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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未曾散去睡意的眸子里闪过片刻的迷茫,目光扫过这间客房。不止皇甫曜不见了,就连她的衣服也都不见了。她只好用用床单裹住自己,赤脚踩在地上推开了通往浴室的门。
浴室里一片安静,地上残留着积水,瓷白的按摩浴缸里半缸水澄蓝。她将手伸进水里探了探,已经没有了半丝温度。
这时,外面的门铃突然响起来,她只好收回手快步走回去,然后将门拉开:“曜……”
她的喊声未歇,唇角的笑还未完全扬起,就在看到外面抱着衣服的侍者时,就完全僵在唇边。
“你好小姐,这是皇甫大少给您订的衣服。”那穿着服务生衣服的男人很有礼貌地说着朝她鞠了一躬,然后递上手里的衣服袋子。
乔可遇低眸看着他手里的袋里,问:“他人呢?”
侍者为难,回答:“大少很早就走了,只吩咐我们这个时间将衣服送过来。”
乔可遇点头,侧身让侍者进来。那人将衣服搁在凌乱的就上,然后朝乔可遇又点了下头才出去,顺手将客房的门关了。
乔可遇坐在床头,动手翻过那些袋子,都是崭新的名牌,也是她的尺寸,印着干洗标志的袋子里是昨晚自己穿过来的睡衣,这的确很像皇甫曜的作风。
将衣服从袋里拿出来,手摸着裙子的衣料,昨晚的满含期待,激情缠绵,以为可以触手握住的幸福。这种心情因为他的离去而失落,心情也跟着暗淡下来。
这时包里的手机响起来,她回神,看了一眼是乔佳宁,便点了接听键:“姐?”
“在哪呢?晚上都没回来?”对面传来乔佳宁的询问,口吻间隐隐带着担忧。
“哦。”她下意识的想回答,目光扫过客房内的情景时又将话含了回去,说:“我马上回来。”
“真没事吧?”乔佳宁确认地问。
“当然没事。”她语调故作轻松地回答,只是胸口那股失落还没有完全挥散罢了。
“那路上不要着急,注意安全。晨晨已经醒了,我会照顾好她的。”乔佳宁叮嘱。
“嗯。”她应着挂了电话,然后抱起衣服进了浴室,简单地冲了个澡,然后换了衣服出去。
外面自有侍者领着她,却没有走迷都。在窄小的走廊拐过几个弯,她便被带进观光电梯,这才发现自己身处在一家五星级酒店里。
乔可遇从电梯下来,可以俯视到外面S市的晨景。抵达一楼,穿过富丽堂皇的大堂,她仍有些茫然的感觉。
出了酒店门口,外面便是熟悉而繁华的S市街道,等客的出租车还没开过来,一辆黑色房车便抢先驶过去,停在了台阶下。
乔可遇疑惑地看向车牌时,就见副驾驶座的车门打开,张特助从车上下来。
他一身深青色的笔挺西装,从车头前绕到过来,几步踏上台阶,喊了声:“乔小姐。”样子十分恭敬。
“张特助。”她疑惑地看着突然出现的他,其实有些越来越看不明白。
“乔小姐,皇甫大少吩咐我亲自送你回去。”张特助绕到后车座打开车门,对乔可遇说。
乔可遇看了看敞开的门内,皇甫曜并不在里面,这时后面的车辆传来催促的按喇叭声。乔可遇只得将询问的话含进嘴里,然后下了台阶弯腰钻进车内。
张特助绕回副驾驶座,司机将车子平稳地开出酒店,驶向S市的街道。
“张特助,曜……皇甫曜他人呢?”乔可遇问。
不可否认,他安排张特助出现,让她的失落心稍稍安下来。
