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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还带着伤啊……
这些久居官差的大臣们,不由一阵心酸。
安国怎么就落魄至此了呢?那个强盛的安国,怎么就一步步被人占了城,牺牲最好的公主去与人和亲,最后一步步被蚕食至此了呢?
***
贺宁是在早朝散会的时候,到达章都皇宫外的。
“原来公主身子竟这么弱了……”
“是啊,她这是拼了命在代政啊!”
几名官员唏嘘着摇了头,上了各自的马车离开了。
贺宁抬头,看向皇宫他心心念念的人,就在里面,他转身,走到一处侧边的宫门口,对守卫道:“在下求见慧嘉公主,我是她的朋友。”
“朋友?”侍卫扫了一眼贺宁。
“每个想见公主的,都说是公主的朋友。”
“麻烦您帮我通传一下吧,就说贺宁求见。”贺宁躬了身。
“走走走,公主身子不适,不见人。”侍卫推了贺宁一把,贺宁一仰,退后了几步。侍卫回到宫门口处,对另一侧的守卫抱怨道:“最近怎么了,什么人都想见公主!”
宫门虚掩着,是平时外人送菜和生活用品进出的入口,贺宁那一仰,便将目之所及的路径看了个清楚。他没有纠缠,转身离开了。
北沥刺客刚刚离开,可安国宫中守卫并不严。想来西夜和北沥两线作战,安国确实没有能力再顾章都了。
所以,比起带兵和西夜对战的崔槐序,和带兵正面迎战北沥的安帝与皇后,此刻的章都皇宫才是防备最弱之处。
而北沥偷袭了一次,恐就还会再有一次……
贺宁沿着宫墙,小心丈量着距离。
公主寝殿。
慧嘉昏睡了几个时辰,下午醒来便又开始批改奏折,她耽误不得一点也耽误不得。
墨画看她这般勤奋,只觉心疼,可也确实没有旁的办法。只能守在一旁,端来的温度正好的药,伺候慧嘉喝下去。
见她额头冒了细细的汗珠,便拿来温水浸过的帕子,小心的给公主拭了额头。
夜深了,慧嘉还不肯歇,墨画端了鸡汤来,“公主喝点鸡汤吧。”
“放下吧,我看完这个就喝。”
墨画无声的叹了口气,把鸡汤放下了。
安国皇宫兵力空虚,正是偷袭的好时机,北沥和安帝楚皇后对抗不得,便打定了要章都无主,让他们内乱的主意。可惜上一次,竟然被那公主逃了出去,遇到了巡逻的守卫。
刺客纵身一跃,入了皇宫。
可惜啊!
哪怕知道刺客在暗处,这皇宫也多不得一兵一卒,来守卫公主。
五名身穿夜行衣的刺客,分散而行。这宫中守卫不过百人,分散几处引他们追逐,只需一人,便可取那公主性命。
慧嘉此前中了一剑,却侥幸得活,这次就没有那么幸运。
刺客脚步极快,速战速决,他们不愿拖,拖就会有变数。
“有刺客!”
“有刺客啊!”
“有刺客!”
一时间有刺客的喊声,在不同的方向响起,宫中守卫向发现的刺客追去。暗处的刺客露了轻蔑,一群蠢货。他堂而皇之地,如过无人之境的跑向公主寝殿。
嗯?
他怎么觉得寝殿屋顶上,坐着一个人?
刺客停了脚步,揉了揉眼睛,看错了吧?
没看错,门口两个守卫,加上屋顶一个。三个也不是对手,他继续向前,屋顶那人显然也看到了自己,可仍没动?
虚张声势,刺客冷哼。
他上次和这宫中守卫交过手,都是些中等货色,不过就是仗着人多,他才没刺杀成功。今天他们是五个人,这宫中百名守卫,就是都杀了,又能如何?
他根本不拿公主寝殿外的守卫当回事,提起手中剑,飞身跃到门口。
门口两个守卫本就听到四处在喊有刺客,紧张万分。眼下看刺客来了公主府,立刻绷紧了神经,拿着手中长枪,向刺客刺去。
刺客根本没把他们放在眼里,几个回合下来,便瞧准了机会,手中长剑向守卫胸前刺去。可突然觉得手腕一震,似被什么东西打到了,剑偏了位置,反倒被守卫的长枪刺到了手臂。
他忍着疼,一个假动作,转身再次刺去,手腕又是一震,失去了准头。
他抬起头,看到一道冷峻的目光,正在看他。
就在此时,另外两个刺客甩开了守卫,绕过来增援。公主殿前两个守卫明显招架不住,“公主快走。”
墨画护着慧嘉,正打算从另一处门跑出去。就听见有人道:“公主,鸡汤再不喝就凉了。”
慧嘉怎么会听不出这声音?
墨画此前正是和慧嘉去景国的婢女,见到慧嘉脸上扬着的笑,也就知晓了来人是谁。就见屋顶上一个墨绿色锦袍的男子,翩跹而落。
“公主,那是……”二人躲到侧面的窗口,在缝隙向外看去,就见原本来势汹汹的三个刺客,遇到贺宁再也没了此前气势,三人合力的招式,在贺宁化解下也似孩童打斗般软弱了起来。
宫中侍卫也不是傻子,被刺客绕了一圈,就猜到这是调虎离山,连忙往公主寝殿跑。
正见到五名刺客,被一年轻男子吊打。而公主寝殿外的两名守卫,站在侧面没法正面进攻,也抓紧时机,不时的给刺客插上一剑。
宫中守卫到,就将此处全全围住,五名刺客无处可逃,全被活捉。
寝殿门开了,慧嘉看着贺宁眼中有星星闪烁,“你来了?”
“东,”贺宁抿了抿嘴,“东家知晓公主受伤,让我来看有什么能帮上公主的。”
本以为他们再无见面的机会,可却这么快就见了……“多谢初好了。”不知为何,慧嘉一直悬着的心,突然就踏实了。
宫中守卫上次让刺客钻了空子,这次活捉了五人,虽然是公主朋友帮了大忙,但守卫们也各个扬了气势,把五个人绑起来,带走了。
“你的伤?”周围人都散了,贺宁担心道。
慧嘉似听不到他说什么了,只是想笑,因为他脸上的担心浓得溢了出来,她想不知道,也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