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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甫曜闻言从她的颈间抬起头,眸色幽暗定定地望着乔可遇。然后凉薄的唇角扯起,回答:“对,我和别的女人上床了。”
回答得干脆利落,妖孽般的五官带着惯有的薄情,这话带着报复的意味。
却让乔可遇感到胸口一痛,脸色变得煞白,胸口窒闷,突然有些喘不过气来。
“你在乎吗?”他接着问。
盯着她的眸子依旧讳莫如深,让人看不透,却又带着锐利的光,能直接窥视进她心里一般,让乔可遇顿觉狼狈。
然后她猛然回神,也终于意识到自己失态,回答:“不,我不在乎。”声线很冷,否认的也有些急躁。
女人,总是在不该骄傲的时候骄傲。手用力地推搡着他压过的身子,努力保持着彼此的距离。
她梗着脖颈是因为不安,却故意表现冷漠,并不知道自己在坚守什么,最后的尊严还是失去母亲的仇恨,亦或是自己始终没有勇气交付的真心?
她理不清思绪,却不知道这句话再次伤了他,让他的心变得愈加冷硬,所以他也没有给她理清的时间。
皇甫曜唇角划开一道冷冽的弧线:“很好,我也不会在意你的感觉。”音落,他的手死死抓着她的肩,将乔可遇强按在床上,身子随即覆上来。
乔可遇脸色惊变:“你干什么?”
他的头慢慢低下来,唇贴在她的脸侧,呼出的气息喷在她的耳朵上,问:“你说呢?”声音不大,仿佛刻意制造的魅惑,却掩不住身上那股想要侵略的气息。
他一只手肘撑在床面上,手掌压向她的肩头,另一只手则探进睡衣下摆里去,抚弄着她的肌肤。冬天的房间里虽然供暖,他的手掌猛然探进去,也带着些许的冰凉,让乔可遇打了个寒颤。
“皇甫曜,你别碰我。”她因为他承认与别人上床,而又来碰自己反应激烈,手掌推拒在他的胸膛上。
可是没有他的有意避让,她的力气又怎么抵得过皇甫曜呢?尽管他顾及着她的微隆的肚子,仍能将她死死在制住动弹不得。
乔可遇的手乱挥着,捏到他手背上的伤,害他痛得呲了一声,不免有些恼怒,道:“乔可遇,你别忘了,你就是我养的一个女人,我今天还偏要碰了。”
他是谁?是S市人人忌惮的皇甫大少,从来都是女人奉承、讨好着自己的。他自认对她已经够好,够牵就,这段日子甚至可以说是讨好。
俗话说本性难移,这么长时间以来克制,已经算是他的极限。
乔可遇闻言,反抗的动作僵住,这话她以前常听到,却从没感觉像这会儿般心里刺痛的厉害。
她眼底染痛,问:“皇甫曜,你是不是从来都没有真心对过我?”如果真的在乎,怎么会一而再再而三的轻易说出这样的话来?
她妈妈就是因为这样的话而死的,他却半点都不曾收敛。
真的是在乎吗?
此时的皇甫曜哪里还有心情看她带着伤痛的眸子,只觉得自己心里堵得难受。他痛,他便让全世界都陪着自己痛,甚至让伤害自己的人感觉到更痛。
他皇甫曜一向如此!
所以接下来的话几乎没经脑子便脱口而出:“对,如今我玩够了,没耐心了,既然你不识趣,就别怪我。”恶毒的话他从来不缺,所以说得格外溜,完全没有顾及她的感受。
话音落,便一把撕扯开她的睡衣,扣子被扯掉,在地上弹跳开来。在乔可遇没有反应过来之前,衣服的前襟已经大敞,露出里面黑色文胸包裹住的白嫩娇软。
女人怀孕后胸部尺寸变大,几乎要从里面挤出一般,对任何男人来说都绝对可以产生感官刺激。
“皇甫曜,你浑蛋。”她愤怒地咒骂,手朝着他的脸掴过去。
皇甫曜的反应迅速,一把就捏住了她的腕子,将它压床面上。
“乔可遇,我说过不会再纵容你。所以我要你的时候,你最好乖乖听话一点,免得自己受罪。”他强压着她,说这话里带着一股狠绝劲。
然后俯下身来,啃咬着她的颈子,她的锁骨、肩头和胸前,似乎还带着丝怨恨或发泄。所以但凡他经过的地方,乔可遇都可以感到些微的刺痛,在肌肤上留下一串暧昧的痕迹。
“不,不……”她仍然在无力地挣扎。
这种对待她不是没有尝过,却从来没有此刻这般恐惧。他要毁灭的不是她身体,还有渐渐被捂热的心,他不会知道。
如果不曾尝试过呵护,便不会有此刻的心凉。
然而于皇甫曜而言爱上得不到回应,不能互相取暖的人,便只剩下掠夺。
他还不懂,有些东西掠夺也是得不到的,只会将她推得更远。
所以他抱得她越来越紧,身体的温度滚烫,似乎已经渐渐失控。但是乔可遇闻到的却只有他身上属于另一个女人的香水味,随着他的靠近越来越浓,还有那几根挑染的火红发丝,如同根根带血的针刺得眼睛生痛。
皇甫曜只感觉到她的身体僵硬,抬眼,看到她在望着天花板出神,目光空洞。
在想谁?韩少琛吗?
