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谌华打开麻袋,露出里面装着的绝美女子,那女子高傲如夕,愤怒地瞪视着谌华,看也不看眼前的钱劲一眼。
钱劲痴痴地盯着看了半晌,才讶然道:“是、是荣琳郡主?”
谌华笑道:“是,便宜将军了,王爷亲口允了,堂堂郡主给你作小。”
再次从谌华口中听到,父王竟将自己当成货品一般,赠与这个、送与那个,荣琳大大的杏眼中,瞬间蓄满了泪水,衬着她绝美的小脸,更显得娇艳柔媚、楚楚可怜。
钱劲的心顿时疼了。
在好些年前,钱劲第一次陪父亲参加宫宴之时,远远地隔着纱幔,见过荣琳郡主一面,当时就惊为天人,还曾偷偷躲在安王府的侧门附近,远远地偷窥过几次。不过那时的荣琳形容尚小,虽然美丽,但稚气十足,加之两人之间身份地位的差距,钱劲倒也没怎么沉迷,不过是纯粹对美丽的欣赏罢了。
今日一见,却顿时沦陷了一颗心,眸光中,痴迷夹杂着柔情……
荣琳郡主随意瞥了钱劲一眼,这样的眼神,她在太多男子的眼中看到过,顿时心中便燃起了希望,忙含着泪,回了一个娇怯怯、俏生生的眼波。
谌华在一旁看着不妙,厉声道:“若是将军不能把持自己,这人我还是带回去罢了。”
钱劲赶紧摆手道:“我能的,还是留下吧。”
谌华其实早得了上头的指示,不得不将荣琳转赠予钱劲,却又怕钱劲对荣琳太过纵容,这个女人不是个省油的灯,才不过一两回,就发觉出他得到满足后,总是会对她格外宽容一点,于是总是乘那时机辱骂于他,毒嘴辣舌的,骂的话分外难听且粗鄙,令他简直不敢相信会出自一名郡主之口……若不然,昨日他也不会被她骂得怒火万丈,不管不顾地冲了出去,还忘了收敛自身的戾气……不知被赫云连城发觉没有。
思及此,谌华少不得要叮嘱几句,“将军应当听说过了,她已经是个死人,是不能出现在世人面前的,我这几个婆子,都是我从家乡带来的,十分忠诚,且都学过武艺,如今也一同赠与将军,帮着将军看好了她。”
顿了顿又补充道:“我已经给她吃了哑药,她不可能再大喊大叫,但将军还得谨防她逃脱。若她真有此举,我建议将军挑了她的脚筋罢了,反正不能走路,一样也能暖床生孩子。”
钱劲的脸上顿时露出几分不忍。
荣琳听了这话,忍不住打了个哆嗦,用怨毒的目光狠狠地盯着谌华。
谌华不以为意地回望过去,呢喃似的道:“给我老实一点,否则,我会亲自来动手。”
说完又朝钱劲道:“将军这处宅子,想来是让家仆帮您置的,最好连钱老将军都不要告诉,另外,最好一个月只来个两三趟,我上回告诉过您,有人跟踪我们,所以行事要千万小心。”
钱劲拧紧眉头道:“侯爷定是怕我背叛他……”
谌华笑着打断钱劲的话,“将军这样说就错了。您何曾背叛过侯爷?不过是政见不同罢了。侯爷喜欢做孤臣,是因为他已经位极人臣,可将军您年轻有为,前途广阔,自然要选个好主子跟从,日后新皇登基,您就是大功臣,若是旁的王爷登基,您照样保家卫国,这没有什么不对。只是事先行事谨慎一点,不要过于张扬便是。”
钱劲听后觉得有道理,点了点头,他急着与荣琳温存,便端茶送客。
谌华走在回程的路上,担忧地思前想后,他初来京城时,人生地不熟,置了座宅院,谁曾想,竟就在温府的后面。虽说是用家中老仆的名义置下的,但毕竟在那儿撞见了赫云连城和贤王,心里总觉得不踏实,那处宅子还是卖了为好。
正寻思着,忽然感觉到身后有人靠近,他忙绷紧了气息,那人猛地一拍他的肩,就“哎哟”了一声。听声音,正是他最近刻意结交的新科武状元,忙回头笑道:“状元兄。”
武状元揉着手嘀咕,“走在路上怎么还提了内息?”