张特助回过头来,看到她颈间若隐若现的吻痕,顿时有些尴尬,将目光定回她的脸上,回答:“乔小姐请放心,大少一切安好。只是今早走得匆忙,没来及与乔小姐亲自说一声。”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然后补充:“大少近期可能不会在S市,请乔小姐保重自己。”
“不在S市?去哪了?”乔可遇惊异。
然而张特助这下只是笑了笑,脸上的表情有些为难,却并没有回答。也不知是因为不知道,还是不方便告诉乔可遇。
而她看着张特助淡定的反应,唯一可以确认的信息只是皇甫曜应该是安全的。隐约间,她觉得皇甫曜是在有计划的做某些事,他要处理的事一向多,而且大多自己帮不上忙,也便不再追问。
现在她能做的也就只能是保护好自己,照顾好晨晨,尽量不让他为她分心吧。想到确定他的心意,心情也跟着好起来。
思绪回转间,车子已经开进楼少东安排的社区里。乔可遇下车,与张特助道了别,才抓着包上楼。开门进去时,乔佳宁正在喂晨晨喝奶,小嘉在一边抱着个气球逗她,整间屋子里充满欢乐的气氛。
乔佳宁听到开门声,转过头来。
晨晨嘴里伊伊呀呀地叫着,冲乔可遇张开小小的胳膊。她将皮包扔在沙发上,迎上来接过晨晨的小身子,一只手托住她的后背,晨晨裂开小嘴冲着她直乐。
“看吧,还是和妈妈亲的。”乔佳宁笑着说。
“妈,没事,我和你亲。”小嘉说着挨过去抱住她的大腿,脸在她裤子上蹭来蹭去,眼睛晶亮晶亮的,乖巧又机灵。
“是啊,妈妈也有小嘉呢。”乔佳宁低头看着他,手摸着他的发顶,唇角愉快地勾起,为儿子的贴心。
乔可遇看着她母子腻在一起,唇角挽起笑纹。回头看着晨晨,食指被她的小手攥在手里,晨晨小小的掌心柔柔软软的。
过了一会儿,乔佳宁在小嘉耳边不知说了什么,小嘉很高兴地跑去了楼少东的临时办公室。
乔佳宁凑过来一起逗晨晨,瞧着乔可遇脸上一改前几天的神色暗淡。唇角眼线间都带着春意,五官都映得明媚许多,目光下移,看到领口处隐约露出吻痕,这才注意到她穿的这件衣服不是昨天穿的那件。
“昨天是去见过皇甫曜了?”乔佳宁试探地问。如今除了皇甫曜,大概也没有能影响这个妹妹的情绪。
乔可遇也不隐瞒地点了点头,并试着将手指从晨晨手里抽出来,她却紧抓着不放。
“那是和好了?误会解除了?”乔佳宁进一步问。
乔可遇抬起头来,目光闪过片刻茫然。她与皇甫曜之间如果说是有误会,却本来也没有什么大不了误会。只要他还坚定的与自己在一起,她便仍然死心蹋地的跟着他。只是昨晚他们几乎没怎么说话,皇甫曜今早连招呼都没打便走了……
乔佳宁看她的反应也跟着着急,摇着头说:“你们真是对冤家。”怎么就那么不干脆,总是拖拖拉拉的。
乔可遇却笑,昨晚他们虽然有许多话来不及说,但是他今早安排张特助来接自己,她相信他一定是有重要的事需要办。有些人就是这样,既然爱上了,便不会计较太多。
乔佳宁看着她,这个妹妹也是死心眼的很。不接受时动心都不会心软,接受了就要一条路走到黑。
乔可遇对着姐姐无奈的表情笑,然后低头逗着晨晨。她相信皇甫曜很快便会回来,她也相信她与皇甫曜会一起牵手走过未来。
然而她却想错了,皇甫曜这一走,却是一个多月都没有他的消息。
随着皇甫曜的不知所踪,外界以及媒体各种传言、猜测也在S市流传开来,给新公司造成不小的冲击,与皇甫集团近几次的竞争也败下阵来。
起初她还能通过电视、报纸或网络了解一些新公司的动向,渐渐的,随着皇甫曜消失的时间增长,新公司就连在新闻中出现的都极少。