他不喜欢她满目哀伤的样子,不喜欢她在自己身下心不在焉。唇攫住她的唇肆掠,狂扫着她嘴里的每一寸纹理,更想吸走她所有的心神,让她只为自己沉沦。
但是他越靠近,乔可遇却觉得那股香水味越来越浓,浓到让乔可遇反胃。她猛然推了他一下,却没有推开他,只是让他的吻落了空,然后自己捂着嘴巴干呕了一声。
她是被他仰卧着压下去的,腿被他压制着起不了身,胃里的东西泛上来,没有吐出便又回流回去,所以这种感觉更难受。
皇甫曜覆在她的上方,看着她的反应,脸色变得很难看。
“皇甫曜,求你放过我,放过我吧。”他都已经在别的女人那里得到满足了,为什么还要来招惹自己?
乔可遇的情绪接近崩溃。
“乔可遇,你嫌我脏了?”明知道孕吐的可能占了大半,但是现在他却仍走向偏执,偏执地认为她在排斥自己。
不,不是偏执,是在这方面,她从来就没有自愿过。
他问着,指尖的撩拔着她脸颊,脸色真的很难看,不过他却视而不见,抱着她的动作也未停。
随着他的靠近,那股女人的味道混和着他身上若无似无的蔷薇冷香,还有浓郁的烟酒味道。让她胃部与胸腔都感觉到一阵阵的难受,只怕再也强忍不住。
“你别碰我行不行?”她现在只是不想和皇甫曜待在一张床上,感觉自己就像犯了病一样,觉得满屋子都是那股令人作呕的香水味。
她现在没有别的要求,只愿他离自己远一点,她不想闻到这股味道,因为胸口窒息的难受,难受的想要死掉。
皇甫曜看她一副要吐出来的表情,眸色一沉,没有回答。而是用行动直接证明,身子压过来,动作粗暴地撕扯她的上衣。光裸的肩头暴露在空气里,让她不自觉地打了个寒颤。
“皇甫曜,放手,放开我。”乔可遇尖叫着挣扎。皇甫曜置若罔闻,似乎有些失去理智。手下的动作如狂风扫过般,转眼便将她的衣服剥了个干净,连同自己的衣服都扔在地上。
“皇甫曜,你要干什么?”她看着他欺过来的身子尖叫,他散发出来的侵略气息太浓,浓得让她害怕和颤抖。
他不回答,清晨从窗帘外透过来的光,照得他脸上的线条带着清冷。
“不要,不要,皇甫曜,我还怀着宝宝,你还是不是人?”她叫骂。
他口口声声说着会她好,会对宝宝好,难道就是这样对他们好的吗?
皇甫曜听到宝宝两个字,动作微僵了一下。
乔可遇则趁机缩回自己的腿,想要慢慢坐起来。她扯过被子盖住自己,满眼戒备地盯着他。
皇甫曜看着这样的乔可遇,似乎自有交集的第一天开始,她都是在用这样的眼神盯着自己。防备、恐惧,永远将他排斥在外。
心里那股愤怒又涌上来,眸色却幽深的厉害,他恨,恨这样的乔可遇,恨她总是排斥着自己,防备着自己,不管他怎么努力,都是这样的结果,恨透了这种无力的感觉。
乔可遇见他又朝自己过来,恐惧地后退,但是腰已经抵住床头,无路可逃。
“皇甫曜,求你顾及一下宝宝好吗?”她急吼,期望孩子可是解救自己。
“乔可遇,得不到你,我要她何用?”这是实话。
如果没有乔可遇,外面等着给他生孩子的女人比比皆是,他又为什么独独想留下这一个?
