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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赵儿嘿嘿乐呵着:“老大,我看你是想多了。”
又不是大明星,还能到哪儿都有人问起?安以然回头瞪他接着快步躲了,小赵儿看她真进小阁楼了,赶紧补了句:“头儿,给我烤两个鸡腿,加辣!”
安以然捂着耳朵头也不回的嚷嚷出声:“没听见没听见……”
小赵儿嘿嘿直乐,他觉得他这上司啊,就跟小时候隔壁家经常被他养的那条大黄狗追得哇哇大叫的小妹妹一样,可爱极了。大黄狗追着小姑娘跑,他搁后边儿哈哈大笑,边笑还边喊“加油”“快点跑”,瞧吧,这人就是混蛋。
没多久,寻着路走进小院的几人到跟前了,小赵儿抬眼一看,差点儿亮瞎了他的狗眼,很想问候一声母亲,男人长成这样这合法吗?
“喂,小子,有没有见过一只小白兔?”为首的邪魅男人几分妖娆几分阴冷的出声问道,语气间尽显不屑,感觉小赵儿在他眼里那就是连个渣渣儿都不如。
小赵儿心底无比怨愤,他要生这男的一半的模样,他何愁找不着对象?本来就对方那语气他大可不必理会,可想想,算了,人家美人嘛,美人向来有特权。
“白腿没见着,里面倒是宰了两只鸡。”顿了下,小赵儿这人就有受虐倾向,明知道人家不待见他还不识趣,话完了又乐呵呵的补充说:“来得早不如来得巧,你们现在来可算是来对了时候,正好准备了挺多食材,准备自助烧烤呢,你们从市区过来的吧,这里的农家小炒味道正宗……”
霍弋实在听不下去一个大男人罗里吧嗦一大堆,微微侧身冷声问:“人呢?”
“霍爷,安小姐是来这里了没错儿啊。”身后的人赶紧上前应话道。
难到在里头?对后边人挥挥手说:“都滚回去,别一帮子人在哪儿都跟着。”
身后人当下转身走了,小赵儿眼观鼻子鼻观心,他那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这人、不会是传说中的黑手党吧?瞧那后面一群人个个穿得跟黑乌鸦似地,生怕人认出来还是怎么地?还有,难道是,这人刚才所说的“小白兔”是头儿?
霍弋微微侧身,目光淡淡的从小赵儿脸上扫过,压根儿就没往眼里看,对他来说,一般人那就是空气来着,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去。
安以然把洗好的生菜叶子穿在竹签上,一串一串的摆在盘里。这农家乐已经初具规模,相当于一个小型的度假山庄。大婶儿他们主人住的是砖瓦盖的小洋房,而出租给来农家乐的客人是一栋三层楼的木楼,木楼在他们家小洋房的斜侧,大婶儿家将木楼和洋房之间的范围用土墙围了起来,就是现在的农家小院。
因为两栋房子之间的距离不算近,所以这围起来的小院儿倒是宽敞得紧,院中打理得也很是别致,墙角的一个范围内养了不少花,据说客房里的花都是院里摘的。小院别致,外面风景也极好,这附近就是个旅游景点,来往人流也不少。
安以然觉得若果休假的时候和家里人都来这里住两天,那也是不错的选择。
别看农家乐不怎么有名,可来这里过假期的人都还得提前预约才能来。因为房间有限,接待了不了大的旅游团。基本上每天这里都有客人,今天也不例外。倒是安以然捡了个现成,直接过来了。那大婶也没把她当外人,直接就使唤上了。
“真是巧啊,我们又见面了啊。”霍弋带着笑意在安以然身侧低低的出声。
安以然咧咧嘴,望天,没回头,继续做着手上的工作。霍弋直接转她跟前去,说:“好歹我们也算不打不相识了,至于这么不待见我?”
“我没有啊。”安以然抬眼看他,表情跟语气都淡淡的。
霍弋哼了声,再哼了声,往她跟前凑,挑着丝笑说:“你知道沈祭梵去哪了吗?哈,他一定没告诉你是吧?他去西班牙了,还记得娅菲尔公主吗……”
安以然手上东西猛地放台上一放,怒喝声道:“那晚上后我就一直在想,我们后来肯定还见过,本来我还不确定你就是那个杀人狂的,现在你说这话,很明显了,泰国派人杀沈祭梵和抓我的人就是你,对吧?霍弋!”这就是她刚才躲他的原因。
霍弋眼前一亮,“嗨哟嗬,我是不是该仰天三声笑,庆幸你终于想起我是谁了?”摆摆手道:“派人杀你们的不是我,是桑吉旧部。算了,泰北的事你又不了解。我只能说上次的事跟我半点关系也没有,我也是被利用的。记得娅菲尔公主这个女人吧?那女人毒啊,愣是把我算计了进去,沈爷以为是我扣了娅菲尔公主,可你想想,那女人多牛气一人?再不济身后也是王室撑着,我吃饱了撑得去招惹她?这一切都是那女人发了神经,知道沈爷在东亚,这不盯上我了?”