谌华忙陪笑道:“对不住,行军打仗的人,习惯了这般,还请状元兄海涵。”
新科武状元这才笑道:“没事没事。刚才在楼上看见你,便下来打个招呼,要不要一同上去坐坐?”又压低了声音道:“做东的是这京城里最出名的冤大头,忠义伯世子江南,你只要将哄他两句,喝花酒都由他付帐。况且他妹子是如今最得宠的淑妃娘娘,跟他混熟了,自有你的好处。”
谌华拱手笑道:“那就多谢状元兄引荐。”
武状元带着谌华上了雅间,江南正与一人拼酒,见又来了新人,笑道:“我道是谁,原来是新出炉的大红人谌将军呐。”
谌华赶紧摆手道:“卑职只是个门千总,不敢称将军。”
江南是个人来熟,见谌华生得一表人才,便有了几分喜欢,一把拉着他坐下,嗔道:“就算不是将军,也不用说卑职,咱们就兄弟相称。”序了齿后,江南自然是比谌华大几岁,便以愚兄自称,拉着谌华喝起酒来。
饭后,一众人等又呼啦啦地直赴醉乡楼。
江南十分豪爽地一掷千金,给每人配了一名绝色美女红袖添香,自己则是左拥右抱,好不惬意。谌华边与众人玩闹,边冷眼旁观,待寻了一个时机,只有他与江南两个人时,才拐弯抹角地道:“世子爷为人豪爽,令愚弟佩服。”
江南被捧得高兴,拍着谌华的肩膀道:“以后朝中有谁欺负你,只管跟哥哥说。我既认了你当弟弟,你就不必跟哥哥我客气,以后有事没事,只管找哥哥来喝酒。”
谌华笑着道了谢,意有所指地道:“愚弟前几日见过爵爷,世子爷投胎投得好,爵爷是个有抱负的,世子爷想必也学了爵爷的几分睿智。”
江南惊奇地睁大眼睛,“我爹爹也叫有抱负?整个京城的人都知道,他跟我一样,整日就是混吃等死的。”
这样说自己的老子,谌华的嘴角抽了抽,心中万分鄙视,放弃了劝解的意图。
春季雨水足,时常阴雨绵绵,只要一露晴,郁心兰定然要将两个小宝宝抱到园子里,晒晒春日暖阳。长公主等人都急得不行,“这样会把皮肤晒黑的。”
在她们的观念里,小主子是要娇养的。
郁心兰笑道:“不会的,我绢纱挡了他们的脸。”
晒太阳可以增加体内的维生素D,让宝宝更好的吸引钙质,这一点,她是怎么都不会妥协的啦。不去花园晒太阳,就在静思园里,将三张软榻并排摆在园子内,让两个小宝宝爬来爬去。
今日赫云连城下衙较早,一般过完年后,接连安排一段时间的军务,禁军那边的事儿就比较少了。不过他的身后,照例跟着明子期和韩建。
见了面,明子期必然是要抱悦姐儿玩的,韩建一开口就是问睡莲何时开。郁心兰只得忍心解释,“快开的时候,郁府必然会发帖子给南平王和世子您的。”
第一轮的赏花宴,郁老爷只打算邀请皇上皇后和几位王爷、亲家、以及朝中屈指可数的几位重臣。请柬早已经准备好,只等花期了。
韩建也知急不得,连连摇头道:“就算父王同意了,还得着钦天监合八字呢。”
郁心兰神秘地笑笑,“放心吧,只要是真心相爱之人,老天爷必然相助。”
明子期回头道:“嫂子越来越真神婆了。”
郁心兰差一点儿没扑过去咬他一口,小心眼!不就是上回说他懒么?一连几天,他都是这样,逮着机会就要打击她一下,好象不把那个“懒”字还给她,心里就不舒坦似的。
赫云连城握了握心兰的手,低声道:“别跟小孩子一般见识。”
明子期哼了一声,抱起悦姐儿到花园里玩“飞飞”去了。
韩建逗着曜哥儿,越看越爱,不住嘴地道:“日后我儿子肯定也有这么漂亮。”
赫云连城很诚实很客观地道:“做梦!”
