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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下堂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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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秋的阳光温馨恬静,风,和煦轻柔,蓝天白云飘逸悠扬。

    苏慕云坐在马车里,看着张宁馨灰头土脸的带着自己的陪嫁丫鬟和妈妈走出周家的大门。她吩咐了双福一声,双福点了点头,几步朝张宁馨走了过去。

    “张氏,我家王妃要见你。”

    张宁馨豁然抬头,便看到马车里笑意盈盈看过来的苏慕云。

    脸色蓦然一白,然下一瞬间却是昂了头,挺直了背脊走上前,也不行礼,也不出声,就那样目光冷硬的逼视着苏慕云。

    “大胆,见了王妃还不行礼。”双福一声历喝,上前便要动手。

    苏慕云却是摆了摆手,轻声道:“你下去吧,我有几句话要与张氏说。”

    双福行礼,退下。

    张宁馨这时脸上凝了抹冷笑,看着苏慕云,哼了哼,轻声道:“苏慕云,你很得意吗?”

    “我有什么好得意的?”苏慕云挑了唇角淡淡一笑,目光冷凛的看了张宁馨,声音如冰的道:“应该得意的是你才是,你为了一个男人杀我苏家上下几十口,嫁为周家妇,如何?张宁馨,如愿以偿的滋味是不是很美好?”

    “没错,我苏家满门都是我让人杀的,那又怎样?”张宁馨压低了声音,以只有两人才听得到的声音,目光得意的看了苏慕云“我便是下堂了又如何?你是能杀了我还是能”

    “我为什么要杀你?”苏慕云轻声一“嗤”嘲讽的盯了张宁馨“死了死了,便一了百了。对我来说,能看到你在这世上猪狗不如像过街老鼠一样的人人喊打,求生不能求死不得,那才是痛快的事,不是吗?”

    “可惜,”张宁馨冷冷一笑,接了苏慕云的话“那只是你的美梦,你想都别想。”

    “且走着看吧,你以为这样就结束了?”苏慕云居高临下的看着倔强着的张宁馨,用一种怜悯的神色看着她“不,你错了,这只是开始。你,周家,隆平候府,一个都跑不了。”

    苏慕云的话说得太过森寒,那刻骨的仇恨便是心狠如张宁馨也不由得心为之一颤。她豁然抬头看向这一个一直被她看不起,却一直不曾在她手里占到好处的女人。那双千年深潭里的眸似死水般,紧凝着她,在那片漆黑里她看不到自己的身影,她看到的是深遂的望不到底的黑。

    张宁馨抿了抿唇,几乎是下意识的脚步往后退了一退,待惊觉到自己失了胆气时,脸上神色一紧,不由自主的又提了脚往前一步。

    而苏慕云却已经缓缓的坐回了车内,依在那颜色繁复富丽到刺眼的大迎枕上,用一种看死物的眼光看着她。

    “你觉得可能吗?”张宁馨抿了抿唇,稍倾讥诮的笑道。

    “可能不可能都是要用事实来说话的。”苏慕云似是再不想多谈,挥了挥手,便要示意侍候在一侧的双福上来赶人,但下一刻,却又突的道:“张宁馨,你就不好奇当初是如何得遇周子元的吗?”

    “你什么意思?”张宁馨蓦的抬头,目光如刀的盯了苏慕云看。

    “没什么意思,自己去想吧,要真想不出,那也不能怨别人,只怨你自己生得太笨。”话落,苏慕云喊了双福“我们走。”

    眼见得苏慕云的马车驶远,张宁馨便像是被泼了盆冷水一样,怔立在原地。

    脑海里满满都是苏慕云的那句“你就不好奇当初是如何得遇周子元的吗?”

    如果不是偶遇那是什么?

