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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旬的月亮又大又圆,一轮皎洁的明月悬挂在深邃无际的夜空,繁星点点,整个边陲大地在夜色的笼罩下显得更加寂静神秘。远山的轮廓连绵起伏,宛如一条沉睡中的巨龙,近处,高高矗立的城楼仿佛镀上了一层银色的光辉。
城墙的某一角,映出了两个魁伟的人影,他们的盔甲在银色月光下闪闪发亮。
其中一位是流云洛祺,俊美的轮廓此时更加深邃,面部线条严肃而冷静,灿若星辰的眼眸蓄着一抹笑意,正紧盯着手里的木牌。
他身边的粗犷男子,是流云皇朝的大将军戈德尔,曾经无数次追随他四处征战,可谓他的得力助手。
发觉流云洛祺对着那块木牌足足盯了好久,想起白天那场险战,戈德尔不禁沉吟地问:“这块木牌,甚称王爷的护心符!”
流云洛祺听罢,眸色顿时一晃,思绪逐渐回到白天的战场上。当时,敌军射箭偷袭,锋利有毒的箭尖,正好射在这块木牌上,而自己,有幸避过了一劫。
“王爷这次似乎改了策略?”戈德尔又道,转开了话题,“以往,王爷喜欢采取持久战,慢悠悠地跟敌军周旋,在敌军耗尽体力之际才轻易拿下他们。但这次,王爷毫无恋战,微臣大感疑惑,还望王爷指明一二!”
流云洛祺薄唇一抿,形成一抹似有若无的诡笑。一直以来,打战对自己而言,不仅仅是为了保卫国家,保护黎民百姓,还是一种兴趣。每次看着敌人由意气风发到垂头丧气、最后俯首投降,他都觉得无比自豪与快乐,非常享受那种优越感。
因此,每一场战役,他都不急于立刻攻打敌人,而是慢慢与之周旋。不过这次,就算戈德尔方才所说,自己改变了策略,速战速决。
想着想着,他的脑海蓦然幻化出一张清丽娇媚的容颜。
她,现在在做什么?睡了没有?自己不在府中的这段日子,她有无谨记自己的教诲,或者依然任性,再次偷跑出府去跟皇兄见面?想到这个可能性,他温柔的神色倏然寒冷起来,恨不得明天就班师回朝。
戈德尔满腹疑惑,一直默默注视着身侧的他——这个永远呈现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让人琢磨不透,却又不得不让人崇拜敬佩的上司!
得知不能问出所以然来,戈德尔决定不再追问。正好此时,一名手下赶来向他禀告两句,于是他朝流云洛祺禀告知两声,得到流云洛祺的允许之后,与那手下速速离去。
随着他们的离开,城楼变得更加沉寂,只有数名雕像一般的侍卫在静静把守着。
流云洛祺手里依然紧握木牌,开始仰望天空,忽闻一阵独特悦耳的曲子随风飘来,不禁微微一愕,随即惊喜地四处张望。
令他失望的,视野之内并无预期中的倩影!也是,这儿是边关,怎么可能是她呢!流云洛祺不由暗笑自己的愚蠢。不过,既然不是她,那会是谁?是谁还懂得用叶片吹奏?
心不由己,两脚不听使唤地迈动,他慢慢沿着曲声走去,下到城楼的第二层,发现一个站岗守卫正陶醉地吹奏着曲子!
他并没出声打扰,而是静静聆听。
守卫刚吹完一曲,估计感觉到身后的异样,迅速回头,见到月光底下的那抹高大威严的身影,整个人顿时吓得双脚发软,立即跪下,“小的……小的叩见……叩见王爷!!请王爷恕罪!”
流云洛祺这才走了过去,俯视着他,不吭声。
守卫还一个劲地磕头,继续求饶,“小的太想念家乡,一时忍不住吹了曲子,恳请王爷给小的一个机会,小的再也不敢了!”
“起来吧!”流云洛祺没有丝毫的责备之意,只是淡淡吩咐一声。
守卫一时不敢相信,还以为自己听错了,直至听见流云洛祺不耐烦的重复,才赶忙起身,欢喜道谢,“多谢王爷不杀之恩!小的跟王爷保证,以后再也不会重犯!”