乔可遇却听不懂,她的眸子里只映着他要侵略自己的恐惧,恨不得撕裂自己一般的神色。
这时的皇甫曜也失去理智,身下的动作狂肆,喘息也渐渐不稳,最后浓重起来,抱着她往后压去。
开始疯狂的略夺,只是没有爱的性,已经感觉不到那种极致。除了短暂的满足,得到的只是更深的空虚。
乔可遇只是死咬着唇,目光呆呆地望着天花板。她不知道他给自己用了什么,让她这般轻易便接纳了他。
她已经停止反抗,因为她还顾及着宝宝,他不在乎,她却舍不得。所以这种耻辱感更浓,满心的刺痛,她将思想放空,尽力地忽略这种折磨,忘了他在自己身上折腾了多久,也不知道时何时结束的。
只记得他抽身离开时,冷冷的声音,他说:“乔可遇,你和我上过多少次床?你原本就是和我一样脏的。”
乔可遇并拢住麻木僵硬的双腿,只想掩饰住自己此时的狼狈。
皇甫曜则避开眼睛,不想看到她眼底的哀伤,披着衣服迳自走进浴室里。
门关上的那一刹那,乔可遇忽然抓起床头的陶瓷台灯砸到地上。哐的一声,瓷片碎裂了一地,却解不了心里悲痛。
凌乱的头发沾在脸颊上,光裸的肌肤长时间暴露在空气里,乔可遇感觉到冷,忍不住抱紧自己的双臂。蜷起的膝盖抵在肚子上难受,慢慢伸平下去。
卧室里带着浓浓的,令人作呕的糜烂气息。
肚子突然有些刺痛,她手轻压在肚子上,满眼满心都酸胀的难受。
皇甫曜,他居然连宝宝都不再顾及……
皇甫曜则坐在浴缸里,蓝色的水慢慢注满白色的浴缸,波动水纹着一直浸到胸前的肌理,慢慢没过浴缸溢在地上。
水流拍打地面的声响,掩不住卧室里的低泣。他闭目,也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只是觉得痛,心有不甘,却发现伤害了她之后,更痛还是自己……
这件事之后,两人虽然依然与他在一张桌子上吃饭,照常在这间屋子里活动,她不再刻意避着他,态度却更加冷漠,甚至可以说是视而不见。
而皇甫曜在那天放了狠话,那般对待她之后,可以说是与她撕破了脸,骄傲也不允许他率先低头。
所以两人正式陷入冷战,演变成化不开的僵局。
晚上睡觉的时候,她总用被子将自己裹得紧紧的,背对他,一言不发,不弄出一点儿声响,有时候有种连呼吸都听不到的错觉。
终于有一天,皇甫曜受不住这种冷暴力,拽着她的胳膊,张嘴想要质问,却只撞进她冰冷的,嘲弄的眸子里。
她不说话,只是那样看着他,便让他狼狈的丢盔弃甲。
皇甫曜受不了她那样的目光,心里堵得难受,便开始夜不归宿,一天比一天回来的晚,且大多时候身上带着酒味。随手扔在地上的衬衫上,也会带着口红印子。
兰嫂每天收拾自然是看得清楚,乔可遇也不可能不知道,心口从开始疼的难受,到后来渐渐麻木,虽然这是一个漫长的过程。
她告诉自己,皇甫曜原本就是这样的,他只是在回归他原本的生活而已。
如果说她对母亲的死不能释怀,对皇甫曜对她的好还存有一分愧疚的话,那这份愧疚也随着皇甫曜那天的失控,和连日来的行为消磨殆尽。
他行为已经彻底告诉她,这个男人不值得自己托付,兰嫂每天看着她坐在卧室里发呆,有时在影音室里放着喜剧电影,自己却在楞楞地出神。虽然不曾落泪,那眸色里却仿佛闪着泪光,总是让人感觉到一阵阵的心酸。
但是如果说乔可遇此时的状态可以称之为枯萎,那么皇甫曜接下来的行为,则让她对他的心彻底死去。
彼时皇甫曜那边,工地倒蹋,压死民工的事件虽然暂时压了下去,公司表面已经步入轨道。但是他已经能明确感觉到有人在针对自己,而那个人他怀疑是汪兵韬。
严令公司最近过手的项目都要谨慎,他现在没有多余的精力主动出击,只能严阵以待。而自己与乔可遇之间又已经彻底陷入僵局,似乎见面也只剩下到了彼此伤害的地步。
