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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知童雨菱说的不是真心话,邱雪莲却还是免不了大感难过和悲伤,眼看童雨菱就要决然而去,她不顾自己感受,急忙上前截止,甚至跪下,两手拽住童雨菱的大腿,声泪俱下:“雨菱,别走,求你别走好吗,就算你心里恨阿澈,恨我,可是麒麟呢,请你想想他,他有什么错?当年他才九个月大就没了母亲,如今好不容易盼到你回来,他对你的依赖和依恋有多深你最清楚,难道你真的舍得再次离开他,在他尝到甜蜜母爱的最高峰,忍心再次抛下他?”
听着邱雪莲的话,童雨菱顿时停止了脚步,脑海立刻浮现出儿子的小小身影。不错,她当然舍弃不下,比起以前那个九月大的婴孩,他已经长得更乖巧可爱,惹人怜惜,更令自己感动。
恢复记忆之前与他相处的日子,大概是自己有史以来最开心快乐的日子,每一个画面和情景,自己都会铭记于心,成为住后悲情日子的安慰。可以的话,她恨不要永远带他在身边,时刻体会他带给自己的各种感动,奈何,世事难两全!
注意到童雨菱满面涌起悲伤,邱雪莲于是趁势追击,“当年,为了带走麒麟,你不惜对我又跪又求,后来每当你见到其他小孩,就错认是他。由此可见,你不能没有他,跟他不能失去你一样。所以雨菱,求你看在麒麟的份上,别冲动行事,原谅阿澈,原谅他一次吧!”
热泪再也抑制不住,迅速涌上童雨菱的眼眶,曾经痛彻心扉的一幕幕画面,仿佛影片一般,在她眼前一一闪过。越想,她愈感受到自己当年的可怜和可悲,每一件事都是不堪回首,每一个人,包括邱雪莲和龙澈,都是那么可恶可恨!
自己曾经不顾面子、尊严尽失、低贱卑微地向他们哀求乞求,然而他们又有谁为自己着想过?同情过?甚至像现在这样,觉得麒麟不能没有自己这个妈妈?没有,根本就没有!!
假如他们母子当年稍微有些良知,自己就不会承受到骨肉分离的痛,还导致最后落得精神错乱,不得不选择失忆来使自己活下去!
曾经的锥心之痛,不但让童雨菱悲愤哀痛,同时勾起了对他们的怨恨。原来,自己还是无法释然,做不到伟大和饶恕,无法原谅他们!
“雨菱——”以为童雨菱有了动容,邱雪莲不禁继续呼唤,期待她的回心转意。
整个过程,龙澈一声不吭,俊容深沉冷漠,眼神阴霾地盯着窗外,但实际上,他的注意力一直在此,竖起的耳朵时刻听着这边的对话。
龙啸天展现出他一贯的无奈与无措,每次看见妻子下跪,不管是在童凯剑夫妇面前或是童雨菱面前,他都感到说不出的心疼和惆怅,可他并没上前帮忙,因为他知道,这是妻子欠她们的!
室内有了瞬间的寂静,不久,童雨菱从往事中出来,一仰头,强迫自己把眼泪忍下去,随即冷淡道出:“不错,就算我心里多恨你们,我对麟麟的爱都从不改变,我也想过带他走,但我知道你们不会允许,因此我不再像以前那样去做一些无谓的争执。一年前,麟麟少了我,依然活得好好地。如今我想也会如此,我很放心把他留在你们的身边,我也相信你们会爱他胜过爱你们自己。”
童雨菱的一番话,浇灭了在场所有人的最后一丝希望。他们但愿,她至少会讨价还价,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平静如水,毫无争取!
