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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可遇醒过来的时候,头痛欲裂,眼皮吃力的动了动,眼前出现一抹白光,手挡在额前,等视线渐渐适应之后才慢慢完全睁开。
“醒了?”陶瑶浓妆艳抹的脸映在她渐渐凝聚的瞳孔里,吓得她差点跳开。
陶瑶看着她被惊吓的模样,唇角勾起鄙夷的笑。贱丫头就是贱丫头,不管多久都这么胆小。
“你怎么在这?”乔可遇问,问完之后才迟钝地想起在医院里发生的事。
几乎是条件反射地坐起来,但无奈浑身无力,且酸痛的厉害。微喘着气,目光快速扫过室内。
她现在卧坐在床上,窗子上拉着杏黄色的印花窗帘,不知道是不是窗帘颜色的问题,还是真的接近黄昏了,透过来的光带着昏暗,却看不到外面,只听得几声狗叫。
屋内的摆饰也很简单,床尾处有套组合家具,一个梳妆台,旁边是两个矮柜,窗下摆着组咖啡桌椅,墙角是衣架,地上铺着很普通的方块地砖。
“醒了就赶紧吃饭,省得志子以为我虐待你。”陶瑶白了她一眼,神情间有点不耐烦,推了推床上的碗。
乔可遇低眸,这才注意到腿边放着碗白米饭,上面有几棵青菜,炒过了火,所以颜色发暗又油腻腻的样子。蹙眉,别说她现在胃部抽搐,就是正常情况下,她也不一样能吃得下去。
“怎么?嫌弃难吃?”陶瑶冷哼看着她。
“你要干什么?”她没再看那碗饭,而是盯着陶瑶,不知道绑自己有什么目的?
“少废话,赶紧吃饭。”陶瑶双手环胸,才不会回答她。她越不知道心里越恐慌,她才觉得越得越好玩。
乔可遇怎么看不出她眼里闪烁的光芒,打小就恶作剧、捉弄自己为乐。
“陶瑶,绑架是犯法的。”她慎重地提醒。
以前只认为陶瑶也就是耍耍大小姐脾气,没想到她这么极端。
“犯法?”陶瑶笑,唇色却泛冷,上前揪住乔可遇的衣领说:“那轮jian犯不犯法?”
乔可遇听了眉头一跳。
难道那天听到的是真的,皇甫曜真这么对她?但是即便这样,她也不能牵怒自己。
“看来你知道。”陶瑶看着她的反应,恨得牙痒痒,说:“既然什么都知道,还装什么纯。说,是不是你怂恿他这么干的?”
不就是被几个男人睡,她陶瑶不在乎,可是她不喜欢被那么残忍的对待。尤其是主使这件事的人是为了乔可遇,这个贱人怎么配!
“你胡说什么。”乔可遇蹙眉,扯下她的手。
“陶瑶,她醒了没?吃就吃,不吃就出来,吵吵什么,闹得老子心烦。”外面传来男人的叫骂声。
乔可遇心惊,想到那条勒着自己脖子的手臂,应该是个男人的,陶瑶居然还有同党。
陶瑶不甘心,对她说:“赶紧吃。”说着碗往床上一抛,多半碗米饭和青菜洒出来。
乔可遇皱眉,根本没打算吃,就算有胃口,这种情况下也不可能吃他们的东西。只问:“你们到底要干什么?”