而与此同时,楼少东那边也不能一直在这耽搁下去,便决定带乔佳宁母子一起去欧洲。乔佳宁放心不下乔可遇,所以一直不肯同意。
乔可遇也劝着她,自己现在极少出门,晨晨的身体也算健康,她自己照顾的过来。楼少东说皇甫曜没回来之前,楼下仍然有人照顾,而且还要替她请个保姆,乔佳宁这才松口。
而乔可遇因为再次听到皇甫曜的名字,终于按捺不住。他们离开S市前一天,她将晨晨暂时托给乔佳宁照顾,便换了衣服,依照地址去了一趟皇甫曜的新公司。
崭新的三十几层大楼伸入云端,曜光的名字镶在楼顶,虽不若皇甫集团宏伟,却也逊色不了多少。
看着楼下大厅,衣着光鲜靓丽的职业人员进进出出。让她想到她最后随皇甫曜上班的日子,才短短两个月而已,这种职场的气氛竟让她觉得恍如隔世。
在楼下站了一会儿,她才进了大厅。
“小姐您好,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助你的?”前台有礼貌地站起来。
“你好,请问皇甫曜在吗?”她问。
“大少?”前台听到拜访老板,眼中惊异,因为皇甫曜初离开S市时还常有人找,如今大都改找张特助了。所以这会意外,不由仔细地往她脸上瞧了两眼,然后端着职业的笑回答:“很抱歉,我们大少暂时不在国内。”
反正前些日子找老板的,张特助都是这样吩咐她回答的。
这时大厅的门再次被推开,一群人簇拥着西装革履的张特助进来,正好行至前台。
“张特助。”乔可遇着急地喊。
被围住的张特助寻声看过来,然后看到了站在前台的乔可遇,不由意外。他走过来,客气地喊了声:“是乔小姐。”
“你好。”乔可遇也客气地说。
“你……”张特助出声,大概能猜到她来的目的,转头转头向身后的人交待了几句,跟着的主管便陆续地散去。
这群人里面也不乏有皇甫集团挖角过来的,有些是认识乔可遇的。虽然大多算没见过真人,前段日子也从报纸上看过她的照片。所以仍有人忍不住八卦地不时回头,并小声地议论着什么,显然是认出了她。
“乔小姐请吧。”张特助做了个请的手势。
乔可遇点头,抓紧手里的包,随他进入电梯。
电梯抵达顶层,张特助将她带进自己的办公室,然后让秘书倒了杯咖啡给她。
乔可遇坐在沙发上,可以透过玻璃墙看到外面秘书室的工作情景,一路看过来公司都处在安定有序的氛围。似乎并不像外界传言的那样惶恐、被皇甫集团打压的经营不下去的样子。
“乔小姐今天过来,不知道有什么事吗?”张特助问。
乔可遇收回目光,看向张特助直问:“曜还没有消息?”
张特助闻言,脸上又显示出为难的表情,乔可遇的目光却直直盯着他,似乎今非要一个答案。
张特助见她坚持,叹了口气,抬起头来说:“乔小姐,我和你说实话吧,我也不知道大少在哪里。”
“什么?”乔可遇的眸子惊异,第一个反应竟是有些慌。连张特助都不知道他去了哪里,如果万一出事怎么办?乔可遇站起来急问:“那么说你已经一个多月都没有他的消息了是不是?”他没有与自己联纟,也不与公司联纟,那么现在还有谁能知道他的消息。
“乔小姐你别急啊,听我说。”张特助看她的样子马上安抚,解释说:“那天大少让我去酒店接你前,让我订了去英国的机票。是两张,我猜想他是和丁先生一起出去的,所以请你不要担心。”
“丁瑞?”乔可遇不确定地看着他问,想确认他口中的丁先生是不是丁瑞?