龙澈阴鸷的黑眸开始蒙上一片冷冽和暴戾,俊颜更加乌云密布,薄唇抿成了一条线,大手箍得紧紧地,青筋清晰显见。
龙啸天除了唉声叹气,还有认命的成分。
邱雪莲见状,唯有另找方法挽留:“还有,难道你忘了,阿澈已经将他名下所有财产转移给你,你不跟他结婚,他就一无所有!不错,我们可以养他,可是银行呢?银行是他爸爸毕生的心血,关系到无数员工的生计,还有一些社会民众!善良如你,不会眼睁睁看着这些事情发生吧?”
“那些财产,我会如数归还你们!”
“不要,我龙澈送出去的东西岂有收回来的道理!别以为把这些东西还给我,你就可以心安理得。我告诉你,你休想,童雨菱,我才不会让你好过!”龙澈蓦然吼出。
停顿了片刻,他喘着粗气,忽然叫唤邱雪莲起来,随即继续指向童雨菱:“好,你走,只要你踏出这个门口,代表我们从此以后一刀两断,你不再是我龙澈的女人,不再是麟麟的母亲,我们不再存在任何关系!”
邱雪莲一听,呆然,赶紧过去劝阻:“阿澈,别这样,别激动,有事慢慢说!雨菱是麟麟的母亲,是你的妻子,你最喜欢的人呀!”
“不,她才不是,我当初是瞎了眼才会对她付出真心,为她做尽一切。那么多女人,我偏偏喜欢上她这种狼心狗肺!我龙澈是笨蛋,头号大傻。幸亏老天有眼,让我看清楚她的真面目,不用再当傻瓜。童雨菱,你可以滚了,给我有多远滚多远。现在不是你舍弃我,是我不要你,不要你这个虚伪下贱、冷血无情的女人!立刻滚!!”龙澈一口气咆哮完毕。
顷刻之间,心头如被无数铁锤狠狠敲打,一锤接一锤,一下比一下猛烈,弄得童雨菱痛彻心扉,痛得无以复加,难以形容。
拖着无力发软的双脚,她艰难地朝前迈步,踏出门口,关上房门的那一刻,强忍了多时的眼泪,仿佛崩堤的洪水,哗哗冲出眸眶,连绵不断地滑过两边面颊。
这不正是自己想要的结果吗?这不正称了自己的心吗?为什么要哭,为什么要痛!
她掩着脸,奋力地奔跑,经过龙浩病房的时候没有进去,而是继续往前,直至来到走廊的尽头。她伏在冷硬的墙面上,低声啜泣了起来。
恩尽义绝,一刀两断,有多远滚多远,一句比一句狠心决然,什么嘛,分手就分手嘛,用得着这么狠心吗?为什么他就不能学阿浩,该放手的时候就平静地放手。还批判自己冷血无情,他何尝不是!!
混蛋,真是大大的坏蛋,好,你不稀罕我,我也不用再记挂你了!
冷冷的风乍然吹来,让童雨菱打了一个寒颤,浑身一抖,她抬起头,不断抹去眼里和脸上的泪水,瞧见昏沉的天色,这才忆起自己出来多时,于是,努力收拾好心情,回到龙浩的病房。
医生正好给龙浩检查完毕,报出这三天以来最令人振奋的消息,龙浩总算度过了危险期,在院方的继续治疗下,过些日子便可出院,医生还说由于肾源良好,他往后的日常生活不会产生太多变动,只需平时注意一下便可。
不过,医生同时讲出另一个隐患,龙浩的寿命还是得遵循科学规律,换肾之后,最多只能活8-10年。
大家无不悲喜交加,龙浩反而是最坚强乐观的那一个,他来回看着母亲和童雨菱,竟然笑了,他说,自己人这么好,老天爷不会狠心提前剥夺他的生存权利;他还说,随着医学愈加昌明,说不定几年之后,医学在这方面有所突破,让他长命百岁。
原本只是安慰大家的话,想不到医生也认真附和他,说将来不排除这个可能。
大家都心知肚明,这只是一种安慰和希望,是一种谁也无法肯定能否实现的希望,不过,见到身为病患者的龙浩都能如此坚强,她们不可能再表示悲情和哀伤!