流云洛祺黝黑炯亮的目光盯着他手中的叶子,迟疑问出:“你懂得用叶子吹曲?”
“回王爷,是的!小人自幼家贫,没其他乐器,便用叶子解闷!”
“那你能否教教本王?”
守卫受宠若惊,急忙颌首:“王爷不嫌弃,是小人的福气,小人必定尽力!”说吧,他从衣袋里取出另一片没用过的叶子,恭敬地呈给流云洛祺。
流云洛祺接过之后,先是好奇地打量了一番,继而在那守卫战战兢兢的教导下,把叶片放到唇间。
起初,他当然不懂吹奏,但慢慢的,经由那守卫的认真教导,还凭着他的聪明与对音律的通晓,便很快学会,还越吹越好。
吩咐守卫继续站岗,他再次踏上层楼,一边瞭望远方,一边静静吹奏。他突发奇想,这首曲子能随风飘送到京城,抵达王府某个院落,传到她的耳中……
京城,祺王府。
翠凝阁的院子里面,同样笼罩着一片银色光芒,悠悠扬扬、婉转动听、不大不小的曲子充斥着整个院落。
莫非,边关的曲子真的传回到了京城?不,当然不是,边疆吹的是思乡之情,而这里,却是念君之情。
楚筱菱一袭素色的睡衫,坐于石凳,双眸微闭,樱唇有节奏地轻动着。
流云洛祺离开已有半个多月,每晚夜深人静的时候,她都会出来这里,用低低的调子反复吹奏着同一首思君之曲。
与他在一起的甜蜜时光虽然很短暂,却给她留下了无比深刻的记忆和感觉,他无意中的一些温柔举动好像会滴水穿石,紧紧占据俘虏了自己的心。感情由萌生、转动、加深再到细水长流……
临别前的噬骨欢爱,让她记忆犹新的不仅是那难以言表的美妙性爱,还有他带着醋意,霸道地交代自己关于某些话语。
他说,不喜欢自己跟流云洛祯在一起。于是,尽管流云洛祯多次派人邀请自己进宫看杂耍,或来信邀请自己出去逛街,自己都找借口推辞!
他说,在他离开期间,就算自己不能跟颜歆相亲相爱,也务必和和气气。于是,面对颜歆的冷嘲热讽,自己都尽量隐忍下去。
另外,自己还时常陪老王妃去各大寺庙祈福,求佛祖保佑他顺顺利利,平平安安。
他的话,自己都铭记于心,且一切照办。那他呢?他现在边关一切安好?会不会像自己这样,满腹思念?或者,起码偶尔想起自己。
一曲刚毕,她暂且停下,抬眸,出神地仰望着头顶的圆月,不禁又想起娘亲讲过的那个传说。
看来,那个传说是真的,月老也终于眷顾了自己,只希望,月老能继续大发慈悲,让自己跟他相伴相随下去。
一阵脚步声,一个轻动作,肩上忽觉一阵暖和,楚筱菱猛然从沉思中醒来,发现琴儿不知几时已经到来。
“筱菱姐,琴儿跟你讲过多少次,你出来的时候最好多披一件外袍!”琴儿柳眉微蹙,念叨着。
“没事的,现在是夏天啊!”楚筱菱粲然,拉她在自己身边坐下。
“虽说是夏天,但夜里还是很凉!万一你染了风寒可怎么办?”琴儿一边说,一边替她拉拢好披风。
“呵呵,有你在,风寒哪敢靠近我!!”
琴儿撅一撅嘴,神色忽转古怪,忍不住问出疑惑多时的事情,“筱菱姐,我发现你最近真的跟以前大不一样,你每晚都在这里吹曲,似乎在想念某个人,而那个人,是王爷?”
楚筱菱稍怔,决定不再隐瞒,点了点头。
想不到自己胡乱猜测也猜中,琴儿目瞪口呆,好一会,才结结巴巴地问:“为……为什么?你不是很讨厌他的吗?怎会无端端想念他?”
楚筱菱莞尔,绝美的容颜渐渐泛起一阵红晕,羞答答地将那天晚上的情况诉说出来。
琴儿听后,眼睛更是瞪大得像只铜铃,忆起最近的某些事,不由大嚷,“我想起来了,你送行那天根本就是舍不得王爷出征。还有,皇上邀你进宫,你每次都拒绝,对那颜歆也是多番忍耐,原因都是……为了王爷!”