“要不要我喂你?”陶瑶突然想起什么,将那碗饭又端起来,筷子挑了根青菜晃到她眼前。
乔可遇一股油腥味钻进鼻翼,那股恶心感又窜上来,她赶紧撇开眼睛,嫌弃地皱着眉。
“怎么?嫌这菜难吃?是不是被皇甫曜养刁了?”陶瑶掐住她的下颌:“我偏要你吃,你这种贱女人也就只配吃这个。”说着强行将菜往乔可遇嘴里塞。
她的上半身压在乔可遇胸前,乔可遇怕伤到宝宝,手下意识地护着小腹,也不敢反抗的太厉害,另一只手将她筷子打掉。
陶瑶压得她胸口难受,尽管四肢酸软,还是使尽了力气将她推开,然后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陶瑶不备,被她推倒在床上,回过头来的目光充满阴狠,瞪着她说:“长本事了,看我怎么教训你。”说着已经又欺上前来。
乔可遇为了躲她往旁边挪了挪,头发却被陶瑶拽住,双腿跨在她的身子上,膝盖支撑在床面上,扬手就要打下去。
门在同一时间被人打开,方志恒扫了一眼床上的情景,上前一把将陶瑶拽了下来。
“我的话又忘了是不是?”方志恒吼,真是个愚蠢的女人。
然后方志恒扫了一眼乔可遇的反应,问:“没事吧?”他可还指着这个孩子脱身呢,那之前可不能有事。
乔可遇的手还紧张地护在肚子上,陶瑶过来的时候,胳膊努力隔开她与自己小腹的距离。不过还好,陶瑶没来及坐下来,就被方志恒拽开了。
突然听闻到个男人的声音,她将目光调过来,然后看到了方志恒的脸。
“是你!”她眼里满是震惊。
这不是那个与自己同一所高中,很早便混黑社会的人吗?外号叫志子,因为在学校后巷欺负过自己,所以仍然记得。这张脸虽然经过岁月的洗礼显得愈加成熟粗犷,她却永远也忘不掉。
“看来小乔妹妹记性不错,居然还记得我。”不管现在多少风光或多少落魄,乔可遇和罗桑这些人,都是曾经见证过自己曾经走过的青葱岁月的人,让他心里多少感觉有些不一样。
乔可遇皱眉,更加弄不清状况:“你们要干什么?”
“别紧张,我只是想跟皇甫大少借点钱花花。”他脸上又出现那种痞痞的神情。
皇甫曜和丁瑞逼他帮派散了,沦落到逃亡的地步不是不恨,只是现在最重要的是保命。他这个人黑道混久了,早就变得薄情寡性。
乔可遇皱眉,只以为两人联手绑架自己,只为求财。难道陶瑶已经沦落到这种地步?
“你大概搞错了,他有多少女人你应该很清楚,我不过只是其中之一,他怎么会在乎?我劝你不要花那么多心思在我身上。”她直觉地反驳,听似说服。
方志恒却笑:“真不愧是皇甫曜养的女人,说词和口气都和他一样。”
乔可遇闻言抬眸,摸向小腹的手下意识地曲起。有些话虽然明知是事实。但是……难道皇甫曜真的能说出这些话?
方志恒的眸子扫到她的手背,只让她觉得灼得难受。
他说:“我告诉他,千万别这么贬低你,不然我实心眼当了真,大的小的都撕票了,可是得不偿失。”这话也是告诉乔可遇,不用费心周旋,他都懒得费口舌。
乔可遇护在小腹的手僵了一下,两人目光从半空中相接。他的眼神明确地告诉乔可遇,他知道她怀孕了,所以很有把握地威胁皇甫曜。
“说起来小乔妹妹还真是有本事,我还以为你会跟在那个韩少琛后面一辈子呢,没想到却攀上了他尊贵的哥哥,这可是比跟着韩少琛有钱途多了。如今又有了皇甫家的金孙,不止眼光好,还懂得把握时机。”他翘起大拇指仿若赞赏地看着她,完全不顾这些话如同刀子生生扎进乔可遇的心口上。
当年他也算对乔可遇垂涎欲滴,有些东西在当年那样的年纪,越是得不到越惦记。若不是有韩少琛护着,让他无从下手,这个女人如今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
想当年,他在高中横行的三年里,这也算是他在学校里唯一吃的憋。所以提起韩少琛,他多少还是恨得牙痒。
这会儿见韩少琛当年那么相护的女人,到底还是没名没份的怀了别人的孩子,尤其还是他那个亲哥哥的,这也让方志恒心里无比痛快。
乔可遇则瞪着他,心里翻涌,却也不再说话。韩少琛的名字从他嘴里说出来,就是侮辱。
“乖乖的吧,只要皇甫曜拿钱过来,将我安全的送出去。看在当年的情分,我不会太为难你的。”他说,不过他这样的人哪里会有信誉?