于是,童雨菱和容艳红不断地微笑,不停地点头。
医生护士等人开始离开,整个室内只剩龙浩、容艳红与童雨菱。
容艳红忆起某件事,于是,拉起童雨菱的手,感激欣然地道:“雨菱,这次阿浩能够化险为夷,除了他本人和众多医护人员的努力,还有你,你的善良和诚意感动了老天爷,让老天爷大发慈悲。”
童雨菱讷笑,摇了摇头。
接着,容艳红又道:“阿浩已经度过危险期,你无需再和阿浩结婚,快去找阿澈,跟他讲明真相,等他一出院你们就补办婚礼……”
“容姨,我刚才找他们谈过了,我和阿澈……正式分手了。”童雨菱打断她。
容艳红听及,目瞪口呆。
“容姨,过去的事,我们别提了,接下来我们要好好策划一下,怎样辅助阿浩康复,可以早日出院。”童雨菱接着道,尽量让自己语气显得平静和平常。
容艳红忧心忡忡,仍想继续劝慰的时候,忽闻躺在床上的龙浩插说了一句:“妈,您先出去一下,我有话跟雨菱说。”
容艳红回头看了他一下,又看看神色格外淡定的童雨菱,一会,终于走了出去。
随着容艳红的身影消失于房门之外,龙浩把童雨菱叫到床前,随即握住她的手,什么话也不说,只是心疼地抚着她被泪水洗涤过的容颜,还有那同样被泪水洗涤过的白皙柔夷,然后,他脑海逐渐形成一个主意。
而童雨菱,满腹情怀,呆呆地回望着他,静静享受着他的疼爱和轻抚。
两人都是一片沉默,此情此景,无声胜有声……
接下来的日子,龙澈果然不再“骚扰”童雨菱,每天他都沉着脸,除非必要,否则不会开口,该做什么就做什么,他身体底子本来就很好,肾脏健全,因此经过一段时间的休养后,全部康复。
龙澈出院后,一直住在童家的龙麒麟也被接回了龙府。
这次,童雨菱找了一个借口跟龙麒麟说,因为工作关系,她要出差几个月,答应每晚会打电话给他,还叮嘱他要听爹哋和奶奶爷爷的话。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龙麒麟好像一下子长大了似的,心中尽管依依不舍,可他尽量表现出平静和淡定,还乖巧地安慰母亲去到外面要小心谨慎,注意身体,别忘了打电话给他。
看着如此乖巧懂事的他,童雨菱热气直冒眼眶,费了好大劲力才压住自己心中的惆怅,依依不舍地把他送回龙家。
然后,她每天继续去医院照顾龙浩,在大家的努力之下,龙浩也恢复得非常好,住了一个月,医生终于宣布龙浩可以出院。
“浩,你整天嚷着要看新房子,等下就能如愿了哦!”童雨菱一边替他穿好外套,一边笑着道。
一直以来,无论大家如何劝告,童雨菱都执意要跟龙浩一起,想到不能回龙家住,童雨菱原本提议和龙浩移民英国,住进龙浩亲手为她建立的“城堡”。
但龙浩大病初愈,不宜旅途奔波,且还要定期回来医院复查,因此容艳红在G市市区买了一套现成的房子,给两人居住。
“嗯,我迫不及待地想看你亲手布置的房子,会不会和我想象中一样!”龙浩也是一脸笑容,经过一个月的疗养,他的面色不再苍白,神色也不再憔悴,逐渐恢复了先前那个温润俊秀的美男子。
“还有,我跟梁主任提过,我们明天去拍结婚照,后天上午过去找她,让她在相片上盖章,把资料输入电脑,正式给我们存档。”衣服已经穿好,童雨菱开始为他梳整头发。
龙浩稍怔,随即拒绝:“菱,我……暂时不想去!”