接着,琴儿忽然趋向杞人忧天,“可是筱菱姐,你确定王爷他这次没有不怀好意吗?”
“我确定,我确定他是真心的!”楚筱菱无比坚定地应。虽然他没给过任何承诺,但她就是选择相信他。
见她这么说,琴儿便也不再纠结,继续道,“那你这次是真正喜欢上王爷了喽?”
喜欢?楚筱菱心头乍然一颤,老实说,她不清楚这算不算喜欢!长了十八个年头,她对男女之情隐约了解,但从没喜欢过人,因此不知道喜欢一个人是怎样的感觉!
每天想念他,整个脑海都是他的影像,回味与他相处的时光,就连做梦,整个梦境里也是他。莫非,这种牵肠挂肚的感觉就是喜欢?
审视着楚筱菱含情脉脉、红粉菲菲的娇羞模样,琴儿心中已有注意,嘿嘿直笑起来,“筱菱菱,我看你这次不止是喜欢那么简单,你分明就是爱上了王爷!!不过也难怪,王爷条件那么好,外表英俊,有权有势,加上温柔的话,任何女人都无法逃过他的情网!”
琴儿分析得条条是道,楚筱菱不觉更加羞赧,嗔了她一声,“你这丫头,把他吹得天上有地上无!”
“难道我有说错吗?你不觉得他好看?你呀,心里根本就认定他是天底下最帅最英俊的男人!”琴儿继续揶揄着,仿佛想起什么似的,突然又道:“啊,筱菱姐,你说,你肚子里会不会已经有了小宝宝?”
小宝宝?!楚筱菱赫然呆住,算算日子,那几天不是安全期,怀孕的几率很大,当晚又做了那么多次,说不定真的会……想到肚子里有可能怀了他的骨肉,楚筱菱整个心不觉雀跃欣喜起来,。
“假如真的这样,那就太好了,到时不仅老王妃笑得合不拢口,王爷也会高兴欢喜,毕竟这是他的第一个子嗣!至于那个颜歆嘛,很快就被搁置到一边去了!”琴儿冷哼了一句,整个小脸也光亮起来,好像楚筱菱真的怀孕了似的。
楚筱菱则继续陷入自己的沉思世界,脑海已开始幻化出一副美好的未来。
望见她深深陶醉的样子,琴儿由衷替她感到快乐,微微抬首,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慢慢看向遥远的苍穹,内心在默默祈祷,祈祷身边这位善良美丽的邻居姐姐,能苦尽甘来,永远拥有这种甜蜜会心、充满希望的笑。
她们就那样静静坐着,渐渐西行的月亮似乎也感染到了她们的喜悦,霎时变得更加皎洁明亮起来……
日子平平淡淡,有惊无险,又是过了半个月。这天,楚筱菱醒来后,忽觉精神疲惫,胸口发闷,且食欲不振,对什么都提不起劲。
此时,琴儿正在为她梳洗更衣,还边唠叨着:“筱菱姐,我看你还是乖乖听我的,别在院里呆到那么晚了!”
看着琴儿一副小管家婆的样子,楚筱菱倦容不觉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内心同时感慨万千。流云洛祺离开家门已有一个余月,自己对他的思念,非但不减少,反而更加强烈。夜晚不管累不累,她都撑到2更天,有时3-4更天才能入睡。
好几次,在琴儿的催促下,她从院子里回房,可是躺在床上,依然毫无睡意,满脑都是两人相处的点点滴滴。
和他相处的情景屈指可数,却总会让她念念不忘和回味不尽。每每想起他的霸道,她都难免感到一股抱怨;想起欢爱过程中他展现的罕见温柔,她整颗心便马上被甜蜜所占满。
幸亏自己嫁的是王府,不用做事,又幸得老王妃疼爱有加,否则,自己这样的作息,不被冠上“懒妇之名”才怪!
见到楚筱菱再次表露发呆的表情,琴儿忍不住摇头叹息,“筱菱姐,经鉴定,你中王爷的情毒太深,沉沦得不可自拔了!”
