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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着休息时间尚有二十几分钟,两个刚吃完午餐的女生越街而过,一前一后地走入公司对面的星巴克。
推开玻璃门进入咖啡店“topoftheworld”的钢琴旋律正轻快地在空中跳跃,伴着咖啡的香气飘来,让人一时间昏眩了。
走在后面的女生觉得旋律很耳熟,脚步迟疑了下来,脑袋里的资料库快速翻动,几秒后她便想起了,那是一部日剧的主题曲。
在她发愣的片刻,走在前面的高玉凌已经一路来到吧台,并将饮品点好。
“一杯拿铁、一杯焦糖玛奇朵,带走。”
俐落吩咐完,转头看向已来到她身边的同事祖乐乐。“乐乐,你一向喝拿铁,对吧?”
她们是对面那家国际连锁卖场在台湾最大旗舰店的员工,企业名称叫homely,它是全球居家修缮diy业的要角之一。
“嗯。”祖乐乐将一张百元钞放入她手里,随手拿起吧台前面的杂志架上的某一本杂志,走到两步远的一张空椅子坐下。杂志被她快速翻阅,最后停在一篇介绍台湾漫画家的报导。
岸完钱后,高玉凌也顺手抽了一本杂志,坐到她的对面。
两人朝夕相处,算算也近三年了,她们对彼此都有某种程度的认知。
祖乐乐在大二那年的寒假,经由高玉凌面试,进了homely当pt(兼职)客服人员。后来,因为一起分租公寓的室友结婚搬走,高玉凌便把那时恰好在找新租处的祖乐乐找来当室友。
那篇报导只有小小一篇,不到五分钟,祖乐乐便把它看完了。
而她们点的咖啡却还没有好。
“高姐,你那本有介绍漫画吗?”她并不私下喊高玉凌为课长。
“没有。”
标准漫画迷噢了一声,单手撑着下巴望向窗外。
对面homely的店外,停着一排长长的摩托车阵,她那辆布满灰尘的代步爱驹被正两辆车夹挤着。
“乐乐,你没打算当ft吗?”高玉凌边看杂志,边漫不经心地问。
“正职必须轮班,我才不要。”祖乐乐想也没想,再次拒绝。
这个问题,高姐已经问过她n次了啦,她老人痴呆噢。
正职人员的薪水及福利固然比较好,但却得在每个月底跟其他同事抢填下个月的休假日,上班时段还得任课长大人安排,时早时晚的作息,她光想就累,还是当个小pt比较自由。
想上班就上班,若遇到已排班但当天情绪不佳不想上班时,还可以把班让给想多赚点钱的pt,而且最大的好处是不必再找时间补班。反正,她的物质欲望向来就低,只要能餬口,赚多赚少都无所谓。
都毕业大半年的人,还当个pt,祖乐乐的不积极让一心想提升她当正职的高玉凌焦急在心,暗示道:“christina希望你积极一点。”
在ft人员编制缩紧的当头,客服部经理christina已经对上头言明要让乐乐卡进来,这份殊荣是多少兼职人员梦寐以求的啊。
谁教她祖乐乐天生是块第一线服务人员的料子。
服务态度良好这点不用说,各部门的基本常识她亦均备足。面对客人,她不会争着上前,但却是最有耐心将事情处理到最后的人。
平时散漫的她一到上班时间,水润红唇就保持两边唇角往上翘的状态。
最佳服务人员奖,自从三年前她被拱上去后就没再换过人了。
最令高玉凌跟christina赞赏的,是即使面对很鲁很番很不讲理的客人,你仍不会在她脸上找到不耐烦的情绪;事后也不会从她嘴里听到对那客人的抱怨。
很多人跑去问祖乐乐如何做到这种程度的秘诀。
她的答案很务实
“我想得到什么样的服务,就要以这种心态去服务别人。”
说穿了很简单,就是将心比心。懂的,一点就通;不懂的,仍是不懂。但懂的人,却未必会将行动落实。祖乐乐的想法,与饭店业某位赫赫有名的闻人讲过“好服务发乎于心”的意味很相近。
有这么优质的属下,高玉凌觉得很高兴,但如果那名属下愿意当ft的话,她会更乐。
祖乐乐的小脸上有莫大的无奈。
积极?她还不够积极吗?
