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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和母后皆看过了，慧嘉公主相貌生的好，性子也不似贵女沉闷，最适合你。”
“母后，皇兄还未选妃，我也不娶。”东方煜急道。
“这是陛下定的，你若是不同意，便自己去找你父皇说去。”
“母后，您帮帮我吧。”东方煜伸手搂住赵皇后的胳膊，撒娇道。
赵皇后推开他，“你未来要承载什么？不是你定的。其中原由，你父皇已经说的很清楚了，你还想不明白吗？”
“我不会的，母后，我真的不会！”东方煜挣扎着要起来，却被赵皇后按住了。
“你这身子，也不是你的。”
东方煜沉沉的躺了下去，赵皇后不再多言，带人离开了。
东方煜看着窗外日落月升，月落日升。
他喝药，换药，赵皇后和景帝都未再来。
外面宫中侍卫把守，东方煜身边侍卫，也出不去半步。
这日傍晚，宫女在送饭的时候，带了一个食盒。
放在东方煜面前时，她低声道：“是太子殿下送来的。”
东方煜打开，是四时好的糕饼。
皇兄最知道自己喜好，东方煜露了笑。
他拿了一块糕饼放到嘴里。
原来甜，也会让人那么难过……
他这一生最不愿兄弟相争。
最不愿！
东方煜看着那糕饼。
一个长枪刺破胸膛，都不会落一滴泪水的英勇之人，无声大哭。
一旁跟着他出生入死的侍卫，转身大步跑到门口，蹲下身拭了泪。
这晚，似落了此生所有的泪后，东方煜终收了情绪，问身边伺候的侍从：
“何时迎亲？”
“陛下请国师瞧着日子，具体还没出来，大抵要明年初春了。”侍从道。
第二日，东方煜住处外的侍卫撤了。
马场的马政第一个寻来，“二殿下，那马您还要看吗？”
我教你骑马啊？
东方煜脑海中浮现起，自己和师父说的话。
终是落了遗憾，“不看了，我这般处境，也骑不了马了。”
马政听了忙安慰道：“二殿下说笑了，虽说受伤，但只要将养好了，便又能去马场驰骋了。”
“野马驰骋原野，驯养的才跑马场。”东方煜淡淡道。
***
“娘娘，”赵皇后身边嬷嬷满脸堆笑，“二殿下同意了。”
“同意迎娶慧嘉了？”
“是啊！”
赵皇后心中一块石头总算落了地。
好在煜儿和林初好并未有什么。
这才是她近日最担心的。但既然煜儿同意迎娶慧嘉，想来也就没什么好多心的。
赵皇后松了气，也展了笑颜。
东方煜将在明年初春，去安国迎娶慧嘉公主的消息，传遍了整座盛京。
不过这次不似上次，东方煜打败西夜返盛京时，那般热闹。
因为新一轮的征税数额下来了。
无论商户还是农户，皆是往日的两倍，盛京之中那份热闹，因这消息冷清了。
听闻东方煜迎娶慧嘉的消息，林初好有些担心贺宁。
“放心吧，东家。”无人时，贺宁对林初好保证，“我是林家掌柜，就会做个好掌柜。”
“慧嘉她……”
“东家，我从未想过，”贺宁沉声，“公主和二殿下才是般配，若我想，便辱了她。”
林初好抿了嘴，她知贺宁心意，却无法安慰。
他与慧嘉，和她与东方珩一样。
哪怕有过一息心动，却也只能在那一息间，熄灭。
“那是二殿下吗？”
机灵些的徒弟，从外面搬了糯米粉进来，扑了扑满身的粉，又探头出去。
“二殿下来了？”
郝师傅听闻，也跟着探头出去，却根本没瞧见半个人影。
小徒弟最后出去，更是啥也没瞧见，回了铺子道：“二殿下要准备婚事，眼下肯定是最忙了，怎么有时间出宫啊？”
“许是我看错了，”机灵的挠了挠脑袋，“二殿下要是来了，总得进来的。毕竟我们东家可是二殿下的师父呢！”
众人说笑着。
可隐在暗处的东方煜知晓，这说笑之中，再也没有他了。
“二殿下，回吧。”身边侍从低声道。
东方煜微微叹气，点了头。
回宫后，他拿出林初好留给他的字条。
本来以为是开始，不想却是结局。
他把字条放进盒子，放入柜子深处。
连带着，那只能放在心底的感情，一起。
东方煜到底年轻，身子常年锻炼，底子好，又休息了几日便返了练武场。
整日从早到晚，一点点捡了可做的，练习着。
赵皇后还想叫他去听太傅讲学，可再见自己这儿子，却不知为何，似变了个人。
不反驳，不讨价还价，只点头称是。
赵皇后一直想要东方煜，能这般懂事听话。
可如今他如她所愿，他去听太傅讲学，迎娶安国公主，可为何她心里却并不高兴呢？
“娘娘，二殿下最知晓轻重，才这般沉稳的。”身边嬷嬷宽慰她道。
可为何，她看向那个沉稳的东方煜，好似在看陌生人？
那个失了鲜活的东方煜……
赵皇后突然回忆起曾经的景帝。
那时崔皇后还在，她亲眼见他们二人在一起时，景帝眼中泛着的光彩和爱意。
虽说崔皇后离开了，景帝还在。
可赵皇后心中知晓，崔皇后离开起，景帝就跟着她，一起走了。
那个留下的，修仙炼丹追求万寿无疆的，保东方一族皇权千秋万代的。
只是东方一族的傀儡。
她不敢说，也不能说，于是渐渐忘了。
可看到东方煜的变化，她心中的某些想法，好像突然，被唤醒了……
***
秋老虎过后，一天比一天冷了。
四时好铺子的生意不好。
不仅四时好生意不好，云中路上所有铺子的生意都不好。
珍宝阁的房租刚好到了，若再续价格又提了不少。
加上马上过冬，取暖的炭火钱都涨了。
韩丽珠决定关了铺子，回江南。
“决定啦？”林初好得了消息，便赶来珍宝阁。
旁的铺子都涨了价，只有珍宝阁倒是便宜了许多，所以来买东西的客人络绎不绝。
连韩丽珠都得下来，帮着卖货。
她瞧见林初好，也无心闲话，拉着她要她一起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