    “宁馨。”

    耳边响起一声带着犹疑的声音,张宁馨缓缓回头,便看到正蹙了眉头朝自己走来的周子元,如玉脸庞打上一层淡淡的阳光,照得那此细微的绒毛都带着浅浅的光。

    “怎么了?刚才那人是谁?”

    张宁馨低垂了眉眼,轻声道:“是沂王妃。”

    “苏慕云?!”周子元一愕,他猛的扬眉瞪着已经只剩一个黑点的马车,轻声道:“她来干什么?她都跟你说了什么?”

    “她来”张宁馨稍倾笑了笑,忽的便抬头看了周子元“子元,我想求你一件事。”

    周子元只觉得左眼皮不受控制的跳了跳,但脸上还是尽量做出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轻声道:“什么求不求的,你说,但凡只要我做得到,我一定做到。”

    张宁馨点了点头,轻声道:“我想问你要一个人。”

    “谁?”

    “苏夕蓉。”

    周子元怔在原地,半响没出声。

    没有得到他的回答,张宁馨缓缓的挑起眼,目光幽幽的看了周子元“你怎么不说话?”

    “宁馨,”周子元深吸了口气,为难的看了张宁馨,抿了抿干涩的嘴唇,艰难的道:“宁馨,不是我不同意,实在是这个时候”

    “算了,就当我什么都没说吧。”张宁馨垂了眼睑,轻身一福转身便走。

    “宁馨,”周子元几步追了上前,一把扯住了她的手“宁馨,你生气了?”

    张宁馨笑了笑,重新抬头看向周子元,摇头道:“我没有生气。我要她,不是为了我自己,而是为了你,为了周家。”

    周子元不解的看向她。

    “你知道沂王妃其实很讨厌苏夕蓉的吗?”张宁馨笑盈盈的看了周子元“你以为她们姐妹情深?你以为苏夕蓉能替周家在沂王府赚上几分薄面?不,你留着她,苏慕云只会越发的憎恨周家,憎恨你。”

    周子元错愕的看着神色平淡的张宁馨,在那么一瞬间,他有一种想要驳斥的冲动,可是下一刻他却又紧紧的抿了嘴。

    他知道,或许张宁馨在外人眼里是毒妇,可是对他,却是全身心的付出。

    周子元并不怀疑张宁馨话中的真假,苏夕蓉之前做过什么,他不是不知道。只是,没有想到的是,苏慕云也清楚!

    “好了,我已是周家下堂妇,你回去吧。”张宁馨福了福身,转身便要离去。

    “宁馨,”周子元出声。

    张宁馨立在了原地,却没有转身,若是周子元站在她前面,便会看到,张宁馨的眸子里那恶毒的像毒蛇的目光是如何的吓人。

    “宁馨,我听你的,我把她给你。”

    张宁馨点了点头,轻声道:“这两日你使辆小车,夜里便将她送过来吧。”

    话落,再不理会身后的周子元,大步上了一侧候着的小轿。

    才进轿的张宁馨,深深的吸了几口气,抬手捂上一时发狂发热一时又冰冷死寂的胸口。

    “小姐。”金枝担心的声音在轿门外响起。

    “我没事,我没事。”不知道是为了安慰金枝,还是为了安慰自己,张宁馨缓缓的靠了轿内的厢壁上,沉沉的闭上了眼。

    是夜一抬小轿敲响了隆平候府的后门。

    一柱香的功夫,苏夕蓉被捆手捆脚的扔在了张宁馨的面前。

    “唔,唔”苏夕蓉瞪大了眼,看着杀气沉沉朝自己走来的张宁馨。

    “把她嘴里的布取掉吧。”张宁馨对身边的婆子吩咐道。

    一个一脸横肉的婆子几步上前一把扯了苏夕蓉嘴里的布。

    “张宁馨,你想干什么?”