每次月底在排下个月的班表时,她都是最晚填休的那一位。除非课长把她的班排“错”排她上晚班,否则她几乎是早早按表上班,堪称乖宝宝级的员工。
她愈想愈觉无奈,大声吶喊“我、我很积极呀。”然而她实际表达出来的音量,大概只有初生的小猫咪呜呜叫那么大声。
此时咖啡店的店员告知她们咖啡好了,高玉凌乐得装作没听到她的话。
她们分别起身将杂志摆回架上,一人捧过一杯,并拿了糖包。
“我很积极的。”某人不甘心,再次强调,这次她的分贝有调高。
“你可以再积极一点。”走出店外后,高玉凌才说。
“然后被其他小pt瞪死吗?”她才不干。
斑玉凌没好气地说:“christina迟早会找你当面谈。”
祖乐乐撇嘴、耸肩,一副不以为然。
她不认为自己有优秀到让美女经理降格以求的地步。
“这种小事,不需要经理亲自出马吧?”
“等着瞧。”
斑玉凌懒得多说什么,直接用最简洁的三个字打发她的问题。事实上,最积极要乐乐当ft的人是christina,她只负责在一旁煽风点火就够了。
“有什么好等的,你唬人的招术真是烂。”
她的话就这么不可信吗?高玉凌瞪了她五秒,才悻悻然地收回眼神。
突地,脑中忽然闪过了什么,她硬是将话锋遽转“像你这么散漫的个性,老天爷应该派个作风强势的男人来导正你的生活态度。”
作风强势听起来就觉得好可怕。
祖乐乐的脸先是僵硬了一下,恢复过来后,瞋了高玉凌一眼。
“课长,买卖不成仁义还在啦。”
“然后呢?”两人走到路口时,她们运气不太好,黄灯刚好亮起。
“你有必要使出恫吓手段吗?我只是目前还找不到可以让我感兴趣的工作,等我找到了,这里自然会让给其他贤人,我不会占着茅坑不拉屎啦。”
耙情她平日对这位小姐太好了,以至于人家回答她时,说话大剌剌地懒得修润。正欲对她小小发飙一下时,忽瞥见交通的号志由红变绿,高玉凌拽起她,快速越过马路。
“你不相信我的直觉?”敢摇头就给你好看!嗯,还好,还好乐乐还满识相的,只是眨了眨眼睛不敢说话“不然,我们两个来打赌,怎样?”
面对高玉凌那张知性脸蛋上信誓旦旦的表情,她还真有点压力。祖乐乐吞了吞口水后,故作镇定地拒绝。
“不要!”
水润红唇被她抿得好紧,挤出颊上的两个酒窝。
“怕什么?”高玉凌又摆出挑衅的神情。
祖乐乐挣开她的箝制,往员工出入的侧门小步奔去。
“随便你怎么说,反正我不赌就是了。”
她才不陪她慢慢走呢,要是迟到可是会被扣钱的,她所赚的每一分一角,都是付出汗水得来的辛苦钱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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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监有令,上午的会议暂时告一段落,休息两小时后再继续。”
一听到台湾区旗舰店店经理jerry的高声宣布,从四面八方来此开会的各分店店经理莫不悄悄吁出闷在胸口那股快要炸开的气。
不过,几尊大屁股仍正襟危坐地黏着在椅子上面,直到坐在会议桌主席位上的那名男子起身,和坐在他右侧的男人一前一后地走出会议室后,众人才敢騒动。
他们的音量当然不敢太大声,生怕猛虎回头,深信隔墙有耳的道理。
上半场会议历经五小时,从早上十点开始,到现在已经是下午三点多了,休息两个小时后,五点三十分准时召开下半场会议。
方才主席位上的那名男子名叫赫连阎,一双冷黑的瞳眸嵌在严肃的面孔上,让人畏于与之对视。
在冗长的五个钟头里,他发言的次数寥寥可数。
泰半在他眉心刚挤出浅痕时,精明的市场分析高级专员齐炀已代他发问,他们之间的良好默契让所有人频冒冷汗。被齐炀钦点到的人在回答问题时,分外心惊胆战。
他们宁可饿瘦半吋腰围,不急一时填饱肚皮,几个人齐聚一块细碎交谈,内容不外乎是一则曾经轰动一时,后来沉寂下来的传言。
上个周末,从亚特兰大总公司发出一封致亚洲地区各分店店经理的电子邮件,信上并未署名寄件人,附件需输入密码才能开启。
这封信在最短的时间内被各分店店经理开启,迅即刮起一阵人仰马翻的旋风,行动电话电波在空中不分国界地错综传播。
那封电子邮件信的内容只有寥寥几行字,附件是两张让各分店店经理看了,莫不纷纷衍生想哭念头的模糊照片。
信件内容如是写着
全球行销部助理经理赫连阎,与市场分析高级专员齐炀,将于三日后起程拜会亚洲各分店。
然而这两位超重量级人物拜访亚洲的起始点,信内并未载明。
也因为这样的突发事件,那则快被遗忘了的传言再一次在homely亚太地区的高层沸沸扬扬了起来
全球行销部助理经理赫连阎,其实是homely持股数最多的股东亚当斯.梅瑟的私生子。
看过信的店经理有九成以上都在揣测亚洲走访之行,其实是赫连阎为了入主总公司核心的布桩之行。
唯一没有参与八卦讨论的几个人,则是在前往机场的路上,去接赶不及与会的亚太区区域经理哈里。
当现场八卦讨论气氛正炽时,突然有人提到了两个小时后的下半场会议,多张嘴碎的男脸瞬间垮了下来,一下子兴致全失,纷纷起身吃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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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出会议室的赫连阎和齐炀,沿着走廊透过胶合玻璃窗俯看楼下万头钻动的卖场。
赫连阎突然回过头,问身后的人“阿炀,卖场空间这么狭窄,如果是你,你会进来逛吗?”
