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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何宝的话,林初好心道:原来安国一开始就想把这罪名扣在贺宁头上,本就不想细查。
她没再多问,用力把那竹节簪与和田玉重新连到一起,重新插回白薇头上。松手时,却发现手上沾了一个细小的血痕。
何宝和仵作也看到了。仵作拿起簪子,仔细看了,才发现这血迹是落在竹节的缝隙之中。颜色早就和簪子融为一体,若不是林初好用力把簪子拔开,根本分辨不出这血迹。
林初好来之前看过验尸报告,白薇头上未有伤口。
可若如此,这血迹是从哪儿来的呢?
林初好扒开白薇的头发,虽没有伤口,她却觉得那头皮柔软,不似寻常。
何宝和仵作的眼睛,紧紧的盯着林初好,期待她发现什么,又生怕她发现什么再次打了自己,也打了安国大理寺的脸。
就见她猛的一用力,将白薇的头发被拽了下来。
光滑的头皮上,成百上千的针眼密密麻麻的分布着,新的旧的堆叠在一起,像无数的蚂蚁紧挨在一起。让人不由觉着浑身发麻,实在可怖。
就连老仵作这般见过各种死状的人瞧着,都觉得浑身不自在。
“白薇死到现在,白家可有人来瞧过?”林初好突然问道。
何宝摇头,“应是为了不让消息泄露,白家的人未来看过。”
一个神医弟子,就这么死了。靠她官路亨通的爹,靠她成为章都贵夫人的娘却都没出现过。当真只是遵圣旨吗?林初好道:“看来这白家,也有秘密啊。”
又是秘密,何宝不由的身上打颤,他为什么要知道这么多的秘密啊?老仵作倒是眼冒精光,一副等何宝回来,定要探个究竟的模样。
“走吧,我们去一趟白府。”林初好对何宝道。
何宝跟了上来。老仵作躬身想要告辞,不想林初好看着他道:“不若七爷和我们一起?”
老仵作一听来了精神,那些花楼姑娘,最是喜欢这些章都世族大家中发生的种种,若是日后被人知晓,今日之事也有自己参与,许在那花楼更是受人欢迎。
于是立马躬身道:“愿听林娘子差遣。”
***
何宝带林初好和仵作七爷到白府的时候,在门口叩了半天门都没人应。
何宝实在有些没面子,敲门的声音大了些,里面这才有了动静。小门开了个缝,瞧见何宝和仵作身上官服,连忙迎他们进来,“大人是为青黛之事来的吧?”
三人都记得大理寺的供词,那个见到白薇被害的侍女就是青黛。
开门的显然迎错人了,林初好给了何宝一个眼神,何宝会意,点了头:“怎么回事?”
“是府上的丫鬟,今早投井死的。”这人穿着打扮似是个管事,他一边将人迎了进来,一边道:“我们老爷还未下职,我们白府一向太平,从未见过有人投井,府上的下人被吓到了,所以报了官。其实这是本是应该等老爷回来的。”
他意思明白,这事是下人擅自报的官,但要不要官审,得老爷才能定。
他把三人带到正厅,然后推脱自己还有事儿,便先行离开了。
青黛死了?
这个现场唯一的证人,就这么死了?三人面面相觑,但都明白,人死无从对证,青黛那些留下的证词就没办法一一对证了。
不一会儿,有婢女来倒茶。
林初好一眼就瞧出这婢女眼眶红着,显然不多时前应是哭过。她若不是自己遇到不顺心的事,想来就是为青黛离去落的泪。
婢女把茶杯端到林初好面前时,林初好拿了个金豆子放到她手里。然后低声问:“你可知青黛为何而死?”
婢女一边摆放糕饼水果,一边低声道:“说是怕得不得睡,受不住所以没了。”
怕得不得睡,那必定是被什么事困扰。青黛因为何事所困,婢女不得而知,但眼前的三人却一清二楚。
“青黛和大小姐感情定是十分亲密吧?”林初好问道。
“亲密?”那婢女听了这话,似见了鬼,低声道:“大小姐那性子,怎会和婢女感情好!青黛是二小姐的丫鬟,若不是那日被拉去陪大小姐去了五冠寺,又怎会看见不干净的东西,中了邪似的,整日怕的不得了。”
婢女虽收了金豆,但也没再多说,送好了水果糕饼,便离开了。
“你们可知白府的二小姐?”林初好问道。
何宝摇了头,“在这章都城中,人人都知晓白府出了个神医弟子白薇,这二小姐倒是鲜少耳闻,应是不出奇吧。”
七爷跟着点头,“一家子各个都生的出众,那也是不易的。”
三人话毕,便未有闲话。等了约莫两刻钟的时辰,壶中茶水都冷了,也再未有人进来。七爷有些不耐烦,何宝心中忐忑,倒是觉得没人来更好,他最好什么都不知道。
所以林初好突然起身,何宝心中一惊,只道这林娘子怕是等不下去了。
就见她抬腿就往外走,何宝和仵作忙跟了上去,林初好却不是往外走的,而是往内院去了。显然那管事虽未露脸,但也未真的有什么事要处理,而是站在暗处一直盯着几人。
只等去找老爷的人把消息带过去。万事等老爷回来才可决断!
白府的老爷白学谷太医院院使,一品官,换了别人,听到这么大的名头,早就坐在屋里老实等着了,可显然这几个不是老实的。
管事见他们往内院去了,忙从暗处出来,快了脚步,像是从什么地方赶来似的,拦在了林初好几人面前。
“大人,大人,我们老爷还未回来,万事等老爷回来再说。”
“我们身上还有事,不得久留。但既然你们报了官,所以这儿的案子也拖不得,我们先看了人,至少有个回程的文书。”林初好道。
管事一听,他们说的也有道理,可能不能去看青黛,他还是犹豫,于是道:“可这事我们下人是做不得主的,总得主子回来。”
“你们府上除了院使大人,不是还有夫人主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