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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的声音。决然而无情。话音刚刚落下。夜君魔的和乍恤照翻起,一面血色的令牌,便已经出现在了他的手中。血红色的古令,很难令人看出其材质,如铜似玉,却又非金非石,三个古意盎然的太古神文,铁画银钩般的雕琢其上。游动的血光如同天生之体一般,浑然天成。 十三个太古至强战者的血脉之精凝炼而成的九天古令,震烁古今!
在菱形令牌出现的刹那,血盟十二煞所操纵的翻滚着的魔雾。竟然如同受到了莫大的牵引一般,汹涌着便朝向还不及巴掌大的红色令牌涌动了过去。与此同时,依然还隐藏在黑雾中的九个血盟修者则同时感觉到了一股无法抗拒的威压之势,而后,全身的魔力便如潮水般,再不受主人的支配,疯狂的离体而去。
仅仅瞬息之间,九道跪倒在地的黑色身影,以及一具生机全无的冰冷尸体,便已经现在了重新归于红色的熔岩古洞之中。惊骇的场面,令所有奋力出手的人都为之心头一震。
在血色令牌出现的一刹那,正在与玄空苦苦纠缠的唐楼,猛地感受到了一股源自于灵魂深处的威压之力,闪躲的动作忽然一滞,险些被玄空的十八颗舍利念珠拍个正着,凌乱之中,接连几个闪身,才险险的躲过了身前近乎致命的杀招。
而一直如同闲庭信步般未曾动用真正实力的午夜秋竹,似乎也是心有所忌,猛地撤去了对玄境几人的犀利攻势,瞬间退回到了倒地的手下中间,极为凝重的与突然飙的夜君魔对立到了一处。
“公子果然深藏不露啊,本以为,让血盟十二煞牵制你,已经够了,可是终究还是奴家小瞧了公子。公子倒是越来越让奴家着迷了呢。不知道夜哥哥可否相告,这面古令,是什么级别的魔器?”
午夜秋竹隔着遮面的轻纱,青碧色的双目中,两道犀利的光彩逡巡缭绕,紧紧地锁定在夜君魔掌心的古令上。脑海中不断的回忆着与之有关的零碎记忆,却无论如何都没能找到任何相关的线索。心头对夜君魔的重视之意,也不禁暗暗加深了几分。
“我本不想参与到正邪纷争中去,更不想铸造无谓的杀戮。午夜姑娘,带着你的手下离开吧。
夜君魔傲然而立,两道剑眉如同凌厉的刀锋一般,隐隐的散着一股攒动的煞气,他并没有回答午夜秋竹的问话,而是自顾自的劝解了一句。旋即手腕一翻,掌中的古令再度凭空消失。
此剪,虽然还能表现的极为写意,然而,他内心之中却已经为自己刚刚的一时冲动翻起来惊涛骇浪。
方才突围而出的一刻,戒灵忽然提醒夜君魔,说血盟十二煞所结成的困魔之件中所激的出的魔气,正好可以成为九天令的有效补给,帮助其回复上一次使用时过度消耗的能量,只是,吸收的效果可能恐怖了些。
而急于帮助聂隐娘几人脱险的夜君魔,却只注意了前半句,并没有将后半句放在心上,如今看来,实在是太莽撞了。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夜君魔深深知道,自己在没有足够的实力保护好自身宝物的同时,被其他人知道自己拥有着一件极品鬼器,绝不是什么好事!
即便是夜君魔,却也不曾想到,九天古令网一拿出,便能够产生这样震撼的效果,主持着大阵的九个黑衣人,竟然全部都被吸干了周身魔力,而那个被他重伤垂死的黑衣男子,更是被抽干了全身精血,甚至连丹田内的金丹都被九天石令瞬间融化,吞噬一空!