他说完便把陶瑶粗暴地拽出去了,外面传来上锁的声音。
乔可遇赶紧下床,虽然明知不太可能,还是检察了窗子,果然是锁着的,外面还有防盗的一条条铁棂子,想出去简直不可能。
“汪!”还没回神,窗外突然出一只体型巨大的德国犬,头映在玻璃上,张着嘴,散着热气的红色大舌头露在外面,吓得她差点跌到地上。
接着便是一阵震天的犬吠,她捂着心悸的胸口,看到窗子外起码拴了四条巨型犬,全吐着舌头,虎视眈眈地盯着自己,仿佛随时都会冲破玻璃扑过来撕咬自己,吓得乔可遇哗地一声赶紧将帘子拉上。
目光搜索了一遍室内,所有的柜子、桌面上都是空的,连个水杯都没找到,洒在床单上的饭碗都是外面小饭摊上用的塑料碗,衣柜里也空空如也,她只能颓废地坐回床上。
夕阳完全隐没在民居的房子后面,空气也渐渐冷下来。她扯了条被子盖在身上,现在只能期望皇甫曜能来救自己。
但是看方志恒盯着自己的眼神,还有说那些话的语气,他们之间似乎透着别的牵扯,并不像是仅仅想捞点钱而已。
手摸着平坦的小腹,若是牵扯到他更多的利益,皇甫曜还会在乎这个孩子吗?
没有答案……
彼时,皇甫曜已经差不多将整个康仁医院翻过来了,也没有找到方志恒的踪迹。在他听到那火车鸣笛声音时,他就已经料到,所以这点并令他意外。令他不解的是,他在没有确定乔可遇出事之前,就已经让人戒严了医院,那他是怎么出去的?
窗外残阳若血,燃烧的肆无忌惮,璀璨至极。似生命,走到最后的寂灭的薄凉。
皇甫曜双手插在裤兜,笔直地站在窗边,任那绚烂的色彩注入幽深的眸色里,最后在底部凝聚成一点妖艳的斑块。邪映在墙壁的身影,讳莫如深。
康仁医院的院长让人弄出会议室,作为警方的临时指挥中心,负责行动的齐队人正在听从下属的侦查报告。
“乔小姐失踪的诊室是在3楼,我们检查过,房间的门锁完好无损,并没有橇过的痕迹。而那位方医生今天却在休假,根本没来过医院。”左侧的便衣警察说明目前的情况。
“我们的人已经找到了他,昨晚就回了老家照顾母亲。钥匙也带在身上,根本没有离开过身边。”另一人接话补充道。
“这不稀奇,开这种普通的锁,对这些黑社会的混混来说很容易,关键是他是怎么想到要利用这间办公室的。换句话说,他怎么会知道这位方医生今天休假?”齐队人提出异议。
“头的意思是他在医院有内应?”有人按照他的引导猜测。
“我们调查过,这家医院平时并不忙,他休假的事只有主任知道。这个主任我们也调查过,身家清白,并没有可疑,目前还在监视中。”
“那他私下不会和其它同事说吗?”又不是临时请假,私下聊天很容易随口说出来。
“可是据说,这人的脾气很古怪,社交能力不强,基本不和其它同事说话。”若不是那主任是自己的亲戚,怕是早混不下去了。
门在这时被人打开,进来一个穿着警服的女警报告:“头,那个姓方的说他今天休假的事除了请假的主任知道,还曾经和一位住院的女病人说过。”
“谁?”这话一出,大家的目光都齐刷刷地望过来,都期待找到突破口。
女警下意识地看了窗边的皇甫曜一眼,才回答说:“就是前段时间那段糜烂视频的主角,叫罗桑。据说住在这家医院里,是皇甫大少送过来的。”
