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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4章 别看
对方人多,一个个蒙着脸,拿着刀,一见就是穷凶极恶之徒,不好与之硬碰硬。
常应往身后看了一眼,没出声,只拿眼神示意她们都下了牛车。
邹氏与常言吓坏了,瑟缩在一边挤在一处,话不敢说,只红了眼,泪也不敢掉。
沈棠见了他们手里明晃晃的刀,几次从常应脸旁晃过,也是吓得大气也不敢出,只抓紧了常应的衣裳。
常应倒是镇定,暗中拍拍她的手,以示安慰。接着他又看向那些做劫匪打扮的人,道:“我们不过是来这边走亲戚,实在是没什么值钱的东西。就一些吃的用的,全在牛车上,诸位要看得上,就全拿了去,可别伤人性命。”
众劫匪听了这话,对视一眼,立即哈哈大笑起来。
待笑够了,领头的一劫匪才道:“谁跟你说我们劫财了?”
他目光一转,眼珠子在常言与沈棠身上扫来扫去,随即嘴里就不干不净地说起来:“咱哥几个今日是来劫色的!”
说罢,又一齐笑了起来。
邹氏与常言又气又怒,眼圈都红了,偏又不敢吭声,生怕惹恼了这些人,回头成了他们的刀下亡魂!
沈棠有常应护着,倒还镇定。
只拧着眉,下意识将手伸进了衣袖里,握中了藏在里面的利器!
她是医生,是救人的人,没杀过人,但见过手术失败,没救回来,死在手术台上的病人。若今日有此一劫,她也是不怕杀人的——连尸体都解刨过,还怕杀什么人呢?不过一样的是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罢了!
这样想着时,她忽觉手上一暖,她握紧的双手又被一只大手包住了。
那手凉凉的,连丝汗也没有,干干净净的,只手心里有点子温度,偏这一点温度就叫人安心。
沈棠正要放松下来,那只手的手指又自她手腕上扫过,爬进她衣袖里,寻到她刚才握过利器,一点一点从她袖中抽出来,藏到了自己手里。
常应做这些事时仍与那些劫匪周旋,脸上一片坦然,不见半点慌张。
沈棠没由来一晃,下意识抓住了他要抽回去的那只手。
常应一顿,侧目来用余光扫了她一眼,很快又收了回去。
“你也别来怪哥几个,要怪就怪你自个倒霉,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领头的劫匪阴沉沉一笑,目光又在常言与沈棠身上一扫,道,“哪个是常言!?”
常言在邹氏怀里呜咽一声,不敢吭声。
但那劫匪已经默认了是她,立即打发了两人下马来,将常言抢了去!
常言怕得直哭喊:“娘……娘救我!放开我、放开我……娘!救我、救救我!”
邹氏立马紧两步上前,要去抓她的手:“放开她,你们放开她!小言……你们还我小言……”
话还没喊完,劫匪抬腿便是一记窝心脚,直踹得邹氏踹飞了去,趴在地上好一会儿都爬不起来。
沈棠连忙要去搀扶她,但这时却又有一把刀横着扫了过来!
幸好常应反应迅速,立即扯住她的腰带将人往后一扯,这才避开了那一刀。否则只凭沈棠撞上去的力道,面皮都要叫那一刀给削没了!
沈棠刚觉惊魂未定,面前又是一刀甩了过来!
她忙喊:“小心!”
彼时常应已经出了手,只听得“叮”一声,两样利器相撞,擦出些火花来!
劫匪没防着常应手里还有匕首,脸色一变,立即收了戏谑的心思,动起真格来!
他们来时,主家就交代过了,除了那个叫常言的不能伤着一点外,其他人死了也无所谓。
两个劫匪同时对常应下手!
常应自知不是对手,立即推着沈棠倒退数步,随后一把将人推到在地,自己一个下腰,躲过了从身后扫过来的一刀!
他立即喊:“章平津!”
众劫匪一听他喊出交州知府的名讳来,皆是一惊,手上动作就慢了一步。
常应瞧准机会,忙拉着沈棠往旁边一滚,躲开了劫匪,又不知对谁喊道:“自己找地方躲起来!”
话音落下,只听得一阵脚步混乱,似有厮杀声起,又似马蹄声乱响。
沈棠好奇,才要自常应怀里抬起头来看一眼,就被他兜住后脑勺按在了胸口上,耳边响起的是他沙哑又轻柔的嗓音:“别看。”
沈棠心说,她没什么好怕的,再血腥的东西她都见过。
她的研究生导师是个字面意思上的“变态”,个人爱好是收集各种各种样血肉模糊的“尸体”。
更变态的是,他上课时喜欢搞连坐,一个班里,谁要是旷课,他就拉着全班给那个旷课的“陪葬”。
有一回选修课,大二的学生还有不认识他的,头一回上课就迟到了好些人。
她导师无端被这些迟到的人打断了好几次思路,气得课也不上了,当即锁门关窗拉窗帘,等教室里黑下来了,立即调出电脑里珍藏的各种血肉模糊的“好东西”。
恰好她的导师长得不错,有点像旧贵族的那种绅士,平时彬彬有礼的,好多女学生慕名而来,以至于整个阶梯教室里大半都是女生。
好好的小姑娘,见了那等血腥的场面,还不能走,好几个都吓哭了,还有好几个直接吓吐了。
而沈棠就是那堂课的助教,莫名其妙被迫跟着看了整整一堂课的碎尸幻灯片……
看完还要挨个被喊起来,说感想。
那时沈棠没觉得害怕,这会子依然不觉得害怕。
只头一回被人按在怀里,捂着耳朵,让她别看,低声跟她说那不是什么好东西时,她忽然觉得害怕的感觉倒也不坏。
这样想着,耳边不知何时也静了下来。
沈棠正想着是不是结束了时,常应就自她身上站起了身,顺手将她也拉了起来。
方才还在他们跟前嚣张的劫匪,这会子全被缴了武器,被反剪着双手按在地上,脸上蒙着的布被扯了,上面挂着些血迹,瞧着狼狈得不行。
地上倒着三两个人,身下一摊子血,除了穿着官家衣服的叫人拉下去医治外,其他的谁也没管。
常言和邹氏瑟缩在牛车旁,互相抱在一处,吓得不住哆嗦。
这时,章平津带着陶老板走了过来,大约是有什么话要说,沈棠便识趣的走到了常言与邹氏身边去。
近了才发现常言捂着自己的手臂,指缝间渗出些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