连着几日身后有跟屁虫,这两人每回都要赖到熄灯时分才会走,直接影响到了他们夫妻两的生活质量,而到了晚上,郁心兰又会被两个宝宝占去大半的时候,因而赫云连城的心情非常不好,这几日说话都比较冲。
韩建听了这话儿,俊脸一僵,郁心兰呵呵地直笑。
正巧蓉奶奶身边的丫头过来送还花样子,郁心兰便招手让她过来,问道:“荣爷回府了吗?”
小丫头俏生生地回话道:“回大奶奶,爷已经回府了,正在东府这边,同策爷下棋呢。”
郁心兰笑道:“嗯,没什么事儿,你就去告诉荣爷一声,贤王爷和南平王世子在静思园就成了。”
韩建转眸问道,“告诉他干什么?”貌似他与赫云荣、赫云策都不熟。
郁心兰笑而不答,叫安妈妈着人去花园寻回明子期。
小丫头走后不久,赫云荣和赫云策就过来了,远远地便抱拳拱手,“不知道王爷和世子大驾光临,实在是失礼。”
明子期只掀了掀眼皮,回了个笑。韩建也是个对什么人说什么话的主儿,当下便抬高了下颚,倨傲地笑笑,“客气。”
可他俩仍是低估了赫云荣哄人的功力,赫云荣若想将话说得动听,那就会非常动听,而且风趣幽默,几句话过后,他俩就被带进了话局里,跟他们闲聊了起来。
郁心兰给赫云连城使了个眼色,两人将小宝宝交给紫菱和奶娘抱着,悄悄从侧门出了静思园。郁心兰咬着连城的耳朵道:“我们去外面用饭吧。”
赫云连城为人比较诚恳,还有些不好意思,问道:“我们把他们丢在府中好不好?刚刚忘记吩咐安妈妈去厨房安排一下饭食了。”
郁心兰笑嗔了他一眼,“有荣哥在,你还怕饿着两位贵客?”
赫云连城一想也是,遂不再纠结,抱着小妻子从侧门溜出府,同乘一辆马车,慢慢地在街上转悠。
郁心兰靠在他怀里,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走到德美楼前,郁心兰指着道,“连城,我们在这用晚饭好不好,上次路过时,我看到有人吃烤乳猪,我就想吃了。”
赫云连城却笑道:“还有一个多时辰才到饭时,我们先订个雅间,去别的地方看看吧。”
郁心兰点头应了,可马车在街上转了一圈,实在也找不到别的娱乐。赫云连城软玉温香地抱了个满怀,难免有些心猿意马,掐了掐她的小脸道:“光这么转圈儿也没意思,做些别的事好不好?”
郁心兰仰头问他,“什么事?”
赫云连城搂紧她,让她感觉到自己腿间。郁心兰顿时臊红了俏脸,连城在床第间一向很热情,可这些天两个宝宝有些咳嗽,郁心兰不放心交给奶娘,夜间都是亲自带着的,所以两人虽然夜夜同床共枕,可实际上却没有夫妻生活。
现在两个宝宝已经好了,放下心来,赫云连城年少气盛,两人又挨坐得这么近,有想法也很自然,可,可是,这里是大街上呀。
赫云连城附在她耳边问:“好不好?”
郁心兰咬了咬唇道,“现在回去吗?可是子期他们还在……”
“不用回去。”赫云连城将车门打了一条缝,报了个地名,驾马车的贺尘立即一提缰绳,打马飞奔,不一会儿到了一条小弄。
小弄这儿有扇小侧门,里面应当是套不大的四合院。
赫云连城立即跃下马车,扶着妻子下来,猴急地拉着她进了屋子。
郁心兰还有些纳闷,“这是哪里?”
赫云连城哪有时间解释,两只手忙着解郁心兰的扭扣,唇都黏在了她的俏脸上,含糊地道:“以前买下的。”
郁心兰被他吻得有些气喘,忽然发现被阳光打在窗纸上的背影,不由得一把推开连城,指了指外面。
赫云连城立即清了清嗓子,吩咐道:“贺尘,你去德美楼买两份包点来。”
贺尘在外面应了声,“是。”不过禀着尽忠尽职的原则,他还是建议道:“德美楼的包点不如悦心楼的出名,主子要不要换一家呢?”