张特助点头。
“他没事?他的伤都好了?”对她来说,丁瑞这个人已经离开了S市一年多。听说那次出事很严重,却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的。
“是的。”张特助很坚定地点头。
乔可遇的心里也终于安下来一些,毕竟丁瑞是皇甫曜的兄弟,是那种可以换命的交情。而且丁瑞是个很有能力的人,确定与他在一起,这让她安心不少。
张特助看到她情绪缓和一些,也暗暗松了口气。
张特助毕竟还要工作,皇甫曜不在,想来他要处理的事更多,也便不再耽误他的时间,说:“谢谢你张特助,如果有他的消息,还请你务必通知或让他联纟我。”然后微顿了一下,又说:“就说我很担心他。”
“好的,乔小姐。”张特助点头应着。
乔可遇踏出张特助的办公室,推拒了张特助的相送。单独乘着电梯下楼,出了皇甫曜的公司,她看着人来人往的车道,眼睛里满是迷茫。
皇甫曜,他到底去了哪里?
心情依旧低少,便沿着商业街漫无目地的走着。
这时一辆宝蓝色的兰博基尼从后面开过来,吱地停在她的脚边。
刺耳的刹车声让乔可遇脚步顿住,侧目看到车窗缓缓降下,露出韩少玮清冷俊雅的脸,他问:“去哪?我送你吧?”手掌搭在方向盘上,神情间仿佛是在炫耀。
乔可遇看到他时脸色却变了一变,转身便走。
韩少玮见她这般反应也不意外,推开车门,往前跑了两步拽住她的手。
“你上次打破我的头,我都没有计较,这次我又躲我做什么?”韩少玮问,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无辜。
“韩少玮,你放手。”她冷着脸,目光冰寒地盯着他死死抓着自己的腕子。
上次若不是他那么过分,会逼得她出手那么重吗?如今皇甫曜不在,她更不想与他任何接触。而且上次他做过那么恶心的事后,她更加厌恶与他有肢体上的接触,所以用力抽回自己的手,与他划清界线。
韩少玮却不肯松,手强行勾住她的腰,唇角笑出的气息喷过来,说:“哪里有那么容易。”
“你干什么?”乔可遇瞪着他,大街上人来人往的,难道他还敢用强的?
“你来这是找皇甫曜的吧?怎么?他抛弃你们母子这么久了,还没死心?”他手死死地勾着她挣扎的身子,说话间有些喘息。
“我死不死心管你什么事?”她吼:“你再不放手我就喊非礼了,你就不怕明天上报纸吗?”她一边推着他一边威胁。
他现在可是S市的名人,她就不信他不怕丑闻。
“那好啊,就让S市的人都看看,我不但从皇甫曜手中夺回了皇甫集团,而就连他的女人接手了。”说到不要脸,韩少玮如今也练到一定程度了。
任何可以打击皇甫曜的事,他只感觉到得意和畅快,并不觉得丢人。
但这句话刺激了乔可遇,她瞪着韩少玮说:“韩少玮,你如今都拥有了皇甫集团,为什么还这么激进?”从他刚刚说话的语气中,她仍可以听出他对皇甫曜的怨恨。
到底为什么?既然不是亲兄弟,就不存在对立面。但是他们之间的恩怨已经牵扯不清。
韩少玮冷笑,他说:“皇甫集团本来就该是我的,我才是皇甫涵的亲生儿子,我才应该姓皇甫。他明明就是个野种,他和他妈却罢着我们母子该有名份,名正言顺享受了二十几年我们该享受的尊荣。他凭什么?”