楚筱菱回神,愣了愣,随即面带娇羞,娇嗔地瞥琴儿一眼。待梳洗完毕后,与她一起踏出房门,刚到大厅便见老王妃在嬷嬷的搀扶下出现。
“母妃,您这么早就过来了?”楚筱菱霁颜,赶紧迎了上去。
“不早了,你刚起床吧?”老王妃呵呵笑着,脸上一如既往的温和与慈祥。
楚筱菱一听,不由不好意思起来,讷讷地道,“我,我……”
“呵呵,不用紧张,反正又没什么事,你晚点起床也无妨。俗话说能睡是福,母妃可是想睡都睡不着呢!”老王妃继续眉开眼笑。
“母妃是心中有所记挂,以致早起!!”楚筱菱知道,老王妃每日凌晨都会准时起身,在佛堂念经祈福,“对了母妃,您这么早过来,是否有紧要事?”
“哦,是这样的,这个月二十,皇宫将举办一场比赛,参赛者都是皇亲国戚或二品官以上的女儿媳妇!”
楚筱菱清眸陡然一瞪,“那我……”
“我知道你不熟悉这玩意,因此替你推了。”老王妃递给她一个稍安勿躁的神色,接着道:“不过我们还是得参加,以观众的身份参加!”
观众的身份,那岂不是会见到流云洛祯?可是,流云洛祺交代过自己……
发现楚筱菱沉默下来,老王妃略感纳闷,“怎么了?不想去?你整天呆在府中,去见识一下也好,说不定还能结识一些有默契的朋友!另外,皇上前两次邀你进宫,你都拒绝了,这次去的话算是给皇上一个面子,毕竟,他那么器重你!”
“筱菱姐,您就去去吧,王爷那边……”琴儿也忍不住插了一句。
“祺儿?祺儿怎么了?”老王妃又是一阵困惑。
“呃,没事!没事!”楚筱菱回神,赶紧打断,同时不着痕迹地朝琴儿打了一个眼神,交代她先别乱说。
老王妃便也不再深究,继续阐述道:“其实,这次除了看表演,皇上还会给我们宣读祺儿从边关寄回的书信!”
流云洛祺有书信回来?楚筱菱心头一荡漾,迫不及待地问:“真的?王爷有家书回来?那边关没事吧,一切安全吧?”
“应该没事,不过我们还是听听皇上怎么说才知道!”
“筱菱姐,那还不快去?有王爷的信呢,你错过的话肯定会后悔,到时失眠可不好哦!”琴儿又是古怪地插了一句,显然,她没有收到楚筱菱的警告,又或者,淘气地她压根不顾楚筱菱的叮嘱!
发觉老王妃再次呈现一头雾水的模样,楚筱菱不禁又给琴儿一记白眼,随即跟老王妃答允,“那一切听从母妃安排!”
老王妃颌首,心知楚筱菱尚未用早膳,于是不想妨碍,叮嘱一番后,辞别离去。
楚筱菱搀扶着她,一直出到门口,走下台阶,在老王妃的推辞下,只目送着她消失……
六月二十。天高气爽,万里无云,蔚蓝色的天空澄清得一尘污染,灿烂明媚的阳光照耀着整个大地,这么美好的一天,正是楚筱菱与老王妃进宫欣赏比赛的日子。
其实,颜歆也在邀请之列,不过,由于流云洛祺不在身边,估计她不想单独与楚筱菱兼老王妃相处,于是找了个借口,说颜贵妃要她提前进宫,一早就另外乘坐一辆轿子进宫去了。
辰时正刻,老王妃携着楚筱菱坐上马车,在几名奴仆侍卫的伴随护送下,一路有说有笑地抵达皇宫,直接被带到庆丰殿。
金碧辉煌的殿堂内,除了高坐于龙椅的流云洛祯,还有慧心太后、颜贵妃和其他嫔妃,颜歆也已经在那。
看到楚筱菱总算出现,流云洛祯整个人顿时变得雀跃起来,一双温情柔和的眼睛,直直勾着楚筱菱,还对她嘘寒问暖,给人一种多年不见的朋友难得重逢的感觉!
