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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倩儿。”邹承白迎了乔倩儿进来,“你怎么来了?”
“昨日你谈事谈的晚,我特意早起做了些粥,拿给你。”乔倩儿把食盒放在桌上,眼睛却瞟着里间床榻。
邹承白心中欢喜,突然散去,他知乔倩儿是来看自己,有没有和林初好在一起的。
他笑容假了些,坐下道:“倩儿来的刚好,我正饿呢。”
“你就肚子饿啊?”乔倩儿凑了过来,伸手向他中衣里探去,“就不想我?”
“别闹了,我还有事,你先回吧。父亲一会儿还要叫我的。”邹承白推开了她的手。
乔倩儿瞧出他神色冷淡,想着也许真是被侯爷责怪了。
也不敢多留,起身离开了。
紫玉像是被他遗忘一般,也没开口叫她。
不知过了多久,侍从进来,服侍邹承白洗漱更衣后,出去了。
紫玉又等了许久,确定外面没有声音,才爬了出来。
她穿好了衣服,抖落灰尘,正瞧见扔在角落的食盒。
这是?
乔倩儿拿来的,紫玉确定。
***
雅苑。
“昨晚小侯爷在云锦居歇到半夜,回了书房。”紫玉向侯夫人禀道。
姜氏脸上露了笑,搭在椅子扶手上的手指,轻轻敲着。
“既然事成,我说话也算数,过几日寻个机会,让你去小侯爷身边服侍。”
“谢夫人。”
紫玉口中说着谢,心中却松不了气。
小侯爷没有住在云锦居,但显然这事,小侯爷不想让旁人知道,少夫人也不想。
可自己,她忧心忡忡,若无人知道,那她又算什么?
算了,去了小侯爷身边,总是多了机会,日日相见,也许让小侯爷动情,也说不定。
毕竟,他们有了肌肤之亲。
总是让她多了一份依仗。
可这事,紫玉咬了咬唇。
为防意外,不能只有自己知道。
姜氏还在交代她,去了小侯爷身边后的,这般那般要求。
紫玉注视她,姜氏和自己说话的表情,就像骄傲的公鸡,对着一只无足轻重的蚂蚁。她会帮自己吗?紫玉摇头。
她开始悔了,从前跟在老夫人身旁。
老夫人是会护着身边人的。
但侯夫人不会,她在乎的只有自己的面子。
小侯爷会护自己吗?紫玉心中还带着一丝希望,可现在还有二少夫人在身旁。
二少夫人眼中不容人,连正牌的少夫人都不行,若是被她知晓,自己和小侯爷的关系,肯定会想尽办法除了自己。
想来想去,紫玉想到了林初好。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二少夫人视少夫人为敌,所以自己在侯府中,唯一能依仗的——
是少夫人。
从雅苑出去,紫玉急急忙忙的回了云锦居。
见到林初好,紫玉扑通跪在她面前,掀开了衣裳,里面露出一道道红。
紫玉泣不成声,说了昨晚经历。
当然,过程变成了小侯爷叫她过去服侍,而不是她偷偷进去的。
林初好听完她的哭诉,道:“既然小侯爷不愿别人知晓,自是有他的道理,你为何又来找我?”
“少夫人,”紫玉趴在林初好脚边,“少夫人救救我吧。今日二少夫人早早去书房,就是看少夫人有没有留在书房的。她连少夫人都防着,紫玉怕被她知晓,会,会没了性命。”
原来也会怕啊。
林初好轻笑,想来上一世逼自己死的时候,怕不怕呢?
“那你想如何?”林初好看她。
“我,”紫玉犹豫着,“奴无名无分……”
话未说完,咬了唇,似说不下去。
林初好看她,她也抬头,不知为何少夫人明明未怒,甚至都没有表情,可她的眸子,就是让紫玉心中一寒。
“是奴痴心妄想了,”紫玉忙跪下去,头埋在地上,不敢再看。
沉默像针,一根根的狠狠扎在紫玉身上。
不知过了多久。
她听见林初好道:“你既然已经把身子给了小侯爷,理当抬成妾。”
紫玉猛的抬头,眼中露了光,“谢谢少夫人。”
“你别忙着谢我,我只能答应你寻了机会去和小侯爷商量,但他要不要你,”林初好看她一眼,“不是还得看你吗?”
“可小侯爷不许我和别人说。”
“那就过些日子在问。”林初好道。
“谢少夫人,谢少夫人,”紫玉恳切,“日后紫玉一定待少夫人一心一意。”
林初好没应。
上一世,紫玉也是这般对乔倩儿说的吧?
在她心里,一心一意待的,只有她自己。
***
桃源居。
松拓走在前面,林初好尴尬的跟在后面。
她本来以为自己是被那药,迷糊涂了。所以才会看到电公公的脸,没想到竟然是真的看到了。
也不知道自己当时,有没有说什么不妥的话?
她恨不得再敲自己脑袋两下。
引林初好进了屋,起夏和松拓就留在了门外。
“电公公。”林初好瞧向坐在椅上的东方珩,有些不好意思的躬身扶礼,“昨天多亏了您。”
咳,东方珩扫了一眼林初好额头上的红,忍了笑,“坐吧。”
林初好坐了下来,“公公竟然还通医术,若不是遇了公公,不知会是什么结果。”
“好点了吗?”
“公公开的方子甚好,现下好像无碍了。”林初好道:“公公可还有喜欢的,公公救我,我自当报答。”
“这宅子,我很喜欢。”
“公公喜欢就好。”林初好脸上露笑。
东方珩拿出一个白瓷瓶,放到桌上,推到林初好面前。
“这是?”
“你中的香毒名为春潮,我找人问过了。此前给你的方子,能缓解一时,却无法彻底除。”
林初好拿起瓷瓶,“这是解药?”
东方珩摇了摇头。
“公公到底何意,直说无妨。”
“这药之解,只有男女之事。我现在虽缓了你身上药性,但做不到根除。”
“那这个呢?”
“若是你被触,发了第二次,可用这药缓一缓。但之后便没法再缓了,只能寻得男子以身相助。否则会日日入蚀骨般难受。”
东方珩微微偏了头,侯府是看准了她只能依靠小侯爷,才用了此春潮。
林初好阖上眸子。
不知为何,自己在侯府过的如此不堪,竟然让她觉着,
难以启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