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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宁!”林初好和起夏,冲着山谷高声喊道。
“贺宁,你在哪儿啊?”
“贺宁!”
可回答她们的,只有自己的回声。
妇人被绑在树上,起夏举着火把,往山下探了几步。
山谷幽深,不管贺宁此刻在不在,起夏不能再冒险了,林初好拦了她道:“还是等天亮吧。”
妇人动弹不得,开始还不时的说上几句,说自己错了,说饶了她吧,但后来无人理睬,也便睡了过去。
许是这一日太过波折,耗费尽了心力。等第二日,日头明亮的光照在脸上,妇人才猛地睁开了眼睛,可却不见了林初好和起夏的身影。
“贵人?大小姐?贵人你们去哪儿了啊?把我放开啊!”妇人挣扎四顾,却没有人理她。
她挣脱不开,只能对着天空高声道:“快把我放了!把我放了!”
原来天一有亮,林初好和起夏就往悬崖去了。
林家老一辈人做生意常会走山路,有自己的记号方式。后来的林家行商,虽不需走多少无人之处,但这项本领不管是东家、掌柜还是学徒,都是要学的。
昨晚起夏照了火把,往下没几步,她们二人就瞧见了贺宁留的记号。只是不想那妇人再耍什么心机,才等到天亮的。
这清晨,二人往山下一路寻,约莫走了半个多时辰,听见一阵声响。
“不会是狼吧?”起夏握紧了火把燃剩木棍。
林初好也拿出了火折子,狼最怕火。
二人躲到树后,就见谷底缓缓出来一个人影。
“贺掌柜!”起夏高兴道:“小姐,是贺掌柜!”
贺宁听见声音,抬起头,也高兴的冲她们挥手。
林初好和起夏小跑着过来,却见贺宁身上,背着那个叫水牛的孩子。
“东家,让您担心了。”贺宁喘着粗气。
“这是怎么回事?”林初好问。
“这孩子脚上没根,昨天我们在上面接水,他脚上一滑滚了下来。”贺宁道,“我只好下来找,可他怕是摔断了腿,晕了过去,不应人。我到天擦黑才找到他,虽做了记号,但晚上看不清,又不认得路,只能趁天一亮,才往回赶了。”
起夏绕道贺宁身后,伸手拧住水牛的耳朵,“小骗子,你还装?”
“起夏,你怎么了?”贺宁背着水牛躲开,“他是真摔断了腿,腿上的伤还是我包的呢。”
水牛醒了,却始终闭着眼睛,不敢出声。
“他为什么摔断腿?为什么会掉下去?”起夏道:“那是因为他想把你推下去,结果自己掉下去了。”
“推我?”贺宁看向林初好。
起夏继续道:“他娘在小姐和我的水里下了药,要不是小姐只喝了一口,又偷偷吐了出来,做了准备。现在我们就被弄死了。”
听到林初好遇了危险,贺宁更自责了,“东家,都怪我。”
“也怪我,若不是我动了恻隐之心,给了糖饼,也就不会招来这般祸事。好在我们三人都没事。”林初好道:“此路艰险,我们三人定要多加小心,决不可掉以轻心。”
“是,东家。”
“是,小姐。”
贺宁把水牛放下,那孩子还紧紧地闭着眼睛。
三人都了然,这是装的。
“你自己能回去吗?”贺宁还问道。
水牛没睁眼,却点了头。
“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坑蒙拐骗长远不了。”贺宁语重心长道。
三人离开,水牛才睁了眼。
他瞧见不远处有一块石头,这石头敲在人头上,应该一下能敲死。可他们有三个人。
而且那个男人有功夫,水牛向三人望去,他根本打不过。
水牛坐了起来,他们肯定会回去找马车的。
可惜啊,今天,他爹回来。
想到此,他笑了,轻蔑的。
***
“准备一一下,先去找马车。”林初好道。
没有马车,要去通义城是不可能的。
眼下这天气,步行过去,若路上缺水命都得丢。
到了山泉处,那妇人已经不见了。
贺宁拿了银针验了泉水,确保无毒,才用水壶接了,递给林初好道:“东家。”
三人喝了水,稍微整装,便下山了去找马车了。
前一日那妇人把马车拉走。用了不少时间,林初好想了想道:“马车在别处,估计还不近的地方出藏着。”
贺宁点头:“东家,那你们先等等我,我先探查一番,若能发现直接发现马车,便也省了纠缠。”
林初好点头。
她在侯府这些日子,虽有些活动和锻炼,但不多。
今日爬了山,确实觉得有些体力不支,在树荫下坐下,她对起夏道:“等完了这件事,还得好生锻炼才行。”
“嗯,小姐,我想好好学功夫,学了功夫才能保护你!”起夏同意。
贺宁出去不到半个时辰的功夫,就返了回来,说在山脚下看见了他们的车,但没有马。“恐怕还要去那妇人家一趟才行。”
果然,他们三人离着老远,就听见马叫声。
过去趴着围墙一看,马就拴在侧面的马栓子上。
“我去把马牵出来,东家等我便好。”贺宁道。
之所以留下那妇人,也是因为这院子里,还有两个不大的孩子。林初好并狠不下心,让两个孩子见到娘亲的恶。于是嘱咐:“轻点,别弄出动静来。”
贺宁点了头,他纵身一跃,就见四五个男人,手中提着铁锹斧头从屋中走了出来。
“东家快跑!”贺宁高声喊道。
林初好和起夏一回头,后面一个样子憨厚的男人,露着不怀好意的笑,“来了,还想走?”
起先的妇人,站在男人身边。
男人对妇人道:“婆娘啊,我早就说过,你就是太心软,直接下手就没这些麻烦了。”
“现在也不晚。”妇人拿着铁锹,就往林初好这边来。
“算了算了,”男人拉住她,“这小娘子模样瞧着不错,卖了也能值些银子。”
“她说要报官,不能留。”
男人笑,“拉到通义,入了王府,她能报哪家的官啊?”
话还说落,一柄未出鞘的长剑架在了男人颈上,“东家,这人嘴贱,不如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