楚筱菱落落大方,却又不失谨慎地一一回答他的问候,内心同时充满感激,还有一丝隐隐的愧疚!她忽然后悔自责,自己早该进宫见他——这个性情随和、真心对待自己的知己!
慧心太后大概看不惯流云洛祯对楚筱菱与老王妃的盛情,一脸沉着,淡淡地提醒道:“皇上不是要宣读祺王爷送回来的信件么?时间已不早,尽快读完好去欣赏比赛了!”
流云洛祯听罢,这才怅然若失地结束与楚筱菱的对话,不过整个人仍沉浸在浓浓的喜悦当中,大手从太监那接过书信,开始朗声宣读出来。
信里的内容,大概是讲我军骁勇机智,把敌军打得落花流水,敌军被迫节节败退,估计不用多久流云洛祺就会班师回朝。
听完书信,颜歆沾沾自喜,精雕细琢的容颜无比骄傲和光彩。
老王妃也老怀欣慰,满心雀跃。
楚筱菱也喜上眉梢,异常舒心和淡定,特别是当她看到流云洛祯另外递给的一封信时,更是激动高兴得难以形容。
洁白的宣纸上,没有多余的话语,只现两幅图案!一朵灼灼盛开的菱花;一个面容俊美的头像,还有几行字句!!
是那块梨木牌子,自己那晚连夜赶出来的牌子!!想不到他真的带去,还用这种方式跟自己报平安,对自己诉说他的……记挂之情!
得知流云洛祺有私人信件给楚筱菱,颜歆本就忿忿不平与满腔怒火,如今又见楚筱菱那兴奋陶醉的模样,她更是气得整个脸庞都发绿发紫了。
颜贵妃满面复杂的神色,忽然道了一句,“祺王爷真是奇怪,歆儿和祺王妃都是他的女人,他怎么独独给祺王妃送信,而少了歆儿那份呢?大家都知道,祺王爷与歆儿两情相悦,对歆儿的宠爱简直羡煞旁人。皇上,您会不会弄错了,这信......是给歆儿的吧?”
流云洛祯俊眸蓄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来回扫视着众人,随即肯定地应答,“朕当然没弄错,是皇弟千叮万嘱要单独给祺王妃的!”
其实,流云洛祺早就考虑到颜歆的感受,曾交代过这封信要私下给楚筱菱,流云洛祯非但如此,还当着众人的面实行,他这样做,无非是向大家宣告,流云洛祺对楚筱菱的特别,让大家别再以为楚筱菱是个弃妇。
殿内流动出一股诡异古怪的气息,大家都各有所思,颜歆更是恼怒气愤到了极点,若非担心触怒龙颜,她恐怕早就爆发了出来。
最后,又是慧心太后提醒,众人才暂且收拾心情,齐齐步出庆丰殿,抵达比赛现场!
接下来的表演,让楚筱菱真正见识了官家小姐的才华与智慧,她们非但人长得漂亮,而且才艺出众,琴棋书画样样皆通,各有千秋。
每一位表演者,恭敬谨慎之余,都显得落落大方,自信淡定,给大家带来的更是一阵阵惊叹欢呼与说不尽的赏心悦目。
看着优秀的她们,楚筱菱钦佩赞叹之余,不禁暗暗庆幸自己没有参加,否则想不出丑都难!
最让楚筱菱赞叹无绝的是,礼部侍郎的小千金柳碧霞。今年才13岁的她,已长得花容月貌,国色天香,标准的美人胚子。
今晚她表演的是丝带舞,只见她一身淡粉色的裙纱打扮,两只纤细的肩膀上,搭着一根象征着“健康爱心”的绿色丝带。她面若桃花,娇滴可人,美曼身段灵活飘盈起舞。两只藕臂熟稔地舞动着丝带,俨然一个不知人间忧愁的小精灵,尽情地蹦跳,狂放地扭动。
她的美好演绎,把整个场面都震撼住,楚筱菱更是无法形容地崇拜与陶醉,到了最精彩最高潮的时候,现场传出了雷鸣般的掌声,太过投入的楚筱菱,由于激动而一时忘了礼仪,用力拍着手,发出清脆响亮的响声。
站在她身边的颜歆,对那些表演兴趣缺缺,整个晚上都心不在焉,心情不爽,脑海一直充斥着楚筱菱看到流云洛祺单独信件时的甜蜜模样,让她耿耿于怀,纠结不已。此时,又见楚筱菱若无旁人的欢呼,就好像在借此向自己示威与炫耀,她不禁更加恼羞成怒。
诡异的黑眸不停转来转去,艳丽的容颜深沉阴霾,逐渐露出一丝不怀好意,她刻不容缓,趁着众人不留意,悄悄往前两步,伸手朝楚筱菱背部用力一推!