想到一样是私生子,而且皇甫曜根本与自己的父亲没有血缘,居然在他们头上作威作福了这么多年。想到自己受到的那些屈辱,想到他们母子给的那些委屈,他不甘心,所以他仇恨,他唯有让皇甫曜一无所有,看到他痛心,他不顺自己才畅快。
想到这里,他手上的动作便更加肆无忌惮,硬将乔可遇便往车上拽。乔可遇拼命地挣扎,无奈乱挥的两只手都被他死死制住,只有气得她破口大骂。这时周围许多人都侧目看过来,不远处的人群中更有人不动声色地聚拢过来。
就在乔可遇被强行塞进副驾驶座时,一只皮包朝着韩少玮的头砸过来。头部被击,他下意识地捂住后脑,正好松开乔可遇,她便被聂兰拽起后挡在身后。
“聂兰?”韩少玮看清是她,眼睛不由眯起。
这时聂兰与乔可遇身后已经站了几个保镖样子的人,只是乔可遇并未发现,所以有些紧张。
“怎么?皇甫曜已经这么不中用了吗?现在需要躲在亲妈的怀里,连自己女人都要你保护?他……”他嘲讽地看着聂兰,口吻间都是对皇甫曜的侮辱。
只是话没说完,眼前一个黑影袭过来,结结实实地打在他的面门上。
“给我闭嘴。”乔可遇瞪着他的眼里充满火焰,听不得他这么说皇甫曜。
“打得好。”聂兰拍手,看着他说:“韩少玮算个什么东西。你这个野种给我记住,我儿子现在有事,等他得空收拾你。就你这样的连给他提鞋都不配。”聂兰转身,拉着气愤的乔可遇走开。
韩少玮欲追,却被保镖拦住。
聂兰带乔可遇坐上车,司机将车滑入道路。乔可遇与聂兰坐在后座,两人都没有说话,逼仄的空间里仿佛突然让空气凝结起来。
聂兰侧头上下打量着她,目光犀利,让人极为不舒服。
乔可遇不想退缩,然后勇敢地迎上她的目光,等待她开口。
聂兰目光咄咄,逼视着她问:“曜儿在哪?”
她以为聂兰会质问她与韩少玮纠缠的事,没想到她会问皇甫曜的下落,所以表情有片刻的错愕。然后摇头回答:“我也不知道。”
其实心里也在暗暗吃惊,没想到他连自己的母亲都瞒着。
聂兰显然不信,她的目光仍犀利地盯在她的脸上,半晌才收回,终于确认她是真的不知情。
乔可遇则转头看向车窗外,她也想知道皇甫曜在哪,他现在好不好?他有没有想过自己,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和女儿再等他回来?
他那天晚上叫自己出去到底是为了什么?仅仅只是喝醉?他到底在计划什么,她一点儿头绪都没有。
聂兰看着她心事重重的侧脸,那种为儿子的担忧与不安写在脸上,仿佛看到多年前的自己,想必这也是一个爱惨了的女子。
只是他的儿子一向有野心,不是那么容易抓住,除非他自己愿意。
为此,她幽幽地叹了口气。
“皇甫夫人?”乔可遇听到叹气声,转过头来看着她。
聂兰部:“你住哪?我让司机先送你回去。”
“不用了,就将我放在路边就好了,打车很方便。”乔可遇回答。
“那就停车吧。”聂兰对司机说。
前面的司机将车子慢慢滑向路边,然后平稳地停下来。
乔可遇开门下车,与聂兰道别。
车子继续往前开,随着车子远去她在后视镜中,站在人行道上的人影越来越小,直至消失。
乔可遇在路边走了一会,才坐公车回到家。客厅里有些乱,都是乔佳宁整理出来的行李,虽然没带什么出来,住了这些日子反倒添了不少。
“老婆,我们真的什么都不用带,不用整理那么多。以后我们回来还是可以用的。”敞开的主卧里,传来楼少东的声音。
“我知道,但是必需品还是要带的,国外的东西我用不习惯,还有小嘉专用的。”乔佳宁应着,将一个皮箱拖出来,正好看到乔可遇回来了。便问:“回来了?”