郁心兰捂住嘴偷笑,赫云连城有丝恼羞成怒,“随便,挑远的酒楼买,不得传唤不许进来。”
贺尘同志要说平时也是个聪明人,偏偏今天脑子被门夹了,竟没听出主子的恼意,以为是在反讽他,立时想到,主子可能是突然饿了,忙旋风一般地去了。
赫云连城闩上房门,迫不及待地吻上佳人的嫣唇,郁心兰立即热情地回应,她对他的欲望一点也不比他少。
再说这厢,贺尘以为主子着急用包点,又怕主子身边无人保护,一路打马飞奔,挑了最近的悦心楼,连在柜台处等都不愿,二话不说跑入厨房。这会子还没到饭点,包子才刚刚上笼罩蒸,他心急地等了半柱香的时间,待笼子从火上取下后,立即从厨子的手中买了三笼各式小包,由楼里的伙计打好包,又迅速地返回。
等贺尘提着一溜儿三笼热呼呼的小包,来到房间门口时,房内早已是热情洋溢,羞人的娇吟不绝于耳,与男子动情的低吼交相应和。
尽管贺尘同志还没有成亲,但并不表示他什么都不懂,当时就尴尬了。杵在门口,愣了半晌,才悄悄退到院门处,无语问天。
“主子,您怎么不早告诉属下,您是要办事啊?我就不这么早回来了。”
待屋内的动静停了下来,贺尘便很尽职地跑去厨房,升了火,将已经冷掉的小包放在笼子里再热一热。
郁心兰媚眼如丝,双唇红艳,额上渗着细微的汗水,神情全是满足后的慵懒。赫云连城动情地吻吻妻子的红唇,“心兰,等曜儿和悦儿长大一点后,你再为我生个孩子好不好?”
郁心兰咬了咬唇,娇笑道:“好啊。”
赫云连城高兴地拥着她躺在床上,两人亲昵地说笑了一会儿,郁心兰瞧了眼窗外的天色,道:“好象快到饭时了吧?我饿了,怎么贺尘还没回来?”
贺尘在门外尴尬地回道,“属下在。主子还要用包点吗?”
赫云连城这才想起这一茬,“哦,你买了吗?”
贺尘只觉得万分悲切,“您叫属下去买,属下怎么能不买回来?”
郁心兰问清楚是包子,哪里比得上德美楼的烤乳猪有魅力,便道:“我们还是去德美楼吧。”
赫云连城自然依着她,“好。贺尘,这包子自己若不想吃,就送给附近的小孩子吧。”
贺尘再次无语望了望天,迅速转身出去,寻了户人家,直接就将包子塞到人家手里,话都不多说一句。
赫云大爷和郁大奶奶并不知道贺尘心里有多么悲愤,亲亲密密地在德美楼用饭。
郁心兰原是要叫贺尘一同坐下用饭的,这位同志今日心气儿比较高,坚持到雅间外站岗,就连赫云连城都被他弄得莫名其妙。
烤乳猪的确鲜美,不过一整只这么大,要慢慢地吃。郁心兰扫完了上半场,端了杯茶坐到栏杆边,看着夜色中的街景。
“咦!”郁心兰忽然轻讶了一声。
赫云连城将苹果削成小块,用小碟盛了,端着坐到她身边,喂她吃了一块道:“怎么了?”
“我刚才看到我嫡母王夫人了。”郁心兰看了看马车的方向,判断道:“似乎是从丞相府出来的。”
赫云连城不在意地道:“大概是回门省亲吧。”
要说这段时间,王夫人还真是挺老实的,可越是这样,郁心兰越觉得不对劲。按说一个人的脾气和性情,不可能忽然改变的,怎么现在王夫人变得一点脾气都没有了?