吸血!七缺残刀是这样,九天石令又是这样,就连破魔诀的功法都如此。夜君魔忽然觉得,他所修炼的这条成魔之路,充满了太多的未知与神秘,恐怕终其一生,他都要与血雨相伴了。
吸收了如此多的魔力,却依然没能够唤起九天石令的半分灵气,甚至连消耗的十分之一都未曾补充得够。强悍的九天石令,妖邪的近乎可怕,吞噬了死者的精血之后,竟然隐隐有一种不受控制的感觉,一丝若有若无的波动隐隐传出,不断的催促着夜君魔大开杀戒!
夜君魔之所以选择将其收起,而不是拿着它继续震慑午夜秋竹等人,原因便在于此,修魔者如果真的坠入杀戮之途,恐怕就真的要万劫不复了。而且,夜君魔更担心眼前这个心思缜密的午夜少主,会看出其中的隐秘,对自己不利。
“石令,上书九天,为什么记忆中从未出现过这般可怕的魔器?瞬间吞噬方圆十丈之内所有魔气,就连死者的精血都不放过,如此强势的魔道法宝,恐怕距离鬼器级别也应该不远了,甚至,这东西很可能就是一件鬼器,堪比仙器的无上瑰宝”
“可是,这样一件强势的魔器,还有那种极端诡异,让人难以探清其修为的旷世功法,为什么都会在他的手中?难道,这夜君魔并不仅仅只是武尊的徒弟?”
一瞬间,午夜秋竹的心中便判断出了无数的可能。然而,
三年之前,神剑峰上,夜君魔一战成名,之后,她也曾派人探寻过前者的来历和底细,然而,除了那个在觉帝城颇为传奇的乞丐背景,却并没有查到任何有价值的资料。
如果一定说有,那就是夜君魔与日照门的那段陈年旧怨,还有同样生在三年前的那场天空之战了。可是,这些,真的有关系么?
夜君魔没有给出答案,午夜秋竹倒也并不是真的想从前者的口中得到答复,谁会简单的透露出自己的秘密呢。“血盟十二煞,阵法精纯,煞气困神!呵呵,如果今天不是夜哥哥替我检验了你们的实力,本姑娘不知还要被骗到什么时候呢。实力如此不堪,今后行走在九州之上,恐怕也之会给血夜魔盟丢人现眼,既然如此,那今日便都不要继续存在了吧
说着,午夜秋竹柔韧的藕臂翩跹而起,在倒地的几人惊骇而绝望的目光中,猛地从指缝之间幻出了九道玄红色的血芒,旋即指尖微动,飞驰的血刃直接割断了九人的咽喉要害。魔力尽失的他们。甚至连反抗一下都做不到,便已全部毙命!
而见到午夜秋竹如此无情出手,一旁那个没有收到分毫伤害的黑衣女子,也是血盟十二煞硕果仅存的唯一一人,顿时噗通一声,跪倒了坚硬的红石地面上”惶恐的说道:“少主饶命,奴才再也不敢了!死也不敢了!”
她知道,如果不是因为自己率先撤走,夜君魔根本不可能如此轻易的破阵而出,自己才是犯错最深之人,而午夜秋竹将其他九人都杀了,却唯独没有动她,可并不是要放过她的意思,恰恰相反,等待她的,将是某种最为严酷的刑法!
“放心,我不杀你,你罪不及死。吞下这颗寂灭丹,在这熔岩古洞中睡上几载,一切,便都过去了。
不要想不开自杀哦,生命如此宝贵,我是不会轻易让你死去的!唐楼
悠扬悦耳的妖媚之音,清晰的传入了每个人的耳中,并没有携带任何的杀意,甚至,其中还有一丝安慰与怜惜的情绪。然而,当跪在地面上的黑衣少女听到“寂灭丹。三个字之时,整个人却都惊恐的颤抖了起来,惶恐之中,甚至连求饶的勇气都已经失去了似的,呆坐当场。
唐楼无奈的摇了摇头,对于这个少主人的脾气,他可是熟悉的很,没有人能够忤逆她的意思,即便是有着千般功劳的人,只要犯了她所不能饶恕的错误,便都不会放过,在她眼中,根本不存在“将功赎罪。这个词!