“嗯。”乔可遇点头,将包扔在沙发上。
“怎么样?”乔佳宁知道她是去找皇甫曜了。
乔可遇摇头。
“你不用担心,皇甫曜不会有事的,应该是有很紧要的事”楼少东跟着出来,安慰着。
像皇甫曜这么精明,这么有能力的人,他应该对一切都了若指掌,做事都是有计划的。
“事情就是再紧要,打个电话总可以吧?一点儿都不考虑自己的爱人,蹬了算了。”乔佳宁却剜了他一眼,口气中皆是不满。
“老婆,我没得罪你吧?”楼少东很无辜地问。然后给乔佳宁打眼色,自己妹妹心里本来就好受,她再说这些乔可遇肯定更难过。
乔佳宁看了妹妹一眼,叹了口气。不过算了,各人的感情都不一样,只要妹妹觉得值便罢,她不过是发发牢骚而已。
这时房间里传来晨晨的哭声,大约是刚刚睡醒。乔可遇便跑回房去察看,楼少东虚虚地点了点乔佳宁的鼻尖:“你呀……”颇为无奈。
三天之后,楼少东一家准时登机去了国外,这橦房子瞬间安静了下来。只有她们母女两个人,加上新来的保姆,乔可遇其实更想回到自己家里去。
只是那个社区破旧,安保方面更是不能保障,所以她只能待在这里。其实除了偶尔担心皇甫曜之外,她每天忙着照顾晨晨,日子过得还是颇为充实。
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天气也渐渐转热,保姆出去买菜了。乔可遇在客厅的地上铺了条厚毯子,将晨晨搁在上面。她现在偶尔会翻过身子,只是还爬不动。
两只小手撑了一会儿,乔可遇见她累得气喘吁吁,便帮她翻过身子,小家伙自己能坐着,伸出去抓周围的小球和积木,嘴里伊伊呀呀,要将手里的东西递给乔可遇。
乔可遇看着女儿兴奋的小脸笑,这个时候觉得特别幸福。她常常与晨晨说话,指着皇甫曜的照片告诉她那是爸爸。她虽然不会喊爸爸,也许根本不知道那是什么,但是每次她都会兴奋的拍起小手。
这时外面的门铃突然响起来,她站起身去开门,见汪兵韬抱着毛毛虫毛绒玩具站在门外。
“汪少。”乔可遇侧过身让他进来。
汪兵韬直接走到晨晨面前,问:“晨晨,有没有想干爹啊?干爹给你带了礼物哦。”
绿色毛毛虫的大眼睛对着晨晨,她也不害怕伸手就去抠,嘴里仍然兴奋地叫着,晶亮的大眼睛里带着笑意。
汪兵韬见状将毛毛虫放在她坐的毯子上,她小手拽着头上的须玩起来,又啃又咬,也不再理大人。
“晨晨,不可以用嘴巴咬,脏。”乔可遇端了杯过来递给汪兵韬,转头就看到她将毛毛虫须上的小球放进了嘴里。
乔可遇将蹲下身子去,伸手将须从晨晨嘴里弄出来。晨晨不高兴,小嘴瘪了瘪,小金豆就要从眼里掉下来。
乔可遇赶紧将她抱起来哄:“晨晨乖,那不是吃的。”
可是晨晨根本听不懂,就知道妈妈妈不让吃,所以越哭越厉害,一噎一噎的,小脸憋得通红。乔可遇只好拿了婴幼儿的专用食品给她,嘴里有了吃的,她这才停止哭泣。
汪兵韬在旁边看着,唇角一直挂着笑,乔可遇将晨晨放回毯子上,已经累得出了一身汗。幸好晨晨嘴里有东西便不再乱咬,手一直毛毛虫身上抠抠这里,抓抓那里。
乔可遇在家穿着家居服,上身是件宽松的短T恤,下身是条运动裤,家里开着冷气本来不热,被晨晨这一闹,额际都渗出汗来。她拢了拢掉下来的发丝,转头正对上汪兵韬满含笑意的眸子,定定地望着自己。
“怎么了?”她问。
汪兵韬手握成拳状,压在唇上掩饰性地咳嗽了一声,转移话题说:“我要调回A市了,所以过来打声招呼。”
“什么时候?”乔可遇眼中吃惊。
“这几天吧。”汪兵韬回答。
“哪天?我带晨晨去送你。”乔可遇说。
“不用了,皇甫曜还没有回来,你们这时候也不方便。”他是升职,这种调度是很正常的事情。
“那中午在这儿吃吧。”就当给他践行了。
对于汪兵韬的帮助,她一直不知道怎么报答才好。
“好。”汪兵韬答应,半点都不客气。
“那我去厨房看看,帮我照看一下晨晨。”乔可遇说着便往厨房走。
给保姆打了个电话,让她多带些菜回来,自己事先做了准备工作。
楼少东走后,汪兵韬也只来过这一回。晨晨并不认识他却很投缘,倒是玩得挺高兴。乔可遇亲自下厨做了些菜,保姆打着下手。
中午12点准时开饭,菜不算多,六菜一汤,对于汪兵韬来说,都是家常的菜式,不过味道很好。保姆平时是与乔可遇一起吃饭的,今天有客人在,便在厨房收拾,顺便凑和着吃了。
乔可遇把晨晨抱在婴儿的专属座椅上,端着鲜鱼肉粥喂她,她现在可以吃一些易消化的东西了。汪兵韬自己倒了杯酒,一边晃动着高脚杯里的液体,一边看着她为人母的画面。
突然说:“我这几天听到些风声,上面似乎要动皇甫集团了。”
乔可遇拨着鱼肉粥的动作微顿,转过头来看着汪兵韬,还不太理解他这话里的意思。是政府要整改风气,皇甫集团被抓了把柄?还是有人在背后活动,专程针对皇甫集团而来?
