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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旁人却不见的这么想。”东方珩笑中却显无奈。
“这旁人中，有你吗？”
东方煜抬头，二人目光交汇，看似风轻云淡，实则波涛汹涌。
东方礼避开了东方煜眼中的锋芒，“我想要的我会自己争。”
“这是个好机会，我若出兵援启，这盛京之中便只剩你一人了。”东方煜整理手中信笺，看似漫不经心。
“是个好主意，二哥替我想到了。”东方礼拱手作揖。
东方煜没笑，他上前一步，俯身到东方礼耳边：“皇兄的东西，没人能动！”
“可满目疮痍的景国，皇兄应该也不想。”东方礼回避了东方煜的犀利目光，笑道：“而且我只喜欢阳谋，母后喜欢的那些阴招，我绝对不会用在兄弟身上。”
这话戳到了东方煜的痛处。不管他怎么在心中支持着东方珩，可也不得不承认，东方珩所受的许多苦都来自皇后，自己的生母。
见东方煜脸上显了尴尬，东方礼撞了撞他的肩膀，“救启国是为了景国边境百姓，也为了你的王军，但更是我的私心。”
东方煜看他。
“启国国主心慈，这许多年我也助他不少。若有一日我作的实在太过，你们都再不容我，我想启国会是我去处。”
“你想离开景国？”东方煜从不知，他这个三弟还有这般谋划。
东方礼收起桌上信笺，拿在手中，“若二哥把看向大哥的目光，分些在我身上些，许就能多了解我些。”
他也曾像东方煜崇拜太子那般，喜欢他的两个哥哥啊！可惜他们都从未看向过他，若太子对待自己，如对待东方煜一般，也许他东方礼也会死心塌地。
但是没有，过去他们不在意，现在他也不在意了。
东方煜心中突觉怅然，他们本是兄弟。“你是料定我看了这些信笺，会援启国？”
“在二哥心中，那些王军的将士是最重要的吧？”东方礼笑道：“我说了，我只喜欢阳谋。”
“好，启国我去援！”
东方煜说完，伸手扶住东方礼的肩，“不光是为了王军。”
这话倒是让东方礼意外，“在二哥心中还有比王军更重要的？”
东方煜顿了片刻，他们是兄弟，可他却从未试着了解和走近过他，一次都没有。“我会护下启国。若真有你说的那么一日，二哥希望你有处可去。”
二哥希望你有处可去……
东方礼那张随时随地，都带着笑的脸僵住了。
笑容还挂在脸上，就突然红了眼，湿了眼眶。第一次，这么多年他第一次听人说愿意护自己，不是为了交换利益，不是为了回报相许。
东方煜抬手，抹了他的眼泪。
“当我东方煜的弟弟，可不许这么没出息！”
“嘿！”东方礼抬起袖子，擦了擦脸。
“我虽然会助皇兄承位，但若有一日你真的胜了我们，我也替你高兴！”东方煜道。
“那二哥也会替我驻守边境吗？”
东方煜抬手拍了东方礼的脑袋，“要得可真多！”
东方礼只剩傻笑，像一个真正的，没有城府的傻弟弟。
“我东方煜守的景国的土地，景国的百姓，也是我自己的兄弟！”
“二哥……”
这一声，
东方礼叫的真心。
***
东方礼走后，东方煜在桌上铺开了景国边境地图。
他的王军为防止西夜族，散布在西南边境，北沥族也是算到如此，才摸上了北方的启国。“六十万大军。”东方煜不由皱了眉头。
“北沥怎么会有六十万大军呢？”东方煜身边的侍卫疑道，“我们此前也探过北沥，他们的兵力不会超二十万。”
“不管北沥是如何筹到这六十万的，我都会将他们阻在启国边境外！”东方煜看着地图，沉声道。
“二殿下。”门外有内侍来通传，侍卫去开了门，“陛下有事要和二殿下说，请二殿现在随我去一趟御书房。”
侍卫看了他一眼，“我就去通传。”
关了门，侍卫走到东方煜跟前，“陛下要殿下去御书房，不知何事？”
“太子此前写来书信催粮，有几日了？”
“八日了。”
“八日了。”东方煜手握了拳，在桌上一下下轻轻敲着。
外面内侍候着，心急不时抬头张望。
许久，东方煜似终于做了决定，对贴身侍卫道：“即刻传密信给王军将领，启程随我支援北沥！”
“陛下这边？”
“我自有办法。”东方煜起身，就往外走。
不管愿不愿意，该来的还是来了。父皇运筹帷幄的是皇位继承，可东方煜知道，比这更重要的是景国的边境，他相信父皇会理解的。
东方煜随内侍来了御书房，“参见父皇。”他躬身道。
景帝低头看着奏折，不疾不徐似并未有半分心神所扰。他任东方煜等了许久，才抬起头，开了口。
“永宁侯邹志尚日前上书，西南边境山匪猖獗，危害百姓十恶不赦。这事你怎么看啊？”
“邹志尚用兵有道，能力极强。能因这匪上书，倒不像他风格。”东方煜躬身道。
景帝见他揣着明白装糊涂，便干脆问道：“若是你，该如何处理？”
“若确是十恶不赦的山匪，我定为百姓做主。”
“好！”景帝点头道：“既然你有如此志向，我就派你携王军，助邹尚志去平新一带除匪。”
“恕孩儿难从父命！”东方煜直接跪下，目光直视景帝拱手，旦旦道：
“我与皇兄本不可争！”
“好一个兄弟相亲！”景帝沉了脸色，“若你们生于平常人家，为父为你们高兴。可东方煜你要看清楚，你们生在皇家！这时候讲究兄弟之情，你就是在害他，也是在害你自己！”
“父皇，我和皇兄绝不会走到如此地步！”
“那东方礼呢？你们如此相争，就是在给他机会！你以为我对你们无情，可若我不坚决，你们早晚会走到反目的那一步！”
“只要没到那一步，我都不会认。”
东方煜俯身在地，任凭景帝如何震怒，也不再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