童雨菱不解:“为什么?我们拖了这么久,不能再拖了,免得梁主任难做。”
见龙浩不吭声,她不由略微提高声音,又唤了一次。
可惜,无论她怎么说,龙浩就是不做声,直到容艳红与龙啸天办了出院手续回来,这个话题才暂时停止。
一行四人,在龙家司机的护送下,直接抵达龙浩与童雨菱在市区的“新家”。
高级的豪宅,不但小区内环境优美,每套房子的格局和设计也是与众不同。
三室两厅,外配一个大约三十平方米的花园,花园里长满了各种花苗,看发育情况应该是刚种不久。整个屋子的设计,采用了水湖蓝的温和色调,让人仿佛身处蔚蓝的大海,舒适而安然。
曾经,希望带她一起住进自己亲手为她建立的“爱的城堡”,可现在,是她带着自己住进她亲自布置的“温暖的家”。环视着周围的一切,龙浩心驰荡漾,心潮起伏,忍不住握住了她的手。
童雨菱也是百感交集,激动万分,分开五指,与他的紧紧相缠在一起。
龙啸天和容艳红相视一笑,没有立刻惊动他们,只是静静看着他们,直到他们主动回过神来。
接着,一家人开始忙碌安顿,吃完饭后龙啸天夫妇携手离开,诺大的屋子只剩龙浩和童雨菱。
“阿浩,睡衣放在浴室,水也放好了,你先去洗澡吧,我洗碗!”童雨菱从浴室出来,呼唤着伫立于窗前静思的龙浩。
龙浩回头,给她一个温馨的笑,随即走入浴室。
目送着他高大的背影隐没于浴室之内,童雨菱这才收起视线,朝厨房走。待她忙完一切之后,龙浩已经着床就寝。
“你忙了一整天,也赶紧休息吧,其他的事,明天起床再弄了!”龙浩直接躺着跟她说话,脸上挂着他一贯的微笑,眼里是满满的温柔。
童雨菱凝望着他,好几次欲言又止,最后,只是点点头,替他盖好被子,换上一盏柔和的节能灯,而后步出他的卧室,回到自己的房间。
这时,她的手机突然响起,是龙麒麟打来。
大约晚上8点钟的时候才和他通过电话,他怎么又打来?这个时候,他早该休息了呀。童雨菱纳闷地接通电话,柔声道:“麟麟,这么晚了还不睡,妈咪刚才不是叫你早点休息吗?”
“今晚爹哋讲了很多很多好听的故事给我听,我睡不着了。妈咪,你睡了吗?”
“还没,妈咪还没洗澡呢!”
“妈咪,你是一个人睡吧,记得盖好被子哦!”
“嗯,妈咪会的。时间不早了,你快睡吧,妈咪也去洗澡睡觉。明天晚上再打给你!”
“嗯,妈咪拜拜!”
“拜……拜!”心不在焉地放下手机,童雨菱不知所思地愣了一会,许久过后,才拿起干净的衣服,走进浴室……
接下来,童雨菱和龙浩一直住在这里,童雨菱经常催促龙浩去拍照登记,但每次碰到这个话题,龙浩都会选择沉默来面对,童雨菱没办法,只好暂时作罢。
日子过得算是非常温馨和甜蜜,两人俨然一对新婚夫妻,只是少了夫妻间该有的亲密举动。
容艳红与龙啸天几乎每天都会过来一趟,童凯剑夫妇偶尔也会光临,看了女儿和龙浩相处融洽的画面之后,原本忐忑担忧的心,逐渐放松开来。
这天早上,童雨菱陪龙浩去复查,刚到家便接到上官以爵的电话,跟龙浩交代了一声,她离开家门,在一所咖啡厅面见了上官以爵。
坐下之后,她默默地望了他一会,才迟疑地唤出:“KIM!”
听到她这声久违的呼唤,上官以爵先是一震,随即惊喜交加。她……她这样叫自己,是否说明已经原谅了自己?