皇甫曜闻言回过头来,眸色在一瞬间变得阴戾,让那人不自觉地打了个寒颤。但他并不是针对她,转身便向往外走去。
“大少……”那位齐队长回神,马上追过去。
皇甫曜从门诊部转过来,乘着电梯上去,负责看着罗桑的两人正襟笔直地站在门口。
他们虽具体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整个医院都在戒备,自然打起十二分的精神。远远看到皇甫曜过来,连忙打招呼:“大少。”
“她今天出去过?”皇甫曜问,脸色阴沉到比外面的天色还暗。
两人对望一眼,回答:“下午2点的时候去公园散过步。”
“从没离开你们的视线?”皇甫曜又问,定在他们脸上的目光犀利的如同刀子,让人喘不过气。
“没有。”一个人先摇了头,然后又突然想起什么。说:“对了,我离开过出去买东西,回来时罗小姐已经回房间了”这段时间只有另一个同伴盯着。
皇甫曜的眼睛转过来,看向另一个人,眼神一瞪,吓得他腿一软,差点跪下来。
“怎么回事?”皇甫曜一看他的反应,便知道有问题。
“大少,虽然只有我一人看着,但罗小姐真没有出去过。就是从公园回来的时候去过一趟洗手间。”他回答的特别无辜。
人家一女孩子上洗手间,他总不能一直跟进去吧?
“洗手间?”皇甫曜听说这话有点奇怪。
“就是一楼的公众洗手间,罗小姐房间的马桶早上的时候坏了。”他解释,反正在哪里方便都一样嘛。
皇甫曜听罢推门进去,两个警察也跟了进去,直奔向洗手间去察看。
“曜,你怎么来了?”罗桑迷迷糊糊地从床上坐起来,仿佛刚刚睡醒,装得特别无辜。
皇甫曜幽暗的眸子定在她的脸上,一句话都不说。
罗桑被盯得心里发毛,不敢再多说话。心里发虚,自然怕多说多错,更引起他的怀疑。
“大少。”没多久,冲进卫生间的两个警察出来,带着手套的手里拎着一块未拆开的,湿漉漉、变形的卫生巾。很明显,所谓的厕所坏了,是罗桑自己故意用这东西塞住的。
罗桑的脸色顿时变得难看,目光投向皇甫曜,似乎还心存侥幸。
“乔可遇呢?”皇甫曜盯着她问,脸色阴戾得让人心惊,无端起寒。
更何况罗桑本来就心虚,吓得脸部颤动了下,却犹在装听不懂地问:“乔……乔可遇怎么了?”尽管极力平衡语速,仍然因为害怕而发颤。
她就知道自己躲不过,迟早会被皇甫曜怀疑,但是没想到会这么快。若不是被方志恒威胁,她也不会铤而走险。
“我再问一遍,乔可遇在哪?”他脸色阴霾,那样子恨不得撕了她。
罗桑本来就在害怕,感觉到他浑身都散发着死亡的气息般,直压得她喘不上气来。心里建设在他的眼神下轰然崩蹋,她扯着皇甫曜的袖子,眼里泪珠打转,回答说:“我不知道,我只是提供你家公寓的电话将乔可遇骗过来。”
这话说出来,皇甫曜目光凛冽,甚至带杀气,伸手一下子便掐住了她的脖子:“罗桑!”这句话里着实带着深刻的恨意,恨不得掐死她。
“我只是嫉妒她,嫉妒你对她那么好而已。”她伸手使劲掰开他卡在自己喉咙上的手指,努力地呼吸,不忘给自己求情:“曜,不要,我只是因为爱你……咳……”
现在皇甫曜哪里听得进去。若不是为了钓出方志恒,他哪里还用得着留她到现在?