她想着回去后,得多提醒娘亲注意才是。
用过饭,小夫妻俩又跑到京城最大的珠宝楼珍品轩买首饰。
郁心兰按照自己以前在博物馆见过的精美的古代首饰,说了个大概,楼里的工匠依言画了图,修改了两次后,也就八九不离十了。赫云连城痛快地付了定亲,约好十日后来取。
原是应当打道回府,郁心兰却在临走前一刻,看上了一套金镶红蓝绿宝石的玉兰吐蕊头面。
记得前年她随娘亲上京的时候,舅母怕她们母女到了京城寒酸,拿出自己的嫁妆,挑了些值钱的细软给温氏,让她们在郁府也好随手打赏。这份礼,以她现在的经济条件来看,自然是不重的,可情义却令她感动,她一直想还,可是总觉得没还够。
今日见到这套头面,庄重典雅中又不失少女的俏丽活泼,与表妹温丹十分相衬,于是便打算买下来送给温丹。
那掌柜的歉意地道:“奶奶可否等明日来取?这套头面里,有一只钗,被我们的一位大主顾拿去当式样了,明日才能还回来。”
郁心兰想了想道:“这样吧,这套头面我很喜欢,银钱我先付了,明日换个人来取就是,若是她不喜欢,那就让她换一套,银钱多退少补,你看成不成。”
那掌柜的自然是非常乐意,这夫妻两一看就是有钱人,自然要当大主顾对待的。
赫云连城道:“明日下了衙,我来取就是。”
郁心兰笑着摇头,“不用,我是打算送给表妹的。”也不让他付银子,自己掏了腰包。
两人又携手逛了夜市,算着那两个满心愤怒的客人应当也告辞了,才回到府中。
次日,郁心兰拿出自己的名帖,交给回事处,让他们送去温府,请温丹自己去取首饰。
没过多久,温丹便来了,笑着道了谢,“让表姐破费了,这套头面我很喜欢。”
郁心兰笑嗔道,“这值当什么,快过来坐。”
女人都喜欢小孩子,温丹腻着两个宝宝玩了好一会儿还不愿松手。郁心兰便取笑她道:“这么喜欢小孩子,赶紧找个婆家嫁了,自己就可以……”
温丹的小脸顿时便臊红了,扬手将帕子丢到郁心兰的身上,“哪有你这样的表姐,净说些三不着两的话。”
郁心兰敛了笑,很认真地道:“我是跟你说认真的。你今年也十五了,舅母想来也在操心了。”
温丹不再笑了,咬了咬唇,她们温家到京城才不过几个月,祖母已经过世了,父亲的官职不高,母亲能出席的聚会有限,至今还只一位上门来提亲的,听条件,父母亲都比较满意,还托人四处打听钱将军的为人。
那回在侯府的宴会上,她远远瞧见了年轻英俊的钱劲,心里头如小鹿乱撞,还没等她开始憧憬,皇上就说要给钱劲指婚,肯定是没她的份的。
郁心兰小心翼翼地瞧着温丹的脸色,心里暗道,槽糕!荣镇那小地方,并不会把少女拘在一方小院里,不过能见到的才俊也没几个,自然是比不得钱劲的英俊和军人气质的。
“你不会是……看上那位钱将军了吧?”
温丹赶紧摇头,“哪能呢,话都没说过一句的。何况……他有心上人了。”
郁心兰挑了挑眉,“他有心上人?这我倒是没听说。”
温丹道:“方才我去珍品轩取头面时,正遇上钱将军给心上人挑首饰,很时新的款式,决不会是送给长辈的。”
郁心兰只“哦”了一声,并没放在心上。
待赫云连城下了衙,明子期和韩建又跟了来,四人一起闲聊时,郁心兰无意之中提了一句,明子期顿时惊讶地反问,“可是真的?父皇有意为他指婚,他竟敢给女子买首饰?”
郁心兰这才意识到不对劲。谁敢肯定皇上会将自己喜欢的人指给自己?在皇上没指婚之前,他就是有心上人,也得将这份感情压在心底,若皇上愿意问一问他的意思,他再提及才对。
韩建不在意地道:“怕是送给粉头的吧。”
郁心兰摇了摇头,“表妹说,那首饰很贵重,送粉头会花这么多银子吗?”