“不会。”齐炀想也没想便回答。
下午三点气温正热,齐炀概估卖场里三成以上的人是躲进来吹冷气的。
齐炀动手将往后梳去的刘海拨下一撮,并将方才会议时伪装的剽悍神情抹去。
赫连阎发觉自己根本是多此一问。
以一个老是自许为雅痞的人而言,任何东西用就要用最高级的,diy这码子事,要齐炀发表长篇大论,绝对没问题;but要他亲身示范的话,他会哀号得比任何人还要大声。
他那是什么表情?
齐炀挑了挑眉,口气很不屑地反问:“不然你会吗?”
赫连阎上薄下丰的两片唇紧抿,在一双锲而不舍的眼神追讨下,不情愿地回答“如果吃饱太撑的话!”
齐炀啐道:“啧,你自己还不是一样!”
他们彼此心照不宣,工作归工作,品味是品味,两者并不能混为一谈。
赫连阎笑笑不作回应。
齐炀继续抱怨“刚才要不是我在桌下踹你,你早就睡趴到桌上去了。”
曾经,他很羡慕阿阎的好命。
因为表兄弟这层关系,两个人在很幼小时便认识对方,据老妈说,他们第一次见面是在包尿布时期。
在美国服装界小有名气的沾,是老妈唯一的妹妹。
十八岁那年,她一个人拿着简单行李及少许现款,独自飞往法国学服装设计。多年以后,借着某次在香港举办时装发表秀的机会,顺道飞回台湾探望当时还在世的外公外婆。
不回来还好,她一回来便气得两位老人家双双中风住院,因为未婚的她顺便带了个小娃娃回来探亲,那个小娃娃就是阿阎。
阿阎是她跟一个有妇之夫生的。沾能够年纪轻轻便在美国服装界占有一席之地,那个男人是最大的推手。他提供自身的财势帮她炒作名气,其有钱的程度从他那中广的腰便可瞧出端倪。
这些,全是他从老妈那里听来的。
后来两位老人家相继去世,老妈便在沾的煽动下开始向老爸施压,可怜的老爸不敌两个女人的利嘴,半年后,他们一家搬到美国。透过沾的男人亚当斯.梅瑟的帮忙,他们全家人很快便取得美国公民资格,当起了美国人。
他们搬到美国后没多久,就时常看到阿阎被他不负责任的母亲往他家一丢,经常是数个月后才被接走。
原本对阿阎的羡慕,在经常看到他落寞的神情之后戛然而止-
这样的情况维持了一年多,老妈终于看不惯,蛮横地将阿阎强制扣留下来,沾也很爽快地答应了。除了偶尔来探望一下儿子,她大多的时间是在世界各地飞来飞去,就连梅瑟叔叔也时常搞不清楚她人此刻在哪,而来向老妈打听她的下落。
每月的月初,沾会寄阿阎的生活费给老妈,老妈一收到便直接存入帮阿阎开的银行帐户,几年下来,也是笔可观的数字。阿阎直到十八岁后才搬出他家,独自生活。
如果要说谁最了解赫连阎,他齐炀是当仁不让;同样的,阿阎也是最清楚他的人,比他老爸、老妈和老妹还了解他。
“今天的会议非常无趣。”赫连阎撇撇嘴角,不欲辩解。
他的专长是将homely全球各分店变成所在地的指标卖场,至于超脱行销范畴的管理哲学,并非他目前想去碰触的环节。
而目前不想碰的,未来他耸了耸肩,谁说得准未来会怎样。
其实这趟亚洲之行,齐炀才是真正的主角,一堆蠢蛋被那封匿名电子邮件及他们的头衔给唬弄了。
他这个全球行销部助理经理的职权,已被一个器量狭小的小人总裁给全面封杀了,可憎的是,那人身上和他流有一半相同的血液。
“这家号称是homely在台最大的旗舰店,坪数却不及亚特兰大总店的十分之一,但问题却比总店要多出十倍。”齐炀分析道。
“人员松散是主因”
赫连阎将目光调回同一楼层另一边,规画为卖场的空间,那里的人潮不若楼下多。
这一层楼是由专人为顾客提供居家修缮计画,针对消费者对居家布置的需求与主张,提供丈量、施工与谘询服务。
“也许该来一场地震,将这里的松散去一去。”赫连阎低喃。
没有人潮等于没有钱潮,没几秒他便觉得无趣。收回眼光时,不小心扫过一双闪闪发亮的崇拜眼神。“干么?”