逃避,让他又恢复了以往醉生梦死的生活,除了超负荷工作外,便是与那些玩伴瞎混在一起。但是那些人都能看出,这位皇甫大少已经变得不一样了,只是没人敢当面议论而已。
这天,照旧在燃烬凌晨散场。
他喝得有点多,脚步虚浮,甚至有些头疼欲裂,刚拉开车门就被人拽住胳膊。
“大少。”随着这声呼唤,女人的身体也随之贴上来。
皇甫曜戚眉,看了她一眼。
冬天的凌晨,女人穿着漆皮长靴,网状铁锈红丝袜,外罩短皮衣,里面却是带着蕾丝边的抹胸,露出白颈的脖子与锁骨。化着烟熏妆的眼睛看着他,唇角勾着魅惑又性感的笑。这副模样,仿佛是对男人提出无声的邀请。
皇甫曜看着她也无声地笑了,妖孽般的男子很轻易便可以盖过女子的光芒,让周围都跟着黯然失色。
女人楞楞地盯着他,仿佛已经被反迷惑住。吞了吞口水,这样极品的男人是个女人都想扑过去吧?
“想跟我上床?”他搂住她的纤腰问,气息喷在她脸上,在浓重冷冽的夜色里带着呵气。
女人的手大胆地探进他的风衣里,隔着里面的衬衫挑逗着他,回答得干脆:“当然,我可是喜欢大少已久。”
皇甫曜听了低笑,脸上的神情不知道是不是醉了的缘故,总带着那么份迷离,还有淡淡的嘲讽。
“那你是爱我的人还是我的钱呢?”
“当然是人啦。”这也是实话。
毕竟这么极品的男人,不是人人都有机会跟他春宵一度的。至于钱,她想她是不必开口的,皇甫大少的大方也是出了名的。
“好,跟我走吧。”借酒浇愁的男人,不知道是不是真的醉了,还是不理智,居然真的将女人塞进了车里。
“谢谢大少。”女人热情在他脸上印了个吻,红红的唇印特别明显。
车子在寂静的街道呼啸,他将车子越开飞快,似乎在寻求极限的感官刺激,亦或只是单纯的发泄,带动的玻璃呼呼作响。
女人兴奋的尖叫在暗夜中回响,他似乎真醉了,或者是倦了,竟享受起这一刻女人脸上那种买来的满足。
如果那个女人也能如她一般,该有多好?
神思有些恍惚,再回神时,竟发现自己开到了瞰园楼下。
“大少?”女人见他将车开进这个高档社区,本来很兴奋。却见他只是透过车窗,目光望着某处楼层发呆,于是询问地叫。
皇甫曜侧过头,看了她一眼,唇角勾笑,然后推门下车。
他真的喝得多了,酒劲也上来了,走路摇摇晃晃,身体的大部分重量都压在女人身上。
“大少。”上去的时候,门口守夜的人对于他的晚归已经见怪不怪,但是见到他搂了个女人回来,脸色变得怪异。
女人似乎也察觉到了,不过抬头看看有些微醺的皇甫曜,他脸上的表情倒没什么变化,也就放了心。
那些人尽管觉得不妥,不过老板的家事他们也不好插嘴,所以保持缄默。
皇甫曜推门进去,女人扶着他摸到大灯的开关。皇甫曜的身子大部分重量压在她身上,两人鞋也没换,她便将他扶到沙发上坐好。
结果两人双双跌进沙发里,女人干脆直接将皇甫曜扑倒,两人便唇齿纠缠起来。
卧室里的乔可遇睡到一半觉得口干,端着水杯出来,便正撞到这一幕。
皇甫曜其实有些醉了,也许是有些刻意的想醉,死死与女人纠缠在一起。手扶着女人纤细腰肢,来回的摩擦。
女人嘴里发出难抑的呻吟了,迷离的眸子半睁开,却发现客厅里还站了另一个女人的身影,如幽魂一般地站在那里。
“啊……”她低叫了一声。
皇甫曜也睁开眸子,随着她的视线望过去,然后看到了乔可遇。
她就站在那里,手里拿着水杯,身上穿着宽松的睡衣,身影显得更加削瘦,但是微隆的肚子明显。
两人就那远远地相望,中间隔着另一个女人。大灯的光线映进她的眸色里,里面清清冷冷的,并无波动。
两人视线在半空中胶着了半晌,她垂下眼眸,端着水杯去接水,面色仍然清清冷冷的样子。
皇甫曜握着女人腰肢的手也没有松开,还保持着原本的姿态。
她走回去时,突然转过眸子问:“沙发会不会太挤?要让卧室给你们吗?”