旋即猛地走山前去,一把掰开了少女紧闭的牙关,将一枚浸着一股芳香的弃色丹药灌入了她的口中,随后,再次转身退回到了午夜秋竹的身后。
而在唐楼撤身的一瞬间,黑衣女修者,则真如同午夜秋竹说的那样,缓缓地睡了过去,均匀的呼吸声,平和的回荡在寂静的石洞之内,不知道情况的人,恐怕真的认为她是在熟睡。
然而,夜君魔知道,事情绝不会这样简单。玄境几人接连变换的脸色,已经让他意识到了什么。就在这个时候,藏身在暗中的戒灵猛地传音道:
“主上,她的金丹正在消融,灵魂在挣扎,似乎有什么东西镇压了她的身体,却又在同时残忍的撕扯着她的灵魂。每次在灵魂即将破碎的时候,金丹中分出的元力便会化成愈合灵识的良药,使之完全愈合,周而复始,万劫不复!”
闻言,夜君魔极为隐晦的看了看身前的午夜秋竹,心中微微意动“好恐怖的女人啊!笑脸杀人,出手无情!”
“各位,好了,不要这么身份嘛,刚刚那些都是血盟长老派来监视我的人,现在好了,都解决了,咱们可以好好的谈一谈了。我想,咱们是有合作的可能的
说着,午夜秋竹竟然缓缓地摘下了掩面的轻纱,旋即,一张绝美而熟悉的面孔,顿时展现在了众人的眼前。而当看清其长相的那一刻不论是唐楼还是夜君魔,在场之人,除了聂隐娘与午夜秋竹本人,全部都陷入了呆滞之中。
清明的双眸,如同天穹的明星一般,闪耀着两股璀璨的神韵。青碧色的瞳孔,非但并没有给人带来半分的妖异之感,更是平添了几分灵动。白哲的肌肤,如同冰雕雪染一般,没有分毫瑕疵,两条如同柳叶般的黛眉,清雅而娟秀,轻悬在青色的双眸之上,更有着一种烘云托月的无限灵感。
午夜秋竹的脸颊,除了“妖媚无双,四字,再也找不到跟好的形容了。
玄明呆呆的看着眼前忽然摘去轻纱的午夜秋竹,而后又看了看一旁轻倚在石壁上恢复伤势的聂隐娘,之后再回头看向午夜秋竹,目光不断在二者之间徘徊,良久之后,才狠狠的拍了拍自己光光的秃头,大嘴张了半天,勉强的憋出一句话来。
“阿弥陀我家的佛,双胞胎?!”
愣的自然不止玄明一人,就连许浩然,都彻底的扯去了。反复推敲了好久,才点头肯定道:“他道爷爷的,确实是双胞胎的脸!”