他恨,所以手上的力道在不断收紧再收紧,恨不得现在当场就了结了她。但有人不会允许,尤其是现场还有警察在。
“大少,大少你冷静一点,把她交给我们吧。”就是他再有权势,这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下,当着民警的面,也不能随便把人杀了。
民警也知道这个女人,她背后还站着J市的楼家呢,都是惹不起的主儿。
“皇甫曜,就算你杀了我,乔可遇也回不来,还有你们的孩子,迟早会死在方志恒的手里。我就是死,也拉着他们陪葬。”罗桑见他眼中没有一点怜惜,心里也是怨恨的。
她一边挣扎一边发着狠话,她就不信有警察在,他们就真能眼睁睁地看着皇甫曜杀了自己。
皇甫曜这刻是真想杀了她,瞪着她的眸子赤红,仿佛将心里那股因为担忧而升起来的烦燥和不安全倾注在这只手上,想让它随着罗桑的生命一并消失。
但是至少还存有一分理智,她说的对,即便罗桑真的死了,乔可遇和宝宝也不能保证平安。就在罗桑出现大脑因为缺氧而空白,出现假死状态时,他骤然收手。
两个民警眼疾手快地将罗桑从他手下拖出来,抱着出了病房,冲进急救室里。
而皇甫曜心头剧烈跳动,他一直压抑、假装沉着的伪装已经撕裂。是的,罗桑的话如同在他的伪装上撕开的一道口子,让一直压抑的担忧奔腾而出,瞬间淹没了所有淡定。
他转身出了医院,故意在停车场换了辆普通的比亚迪速锐,开着导航在康仁医院奔向附近有火车轨道路口。虽然并不多,只有三处,但是每条路都四通八达,所以没有一点头绪。
医院本来就在郊外,但是临近黄昏还有许多不明的车辆,自然会引起注意。他心里明白,这些都是警方的人,自己怕丁瑞的人和警方起冲突,黑道的人并没有参与到这边来,而是在另寻渠道追查。
这天看来平静的S市,因为皇甫曜暗中做的这些动作,让有些人敏感地感觉到暗涌的动荡,深恐遭到鱼池之殃,就连小混混们都收敛不少。
天色已经暗下来,皇甫曜的心情,经过这段时间的沉甸情绪也逐渐稳定。他将车子停在路边,疲惫地躺在压下去的车椅上。
自己虽然与方志恒的几次较量中都未碰过面,也多少了解这个人,他虽不算顶聪明,手段却狠辣狡诈,跟自己也算有灭帮之仇。罗桑的话犹句句在耳边回响,所以他愈加担心乔可遇安危。
突然,封闭的车厢里传来嗡嗡的震动声,显得尤为突兀,接着手机屏在掌心里折射出幽蓝的光线。他骤然睁开眸子,看到来电显示是个陌生号码。
同时旁边的车辆里,便衣警察也都瞬间警备起来,开启追踪信号的仪器设备,朝他点了下头。
“喂?”他低声应着。
“皇甫曜,救我。”对面传来乔可遇急切的呼救声,他心头一跳。
“乔可遇,别怕。”他着急地安抚,但是那头并没有让她听到,而是很快将电话拿离乔可遇的耳边。
接着传来方志恒的声音:“明天上午十点,湖心公园附近的游乐场交钱,开五菱面包车,钱就搁车里开进停车场。别耍花样,不然先让你儿子陪葬。”这话说得不快,却极短,说完便截断了电话,没有给皇甫曜一点说话的机会。
他是有经验的犯罪份子,对于警方的措施大多了解,自然防范得厉害。
果然,那边因为通话时间太短,而集体出现沮丧的表情。
皇甫曜不甘地将电话再打回去,那头已经关了机。
他并没有因为听到乔可遇的声音而心安,相反的,乔可遇那一声凌厉的呼救,差点让他再次有失去理智。
她现在应该很害怕,很不安,他可以想像出她怕得发抖的模样,那又眸子里印着让人心疼的恐惧。他的女人,不该这样。他想伸手将那具单薄发冷的身子,连同他们的宝宝纳入自己的怀里,给予她们该有的安全与温暖。
可是,该死的,他现在却不知道她在哪里?
