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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国没再说话，继续啃着手里的鸡腿。
时不时吃两口他挑好刺的鱼，可惜了没酒。
酒都被她刚才给喝光了。
正在她暗自可惜时，一只手递了过来。
与之一起的，还有一坛酒，酒香醉人。
顺着那手的主人看过去，是发几枝。
也是，这世间，除了他，在没人了解她了。
接过那坛酒，没有丝毫的犹豫，仰头就喝。
“费尽心思做了这一切，何必呢？”
从头到尾，那些位面里，她觉得给她似曾相识之感的男人，无一例外都有一个共同点。
他们的眼睛，很漂亮，就像星辰大海，璀璨明亮。
而发几枝，也有着这样一双眼睛。
所以，那些人都是他。
他真是为了惩罚她，无所不用至极。
“你既然想撩我，何必这么麻烦……”
“咳咳。”因为她的话，发几枝轻微咳嗽出声，“你说什么？”
鸡腿吃完了，南国又将主意打到了鸡翅上，撕了一只鸡翅，没什么肉，她三两下就解决了。
果然，属狐狸的，爱吃肉。
“我说，如果你很喜欢我，没必要打着惩罚我的幌子，和我在场游戏里谈恋爱。”
每一个位面，都非得强制性的要求她撩他，也只有他想得出来这种损招了。
鸡腿不够塞牙缝，南国索性抱起烤鸡啃了起来。
她吃得快，但不粗鲁，“还有，你该跟我解释的，没必要一直瞒着我。”
“那时候，不适合解释。即便我解释了，你也不会听。”他的小狐狸，他比谁都了解。
太倔了，决定的事，光靠劝，是不可能的。
而且，她也需要历练，那个劫难，不失为一个契机。
“这倒也是。”啃着鸡，想起电视里撩人之法，南国冷而一笑。
“我什么都知道了，你现在，是不是该放我回去了？”
这个世界，依旧不是她生活的世界。
她需要回到属于她的世界去，她冥界那些小妖精，铁定想她了。
“还不行。”发几枝冷冷拒绝她，“南儿，这是最后一个位面。你的心脏，过了这个位面，才算重造成功。”
喝了口酒，南国看着高高挂起的月亮，“我并不需要。”
一只鸡啃完，只剩骨架，南国一丢，拿起筷子，慢吞吞的吃起鱼来。
“做个无心之人多好，就不会记得那么多事。”
“我已经把你忘了，你又何必要让我想起来呢？”
误会是解开了，可他却让她，对他的亏欠更大了。
她宁愿，没了这颗心，也不愿想起他。
“你当真，是这么想的吗？”发几枝直直看着她，眼里布满她读不懂的情愫，“你真的舍得忘了我？”
没有回答他，南国低头默默吃着烤鱼。
几万年的时间，她没了心，在冥界大睡一觉，醒来之后，所有的事都忘了。
唯独记得，她被困于冥界，永生永世不得离开。
以及，她时常做的奇怪的梦。
梦里有一个戴着面具的男人，给她糖吃。
仅仅如此而已。
就是这样，就已经够好的了。
“神尊，其实没了你，我这几万年，过得也挺好的。”
这是事实，闲来无聊，可以酿酒。
还有冥界那群小妖精陪着她花天酒地，很美好的人生。
“如果你真的这么想，那等心造好了，我给你忘川之水，喝了之后，会把你想要忘记的都忘记了。”
发几枝的声音，虚无缥缈，连着他，都变得虚化了起来。
“我没想过，你会如此介怀我让你想起了一切。”
他缓缓起身，神情尽显落寞，“我从未想过，把你带回神界，会给你带来这么多劫难。”
“如果我料到，我……”依旧会把你带回神界。
很快，一条鱼吃完，南国将主意打到烤兔上。
“你依旧会把我带回神界，是吗？”
发几枝了解她，她也了解发几枝。
他这个神尊，倔得很。
决定了的事，就不会轻易改变。
他笑了，点头，“我该走了。”
“去哪里？”喝了口酒，南国胃里稍稍有了暖意，“回去吗？不介意的话，可以一起。”
“回我本该回去的地方。”发几枝这话说完，他低头去看南国，“这个任务结束，你就可以回去了。”
“如果想要忘川之水，来神界找我。没有人，敢拦着你。”
听他要走，手里的烤兔，瞬间就变得无味了。
不过，她依旧啃着烤兔肉，很是嫌弃的开口：“烤兔不行，太老了，不好嚼。”
闻言，他笑了，“也许下次，你见我的时候，我再给你烤一只。也许，就不会老了。”
南国想，她的暗示都这么直白了，发几枝怎么就不懂呢？
他真的是，即便真主就在眼前，他依旧是个呆子。
“你走了，我这个位面，该攻略谁呢？”她神色冷冰冰的，“田真一吗？”
“可我记得，原主很恨他的。难道，你真舍得让我跟他在一起？”
背在身后的手微微颤抖，发几枝直直看着她，“所以，你想说什么？”
递了一只烤兔腿给他，“坐下，陪我吃完这吃烤兔，我就告诉你。”
“好。”他乖乖接过那只很大的兔腿，坐在她对立面，拿着刀子，削着兔肉。
抬眸，扫了眼他这文雅的动作，南国笑了，递了酒给他，“喝喝看。”
酒递过去，才想起来这是他的酒。
“你真该尝尝我亲自酿的雪梅花酒，比你的酒，还好喝。”
他接过酒，“但愿能有这个机会。”
月亮高高升起，南国吃饱喝足。
看着脏兮兮的手，正要起身，发几枝却是拉住她的手，取出手帕，很温柔的擦拭她手上的油脂。
被他手拂过的地方，瞬间变得清爽了起来。
“谢谢。”这话说完，南国想起一事，“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
拉着她手的发几枝看了她一眼，“很早很早以前。”
“多早？”她一时好奇，刨根问到底。
两只手都擦完了，发几枝低头默默理着手帕，“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还是只什么都不懂的小狐狸。”
微怔，南国以为，至少是她修炼成人之后，朝夕相处。
哪里想，居然这么早。
“可那时，我只是只没有修炼人形的狐狸，你怎么会喜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