心凉,也没有比这一刻心凉过,彼此都是。
“那就谢谢了。”他忍着爆粗口的冲动,口吻保持冷静,这话却几乎是从牙缝里硬挤出来的。
“不用谢。”她扬着笑,朝着儿童房里走去。
门阖上的那一刻,唇角的笑僵掉,背贴在门板上,死死地咬着唇,指甲全嵌进了掌心肉里,却已经感觉不到痛。
骄傲,让彼此都不肯妥协,却不明白那便是伤害。
误会越来越深,彼此间只剩下一个死结。
客厅里,女人的手臂蛇一般攀上皇甫曜的脖颈,笑着说:“大少,我们继续。”
皇甫曜毫不怜惜地推开她,冷冷地说:“滚。”
时间就这样平稳而压抑地过着,皇甫曜现在干脆都不回来,只有兰嫂照顾着乔可遇。她也从来不问,偶尔翻翻报纸,看看电视,从上面才能看到他近期的消息,也没什么反应。
虽然日子难挨,却也这样过了一个月。孩子已经有五个多月,乔可遇的肚子自然越来越大,人却越来越瘦,脸色也不好,尤其最近失眠严重。
兰嫂实在看不下去,便给偷偷给皇甫曜打了电话。彼时的皇甫曜犹豫,但终究抵不过担忧,而且也该做产检了,便帮她约了医院做检查。
“乔小姐,大少今天给你预约了产检,我陪你过去吧?”这天吃过早饭,兰嫂突然对她说。
乔可遇起身的动作顿住,她从医院回来已经被皇甫曜关了一个多月,几乎忘了出去是什么感觉。她以为,自己会被关到宝宝出生。
不,他或者已经忘了还有一个孩子的存在,他已经不在乎了。
“乔小姐?”兰嫂见她出神,又叫了一声。
“嗯,知道了。”她回神,应了一声,问:“几点?”
“10点。”兰嫂回答。这时候出门,外面的天气也不算太冷。
“好。”乔可遇应了一声,便回房去了。
直接走进换衣间里,从里面拽了套外出的衣服换上,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手指摸着镜面上映出自己的影像。目光空洞,脸上也没有半分神采,这副样子让自己都感觉到陌生。
出门的时候,照旧有门口那两守门的人跟着,下面司机已经将车开到了楼下。
冬天干燥、凛冽的风吹过来,她微眯着眼睛看着远处干枯树木,总她有种恍如隔世的错觉。整个人,就如冬天的植物,早就已经干枯掉。
“乔小姐,上车吧。”兰嫂搀着她。
乔可遇收回目光,坐进车子。
司机将车开得依旧平稳,大概用了半个小时左右便到了医院。产检都是预约好的,兰嫂陪着她上去,跟着她的两人照旧跟随。
医院凡涉及到的科室都接到院方的通知,所以观察的特别细微。除了孕妇的情绪过于压抑,宝宝的发育还算好。只是建议乔可遇往人多的地方去,多散步,呼吸新鲜空气,调节心情,不然长此以往,宝宝的心理健康真的会受到影响。
乔可遇笑,嘲弄地想,不知道皇甫曜听到这些会是什么感觉。
她又忘了,他都不在乎,又哪里来的感觉?
医院最后安排做四维彩超,可以近距离观察到宝宝的生长变化。那边都是孕妇,两个跟着的人不方便,只有站在走廊边上。兰嫂则守在彩超室外,只有乔可遇一个人进去。
由于是皇甫曜亲自事先做了安排,兰嫂这次较为放松。
乔可遇拿着单据自己推门进去,里面摆着两台仪器,仪器前却坐着个穿白袍的男人,她楞了一下。
“请问……”她做过这样的检查,好像都是女医生。
男人转过头来,冲她笑了一下。
“汪……”她眼中惊异,刚想叫出声,就被汪兵韬起身捂住嘴巴。
“别叫。”他看了谨慎地看了一眼外面,提醒。
乔可遇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但是可以确定他对自己不会有恶意,便乖顺地点点头。
汪兵韬这才慢慢放开她,目光落在她微隆的肚子上。乔可遇也跟着他的视线落点看到,脸上不免尴尬。
“汪少,你这是……”她看着他的医生打扮,觉得他不会无缘无故弄成这个样子。
“你要离开吗?我可以帮助你。”时间太紧,他也不多废话直说了。
这些天他了解得很清楚,她是被皇甫曜软禁了,而且皇甫曜的行为荒唐,根本就没有珍惜她的意思,他才决定出手。
乔可遇眼睛瞪大,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她不是想,而是自己的羽翼都被皇甫曜折断。因为看不到希望,几乎已经断了这个念头。但是这会儿,汪兵韬却说会帮助自己?