“皇甫集团在S市这么多年,是国内有名的企业,又与各级领导着千丝万缕的联纟,照常理来说,即便换了执政人,上面也是不会轻易开刀的。”汪兵韬分析。
“那汪少的意思是?”另一种可能,有人在暗中活动针对皇甫集团,乔可遇马上联想到皇甫曜,他失踪的日子难道是为了这个?
汪兵韬看她的神色便知道她在猜测什么,他无意引导,但是他的确也是这么想的。所以他对乔可遇点点头,说:“我也只是这猜测。”这么提早说出来,也是不忍见乔可遇每天不安罢了。
“足够了,谢谢你汪少。”乔可遇唇角漾出一抹笑花。
只要皇甫曜是安全的,只要他做事的能保证自己平安归来,回到她和女儿身边。她相信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给自己和女儿一个安定的生活环境,毕竟现在的情形,S市不可能同时容下他与韩少玮。
如果结果是他们所期望的,那么这个等待的过程是值得,所以其它的她都不在乎。
“我是真羡慕皇甫曜。”他感叹。羡慕皇甫曜有这个一个爱她的女人,她看似娇弱,但是她坚持的东西却始终很执着。
“听程大哥说,家里给你安排了相亲。”乔可遇转移话题。
汪兵韬闻言,唇角勾起笑,拿着筷子拨了拨盘里的菜,没有回答。
家里介绍的女人大多都是有政治关纟的,或者有足够实力的富商之女。这个圈子他早就看透了,自己迟早躲不过罢了。
彼时,皇甫集团的总裁办公室。
新秘书敲开办公室的门,然后抱着几个文件夹进来,搁在他的面前。说:“玮少爷,这是刚送过来的急件。”
韩少玮点点头,拿了上面的文件打开。这时桌上的手机突然响起来,他看了眼来电显示是韩局,眉不由蹙起,任手机在掌心中震动了半晌,似乎并不想接。
秘书多事地瞅了一眼,劝:“玮少爷,我们有个案子还压在国税局手里的呢,听说那里的一把手与韩局关纟非常好。”意思是他们需要这位韩局帮助的地方还有很多。
“这个喂不饱的老狐狸。”韩少玮咒骂了一句,还是点了接听键,语调也变得客气起来:“韩局,好些日子不见,我正想给我打电话呢。”
“行了,别客套了。我问你,你们公司大概三个月前是不是向XX银行贷了笔款?”那边韩局的口吻十分着急。
韩少玮听了心惊,脸色一下子紧绷起来,不过语调依然装得漫不经心:“好像是有这么回事。”
“哎哟,我说韩老弟你就别跟我装了。我不但知道有这笔款子,还知道牵扯的数目巨大。”韩局的声音有点急切。
韩少玮则皱眉,心想他莫不是又想分一杯羹,真是贪心不足。
思绪还未回转,对面又传来他刻意压低的声音说:“我刚才无意间偷听到一些消息,你那个申报贷款的项目是不是虚假的?”
