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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善堂内,沈大夫人反手就给了莲儿一个耳光!
“你们都是哑巴吗?这等大事,为何不禀告我?”
莲儿差点被沈愈白掐断手腕,现在又被大夫人打了一个耳光,立刻哭了起来。
“夫人,是您说过自己要睡觉,谁都不可以吵醒您,除非是侯爷或者是世子来了啊。”
沈大夫人:“……”
而沈愈白已经狂奔到了琉璃阁,这里一片寂寥狼藉,下人都没有剩下多少个。
林晚意跟她的那些从林家带来的侍女们,也都消失不见了!
沈愈白看着被烧得面目全非的寝房,身子一晃,直接一口血吐了出来!
“婠婠,你竟然说走就走?!”
不,她不能就这样离开!
沈愈白知道眼下静宁郡主还没有决定答应自己,他怎么能够真正失去婠婠?
想要真正和离,光有和离书还是不行的。
想到这里,沈愈白冷着脸,立刻出了门,就朝官府衙门奔去!
而沈大夫人这边,听闻林晚意带着嫁妆就跑了,气愤得不行,就带了一些粗壮的婆子跟凶巴巴的小厮,直接去林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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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的骄阳,依旧烈如火。
林晚意让朝颜带人先把嫁妆等行李,送回林家,她本人则是直接去了官府。
和离后需要修改户口,撤销婚书,走完这个流程,她才算是彻底恢复了自由身。
其实大周贵族之中,和离者甚少,而且速度也不会这样快。
比如,双方同意和离后,双方的长辈族人,还要再行劝说。
尤其是女子方,族人多数会反对和离归家,再加上双方亲族之间,会有一些千丝万缕的关联,最后和离经常会无疾而终。
林晚意担心中间会再生什么风波,所以在拿到和离放妻书后,就果断带走嫁妆,来官府修改户口,一刻都不曾耽搁。
她看着放妻书上最后一行字: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她欢喜是肯定的,但沈愈白休想欢喜了!
虽然和离了,但并不代表她的报复就结束了,上一世林家被满门抄斩,她被变成废人后还被烈火焚身,何其惨烈?
如今侯府门楣还挺立着,一切并不算完。
只是一个新的开始而已!
林晚意从马车上下来,带着茯苓走进官府,管理此事的官差看着那放妻书,再看着林晚意,十分震惊!
“世子夫人,你竟然要跟世子和离?”
潜台词就是:你是不是傻啊!
你们林家只是御医世家,但对方可是侯爵之府!
能够嫁过去成为正妻,已经是积了八辈子的德了,竟然还要和离?
林晚意语调平静地说道,“嗯,这件事世子也是同意了的,如果大人不信,可以找人看一下,这放妻书到底是不是沈世子的笔迹。”
“我认得,这的确是世子的笔记。”
沈愈白当初才俊双绝,写出来的诗备受全京城文人们追捧,他的笔迹十分特殊,不容易仿写,所以这个官差是认得的。
只是,毕竟是侯府的世子夫人要和离,这等大事情……
见到这位大人犹豫,林晚意看了看窗外的夕阳,她突然拿着手绢,按了按眼角,上面顿时红了一片。
她突然低声道:“大人可曾听说过容城王府的静宁郡主?”
“当然知道了,容城王……”官差突然卡壳了,因为他想到,那位郡主进京可是选夫婿的!
如今这世子夫人,哭哭啼啼的模样,莫不是沈世子要娶静宁郡主,所以才跟原配和离了?
呸!神马玩意啊!
这官差顿时义愤填膺道:“和离了好,世子夫人,哦不林小姐你稍等,下官这就替你办理相关事宜!”
“劳烦大人了。”林晚意十分哽咽地点了点头。
官差办理得很快,还满眼同情地亲自将林晚意给送了出来。
林晚意则是勾了勾唇角。
她可没有说什么,一切只不过是这位官差大人合情合理的推测罢了。
正想着这些事,林晚意突然闻到了熟悉的檀香,猛然抬起头,就看到了宴辞斜靠在软座上,一手撑着下巴,十分惬意地看着她。
“宴都督?”
“听说,你跟沈愈白和离了?”
林晚意嘴角抽了抽,都督您这‘听说’的速度够快啊,差一点就要超过她本人了!
不过提起了这件事,她倒是真高兴,所以就大大方方地点头,“嗯,和离了,我刚去官府办好户籍修改那些。倒是都督您,怎么会在这里?”
宴辞看着她明艳的小脸,眼角眉梢都是欣喜。
原来跟沈愈白和离,她是真心高兴啊。
不得不说,这件事真取悦了他。
收到消息说他们和离了,宴辞一边让人过去帮忙搬嫁妆,另外一方面放下一切他亲自赶了来。
因为那官府的人,可能会因为惧怕侯府,反而为难林晚意。
好在,她太聪明,竟然自己就解决了!
宴辞对着她勾了勾手指,声音低哑醇厚充满了诱惑,“婠婠,你过来给我揉揉腿,我就告诉你我为何出现在这里。”
林晚意嘴角抽了抽,“我倒也没有那么想知道。”
宴辞笑了。
他有的时候感觉婠婠乖得要命,但有的时候,却发现对方好像是有爪子的小猫。
时不时就会挠一下人。
林晚意虽然不想给对方捶腿,但也不能把人赶下去,所以只好让车夫赶车回林家。
自己突然搬了一大堆东西回去,只是让朝颜交代几句,可父母他们可能还会担忧,所以她急切地想要赶回去安抚家人。
拉车的两匹马十分健壮,蹄子踩在地上,发出踢踏踢踏的声响。
突然颠簸了一下,林晚意想要去扶横木,好稳住自己的身子,结果宴辞竟然长臂一伸,将她给揽入了怀中!
宴辞笑得一脸无辜,“都怪这路,太不平了,回头得让人去修理修理。”
林晚意没有料到,这人竟然还有这番恶劣模样,她挣扎着要起来,结果手却不知道按到了哪里!
宴辞本来玩味的目光,嗖然变得十分深沉危险。
他嘴角一扬,“夫人是在暗示我么?”
“我没有……呜”
她的话还没说完,宴辞的吻已经密密麻麻地落了下来。
可就在这个时候,沈愈白骑马拦住了这辆马车!
他可还记得,之前那个丫环乘坐的马车,就是这种藏青色布顶的!
“停下来!婠婠,我有话要对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