达到了目的,齐炀笑嘻嘻地收敛起取笑的表情。
“能让一个外行人瞧出端倪,我是否该向上级建议,将方才开会的那些人全赶回家吃自己?!”不过说真格的,要那些习惯位高权重的男人在肚子饿时大声喊出来,好像不太可能欸。
“去问你的赖瑞.梅瑟总裁吧。喂,找个地方抽烟。”话未完,赫连阎已先迈开脚步了。
他的表情依然是那样严峻,但周遭的气氛却一下子降至谷底,齐炀能明显感受到那个名字对他的影响,不舍地盯视他那孤傲的背影。
一步,两步、三步,渐渐地,那背影离他愈来愈远他心中瞬间掀起一阵狂澜
他不懂!真的不懂!
homely不是赖瑞.梅瑟一个人的,梅瑟叔叔不会坐视阿阎职权被赖瑞恶意冰冻而置之不理。为什么冷静自持的阿阎偏偏对他那同父异母的大哥定力如此差?如此不堪撩拨?甚至,为了表达他的厌恶,他竟然负气离开可以让他充分发挥行销天分的舞台。
火气倏地提升,越过胸口直上喉头,在赫连阎一脚要跨下楼梯时,齐炀气恼地用力大吼“该死的阿阎,你答应我不逃避的,你小人、你食言、你乌龟王八蛋”他倾尽所会的骂人词汇,朝赫连阎丢过去。
突如其来的如雷暴吼惊扰了卖场里不少的人。
被骂的人不得不停下脚步,慢慢地回过头,出言警告“mindyourmanner!”
自他嘴里慢慢逸出来的声音真的很冷,一下子就把齐炀的万丈火气全浇熄。
冷静下来后,他才意识到他完蛋了!
他误触了某人最最痛恶的大忌
招蜂引蝶!
赫连阎本人行事低调,尽量不去引起他人注意,但经过齐炀这么一吼,只见卖场里所有女性的目光全都聚集到他的身上,有些是打量,有些是惊为天人、见猎心喜总之,齐炀明白,他要被阿阎宰了!
“我我我”连续三个我后,努力挤出可怜兮兮表情的他终于能说出完整的一句话来“阿阎,我失态了,很抱歉,真的对不起、sorry”
耐心等待卖场里的男男女女在他冷眼注视下,一个个返回原来动作,赫连阎才放松微愠的五官,左臂半抬,手心摊向上向齐炀招唤“走了,先去抽根烟。”
等到齐炀来到身边,赫连阎故意略过他伸来要覆住的手,半抬的左臂直接搭揽上他的肩膀,将唇靠近他耳畔,以戏谑的口吻道:“阿炀,楼下有个你绝对会喜欢的漂亮货色。”
齐炀不疑有他,顺着赫连阎手指的方向望去。
他一看,差点没滑倒,满心期待的表情被狠狠扯了下来,两颊被猪肝红所攻掠,龇牙咧嘴地嘶吼“你眼睛坏了吗?那哪是漂亮的货色,简直跟猪猡差不多”
“形象、形象,ok?”赫连阎刻意维持面无表情,但嘴角隐隐浮动的笑纹泄漏了他真正的情绪。
不过是一个小到不能再小的口角,两人很快便和好了。
齐炀的脸色也缓了下来,开始有心情去数落别人,把刚才一起开会的那些店经理们一个个从头到脚批评一番,每个人经他嘴巴包装后都变成了猪头。
赫连阎耳朵聆听,心里却想着其他的事。
在职权被冻结的那天,他马上丢出辞呈,但被那个无聊老头强力压下,还下达要他回来探视故土的指令,期间长短随他高兴。
阿炀跟其他人一样,尚不知情。
丢出辞呈的举动,多少有负气的成分在内,但经过方才那场枯燥的会议后,囤积胸口沉甸甸的闷痛感,恐怕已不是冲动两个字可以诠释得了
如果不是那位一直要他叫爹地的无聊老人希望看到他跟赖瑞.梅瑟那家伙好好相处,他根本不会踏入homely,抑或会在踏入公司后,用最短的时间将那家伙赶出去
如果不是那家伙老追着他咬,他根本不当对方存在,平凡无奇的肉脚,哪值得他多看一眼。一个在某方面有过人才能的鬼才,无论在何处都是他的舞台,根本不需要跟人争宠
他,懒得去纠正阿炀对他的误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