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环月猛力推开跟前这个色狼,见他突然重摔下床,惊吓的翻身坐起,小脑袋向床畔探望。
“该死的女人。”金星散去些许,阿真揉着大脑袋从地上爬起,不爽的朝那个坐在床边,满脸无辜小女人怒瞪去。
见他如此动怒,环月心窒了窒,努着嘴叨念:“谁叫你不自爱。”
“你说什么?”一声饱含危险的低吼出口。
环月吓了一跳,赶紧摇头回应:“没没有。”
“哼。”不爽的再坐上床,掀起被子。仿如两人已是夫妻般,那么自然的拥着坐着的小女人躺下。
躺在那个安稳的胸堂上,环月轻轻挣扎道:“你不能在这里睡,快回去。”明天被人看到,不知又要生多少风波了。
“闭嘴。”枕在她的枕头上,阿真大手紧搂着这具幽体,眼底幽幽道:“明早我还要上朝,四更时叫醒我。”
“咦。”听到他说要上朝,环月好奇的仰起眼眸,与他对视“你要亲朝了吗?”
“对,所以你给我闭嘴。睡觉。”
“喔。”四更他便要起来了,想来也没人发现,环月安心的留他在自己闺房内过宿。反正曾孕有过他的孩儿,早被他全吃了去,也没什么避讳了。只是那个未出生便夭折的孩儿,她愧欠他太多了。
感受到怀里人儿的悲凄情绪,阿真无声的深叹着气。抱着她翻过身子,幽幽讲道:“不要再去胡思乱想,知道吗。我随时都可以再给你一个孩子。”
“呃?”被放躺在床上,环月看着这双燃情的黑眸,小脸微红,不敢言语。
“睡觉。”阿真侧躺着,手臂横搂着这具幽香,累极的闭着眼睛。
同样侧躺的环月静静凝看着近在眼前的这张俊脸,这个便是她在辽国就日思夜想的男人,这个风趣又狡黠的男人,这个令她深深折服的男人,现在正搂着她睡在她闺房内。
闭眼的阿真感受到她那道深情的视线,不睁眼威胁道:“你再不睡,我便不让你睡了。”
静凝着他的环月听到这话,赶紧闭上眼眸,不敢大力呼气,安安静静的任他搂抱,温温顺顺的与他共枕。
星子蒙胧,牙儿迷茫。昏黄的林府内桂香流溢,幽静的夜里,万籁俱寂。
子星陨落,吐蕃皇宫内阁机处。
大批官员朝服穿戴齐整,精神亦常的紧崩,烛火幽幽晃动,文武大臣近百名,可内阁机处却无一人开口说话,缄默的坐在软榻上,心里惶恐不安。
“三更”外面小太监报时响进这群焦躁的官老爷的耳里。
大王终于亲朝了,有关他们这位雷厉风行大王的事迹,各国早传遍了,他的能力更是众人亲眼目睹,喜忧掺半的阁部重臣心里没了个落底处,历代君王易位,朝局都须重洗。不知这次会有那些被点名。
平坐于软榻上的图宏旭,咕嘀的老眼观着阁内大臣们缄默的老脸,小声朝一旁紧闭眼的伊纳轻唤道:“宰首。”
宰相伊纳听到这声叫唤,睁开老眼,朝忧心肿肿的六部侍郎省回应:“图老。”
“呃。”大段的寂静过去,图宏旭心里没个落底处,凑过老脑,小声询问:“宰首,大王终于要亲朝了,您看”
伊纳知道他要说什么,深深吸了一口气,不语的闭上老眸,摇了摇头。
大家都是聪明人,心里多多少少也有些知道,何必去多猜疑。大王智勇双全,不会有什么侥幸的事情发生,司空纳兰被斩,昆明之事众人三缄其口。但是大王会不知晓这群人在想什么吗?六部怕是要更新了,而三司的司农怕是难逃这一劫了。
太傅胡庶处坐如针毡,绽起耳尖聆听着前面两人谈话,可是宰相却只是摇头不语。惶恐的额头上的冷汗刷刷不停直流。
“该死的农司。”怒目向后面的一排软榻射去,见到那个老家伙,他现在是一心想要杀了他。要不是他糊涂听信这老家伙的馋言,装作无闻昆明之事,存心看王后和王妃笑话,也不至于如此的忐忑不安。万万也没想到,大王竟然亲自提斩了昆明首宪。他们这个大王有神鬼之才,可不是一个摇头推不知就放过你的主子,狠起来的话别说命没了,怕是连族都会被夷全。
一番想后,胡庶处脸是铁铁的青紫。微弱的烛光中,他轻站起身,朝图宏旭靠近,凑过满着胡须的嘴唇道:“图老,你的六部,与我的三司这次怕是过不去了。”
“哎”图宏旭深叹了一口气,身为六部首宪,昆明之事他怎么会不知,要怪下来首当其冲的便是他这侍郎省和直隶司农的太傅,宰相怕也难逃牵累。
“胡老。”图宏旭咽了咽沫液“看天意吧。”说完紧闭着双眼,不管大王是要狠的还是软的,大家都只能受着。敢玩忽职守,就要付出代价。
秋风呼刮,林府内菀内园的烛火燃尽了大半,枕着阿真手臂上眠睐的环月转醒,见到身边的人还在熟睡,不舍得打扰他,又不能不打扰的轻摇着他的身躯“喂,起来了,你要上朝了。”
睡的舒服的阿真累极的被唤醒,昏黄的烛火下看着这个佣懒坐于身边的女人,发昏询问:“环月,怎么呢?”