“我们中国人有句话,一日为师,终生为师!”童雨菱接着道,清澈无邪的水眸定定落在他的脸上。
恢复记忆后,很多事情和疑虑不解而除,她十分确定,上官以爵最后的话是真实的,自己和他在南京的那晚并没达到最后的突破。自己的处女之血,早在三年前给了龙澈。
上官以爵这才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想,整个人心花怒放,醇厚的嗓音压不住的兴奋:“Ling,谢谢你,谢谢你的原谅!!”
童雨菱不语,嫣然一笑。
“对了,你还好吧?我出差的那段日子,听说发生了一件大事,你和龙澈的婚礼上,有个精神失常者出来闹事,她事先埋了土炸弹,还用刀刺杀你们,导致龙澈与龙浩都进了医院!”
“我……还好!他们两兄弟也……没什么大碍了!关于那次意外,警察还在处理中。谢谢你的关心!”童雨菱简要地回答。
上官以爵舒了一口气,马上又问:“那么……你和龙澈的感情还好吧?两人之间没什么事吧?”
稍作停顿,上官以爵目不转睛地看着她,接着往下说:“Ling,我曾经喜欢过你,奢望过你能嫁给我,但最后我还是尊重你的选择,因为我相信,你选中的那个人会给你幸福,只是,我发现……龙澈他……他最近频频和其他女人亲密出入各大宴会甚至各大酒店,你们……没事吧?”
乍一听这样的消息,童雨菱不觉一震。
“我说这些,并非想中伤他,只是……你们才新婚不久,他就出去乱搞。他以前是个很低调的人,私生活也很干净。现在却频频高调出现,还带着不同的女伴,他到底把你放在什么位置!眼里还有没有你这个妻子的存在!!”上官以爵语气开始透出愤怒,还重重拍了一下桌面。
“KIM,其实……我没有和龙澈结婚,我现在的丈夫是……龙浩!”终于,童雨菱轻轻吐出这句话。
这下,轮到上官以爵目瞪口呆。
童雨菱淡淡一笑,忽然转开话题:“对了,关于你父母的事,我曾经问过龙啸天,从他的话语中,整件事似乎与他无关,我想当中应该有误会,不如你找个时间跟他谈谈,了解一下?”
上官以爵听及,一阵错愕,不过,整个思绪仍然纠结在她的感情事上:“Ling,你怎么跟龙浩结婚了,你不是要跟龙澈结婚的吗?这到底怎么回事?”
童雨菱避开不答,继续由衷劝慰他:“Kim,我真心希望,以后的你别再活在仇恨中,要好好地为自己而活!!对了,你还有其他事吗?没有的话,我要先告辞了,龙浩大病初愈,我要回去照顾他!有什么事,我们电话联络吧!珍重!!”
说吧,她迅速起身,在他还没反应过来时,快速走出咖啡厅。
望着她纤细的背影,上官以爵心中疑惑更深,他想追上去继续问个明白,最后,却只是呆呆地,目送她逐渐远去,直至她整个身影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之外……
出了咖啡室,走了很远很远,童雨菱伪装的坚强这才卸掉,她伏在一座安静无人的电话亭上,无声地痛哭出来。
原以为,自己习惯了没有他,已经逐渐忘却他,现在才知,自己依然在乎他,超乎想象地在乎他!
决定了和龙浩结婚,她就想过将与他形如陌生人,以后他的身边会出现另一个女人,然而,到了真正碰上,自己仍是无法释怀和接受。
一想到他会爱上其他女人,想到其他女人与他成双成对,享受着他曾经只给过自己的疼爱和宠溺,甚至……带领其他女人翻云覆雨,她便心如刀绞,全身好像正被凌迟。
龙澈,假如这是你的报复,那么,你成功了,你成功了!!
阴沉的天空逐渐转成乌云密布,大雨开始从天而降,无数雨点连绵不断地打在童雨菱身上,发上,划过她的脸,连着她的泪水一起往地面掉。
无法分辨,哪些是雨水,哪些是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