“汪少……”他们算不得太熟,他居然会为了自己冒险。
“如果要,就将这个换上,时间太久会被发现的。”汪兵韬将事先准备的医生袍给乔可遇。
他也是托了铁关纟过来的,当然也可以光明正大地向皇甫曜要人,但是他没十足的把握,而且顾及乔可遇的名声,只好出此下策。
乔可遇看着手上的衣服迟疑,但是想到有可能摆脱现在这种生活,她心里又涌上些微的激动,毕竟任谁,都不想过这种压抑的日子。
“你不想走?”汪兵韬盯着她脸上复杂的神色,有些不确定。
本来,他以为她会毫不犹豫地跟自己走。
“不,我要走。”仿佛一瞬间做了决定,乔可遇坚定地看着他。
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他身上有一股安定的力量,让人莫名信任。
而且她不想再面对皇甫曜,不想再过这样的日子。她应该脱离这种现状,不然自己早晚会被逼疯。
“那赶紧换。”汪兵韬拉上布帘,遮住自己的视线。
决定了,就不再迟疑。
乔可遇深吸了口气,稳住自己狂跳的心,果断地换了衣服。宽大的医生袍正好遮住微隆的腹部,也不怎么看得出来。
“你先出去,镇定一点。”汪兵韬压低着声音说。
乔可遇点点头,开门的时候兰嫂正看过来,乔可遇的心脏那一刻差点停摆住。不过幸好带了口罩,而且汪兵韬也给她准备了假发,所以兰嫂只扫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
乔可遇脚有点打颤,慢慢在走廊拐角,这边比较偏僻,几乎没什么人过来。她背贴着墙壁呼出一口气,才发现自己刚刚连喘气都忘了。
旁边的窗户被推开,汪兵韬的身影无声地跳进来。乔可遇看着他利索的身手,一时还不能回神。
“走……”汪兵韬则拽住她的手,领着她出去,直到有人的地方才放开。
两人一前一后从医院大门出去,她跟着汪兵韬上了事先准备的救护车。
汪兵韬就这样光明正大地驾着车开出了医院,路经她坐过来的那辆宝马,司机还往上看了一眼,吓得她心脏都快跳出来。
兰嫂那边一直在彩超室外等,但觉得乔可遇进去的太久,便上前敲了敲房门,但是半天都没人应。
心里涌起不好的预感,直接将门推开。只见彩超室内,除了仪器开着,已经空无一人。
兰嫂脸色突变,已经吓得面无血色,抖着手掏出手机给皇甫曜打电话。
“大少,乔小姐不见了。”
皇甫曜那边接到兰嫂的电话时正在开会,听到她那一声惊叫,整个人都被震住,然后脸色骤变。背后的投影映着他最直接的反应,让整个会议室的人都停止了讨论。
所有人都不明所以地看着皇甫曜,猜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他们这位总是喜怒不形于色的老板,出现这么紧张的表情?
“怎么回事?”皇甫曜问着站起身,声音都可以听出紧绷,更顾不得会议室里这些人的反应,和进行了一半的会议,一边问着一边快步出了会议室。
里面两个特助互换了一下眼色,一个站起来继续主持会议,张特别则尾随着皇甫曜出去看看情况。
会议室里虽然出现短暂的噪动,但是有人压着,很快便恢复正常。
由于上次同样发生过这样的事情,兰嫂那边已经被吓得六神无主,有些着慌地跟皇甫曜描述了一遍医院的情况。
如果又是绑架,那可怎么办啊?
“跟着你们的人呢?赶紧叫他们一起找。我马上就过去。”皇甫曜着急地吼着,脚已经迈进电梯里,就连跟过来的张特助都没来得及问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