感受到他的目光往她松垮的衣襟内探,环月咬着唇,系上衣带,埋怨的瞪了这个痞子一眼道:“你该上朝了。”
话落,阿真猛然想起今天要处理那些老狐狸,翻身坐起问道:“什么时候了?”
“四更天了。”
“嗯。”揉着自己的太阳穴,把身边的女人搂进怀里。
怕被人看见他在她房内,环月心急如焚,轻轻挣扎道:“快起来,婢女们已醒来了。”
“别动,让我好好抱一会儿。”阿真的手臂强悍,紧搂着这具柔软的娇躯,静静的吸着她秀发上传来的醒脑清香。
不再挣扎的环月任他搂抱了好一会儿,才见这个男人开始有动作,随后赶紧跟着下床,拾捡起他乱扔的满地都是的衣裳,飞快的给他打理起。
如木偶般的阿真在她打理好后,捧着这个整日胡思乱想的小脑袋,埋首轻吻。“不要再伤心了知道吗?”
“嗯。”刚醒来的环月柔美的如蒙月,应完后,刻不容缓地推着他向厢门去。
被推的阿真无奈,摇头笑道:“别推,我自己走。”
“你快点,等一下会被人看到的。”
“看到就看到。”他都不怕,她怕什么。
“你快去上朝啦。”环月心急的跺着脚,双手更是急促的把他推到门框边。
“来,让我亲一下。”
“你快去上朝啦。”
“一下。”阿真很坚决,杵在门口闻风不动。
“你”环月快急死了,可他却一动不动,又是焦虑又是羞涩的瞪着这个痞子大王。
“一下下喔。”
“嗯。”点头后,阿真把伫立在跟前的人儿搂抱在怀里,伏身大嘴便对准她的红唇深深吻吮。
“好了。”被吻过后,环月小脸红润,身子向后轻仰,挣脱他的熊抱,赶紧拉开厢门,无视急窜进来的秋风,立即把这个男人推出去,随后砰的一声,关上厢门。
被推出厢门的阿真站在门口裂着大嘴巴,摇了摇头,无语的向府门口步去。
环月背靠着门框,手按着胸口,听到外面离开的声音,顿时轻松了一口气。脸儿娇粉地羞涩,虽然失去孩儿,可是不知为何,一颗心却不再那么疼痛了。
四更的天未亮,阿真跨进皇宫时,那一轮月牙已很沉了。
当他走到自己的金殿前,等候许久的花富见到他来了,顿时上前磕拜。
“王后醒了吗?”跨进上阶段,他快迅询问。
“已醒来了。”
“嗯。”大步走进殿内,朝自己的主卧迈入,果然见到大群宫女忙进忙出,而盈盈就坐在软榻上。
“磕见大王。”他一进殿内,所有宫女太监整齐的磕拜。
“起来。”唤起众人,撂起嘴角向那个大肚子的女人步近。
早等他的盈盈见到他来了,高兴的朝身边的宫女唤道:“快把朝服端来。”
“是。”
盈盈嘴角含笑地看着眼前这个男人,亲自动手帮他脱下那一身精致的平服,嘱咐道:“老公,不要太刻溥大臣们了。”
“放心吧。”把这个小女人圈抱在坚实的胸膛上“我有分寸。”
迅速的大批宫女眼儿不敢乱瞄,低着头儿,把一盘盘红插白,白插金的高贵服饰捧在拖盘上,无声的跪倒在地。
盈盈脱掉阿真平服,拾起代表着权力与尊贵的王服,为他穿上。
“老公,权力越大,责任也就越重。”
“我明白。”
“嗯。”给他穿上王服,带上王冠后,大群的婢女便把无数属于他能佩带,能穿着,能挂的东西往他身上装。
