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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至此,众人连忙下跪行礼道:“参见冥王殿下,冥王殿下万安。”
君逸胤闻言却不说话,一双丹凤眼中带笑的看着古倾韵,突然缓缓伸手将古倾韵掉在面前的碎发轻轻的卡在耳后,缓缓的开口道:“本王来晚了……”
这一语像是一片羽毛,轻轻的浮在了古倾韵心尖,如同落在了静谧的湖水上,在她心中惊起了层层涟漪。
古倾韵的心像是找到了强大的后盾,鼻尖一酸,眼泪就不争气的流下来,一把扑在了君逸胤的怀里。
说来也是奇怪,古倾韵刚才面对众人的指责、嘲笑和谩骂的时候都没有一丝哭意,平静的反击了回去。
但是君逸胤的一句话就让刚才还张牙舞爪的小老虎变成了温顺的小猫。
古倾韵在君逸胤怀里低低的哭泣起来,眼泪“啪嗒”“啪嗒”的尽数滴在了君逸胤的后背。
感觉到后背一阵冰冷,君逸胤一愣,一双手立即伸了出来,似乎是想要将古倾韵推开。
但是一双纤细白皙的手伸在空中愣了片刻,最后紧紧的抱住了古倾韵,拍了拍她后背,在古倾韵的耳边低声说道:“别怕,本王在这儿!”
古倾韵闻言一愣,心跳明显加快了许多,这才意识到自己失态了,连忙推开了君逸胤,用袖子慌乱的擦了擦小脸,低头喃呢道:“这么多人看着呢!”
君逸胤被古倾韵推了一把,险些失去重心,连连向后退了几步,这才稳住了身形,忽然嗓子里一阵甘甜,一股鲜血涌了上来,君逸胤连忙拿起丝巾就唔在嘴边。
“咳!咳!咳”洁白的丝帕上染了星星点点的血迹,君逸胤慌忙看了看众人,悄然的将那手帕藏在了衣袖里。
后跟过来的蚀盅、蚀骨俩人的心都紧紧的揪了一下,下意识的向前走了一步,欲将君逸胤扶住。
君逸胤看了一眼蚀盅、蚀骨,轻轻的摇了摇头,冷眼的看了看把头低的不能再低的众人,开口说道:“岳父大人起来吧。”
君逸胤的这一句岳父大人让跪在地上的古博轩心下一惊,随后头更低了些,为难的开口说道:“臣万万担不起冥王殿下的一句岳父大人呀!”
“知道就好。”
君逸胤冷冷的看了一眼古博轩,转身优雅的坐到了古倾韵身侧。
“噗呲!”古倾韵听到君逸胤的话,不厚道的笑出了声,连忙尴尬的捂住了嘴巴,随后谦虚一笑,“你们继续,你们继续。”
古倾韵怎么会想到君逸胤这么不给面子,把古博轩的脸打的啪啪的。
古博轩闻此言,脸色瞬间变成猪肝色,起也不是,不起也不是,奈何君逸胤的气场太大,他只得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
“冥王殿下千里迢迢赶来南诏国,臣未出门远迎,还请王爷治罪!”
“哦?丞相大人严重了,本王的爱妃回府时,丞相大人都未能亲迎,本王又算的了什么?”
君逸胤似笑非笑的看着跪在地上的古博轩,一双凤眸像是一滩深紫色的湖水,深不见底,所有人都无法从中看出来他在想什么。
古博轩闻言瞬间抬起头,一张老脸红的滴血,羞愧无比,唯唯诺诺的开口说道:“当日臣并不在府中,臣并不知王妃娘娘今日回门,臣……”
君逸胤一张俊颜依旧带着一丝笑意,就连古倾韵都看不出来他此时在想些什么,只见君逸胤缓缓的开口说道:“丞相今日去了哪儿?”
“臣……臣去了……臣去了皇宫,皇帝有要事急招臣进宫!”古博轩结结巴巴的总算是将这一句话说完了。
“哦?是吗?”君逸胤深邃的看了一眼古博轩继续说道:“但是本王却听闻今日大雨连绵,南诏皇帝并未招朝臣进宫。”
闻言,古博轩惊恐的抬起头,看着坐在贵妃椅上的君逸胤,爬在地上的一双胳膊哆哆嗦嗦,紧张无比。
君逸胤看着这样的古博轩,嘴角的笑意越发的大,继续说道:“况且,爱妃在金銮殿前等候了许久,好像并未见到岳父大人呀!”
“臣最该万死,请冥王殿下责罚!”古博轩见谎言被君逸胤几句话就戳穿了,羞恼不已,但是又无可奈何,毕竟,君逸胤再这么无能,也是一国王爷,与他这样的平民百姓就是天壤之别。
他就算再讨厌这位王爷,也得看在北冥皇帝的面子,如果君逸胤要是在他这丞相府出了什么事,就算北冥皇帝再怎么讨厌君逸胤,也会为了保全天家的尊严,带兵攻打南诏!更何况,前些日子还传出,北冥皇帝将奏折交由君逸胤批阅,可见对君逸胤的宠爱与信赖。
君逸胤脸上的笑容逐渐变大:“岳父大人何罪之有,错的是本王,错的是本王的爱妃,来了南诏国也未提前通知岳父大人!”
古博轩闻言,更是心下一惊,慌忙的向君逸胤磕了个头说道:“求王爷饶命,臣知错了!王爷饶命!”说着,又向君逸胤磕了一头。
“哦?岳父大人错在哪儿?”
古博轩一听,连忙说道:“臣错在未能远迎冥王殿下和王妃娘娘,错在向王爷说了谎话……”
“蚀骨,南诏国以下犯上、欺君罔上是什么罪?”君逸胤直接打断了古博轩的话,看向了蚀骨的方向,眼底带笑,等待着蚀骨的下文。
只见蚀骨走上前说道:“回主子,南诏国以下犯上鞭策四十,欺君罔上是要杀头的!”
听见蚀骨的话,古博轩一下子就跌坐在地,方柔更是直直的被吓哭了,古清月也瘫倒在地。
君逸胤冷冷的看着众人的表现,似乎很满意,淡淡的开口说道:“岳父大人再怎么说也是皇亲国戚,这刑法也未免有些重了,杀头就免了吧,鞭策四十,关入大牢吧!”
就这么轻描淡写的一句话便将古博轩的罪名定下了。
古博轩闻言心下一急,竟然连忙站了起来,怒吼道:“我古家在南诏国世世代代忠君爱国,嫡长子更是为南诏国立下了赫赫战功,嫡次子也在大理寺任职,无时无刻不兢兢业业,如今何时轮到你这么个毛小子敢在老夫面前指手画脚了?”
“哦?是吗?”君逸胤眼底的笑意越来越大,只是这笑意在一双深紫色的潭水里深不见底,还从未有人敢在他面前如此放肆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