    苏夕蓉惊惧的看着张宁馨,身子不停的扭动着,想要挣开身上的束缚。

    “你说我想干什么?”张宁馨俯身,居高临下的看着一脸惨白的苏夕蓉,扯了个笑,轻声道:“我当然是舍不得你了,这不,向周子元讨了你,让你来陪我。”

    “我是沂王妃的族妹,你要敢把我怎么样,苏慕云她不会放过你。”

    “哈哈哈”张宁馨听完苏夕蓉的话,不由得便放声大笑。

    在她的笑声中,苏夕蓉脸色越来越白,人也越来越无力。她只能怔怔的瞪了张宁馨,想要问她笑什么,可是嘴巴数度开开合合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

    笑声方歇,张宁馨神色一冷,目光便钉子一样盯了苏夕蓉。

    “你还在做梦呢?苏慕云若是顾着你,你又岂会落在我手里?”顿了顿,轻声一“嗤”冷声道:“你不会忘了,你对她做的那些事吧?你都不会忘,她又怎么会忘记呢?”

    “你胡说,你”苏夕蓉嘶声喊了起来,张宁馨并不反驳她的话,只是就用那样嘲笑的目光淡淡的看着她,直至苏夕蓉喊不出来了,只能大口大口的粗气时。

    张宁馨才淡淡的道:“你不是一直喜欢我那二弟吗?我成全了你如何?”

    苏夕蓉不可置信的看着张宁馨。

    张宁馨却是不去理会她脸上的神色,转了身,对婆子吩咐道:“将她送到二爷那去。”

    “是,小姐。”

    婆子拖了苏夕蓉走下去。

    张宁馨立在窗前,良久不曾说话。

    夜色渐深,候府到处挂着大红灯笼,院子里的盆花和蔓藤郁郁葱葱,窗棂的雕刻和房顶的飞檐,显得既古朴又庄重,院子中央下沉为四方的青砖平地也被打上斑驳陆离的光影。

    张宁馨耳边响起的是苏慕云森寒如刀的话语“不,你错了,这只是开始。你,周家,隆平候府,一个都跑不了。”

    这一切对她来说,真的只是开始!可是,对自己又何偿不是呢?!

    “来人。”

    金枝推了房门进来“小姐。”

    “去将候爷请来,便说我有话要与他说。”

    金枝抬眼看了看那个背对自己,在夜色里被风吹得愈显单薄瘦弱的身体。有心想说,候爷今天怕是不会过来了。可是,最后还是点头应了声是,悄然的退了下去。

    隆平候府后院。

    张广嗣看着脸色青白正大口大口喘着气的陆婉荷,叹了口气,轻声道:“她是我嫡亲的妹妹,我不管她,谁还能管她?”

    “是,她是你嫡亲的妹妹,你要管,你该管。”陆婉荷双目泛红的瞪了张广嗣“那么我呢,哥儿和姐儿呢?谁来管我们?我们又是你什么人?”

    张广嗣被陆婉荷问得一怔。

    陆婉荷眼见张广嗣怔在了原地,咬了咬牙,高声喊了她的陪嫁妈妈。

    “陆妈妈,陆妈妈”

    守在门外的陆妈妈听得陆婉荷的声音,连连“哎”了一声,可是却又不敢抬脚进去。

    陆婉荷在屋子里没看看到陆妈妈进来,猛的拔身站起,几步走到门槛边,一把撩了帘子,冲屋外立着的妍绿,锦红喊道:“收拾箱笼,去把世子和小姐抱过来,我们回陆家去。”

    妍绿,锦红听得一怔,脸色惨白的站在那,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

    这边厢,隆平候听得陆婉荷的话,猛的站起身,沉声道:“你好端端回娘家去做什么?你这样子回去,岳父问起来,我怎么交待。”

    “你交待什么?你有什么好交待的。”陆婉荷听着张广嗣那带着责怨的话,心头的无名火一瞬间窜得老高,她豁然拔转了身子,怒目瞪着张广嗣“你要一条道走到黑,你去走,只不要连累了我们母子几人。”

