的,就该由他带走。虽然不能带回原来的地方,至少也要把她交给她在城中的亲戚们。(全本小说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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