“午夜少主,幻化之法,我们都曾懂些,但是,若想做到你这般惟妙惟肖,实在有些难度,这般本事小僧着实佩服的紧。不过,小僧又实在不明白,您这是唱的哪一出呢?”玄境倒还算镇静,并没有像玄明两人那样大吼大叫,看了看一旁面色淡然的玄空及夜君魔,这才深深的出了一口气,尽量将声音压制的极为平淡,终于开口寻问道。
“呵呵,玄境师兄说笑了呢。奴家这可不是幻化之法,那等能够变换身形的绝世神通,可只有斗转期之上的高人才能做到小女子这副样子,就真的那么虚假么?隐娘姐姐,你倒是帮我说句话呀
午夜秋竹抬起一只玉手,轻轻的掩住了嘴唇,出了一阵银铃般的笑声,痴痴的望着对面的聂隐娘,俏皮而幽怨的说道。如果在场的无不是定力极强的出世修者,恐怕仅仅是这一个掩面轻笑的动作,便能令万千男子全部倾倒吧。
“聂师妹,你能给个解释么?。
听到午夜秋竹的话,玄境也是恍然,旋即将询问的目光投降了聂隐娘,想从她的口中寻到自己想要的答案。而直到这时,他才现,脸色惨白的聂隐娘,清明的眸子中,竟然闪过了一抹纠结的神色。
玄空与夜君魔对视一眼,却都没有说话,依然小心的戒备着,虽然此刻的午夜秋竹没有流露出丝毫的魔力和攻击气势,但谁知道这绝代妖女想要玩儿什么游戏,刚刚那手杀人之法,可是令人触目惊心啊。
对于午夜秋竹忽然暴露出的容颜,他们两个也都是极为震惊的,显然,聂隐娘似乎真的知道一些东西。
“我也不知道她为什长的和我一样,不过,有一点可以确定,我们并不是季生姐妹,我今年已经二十三岁,而她却应该只有二十岁不到。从我第一次见到她开始,她便是这幅容颜,一直未曾变过。”
夜君魔暗自目测了一下午夜秋竹与聂隐娘的体形,现,除了两人的容颜如出一辙之外,二者的身材上虽然也很类似,但是绝对可以轻易区分出其中的不同,身材玲珑的午夜秋竹,虽然年岁上比聂隐娘小上一些,身高却隐隐要比后者高上一线。
而且,同样精致的完美身材,午夜秋竹的线条,怎么看都给人一种妖娆的媚态,反观聂隐娘,则是那种脱俗的雅致,可以说,两具堪称黄金分割的完美躯体,完全从两个不同的角度区分了美与媚的所在。
如果说蜀山圣女聂隐娘的容貌是倾倒众生,那么,午夜秋竹这个精灵百变的血盟少主,就是媚乱天下!
忽然想起自己与玄空刚刚进行过滴血认亲,夜着魔顿时一阵头大,难道今天是中秋佳节不成,怎么这么多亲人团聚的经典桥段。
“聂师妹,你们有什么血缘关系么?。
见玄空问,聂隐娘淡然的摇了摇头,轻轻的叹了口气,道:“我与她并无血脉联系,我们曾经做过血鉴和灵融,不但血脉上完全相斥,就连灵魂上也都是互不兼容。哪怕有一丝血脉关系,也不会生那样的状况。”
“姐姐,不要这么绝情好不好,咱们长得如此相似,既然不是亲生姐妹,那便更说明你我之间的缘分呀,这些年来,我对你可都是真心的”
听到午夜秋竹哀怨的娇哼,许浩然与玄明皆是极为配合的搓了搓肩膀,显然,这一僧一道两个不良出家人同时想到别处去了,不过倒也不能怪他们,这种幽怨的语气,任谁听起来都像极了情人之间的打情骂俏。
聂隐娘的回答,倒是让玄空缓缓的松了口气,事实上,如果前者与午夜秋竹真的有血脉联系的话,恐怕整个蜀山与血夜魔盟的关系,都需要重新估量一下了。
“阿弥陀佛,看来,我们还是需要午夜少主亲自来给咱们指点迷津啊。”
双掌合实于胸口,玄空清宣佛号,将目光完全投到了午夜秋竹的身上,问出了夜君魔同样想要询问的东西。
“好吧,反正现在不该知道的人都已经无法知道这些秘密了。告诉你们也无所谓,唐楼哥哥,你也是第一次见到本少主的容貌吧是不是同样心存疑问呢?呵呵,别急,我慢慢解释给你们听
午夜秋竹轻轻的转过身,绝美的容颜微微一笑,牵动起千般媚态,顽皮的拍了拍唐楼的肩膀,这才接着说道:
“午夜家族传承已久,千百年来一脉相传,几乎从未出现过双生之子,很不幸,到了我这代,母亲竟然只生下了我这个女孩子,没办法,家族的荣耀不许我做出其他选择,所以,我只能沿着先人的足迹,踏上了统一魔道之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