扬手将手机砸在副驾驶的座椅上,从来没有过的无力感席卷着他。
手机的震动再次响起来,他盯着手机半晌,才抓过来看了一眼,却是丁瑞。
“有消息吗?”他问,声音带着急切。
“我们刚查到,方志恒有个表弟,家在西郊山下不远处的村子里。平时走得不算近,但是对他却挺不错。”丁瑞回答。
西郊山下,不就是现在仁康医院附近?
他望着外面茫茫的夜色,一眼望过去,可以远远看到不少村庄的模样。可是在哪一村哪一家呢?
“村子叫李庄,这个需要警察的配合。”丁瑞回答。
“好,我知道了。”皇甫曜应着挂了电话。
由于他的电话被监听,所以内容已经被知晓,那个姓齐的队长已经走过来。他拉开车门坐上去,将随身的地图摊开。
“我已经问过了,这附近叫小李庄、大李庄的村子有三四个,但是距离火车轨道近的只有两个。”那齐队长指给他看:“距离我们所在的位置并不远,但是想挨家挨户找过去却很难,我们只能靠村支书的配合。”
“而且不能有大批的人过去,这样很容易引起方志恒他们的注意,如果转移目标再寻找也会更加困难。如果不慎惊动了他们,做出伤害人质的事更加不妥。”
村子的人大都互相认识,如果出现太多生面孔,很快会被知晓。
“所以我建议,大少你先准备赎金,我们找到窝点后再作打算。”齐队长说。
皇甫曜点点,赎金方面早就已经在准备。如今他不在乎钱,在乎的只是乔可遇和她肚子里的孩子能否平安。
而方志恒似乎根本不怕他报警,是不是早就有了万全的准备?
煎熬的一夜过去,齐队人终于带来好的消息,窝点已经找到了,只是由于墙头太高,摸不清里面的情况。只大概知道里面只有三个人,频繁出入的却只有陶瑶和他那个所谓的表弟。
方志恒选的地点也很讲究,湖心公园附近的游乐场是新建的,却已经很热闹。这天虽不是假日,玩的人也不少。
他按照要求开了辆五菱面包,钱全堆放在后面,四周的玻璃都贴了黑漆漆的车膜,阻隔了外面人的视线。
整十点钟,他的电话响起。
“我到了。”皇甫曜说。
“离开车子,让人把车开走。”方志恒指使。
“我的女人呢?”他问。
“别急,大少莫忘了还答应给我要一条路线,为了保证路线安全,当然要麻烦大少的女人送我一程。”
“你想什么时候走?”他问,果然没有那么简单。
“今天晚上凌晨,我11点会再打电话给你,将安排好的地点告诉我就行。”方志恒说。
“时间太紧。”皇甫曜皱眉,回绝。
“大少,我和丁瑞斗了那么多年,知道他有条线很方便,也很安全,不然是不会提这么个要求的。”他将他的后路全部堵死,对丁瑞可以说了若指掌。
“让我和乔可遇说话。”皇甫曜要求。
“我们平安离开后,自然会见到。”方志恒拒绝,然后将电话挂断。
皇甫曜不甘,却也没有办法。
他们必须想办法让方志恒离开那橦房子,也许今晚会是个机会。
皇甫曜下车后不久,便有人开走了那辆车,就是他那所谓的表弟。但是他开着车并没有回去,警方不敢惊动,只得一路跟随。
现在那橦民居里只剩下陶瑶和方志恒,还有作为人质的乔可遇。她身上残留的麻醉剂已经清得差不多,但是却仍不能走出这橦房子。
胃里空空的,饿得有些抽搐,却也不敢吃陶瑶送过来的饭。她尽量减少活动,晚上自然睡不着,精神时刻紧绷着,注意着这间房子的风吹草动。
方志恒那天之后,倒是没再用陶瑶的手机打电话,大多时候吩咐另一个男人也避着她。方志恒的处境她一直清楚,隐约知道他是在安排跑路。
但是陶瑶想,自己又没有犯罪,不至于跟着他逃亡,当然方志恒也没想带上她。
方志恒接到表弟成功带着钱甩掉警察的电话,又与皇甫曜敲定了偷渡路线,却并没有放松下来。他怕出现意外,所以不准陶瑶外出。
他那表弟上午走后,一直到傍晚也没回来。方志恒饿了就泡了两碗方便面,乔可遇则一直饿着,陶瑶却不想委屈自己。
她把方志恒的警告当耳边风,趁着方志恒不注意偷偷溜了出去,在村头的小饭店吃饱后,又偷偷溜了回来。
只是得意地哼着歌刚进房门,脑门上就被一把冰冷坚硬的枪支抵住。
“别,是我,志子。”她吓得发抖。
“我不是说过不准出去吗?”方志恒瞪着她,那眼神恨不得杀了她。
“我只是饿了,家里又没吃的。”她无限委屈地盯着他:“志子,人家好歹以前也是个大小姐,现在跟着你吃苦,总不能连顿饱饭也不让我吃吧。”陶瑶撒着娇,手慢慢摸上他的枪。
方志恒的表情却没有松懈,而是瞪着她问:“那外面有没有异常情况?”
