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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话嘛,我想得起来还需要问你啊!”丁澈虽然只是单纯地看着她,并没有拉近两人之间的距离,可范小鱼还是感觉到从他身上传来的无形的压力,再加上哪一种无法掌控一切的挫败感,令得范小鱼终于恼羞成怒了起来,忍不住皱起眉头先发制人地瞪他。
“呵呵呵”丁澈闷笑了起来,双肩不住抖动。
又这样笑?她最讨厌这种笑声了,好像她一下子变成了一个傻子,一个小丑似的,明明所有的人都知道她做了什么,却就她一个人蒙在鼓里。
“不说拉倒!”又生气又心虚的某条小鱼终于忍不住这种令人窒息般的等待,用力一甩手,就要转身先逃开再说。
“小鱼!”
丁澈忙止住了笑,拉紧了她的手不放,同时手臂一缩,令得不防备的某小鱼差点就反撞进他的怀里,幸好她及时地止住了身形,右手反射性地先一步抵在他的胸口。
可绕是她反应迅速,两人之间的距离还是被拉进了许多,加上狭窄的胡同所带来的逼仄感觉,整个世界顿时仿佛就只剩下这一块方寸之地。
“不是我不想说,只是你现在肯定不会想知道的。”丁澈低头注视着已经比自己矮半个头的范小鱼,气息微吐,声音沙哑地道。
范小鱼僵硬着身体。一双睫毛欲抬又不敢抬。目光只敢停留在他地胸口。有些局促。有些慌乱。更觉得有一种不敢正视真相地害怕。
她很想大声地说她就是想现在就知道。可是。这句理直气壮地话却迟迟地吐不出口。只能这么地尴尬地怪怪地别扭地僵持着。
“走吧!前面有个废弃地旧园子。我知道里面有一种草药地汁液对治疗宿醉很有效。”不敢把她逼得太过。丁澈不舍地放开了感觉才握了短短一下地小手。向前走去。
“不用了。我已经喝过醒酒药了。”他一退开。空间立时扩展了开来。莫名地压力也随着消失。范小鱼忙尽快地镇定了一下心神。站在原地道。“我来找你。是想拿那张人皮面具。那位赵公子今天要来看戏。我想还是小心点好。”
“他要来?”丁澈讶然地回头。
“嗯。”范小鱼点头。顺手勾了一下一缕散发。垂眼道。“我地头真地不疼了。我们还是抓紧时间吧!”
丁澈顿了一下,道:“不差这一时。你等我。”
说着,人已向前掠去。
昨晚,到底发生什么了?她到底教会了他什么?为什么他会说她现在不会想知道?这和他突然牵自己的手有关系吗?
范小鱼立在陈旧的胡同里,看着那白色地身影远远地翻进一堵高高的围墙之中,心中一片的茫然和不安,可是茫然不安之中,却又有一种更强烈的东西,说不清又道不清,只知道是自己从来未曾经历过的。
难道他们这样子。算是在暧昧的拍拖吗?可是这样会不会算是早恋?他才十七,她才十六哦,不对,她早就不止十六了,她是肯定有资格的,以前都谈过一回了,虽然说那只是一段仅有、平淡地连kiss时都没什么特别感觉的短暂恋情,可是天哪她到底在想着些什么?
一向以冷静和成熟自诩的范小鱼觉得自己更像那只被黏在蜘蛛网上地虫子了,脑子里一团团的。全是黏黏的蜘蛛丝,挣不开也理不清,反而越想越乱。
或者,她应该什么都不想比较好!对,这些东西都太早了,太虚无了,她不要想,不要想
于是,当某人拔了几株草药回来地时候。狭窄的胡同里。已空空如也!
她逃了?
丁澈望着手中的草药,嘴角缓缓地上扬了起来。笑容也一点点的扩大起来。她若是一点感觉都没有,当自己牵住她的手时,为什么没有反抗?她若是一点都不在意,以她那性子,又何须逃走?而且还连要易容的事情都忘了?
丁澈一路傻笑着走回了客栈,打算亲自为某个逃兵送东西过去,但一进屋就发现没这个必要了。只因此刻他的大包袱正被大大地摊开在桌上,而包袱里头,明显少了一个小包袱。
在阁楼贴好人皮面具后,范小鱼仔细地照了照镜子,发现除了面色僵硬一点外,看起来和上次差不多,应该足以唬过行外人了。摸了摸已经隔了一层假皮的脸,范小鱼轻舒了一口气,顿时感觉安全了许多,只因这样一来,即便见到某人,脸上有什么异常神情,也能掩饰住了。
不过,这面具终究不是随时可以撕下来又随时可以贴上去的,转换之间实在不便,尤其是回家地时候,总不能老是给两个丫头留背影或是避着她们吧?
唉,双重身份的日子真是麻烦,还是尽快开酒楼吧。等到以后经济重心转到了酒楼之上,百灵阁这边慢慢交给柳园青,这样她就可以大部分时间都做真实的自己了。
戴上蝴蝶面具,范小鱼习惯性地绕了一圈,才打算从百灵阁的后门进入。可刚走进后门的小巷,就发现飞燕和合德两姐妹居然躲在外面说悄悄话。
再过一会,小皇帝就要来了,这对姐妹怎么不好好地去准备,反而躲到这里来了?
范小鱼下意识地藏起了身影,靠了过去。
“这种事,我做不来,姐姐,你听我的,就打消这个念头吧!”先是合德的声音,听起来似乎很不悦。
“妹妹,”只听飞燕劝道“那位赵公子年少英俊,气度不凡,随从那么多,家里一定有钱有势,我们哪怕是委身给他做妾,也强得过回到乡下嫁个粗野男人强啊?”
我们?范小鱼顿时愕然,飞燕居然想要给小皇帝做妾?可她前段时间不还喜欢那个被驱逐出去的弓和么?
“姐姐,宁为平民妻,不做富人妾,这一句是当初咱们姐妹被逼无奈,沦落成优伶时发下的誓言,难道你都忘了么?”合德地声音有些严厉,但随即又软了下来“姐姐,我知道你现在有些心灰意冷,可是我们这些年辛辛苦苦地演戏,洁身自好,为的不就是有朝一日能回家堂堂正正地嫁人么?赵公子虽然年少多金,可像他们这样风流多金的公子,又怎么会少女人?就算我们姐妹一时得了宠,可妾终究是妾,我们也有人老珠黄的时候,到时候也许一随手就可以被他甩卖给别人,那种日子,真的是你希望的吗?”
范小鱼听的连连点头,心中有些欣慰,还好合德一直是个有主见的女孩子。
“可那位赵公子不是这样的人,他是个好人,最重要地是,他喜欢你,而你也喜欢他,既然你们是两情相悦,为什么你还要坚持?只要你愿意向他示好,他一定会好好待你地,等你为他添上一男半女,他又如何会卖了你?”飞燕低泣道“至于姐姐,本来就是一个薄命之人,所求的不过是一处安身立命之所罢了,你若愿意拉上姐姐,姐姐感激不尽,若是不然,只要妹妹你幸福,姐姐也心满意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