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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小姑娘,我们又见面了。”谷怀脚步一顿,有地看着文敛,眼里有浓浓的醉意。
文敛静静地看他一会儿,平静道:“是,又见面了。”
谷怀灌了一口酒,望着文敛呵呵笑了起来“你说你一个小姑娘,怎么看起来比我还要死气沉沉。小姑娘,这是要不得的,天大的事也有你家大人顶着呢,你嘛,就应该摘摘花,唱唱歌什么的。不要我见你两次,两次都在皱着眉头嘛。”他叽里呱啦说了一大堆,表现得倒像是文敛的什么人似的。
文敛不自觉又皱起眉头,其实以她的性子,不认识的人完全不搭理就是,可遇到这位叫谷怀的中年大叔,总觉得他与他人有些不一样,会不自禁地对他的话做出反应。
往他手里的酒壶瞄去一眼,淡淡说了句:“少喝点吧。”也不再多说,越过他身边走了。
谷怀眼中的醉突然淡去了许多,他调转了身朝着文敛喊道:“丫头,你身子很不好啊,可不要再强撑了,我多少可以帮你一点啊。”
这一句话喊出,却看到文连脚步也没顿一下,根本就不将他的话放心上,自顾走了。
谷怀盯着她背影看了半刻,末了喃喃自语道:“真是个不讨人喜欢的性格啊,也不知这是像谁呢。”仰头一饮,似乎一下就将这事给抛到脑后了,摇摇晃晃地继续边饮边吟,却还是刚才那几句:
“江湖多风波,世事波上。欲持一壶酒,远慰风雨夕。”
“你说什么?她走了?”上善珑看着眼前的女子,语气是少有的冰冷。
端木红罗望他一眼。那一眼含着心碎与怨气。“不错。你走后没几天她便离开山庄了。现在到了哪里我也不知道。怎么。她又不是我什么人。难道我还管得了她去哪里?”
上善珑看去她不说话。可他眼里地冷漠深深刺痛了端木红罗。
“四样东西既然你都已找齐澜珠给你就是。我”端木红罗望着他。声音已是哽咽。然而。她地骄傲却不容许眼泪落下。“我只是说要与你交换。可没答应帮你看人。
更何况。她还是杀了人畏罪潜逃。我碧泉山庄不拿她问罪已是额外宽大。又怎么会留一个杀人犯!”
上善珑眉头一皱目光如炬地往旁边地端木化方看去。眼神冷冷。“出了什么事?何以你们山庄会有人对她图谋不轨。若非如此不会离开山庄。”
“你——你这么维护她?”端木红罗气愤地瞪眼看他。那眼神真是绝望到极点。
见女儿如此情绪失控木化方忙站出来打圆场“那个小姑娘是在晚上突然离开的,第二天一早发现庄里一个护卫死了。当然以那个小姑娘的本事是杀不了人的,不过她在我山庄死了人后消失不见,这事总该与她有些关系吧。”
上善珑眉头紧锁,恐怕是这碧泉山庄里隐藏着天命流的人敛离去,怕是身份暴露了。加上以她的性子不肯坐以待毙,会自己行动也是不可能。只是他给的药支撑不了多久是她伤势复发之时未得到及时医治,恐怕——
想到这里上善珑再无心思与端木父女纠缠下去,望着端木化方说道:“四件东西我已找齐,请将|:澜珠借出。”
端木化方微微一滞,当初提出这个交换的时候是以为上善珑根本不可做到,而到了现在他也不能食言而肥了——只得破例将|:澜珠借出。
上善珑拿到澜珠后,片刻也耽搁,向端木化方说了一句:“用后自当奉还。”然后毫不迟疑地离开了碧泉山庄——直至走出碧泉山庄大门,都没有再看端木红罗一眼。
当上善珑的背影消失在视线里时,端木红罗强忍的泪水终于控制不住地滑落,她扑到自己的爹的怀里,放声大哭起来。
端木化方亦感无赖,轻柔地拍着女儿的肩安慰道:“好了,红罗。你跟这天齐公子看来是有缘无份,况且他也已经有心上人了,你啊就想开点吧。过些时候,爹给你召开一个选婿大会,定要挑出一个人中之龙来,绝不比这个天齐公子差,你觉得如何?”
“呜呜呜,我不要,他们都不是他,我不要。”端木红罗哭得伤心欲绝“爹啊,你知道我已经喜欢他三年了,从我听到这个名字时就开始喜欢他了。其他的人都比不上他,我就要他,爹,我就要他!”
“可是——”端木化方心疼自己的女儿,可他实在不知有什么好的解决方法。那天齐公子可不是一般人能比的,说句灭自身威风的话,他这一个碧泉山庄只怕也不放在人家眼里。
端木红罗忽然自他怀里抬起头,止住了哭泣,脸上虽满是泪水,眼睛却透露出一股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光来“爹,我不会放弃,碧泉山庄的大小姐不会那么容易放弃。我要去找他,找到他后我就跟在他身边,不管怎么样我都要留在他身边!”