赫云连城道:“也是,就算要送粉头,他也应当有可送的。”
郁心兰有点不明白,赫云连城便解释道:“武官保家卫国,都是提着脑袋上战场的,所以一般出征的将军,朝廷的赏赐都十分丰厚,而且有个不成文的规定,但凡有战利品,只需交七八成给国库,另外二三成,领兵的将军可以留下自用。”
明子期也接着道:“梁王在梁州城盘踞二十几年,家产肯定丰厚,兼之梁州境内其他谋逆官员的私产,这趟出征,钱劲应当捞足了才对,金银首饰的,肯定得了不少。况且梁王府搜出来的东西,必定都是上等货,不论是青楼的粉头,还是钱劲自己金屋藏的俏寡妇娇逃妾之类,哪会有不喜欢的,他干嘛要特意去买。”
郁心兰想了想,迷惑地问,“那这能说明什么呢?”
赫云连城淡淡地道:“说明他有了心上人,而且不是一般人。”
明子期嗤笑一声,“难道是预备送给我哪个皇妹的?”
韩建随意地道:“你们派人跟紧了这小子便是,他胆子可大得很呢。”
赫云连城摇了摇头,“别小看了钱劲,一般的侍卫跟不了他。”
若是个随便谁都能跟踪的人,侯爷当初也不会推举钱劲去讨伐叛党了。
郁心兰还是想不出钱劲看上的是什么人,遂也懒得去想了,让男人操心去吧。
而钱劲拿了从珍品轩买的羊脂玉簪子,终于哄得佳人一笑。荣琳娇羞地偎进他的怀里,顺手将簪子插在发间,仰起绝美的小脸看向他,用水汪汪的眼睛问,“好看吗?”
钱劲痴迷地看着她的小脸,柔声道:“真美。”
送了她几样首饰,她都不满意,钱劲这才冒险到珠宝楼去购买,好在,这个险冒得值。
荣琳低了头,心中冷笑,以后你就多多去珍品轩吧,那里,我以前也经常光顾,掌柜的肯定会察觉出我们的喜好一致,或许会透露给谁知道也不一定。
她是个聪明人,很快就发觉钱劲比谌华好哄得多了,于是这几日刻意地柔顺,让钱劲卸下心房。钱劲已经被她迷得晕头转向了,就算这一招引不来人救她,接下来,只要将门外守着的几个粗使婆子给打发掉,她也一样能逃出去。
她要回王府质问父王,为什么这样对我!
郁府终于发了赏花的帖子,韩建一大早地就赶到了静思园,问郁心兰,“咱们约个法子,让珍儿在父王面前表现一下。”
郁心兰无奈地问他,“你觉得珍妹妹有什么特别出众的地方可以表现的?”
韩建用力想了想,半晌后,颓废地摇了摇头,“似乎没有。”他的珍儿,就是个乖巧可人的小人儿,好象是琴棋书画、烹饪女红什么的都会一点,但都不算是出色的。
韩建恨得想挠墙,“我又不想娶多出色的女子,我只要珍儿这样的就好了。”
郁心兰嘿嘿一笑,“既然南平王爷是怕你娶个想攀龙附凤的女子,你就让你父王知道珍妹妹不是这种人就好,为什么要特意去表现她不擅长的东西?”她朝韩建勾了勾手指,“附耳过来。”
韩建正要凑过来,被赫云连城一手撑在他的俊脸上,推出老远。赫云连城绷着脸对郁心兰道:“你有什么主意告诉我,我来告诉他。”
郁心兰这才知道老公吃醋了,汗颜,她一得意,居然忘记这世间是男女授受不亲的了。
到了郁府,温氏在后院接待了女儿,将她拉到一旁道:“王夫人说,她二兄长有意将庶女王嫣许配给心和。”
郁心兰吃惊地道:“为什么?”虽说是庶女,但是王嫣好歹是王丞相的孙女,若是嫁给郁心和,可算是下嫁了。
温氏道:“我也不知道,你父亲不大想结这门亲,可是王家已经派人上门来提亲了。而且,好象还想将小女儿许给心瑞。”
还真是反着来了,人家都是一家有女百家求,到了王家就成了强行送货上门。
郁心兰思忖着,这么想跟郁府结亲是为什么?难道还是因为父亲不愿说的那个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