一番折腾下来,天蒙蒙的亮,道别自己的殿,阿真向金殿步去,身侧后跟着花富,花富后面则跟着大堆的太监与宫女,寂静无声,威风八面。
重大臣在阁处等的一颗心都苍凉了,可是却依然不见太监来唤上朝,随着天蒙蒙的亮起,所有人一颗心是上窜下跳,水里来火里去。
走到金殿内,阿真想也不想便朝那张金光闪闪的王椅坐上,双手威严的握住椅柄上的两只龙头,脚踩着椅下的大排天獒,开口对身边的太监唤道:“宣诣。”
“是。”
花富手捧着好几道王诣,战战兢兢跑到殿门,交给守门的太监,惶恐不安的小跑站到阿真身后,大气也不敢喘一下,大王要洗朝了。
阿真不吭半声,从前面的金案上捧起飘香的清茶,耐心等待的轻吮着。寂静的金殿鸦雀无声,殿外的侍卫威武的跨步,守门的小太监则低垂着头颅,任时光流逝。
阁处的烛火已熄,所有大臣早坐不住了,不安的站在阁内走来走去,但却仍是无声无语。
“王谕”寂静的阁处划过一声高呼,手持皇榜的小太监满头大汗的跑进,高举着手中皇榜震呼:“大王亲诣。”
焦虑的众人见到诣意来了,整齐跪拜高呼:“谨聆王诣。”
小太监见到所有人都跪了,把手中的王诣摊开,娘声高念:“太傅胡庶处回乡养老,河道总督、两江总督,秀山、银川、白马首府再拟人选。”
跪地的大臣们听到这道王诣,额头的冷汗顿时哗拉流了下来。
“王谕”当众人还未谢恩,接踵而来而来的又是另一道圣诣。
“大王诣。”奔至的太监摊开皇榜,拉声高念:“着内阁拟指,锦采烨任殿阁学士。徐善亲任太傅。车纤颜任加衔巡抚。钦此!”
这道诣念完,继胡庶处摊倒后,原殿阁学士和加衔巡抚随即也跟着失神瘫倒。
“谨遵王诣。”恐惶的重大臣一颗心跳到喉咙上,没想到大王亲政,便大力的换血。
跪地的一群人刚磕头齐呼,又一道王谕来至。
“大王亲谕”一声娘唤又远远传来,随即数十名御前带刀侍卫跟着太监急骤的奔进阁处。
众大臣见到王谕后面跟着御用侍卫,心头立即大跳。
“大王亲诣:兵部侍郎、吏部侍郎以权谋私,立即罢免。”小太监平板念完后,数名侍卫立即上前把两人的官服扒下。
他们一扒完,小太监又高声拉念:“昆明之事,司农瞒情不报,与司容纳兰同罪,即刻收监,钦此。”
果然狠,战战兢兢的大臣们紧趴在地,任司农被御前侍卫拖出去。
小太监把圣诣念完,平板的朝跪地的众臣唤道:“诸位大臣起来吧,王上已在殿内等着了。”
“是。”没被点名的其余大臣冷汗哗流,兢兢颤颤的从地上爬起,终于完了。
曹宗见诣意完了,很是疑惑的窜上前,朝太监喝问:“王上不再有诣意了吗?”
“王诣已完,曹帅快快进殿吧。”
“完了?”曹宗的眉头紧紧皱着,王上替换下自己的亲信,为何独独少了个李能武呢?
图宏旭逃过一劫,抹掉额头上的冷汗,哪里还敢问什么,忙跟着宰相大队伍急急向金殿步去,他的六部瞬间就倒了两部,而那胡庶处竟然当场被罢免,司农被收监。大王果然连他们在想什么都知道,这位智达天高的大王亲政,真的是要伴君如伴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