闻言,韩少玮心里也咯噔了一下,当初他为了快速稀释掉皇甫曜手里那些股票主张增资扩股,但是皇甫御手里的资金都在他前期收购股票中用得差不多。可是他又不想大权旁落,自然是想办法弄钱,占最大的股份。
当初也是不得已,利用去年淘汰的一个案子,虚报了个项目贷款,所选的银行也是与皇甫御交情不错的,所以从审核到拨款实际并没有废多大劲。那行长吃了他不少好处,自然速度也快,款子甚至没通过正常程序,就被他提前过了,没想到这个时候会被翻出来。
“我说老弟,这事惊动了上面,你赶紧想想办法补救吧。”韩局说,没到最后关头,他还不想把韩少玮推出去,毕竟他咬出自己来也不是好事。
“谢谢韩局,有机会必有厚报。”他道了谢,挂了电话,起身便往外走。
“玮少?”秘书不明所以。
“今天的行程全部取消,如果政府部门的人来拜访,就说我出国了。”韩少玮一边交待一边往外走。
“是。”秘书见他脸色凝重,也不敢多问,只赶紧应着。
韩少玮乘了专属电梯下去,开着新换的兰博基尼一路驶回老宅。车子也没开回车库,直接停在主栋别墅的门前,甩上车门便走了进来。
“玮少爷。”管家迎上前来。
韩少玮的目光扫过客厅,楼下空无一人,便问:“爷爷呢?”
“老爷这几天有点不舒服,今天在房间里还没有下来。”管家回答。
“我去看看。”他应着直接上了二楼,脚步有些急切。
管家抬眼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拐角,心里有些担忧。自聂兰的事被曝光以后,皇甫御质问韩少玮时,他居然亲口随认。
那时皇甫曜又失踪,他打压得皇甫曜的新公司厉害,正是春风得意,对于皇甫御的指责也没怎么放在眼里。而皇甫御被气得怒急攻心,这些日子身子骨更加不好,他真怕爷孙俩再吵起来。但是担忧终归也只是担忧,毕竟自己只是下人,只能站在下面听听动静,不能多插嘴。
韩少玮站在皇甫御门前敲了敲门,里面传来两声咳嗽,他便直接推门进去。见皇甫御穿着睡衣倚坐在床头,精神看起来也不怎么好。
“爷爷不舒服吗?怎么不叫家庭医生过来看看呢?”韩少玮走过来,给他倒了杯水。仿佛又恢复成未得到皇甫集团前的模样,所有举止都做的那么自然。仿佛这些日子以来对皇甫御的冷淡,置之不理都只是他的错觉。
皇甫御看了他一眼,目光有些泛冷,但还是接过他递过来的水喝了一口。
韩少玮看到他的反应便暗暗松了口气,心想就算聂兰的事他再生气,自己现在都是他唯一的亲孙子,皇甫御总不至于不管自己。
皇甫御被水呛得咳嗽了两声,韩少玮赶紧用手帮他顺了顺后背。
“是不是出什么事了?”皇甫御是何等精明的人,韩少玮今天反常的行为,已经意识到他必有所求。
韩少玮没有立即回答,将杯子接过来后放回床头柜上,然后酝酿了半晌才说:“爷爷,我又闯祸了。”
皇甫御眼眸极跳,看着他问:“什么事?”
如今的韩少玮不止拥有了皇甫集团,且已经在S市建立起自己的人脉,在S市摆不平的事怕是很少。如今还来找自己,这事怕是不小。
“爷爷还记得我手里那笔增资扩股的资金吧?”韩少玮问。
皇甫御看着他,那是笔几千万的大数目,当时他就怀韩少玮手里怎么会拿出这么多钱来,韩少玮却不让自己管,说他能处理好。
韩少玮有些不敢对上皇甫御的目光说:“其实我是利用皇甫曜以前停的一个项目申报了贷款,拨下来的款项。”
皇甫御心里突然有了不好的预感,便沉声问:“哪家银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