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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大雪里的一幕幕,又出现在眼前。
“其实,这是我们一起过的第二个年。”林初好似耳语。
“第二个?”东方珩看她。
她转头,扬着笑,“我一定是在梦里,早就遇见过你。”
门外,起夏和莺时听了这话,大惊失色,叹为观止。
小姐这撩人的话,可是张口就来啊。
看来这俩人有戏啊!
嗯嗯,有戏!
两人一惊,怎么松拓能看出她们的暗语,还加入了进来?
我也看好他们俩啊,所以当然就和你们有感应!
你也看好他们俩?
当然啦?
好朋友,那我们永远都是好朋友!
***
景帝这一病,就断断续续到了这年的三月份。
除了身子本身就亏空着,主要还是心烦。朝堂上的种种,在东方珩的治理下越来越顺畅,看朝臣们越来越心向东方珩,他就越是心烦。
而且去启安国迎娶慧嘉公主的日子,眼看着就要到了,可东方煜却陷在启国脱不了身。
景帝把王军送来的战报,往桌上一推,“这北沥简直就是狗皮膏药,王军一打就跑,王军一走就回来!这样下去煜儿什么时候能回盛京?什么时候才能出发去安国?”
孟大监躬身在一旁,一时间脑子里转了几个圈。
写给二殿下让他返京的旨意,已经去了三次了。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天高皇帝远,景帝也抓不着东方煜,可眼下东方珩是越来越受朝臣的赞许,若是让东方珩继续处理政事,怕日后就是二殿下回来,太子殿下的位置也怕是没法名正言顺的动了。
待那时再废黜,怕是不等别人反,这朝臣们就要乱了。
如此一想,孟大监终于想出一个能替景帝分忧的法子,他躬身上前,低声道:“陛下,彻底击败北沥,才能给景国立威,二殿下也是为陛下分忧。”
景帝一叹,“我怎么会不知晓。可太子的势力恐不日便不在我控制之中,到时候什么都晚了。”
听景帝这么一说,孟大监心里落了个踏实,他没猜错,景帝和他想法一样,于是献计道:“陛下想要断了太子殿下势力发展,也不是没有法子。”
“说来听听。”
“不若就让太子殿下,替二殿下去安国迎亲。”孟大监道:“一来太子殿下在朝堂上根基还浅,一去几个月的时间,也许二殿下就班师回京了。二来,眼看迎亲的日子就要到了,按理说这本应是二殿下前去。可安国是崔皇后的母国,派太子殿下去,安国人总会顾忌颜面,不好挑这迎亲的安排。”
景帝只觉这建议妙绝,但心中还是担心:“可若太子走了,这朝堂政事?”
他自知自己没能力处理,也知自己身子越发弱了,没有精力。
“三殿下此前不是来禀过,左相党羽尽数灭了吗?不过几个月的时间,左相就是返京,也掀不起什么风浪了。”
听到左相的名字,景帝犹豫了。反过一次的人,终是心中不妥。
可眼下确没有别的法子了,总不能看着东方珩日渐强大,自己毫无还手之力,只能任皇位落在他手中。比起太子,左相他还拿捏的住。
景帝沉思良久,终于在这日傍晚的时候,落了话,“让左相返京吧。”
“是,陛下。”
泰和殿外僻静之处,东方礼把一个荷包给了孟大监。
“多谢三殿下。”孟大监躬身道:“老奴按照三殿下交代,和陛下提了左相。可左相党羽是否真的尽数毙命,三殿下可要确实查清!狡兔三窟,他左相可不是什么良善之人。若未肃清,三殿下助左相之事,便成养虎为患,引火烧身啊。”
“我若用他,自会查清。”东方礼道:“多谢孟大监提点。”
孟大监看着东方礼的身影消失在寒夜里,心中不免担心,自己做的到底是对还是错?
他的家族受东方一族庇护,所以他自愿入宫,服侍在东方一族身前。
可没了崔皇后,景帝不堪重用,日渐荒唐。
太子殿下能当大任,可惜身子本弱,太医曾言,到不了而立之年。
二殿下志在战场,无心朝政。且他那不受拘束的性子,坐高堂实在是泯他天性,景帝自己便是活生生的例子,可他却看不透,还想让二殿下变成另一个自己。
可太子身子,无法不令人担忧。孟大监叹气。
若太子殿下真遇意外,也许三殿下才是东方一族的出路。景帝不堪政事,却也不忘为东方一族筹谋。
而他孟飞英又何尝不是呢?
***
东方珩实在想不出,父皇会昏庸至此。
他站在案几前,实在听不进父皇算计,终是抬了头,道:“父皇有没有想过,朝堂之内如此不安,我若离开父皇要怎么应对?儿臣知晓您想安国成为二弟助力,可您也要明白,若国将不国,您拿什么让他来继承?”
景帝被噎得无话可说,自从用石头替代粮食的事,让东方珩抓到把柄,这个儿子是装都不装了。
“让你去你就去!”景帝也不装了,干脆耍上了无赖。
东方珩简直哭笑不得,自从被抓到了把柄,他哪儿还像个君王?简直就是无理取闹,时时计谋穿帮的小孩。
“二弟在启国,粮草军备哪般不需要小心运筹?父皇您要想二弟平安回来,就不可在此刻让我离开。您还有其他事吗?没事我就先走了。”
东方珩躬身作揖,转身就走。
这天傍晚,赵皇后难得派人叫了东方珩,说是有话要说。
东方珩心中猜到几分,虽不情愿,但还是去了凤仪宫。
“儿臣给母后请安。”
“太子可知煜儿在启国如何了?”赵皇后坐在椅上,满头的金银玉翠件件都非凡品,映得她华贵端庄。
“二弟给母后的信上,应都说明了吧。”东方珩淡声道。
“他对我这个母后,只说些场面话,倒是对你这个皇兄,总是百般真心,所以哀家才问你。”赵皇后看着东方珩,注视着他脸上每一个表情变化。
见他未露任何,不由冷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