    陆婉荷眼见得陆妈妈等人缩了脖子呆在原地不敢上前,不由气急败坏的道:“是不是都是死人。”

    陆妈妈连连招呼了妍绿,锦红上前,准备进屋收拾箱笼。

    张广嗣却是猛的怒声道:“滚,都滚出去。”

    陆妈妈等人惊恐的看着勃然色变的张广嗣,一时间呆立在原地。

    而陆婉荷正准备出言还击时,眼角的余光处却看到忐忐忑忑的金枝探了探头,一瞬间,便觉得像是有把火从脚底往上烧一样,烧得她意识模糊,烧得她想破口大骂。

    “金枝!”

    一声历喝。

    金枝从角落处走了出来,低垂了眉眼上前“夫人。”

    “可是有事?”

    “回夫人的话,小姐想请候爷过去回话。”

    陆婉荷冷冷的笑了起来,目光像刀一样刮过张广嗣的脸,停在他的身上。

    张广嗣很不喜欢她这种嘲沸带着鄙夷的目光,可是却又明白是自己理亏。

    因着轩辕澈,即便是皇上保下了他,可这京都城里他夫妻二人再不复往日的尊荣,从前即便是他二臣,可那些留下来的老臣还是往来密切的。但自从出了轩辕澈这件事后,不任是他,还是陆婉荷都被人刻意的疏离了,更有甚者,抓住一切机会落井下石。

    “婉荷”张广嗣想要安抚陆婉荷。

    陆婉荷却是豁然撇了头,**的道:“候爷怎可让姑奶奶久候?妾身恭送候爷。”

    “婉”张广嗣还想说什么。

    陆婉荷却是一返身径自走进了屋子。

    眼见得门被“啪”的一声关上,张广嗣叹了口气,调头朝外便走。

    屋子里,陆婉荷靠在门扇上,半响没说出一句话。

    其实,只要他上门来讨个饶,说几句好话,她耳听得脚步声渐远,陆婉荷胡乱的摸了把脸,打开门,对瑟瑟立在廊檐下的陆妈妈和妍绿,锦红道“你们进来。”

    陆妈妈和妍绿,锦红连忙上前。

    陆婉荷指了锦红“你去吩咐门房备马车,我要回娘家。”

    锦红应了一声,不敢耽搁,连忙退了下去。

    陆婉荷又指了陆妈妈“你去将世子和姐儿抱来。”

    “是,夫人。”

    待陆妈妈退下,陆婉荷指了妍绿“去喊两个小丫鬟来帮着你收拾箱笼。”

    “是,夫人。”

    妍绿眼见得陆婉荷指着柜子里那些一年四季的衣裳都让挑了出来,有些惊讶,却也不敢多问,只是听从陆婉荷的意思手脚利索的收拾了两个大包袱出来。

    陆妈妈领了世子和才丫丫学语的大小姐进来,看到屋子里收拾出来的东西,不由脸色一变,看了陆婉荷道:“夫人这是打算回府住几日?”

    陆婉荷笑了笑,上前自奶娘手里接了女儿,淡淡道:“不一定。”

    陆妈妈想要相劝可却不知道从何劝起,自家小姐嫁进候府没少为这小姑子的事与候爷发生争执。平时一些小事便也罢了,可现在却是危急到小世子和大小姐甚至是整个候府的事,若再由得那姑小姐来陆妈妈叹了口气,上前检查着丫鬟们可有拉下的东西。

    待一切收拾妥当,陆婉荷一手牵了儿子,一手抱了女儿,对一边侍候的丫鬟道:“候爷若是问起,便说我回了娘家。”

    “是,夫人。”

    “夫人或者现在遣了丫头去说一声吧。”

    陆妈妈劝道,还想着或许隆平候能在这个时候重新拿定主意。

    陆婉荷摇了摇头,淡淡道:“我们到了垂花门,想必候爷便也知道了。”

