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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到律师执业证后,我做得第一份工作是拟定我和江淮的结婚协议,此后便一直闲在家维持江太太的形象。
没想到,再用专业知识时,是拟定离婚协议。
坐在电脑前,我已经从最开始的恼怒冷静了下来。
这么多年,江淮对白家的帮助,早就超过了当时爸爸给江氏的注资,对我也不错,物质上从未亏待我。
而且专注事业,一直洁身自好,从来没有乱七八糟的事。
坦白说,除了没有爱,他是很不错的伴侣。
可能是我太贪心了吧。
江淮确实不是我的月亮,虽然曾经有一束光照在了我身上,但终究不属于我。
我收拾好下楼,平静地用了早午餐,去了江氏集团大厦。
许是面色不太好,前台也一反常态没有为难我,直接带我去了江淮的办公室。
门被推开的时候,江淮正在处理工作,两名员工站在办公桌前战战兢兢等待指示。
我抿了抿唇,捏紧手中装着离婚协议的文件袋,坐去一旁沙发上。
江淮冷着一张脸,和我记忆中那张清冷的脸重合。
他吐出两个字,“重做。”
就将员工吓得似是魂都丢了,抱着文件,逃也似地离开。
“怎么来公司了,有事?”
办公室门关上,江淮的嗓音瞬间变的温柔。
我微微一愣,经过昨日的变化,我竟不习惯他这样的态度了。
我起身,将离婚协议书放在他面前,“江淮,我们离婚吧。”
他面色轻滞,皱眉问我:“你说什么?”
“我说,我们离婚吧,”我指着离婚协议,“我什么也不要,净身出户。这是我拟定的协议,可以让你的律师团队过来审核。”
江淮面具一样的冷冽面孔,破裂出浅浅的惊讶。
一定是因为怕我对他的产业动手脚吧。
脑中出现这个想法,我的血液回流,手脚开始冰冷。
我们做过夫妻该做的所有事,就是缺少了爱意,到头来,他却以为我算计他。
良久,我看见江淮沉下脸色。
他拿起离婚协议,绕出办公桌走向我。
“你来,就是为了跟我说这件事的?”
我盯着他那张完美无瑕的脸,忽然注意到他额间碎发下一道若有若无的疤痕。
那伤口看起来不小,也有好几年的样子。
但我记忆中,他不曾伤过此处。
“我不同意。”
江淮将协议书放进了碎纸机,声音闷闷地传来。
我上前阻止,“不用考虑我爸妈那边的状况,我会亲口告诉他们,白氏给你的注资,这么多年你早就偿还了,离婚单单是为了我们而已……”
“我们?”
他毫不犹豫按了启动键,我要抽回离婚协议,却被江淮捉住双手,直逼办公桌一角。
想象中的疼痛没从腰间传来,江淮宽大的手掌护着我的腰,身子前倾,令我不得紧紧抓住他另一只手,以维持平衡。
“我不同意。”
他不悦,盯着我的双眼,情绪复杂且浓烈。
温热的气息打在我的面颊,我看着眼前的男人,只觉得他万分陌生。
腰间的手轻轻摩挲,原本剑拔弩张之势,在碎纸机完成运作后销声匿迹。
我感觉到江淮的愤怒,但更多的又像是无奈,都已经被情欲占据。
我们两个贴的很近,呼吸交织,我听见江淮的呼吸深加重了一些。
他说:“瑶瑶,你不乖,我要惩罚你。”
我震惊地盯着男人,“你、你叫我什么?”
江淮却不再说话了,办公室的巨幅落地窗也被自动窗帘挡住。
方才还光亮的屋子,瞬间变得漆黑。
男人炽热的气息靠近,伴随着一股陌生的暖橘香,胃里猛地窜出一股酸意,我下意识推开江淮。
我捂着嘴:“不,你别碰我。”
我不知道江淮到底把我当什么,但我不想和他亲热。
从公司出来,是下午三点。
我望着阴沉沉的天空,乌云密布,正如我此刻的心情,一种不安的感觉涌上心头。
我仿佛如同那一片被风吹动的枯叶,正接近暴风雨的中心。
回家的路上,我回忆起触碰到江淮额头上疤痕的触感,却怎么也想不起,以往在床上,我有没有看见过那道疤痕。
不,我们每一次欢爱,屋子里面什么亮光也没有,我根本看不清江淮的脸。
但……
“齐叔,开快一点。”
我手机中唯一一张江淮的照片,是他光洁的左边侧脸。
所以我让司机开快些,我要回去翻找所有江淮存留的照片,验证我内心的惶恐只是因为记性太差。
十分钟后,我回到别墅,匆匆上楼找出了我们当初的结婚照。
相册中是我甜蜜的笑容,与江淮冷漠疏离的表情。
我一张一张地寻找……
没有、没有、全都没有!
每一张照片,他英俊到无可挑剔的脸上,洁净如新,没有一点痕迹!
是摄像师全部P掉了吗?
我冲去床头,那里摆放的相框中,是我跟江淮在一次宴会上拍的照片。
照片没有被修过,上面的江淮一脸冷意,他裸露着的额头上,也没有疤痕。
怎么会!
这照片可是一个月前的,而江淮额头上那道疤痕,起码好几年了。
我陷入了震惊与惶恐中,一直到佣人来敲响房门。
“太太,许小姐拜访。”
许清清。
我拿着相册跑下楼,看见画着完美妆容的许清清坐在沙发上,犹如一副女主人姿态。
许清清看向我。
许是我太狼狈,她嘴角扬起一抹讥诮的笑,“听说,你要离婚?我是特地来恭喜你的,恭喜你离开一个不爱你的人。”
我虽想找她证明,但还是在看见她拍手叫好时,起了胜负欲。
“我是想离婚,但江淮不愿意。”
我绕过沙发,盯着坐在主位上的许清清,对佣人说:“许小姐坐过这个沙发,一会儿记得扔了,换一个一模一样的,我有洁癖。”
佣人应声,将许清清气的不轻。
“你!”她指着我,不愿被我居高临下看着,站起了讽刺道:“不跟你离婚,还不是看中了白氏的财力,白云瑶,你难不成真以为阿淮是舍不得你,才不跟你离婚吗?”
她黔驴技穷,说出来的话没有任何杀伤力,我心情舒畅,才记起自己没让人直接将她赶出去的目的。
我说:“你知道江淮额头上有疤痕吗?”
许清清双手环胸,抓住我一个漏洞就开始无情打击,“我凭什么告诉你?你真以为你是江太太?不过一个冒牌货,阿淮都不会承认你。”
我笑了笑,“看来许小姐也并不了解他嘛。”
“你在激我?”许清清显然是被激到了,却故作淡定,“我当然可以大发慈悲告诉你,阿淮的额头上从来没有什么疤。”
我愣住,手中的相册滑落至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