上善珑并不知刚才离开的山庄里了生了什么事,就
他也不会关心,此时他唯一放在心上的是尽快找到出了山庄后第一件事就是联系自己在这边的人,倾所有人的力量以最快的速度找到文敛。他知道,时间越是拖得久,文敛便越危险。
那个人,从不将自己的生死放心上,所以哪怕是躺在某个地方等死,脸上也不会有太多表情吧。
这样想着,眼神变得更为深沉了些。慢慢握紧双拳——他想守护的东西本来就少,所以,绝不容放弃!
很快得知了文敛现在身处何方——玄启城。
上善珑快马加鞭,分毫不停歇地向玄启城方向赶去,**的超影再无保留地全力奔驰起来,务必要在最短的时间里赶到玄启!
当上善珑赶到玄启城时经是第二天的晚上,也就是说他连着赶了二天一夜的路。饶是以他上善珑的体力,此时也感疲乏至极,可是,他却不能休息。
上善珑来到一间房屋,里面早已有人等着,见他来了异常恭敬地行礼喊道:“主子。”
“人在那里?”上善珑一挥手来废话,开口便问。
“这——”那人迟地看他一,见他不耐烦地皱起了眉,忙低了头说道“是在镇国侯府。”
上善珑双眉微挑“镇国侯府?”
“是,小姐突然在街上晕倒,恰被镇国侯府的小侯爷魏无救了,带了回去。我等不能靠近,所以也不知小姐现在情况如何。”
上善珑眼中闪过一丝忧色他已晚到一天,文敛晕倒,现下不知情况如何,更是令他心急如焚。还有——魏无他在战场上唯一的对手。文敛为他所救,实不知是巧合还是天意如此。
自三年前魏无败于他手乎在癸丘朝中的地位一落千丈,除了一个的侯爷的虚衔,什么都没有。太子依旧对他宠信,可这种宠信只不过赏赐些珠宝奇玩,请入宫中与太子共餐。与未来的皇帝吃饭,这对很多人来说或许是一件天大的恩宠。可对于一个曾经征战沙场的将军来说当有一日手中再无一兵一卒,沙场点兵变成歌楼舞馆点曲点美人时有什么,会比这悲哀了。
所以于了解所有事情的上善珑来说,他是同情魏无的——这个可敬的对手。
不过虽然同情,也觉可敬,他也还是要到侯府一探。既然文敛身在镇国侯府,那么他无论如何也要去闯一闯,哪怕这镇国侯府是龙潭虎**。
天色暗下之后,上善珑的体力也已恢复,而在癸丘安排密探多年的他,对癸丘国所有重要大臣的情况都了如指掌,包括其府邸具体布局。
今夜无风无月,不过对上善珑来说根本不会造成什么困扰。纵身跃进镇国侯府,于树下静立,向四周探视一眼——他虽知此处地形,但要在这里找出一个人来还是有些困难的,不过好在以他的身手,不虑被人发现形迹。
上善珑转了一圈,并没有发现文敛。这座侯府虽大,不过摆设却甚是简朴,有一种军旅中人才有的阳刚大气。
走廊另一面有两个婢女提着灯笼走过来,两人一边走,一边低声交谈着。
“小侯爷昨天救回来的姑娘已经醒了,你不知道,当时她看起来就只剩半口气了,脸白的一点血色也没有。也不知生的什么病,请回来的郎中全都摇头,连莫神医都说没办法呢。”
上善珑心中一痛,文敛身体之差普天下他最了解,可他还是没能保护好她。
另一名婢女听了,脸上露出不解的神色“那位姑娘到底是什么人呢?已经是官府报了案,可都过一天了,却没有家人来找她——难道她不是本地人?”
“唉,或许吧。你又不是不知咱们小侯爷心肠好,什么人都往府里带,侯爷说也不听,说他万一哪天将敌国奸细带入府里那可如何是好。你知道小侯爷是怎么回答的吗?”说话人叹了口气“小侯爷说,他救的是人,是奸细也是人,就算他知道对方是奸细,可只要那人是真的受伤,真的需要帮助,他就不会袖手不管的。”
“我真没见过哪个人能比小侯爷更有善心的了,小侯爷心肠好,家世好,样貌好,这样的人全癸丘也找不出几个——不,是全天下也找不出几个。”
先前说话的那人忍不住一笑“小侯爷是好,可再好也轮不上你,你还是少作梦了吧。”
另外这名婢女有些生气地道:“我只是说说罢了,当然知道自己配不上小侯爷,像小侯爷那样的人,也只有虞姑娘才配得上。”
“是是是,小侯爷与虞姑娘才是天作之合,你我给虞姑娘提鞋都不配——我们是要去给那位姑娘送药的,再不去药就要凉了,小侯爷知道一定会不高兴的。”
“还不是你说起这些的。”有些委曲的声音。
上善珑从暗处走出来,跟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