    那些丫鬟肯定会在她走后,拔脚就去报信。

    锦红吩咐小丫鬟将东西搬上车,妍绿先帮着陆婉荷将世子和小姐放上马车,又扶了陆婉荷上马车坐好。

    马车将要驶出胡同。

    陆婉荷看着空空的候府门口,喉头一酸,她连忙抬起头。

    便在这个时候,耳边响起一声清脆的嗓音“嫂嫂,这是要去哪里。”

    陆婉荷邹起眉头,待眼眶中的那阵酸痛缓解了些,这才探手打起了帘子,看着站在马车外,气喘吁吁的张宁馨,笑了笑道:“回娘家去住些日子。”

    “嫂嫂,是生我气,才走的吗?”张宁馨抬头目光灼灼的看着陆婉荷。

    陆婉荷不喜欢她,她比谁都清楚。

    但是再不喜,她也不会做出这样明显的举动来。就因为她现在是个下堂妇了,她便这样明目张胆的踩她了吗?

    陆婉荷眼见得张宁馨的目光中寒意重重,她脸上的笑便敛了下去,淡漠的道:“姑奶奶言重了,你做错了什么能让我生气,我又为什么要生你的气。”

    “即是如此,嫂嫂为何商议也不与哥哥商议便回了娘家。”张宁馨声音尖利的看着陆婉荷“嫂嫂走得这般匆忙迫切,由不得让人不多想。”

    陆婉荷看着张宁馨的理所当然,安静的待她把话说完,微微的挑了唇角,看着张宁馨给出一个温婉到极致的笑,方才轻言细语的道:“姑奶奶不愧是候府的小姐,行人处事果真与一般人家的女儿不同,便连哥哥屋里的事也能管起来了,好极,妙极。”

    张宁馨一瞬间脸涨红如紫,她呐呐的张了张嘴,可是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

    陆婉荷却是不去理会她的脸色有多难看,而是继续道:“至于你说的让人多想的话,确实也是,既然还知道多想就说明是有脑子的人,即是有脑子那就多用用脑子,别当别人都是笨的。”

    话落,一把甩了轿帘,对车夫喝道:“我们走。”

    情急之下,张宁馨连忙调转身子,对着门房处喊道:“哥哥,哥哥”

    张广嗣走了出来,但那往前走着的马车没有丝毫停下的迹像。

    沂王府。

    轩辕澈将手里的碗放下,看了笑盈盈看着他的苏慕云,挑了挑眉头道:“怎么了?看得这般细致,可是发觉你夫君我实在是好看的紧?”

    苏慕云“扑哧”一声便忍不住笑了,顺了他的话说道:“王爷之姿便是潘安再世也自愧不如,这不,妾身光看着王爷,这肚子都不觉得得饿了。都说秀色可餐,古人诚不欺我也!”话落,将自己手里那碗动也没动过的米饭往边上推了推。

    轩辕澈笑眯眯的点了点头,示意双福她们收桌。

    这边厢樱桃将沏好的茶递了上去,轩辕澈接了喝了口漱了漱嘴。又拿了几片茶叶放嘴里嚼了嚼,去了嘴里的韭菜的气味后,才看了苏慕云“今天可有找到自己喜欢的东西?”

    苏慕云点了点头“找着了。”

    “哦!”轩辕澈挑了眉头道:“是什么东西?”

    “看上了间铺子,打算找了明六爷将帐结一结,买了它。”苏慕云笑吟吟的道。

    轩辕澈那原本舒殿着的眉头便微微的拢了拢,但在看到双福盘里的那道绿的刺目的菜时,点了点头,轻声道:“可要我出面?”

    “不用,先看着,若是那主家没有出手的打算便算了。”

    轩辕澈明白自己这是被苏慕云暗暗的刷了遍,也不恼依然笑眯眯的道:“听丫头说,你去见张氏了?”