楚筱菱猝不及防,整个身体就那样往前栽去。避免自己跌跤,她欲极力稳住身体,于是踉跄了几下,但祸不单行的是,只见眼前一道绿光闪过,她终还是被那长长的丝带绊倒在地!
刹那间,整个场面寂静下来,鸦雀无声。
发现是自己的丝带绊倒了楚筱菱,柳碧霞马上惊惶失措地跑来,害怕地道歉:“祺王妃,对不起,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楚筱菱微弱一笑,想安慰说不关事,可是下腹忽然传来的疼痛,让她笑容凝固,露出痛苦的神色,还伴随着一声哀叫。
老王妃也已靠近过来,一边扶她一边关切地问:“筱菱,你没事吧?”
楚筱菱摇头,把手放到腹上,拧眉哀叫,“母妃,这里......好痛!”
所有的人,都定定注视着现场中央,礼部侍郎夫妇惊恐万状,纷纷磕头认错。
流云洛祯也放下身段跑了过来,还命人去传太医。
“我说姐姐,您没事吧?就那么意外跌跤,怎么看起来像是中了几刀似的?真有那么痛?”颜歆从人群中姗姗而来,对楚筱菱发出了冷嘲热讽。看到楚筱菱当众出洋相,她心中的郁闷怒意消失不少,还燃起了丝丝凉快。
正好有个太医的女儿也参加了表演,他已闻讯赶到,事不宜迟地给楚筱菱把脉,屏息凝神了一会儿后,沉重的面色逐渐表露惊喜,“恭喜老王妃,恭喜祺王妃,这是喜脉,祺王妃已有身孕2个余月!”
老王妃一听,惊喜交加,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楚筱菱也是震惊无比,忽然感觉那股疼痛减轻不少,喜悦席卷而来。
流云洛祯惊愕诧异之余,真心替她感到高兴。
最受打击的应该是颜歆,她仿佛遇见了什么惊骇恐怖的事情,难以置信地瞪着楚筱菱,眼神还隐约透着不甘和愤怒,
“太医,那她没事吧?”流云洛祯忽然问。
“回皇上,祺王妃因为不小心跌了一跤,以致动了胎气,不过并无大碍,为了安全起见,微臣还是要开几贴安胎药给她!”
流云洛祯听罢,逐渐放下心来,正准备命人把楚筱菱抬到殿内休息,却见楚筱菱眼中发出恳请。
“祺王妃,怎么了?有话不妨直说?”他温柔地看着她。
楚筱菱沉吟一会,看着战战兢兢的礼部侍郎一家,特别是花容失色、额头已经沁出细汗的柳碧霞,不禁细声地道,“回皇上,臣妾......臣妾有个请求!”
“哦?但说无妨!”
“臣妾刚才绊了一脚,纯属意外,与柳小姐无关,希望皇上别以此而给柳小姐的表演扣分!”
原来如此!流云洛祯听完,马上给楚筱菱递来一个赞许的神色,一口答允她,“好!朕答应你的请求!其他的事你暂时别想,你现在有了身孕,皇弟不在,朕有责任替他照顾你们!”
楚筱菱感激一笑,与老王妃齐齐谢恩,在侍卫的协助下,移到了殿内。
比赛继续,整个场面恢复了热闹喧哗,大家的注意力也纷纷回到了表演上。慧心太后、颜贵妃等人的心情已经变得与方才大大不同,眼睛虽然看着表演,心里却各怀所思。
而颜歆,再度气得俏脸发青,浑身发抖,简直要崩溃!!紧紧盯着楚筱菱消失的方向,眸中不断迸发出不甘、不忿、愤怒、阴狠与毒辣!
不,她无法忍受,她不能让楚筱菱那贱人得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