这房子有利就在于被圈在高高的围墙里,上面还有许多碎玻璃茬子,一般人爬不进来,外面也摸不清里面的状况。但是有利也有弊,现在他们都不能出去,所以也摸不清外面的状况。
“不,没有,挺正常的……”陶瑶举着手,眼里恐惧,深怕他不小心擦枪走火,要了自己小命。
方志恒手一扬,直接将人直接砸晕了过去,眼睁睁看陶瑶瘫软在地。在没有离开这里之前,他不会安心,所以打开乔可遇屋子的门,打算与她待在一起。
这里的房子隔音也不好,外面的动静她不是没听见,这会见方志恒进来,精神更是紧绷住。
方志恒的脸色看起来比平时凝重很多,他将门锁好,挨着乔可遇坐下来。
乔可遇紧张,下意识里往里缩了缩,与他隔开距离。
他则微微扯动了下唇角,好像在笑,却并不放松:“不用紧张,皇甫大少只要讲信用,我不到万不得已不会动你,怎么说你也是我曾经”喜欢“的女人不是?”说到喜欢的时候,声调怪怪的,让乔可遇的精神紧绷住。
方志恒看着她瞪着眼睛,漂亮得如同一只麋鹿。高中的时候就觉得这眼神十分迷人,如今她都已经过了二十岁,却仍有这种少女的感觉,让他见了居然仍有片刻心动。
乔可遇却被他发亮的眼神吓得心里发毛,冷声说:“你别乱来,皇甫曜不会放过你的。”
方志恒笑:“这口气还真像当年韩少琛在身边的时候。”底气十足啊。
乔可遇听出话里的揶揄意思,脸色胀红,却不再说话。
方志恒仿佛也从心动中回神,还是该冷静面对如今的处境,也便不再开口。气氛凝滞住,房间极静。他十一点时打了电话,敲定走的路线和地点。
时间越接近凌晨,方志恒心里便越紧张,隐隐带着不安。
乔可遇已经超过24小时没有进食,也没有睡觉,精神并不好,有点昏昏欲睡还在强撑着。
也不知过了多久,方志恒感觉尿急,憋是憋不住了,看了看时间还差十分钟,便站起来出去,门再次被他小心地锁上。
乔可遇抱着被子,心也并没有因此而放松。很快,她警觉地听到门口又传来细微的声音,且听起来并不像是方志恒。
果然,门被人打开,皇甫曜的身影出现在眼前。
“皇甫曜!”她低叫出声,又赶紧捂住嘴巴,眼睛已经瞬间温热。
他上前来抱住她,问:“没事吧?”大掌小心地触到她的小腹上。
乔可遇摇头。
外面传来隐隐传来两声不同寻常的声音,像是打斗,但是很快隐匿下去,两人对望一眼。
“我们走!”皇甫曜说着牵着她的手站起来,后脑却被一把枪抵住。
“大少别动。”方志恒的声音从身后传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