    “嗯。”苏慕云点了点头,接过双全递来的茶,一边以茶盖去着茶沫,一边将自己与张宁馨见面的情况说了说,末了轻声道:“你说她会不会去查当年的真相?如果让她知道,她只是周子元手里的那把剑,她会怎么样?”

    轩辕澈想了想,稍倾才轻声道:“以她的性格,肯定是会去查的。至于查清楚了会怎样?”摇了摇头“这个还真难说。”

    苏慕云默了一默,她原本是想着借着张宁馨的手反过来对付周子元,可如果在张宁馨的心里,爱战胜了恨,只怕这刀就砍不出去。

    见苏慕云不语,轩辕澈放了手里的茶盏,轻声道:“大理寺那边我已经打好招呼了,只要我这里给出信息,那边会就拘了周子元下牢。你看,是再等等还是”

    “动手吧。”苏慕云略作沉吟后,断然道:“打铁要趁热,我也不想再跟他们耗了。”

    轩辕澈点了点头“那好,我这便去安排。”

    苏慕云连忙拦了他“这都晚上了,你安排什么啊,再急也不急这一刻。”

    轩辕澈看了看,果然,院子里一片银色的霜白,夜空中的那轮明月竟圆的似个玉盘般。想了想,点头道:“那便明日再安排吧。”

    稍倾又道:“月色,这般好,我们去园子里走走可好?”

    苏慕云自是点头同意。

    两人起身,轩辕澈吩咐双全拿了苏慕云的披风来,两人并肩携手朝王府的后花园走去。

    深秋时节,桂花已然沦落,但几些日子不知道轩辕澈从哪弄了几十盆菊花来,在王府花园的一角,搭了个不高不矮的菊楼出来。

    此刻在月色下,那黄白相间的菊花在月光下散发出圣洁的光辉,那在一片黑暗中,洁白的与明月遥遥相对的花瓣,竟让人有种仙风道骨,气韵翩然的感觉。

    两人站在菊楼前,轩辕澈蓦的探手折了一朵开得最为浓艳,色泽金黄的花朵,携了苏慕云的手走到一侧的池子边,让苏慕云坐在池边的湖石上,他则是将那朵花轻轻的插在她如云的发间,末了,轻声道:“看看,好不好看。”

    那被月光照着,像打碎了无数的银锭子一样的水波间,便映出风姿如玉的男子小心的扶了那面若芙蓉,眉似远山的美人,临水自照。水波轻荡,远远近近间便似一幅清丽的画铺展开来。乍然间让人生出只羡鸳鸯不羡仙的感叹。

    “好看吗?”轩辕澈依在苏慕云耳边,轻声问道,哈出的热气在她的耳朵里带起一阵阵的酥痒。

    苏慕云只看到水面上那模模糊糊的身影,如何看得出好看抑或是不好看!但她却抬头迎着轩辕澈绽开一抹极致的笑靥,轻声道:“好看。”

    轩辕澈唇角的笑意便越发的浓了,他在苏慕云身边坐下,将她半揽在胸前,两人抬头看了天上的月亮,闻着空气中那淡淡的花香。耳边是不知名的虫鸣声,一切美好的像是一个梦。

    “要是能一辈子这样该多好。”苏慕云忽的叹了声气,说道。

    轩辕澈捉了她的小手,放在掌心间把玩,轻声道:“是啊,要是一辈子能这样就好了。”话落,忽的便低头看了苏慕云“媚媚,等此间事了,我们去寻个山清水秀的地方,过一辈子这样的日子好吗?”

    苏慕云懵然看了他,离开京都?抛下一切?真的可以这样吗!

    “你不愿意?”轩辕澈试探的看了苏慕云。

    苏慕云摇头“不是,我只是想,树欲静而风不止,有些事不是我们能决定的。”

    轩辕汉族蹙了蹙眉头,稍倾,沉声道:“你放心,一定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