安以然冷眼看着他,脸上表情淡淡的。霍弋的话,她没太听懂,因为沈祭梵也只简单说过泰北的形式而已,她只知道确实是有令一路的人在追杀他们,但霍弋脱不了干系。表面上满不在乎的样子,却是竖着耳朵在听。
霍弋修长的腿勾了架椅子在身边,直接四仰八叉坐了下去,妖娆的身形让懒洋洋的靠在椅背上,表情隘意,却在叹气:“唉,那件事情,明显我也是受害者啦。你瞧,我不仅得罪了欧洲王室,还得罪了沈爷。你应该知道,沈祭梵那人,小气得很,极容易迁怒人。”极隘意的拨了下额前头发,再道:“我啊,往后麻烦大了。”
安以然哼哼,依然没搭理他。又继续串着菜叶子,沈祭梵小气这话她也赞同。
霍弋挑挑眉,继续说:“说话呢你,好歹我们也算朋友了不是?”
“我没什么好跟你说的,”顿了下抬眼,冷冷的看着他,说:“到上次你还在骗人,不是说富家子吗?你就是黑社会的,枉我那天还信你了。”
“我……”
“你闭嘴,我不跟黑社会的说话,也不想听!”安以然凶巴巴的吼了句。
霍弋愣了下,嘿,这才多久没见,小白兔竟然长牙会咬人了?
挑起长腿交叠着,好整以暇的斜眯着眼看她,慢搭斯里的说:“哎呀,可真真冤枉我了,我可是正儿八经的好公民,我三十岁的愿望都许的是世界和平,像我这么爱好和平的人,怎么可能跟黑社会那种东西沾边?”
这话说得,得意极了,安以然停下手里的动作抬眼瞪他。霍弋笑,完了后说:“你还别不相信,给看看这个,这可是泰北政府给办的慈善,看见没,最中间那个风华绝代的男人就是我。这下总算信了吧,我可是慈善大使来的,黑社会?怎么可能?你有见过哪个黑社会的跟政府这么亲密?”
安以然半信半疑的往他递来身前的手机上瞄了一眼,还真是啊,抬眼狐疑的看着霍弋:他做慈善?怎么可能,泰北政府眼瞎了吧,这人坏着呢,还慈善大使。
“沈祭梵说,你有你自己的武装力量,就是跟政府对抗的,你怎么可能跟政府达成共识?政府见到你应该第一时间把你枪杀了才对。”安以然恶狠狠的说。
霍弋抽了下嘴角:“牙尖嘴利的小东西,够狠的啊?我有武装力量?我不过养了几个手下而已。可我那都是为了做生意需要,你上次也见到了,泰北不安定,在那边的人谁家没多养几条咬人的狗?我那点儿人都称得上武装力量,那他沈祭梵背后的暗卫营那就是世界第一恐怖组织了,小东西,他才是真正的黑手党!”
“他才不是!明明你就是,你还不承认?上次抓我的人就是你派的,你不承认吗?那些人一看就不是好人,你以为你三言两语就改变了那些人的性质了?”安以然冷声反问,她问过沈祭梵,他说他不是,所以她信他。
霍弋调整了下坐的姿势,心里在想,小白兔这几天吃什么了,怎么连脑子都变好使了?转动着手指上的几颗玉石戒指,懒洋洋的笑着说:“急什么呢?我可是一等一的良民,那话怎么说来着,做贼的喊抓贼,沈祭梵那人心怀不轨,分明就是陷害我来着?我不过是做了笔大生意,抢了他的商机,被他记恨不算,还被他女人算计,那不,就是那个娅菲尔公主。所以,你不要一直抓着上次在泰国的事,那事情根本就不是我的主谋,要怪,也只能怪沈祭梵自己没处理好跟他女人之间的关系才弄出这么些事出来。你喊无辜,我还喊冤呢。”
安以然被他那句“沈祭梵的女人”给刺伤了,陡听之下心里闷闷的发疼。是她自己把他推开,选择现在这样生活的,可为什么现在听到这样的话心会发疼?
“他,沈祭梵真的有很多女人吗?”安以然莫名其妙问了句。
霍弋那还想为自己申辩呢,听到她这话时愣了下。心里立马反应好机会,当即点头:“应该吧,他那样地位的人,家里肯定养了不少,不过拿得出台面的也就那么几个,那个王室公主就是其中之一。具体怎么样个情况,我也不大清楚”
抬眼看着安以然渐渐脸色苍白的脸,心里得意,跟没事儿人一样继续说:“你想知道倒是可以亲自问问,你不也是他的之一嘛?我觉得吧,你是应该关心关心你在他那的排名,可不能太末了,那可是极有可能被淘汰的。”
霍弋把这话说得极其自然,就跟在说件再普通不过的事情一样。
安以然脸色白了白,放下手里的事抬眼看他,忽然出声问:“为什么?”
霍弋怔愣,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你们这些人可以把这样的事情说得这么冠冕堂皇?你们认为,一个男人拥有很多女人是天经地义理所当然的吗?这是、多么庸俗可恶的想法,说得好似女人就该是你们的玩物一样。我,不是沈祭梵的之一,以前不是,以后也不会是!你记清楚了,不要再跟我提什么公主,我就是个普通人,那些高高在上的人跟我没有任何关系,我也、不需要仰望着生活。”
一字一句的说着,眼眶一点一点泛红,泪光莹莹。
“即使,在他身边过一段时间,曾经也沦为那样的女人过,我也不认可你这样的话。你刚才说的真的是,太嚣张太过分!”
话落赶紧背过身去,顺手擦掉夺眶而出的眼泪。看吧,曾经还那么愚蠢的希冀在他心里是不同的,原来,那曾是个令人多么厌弃的身份,真的是卑微极了。在他们那样的人眼里,真的什么都不是,什么都不是。
一下一下擦着眼泪,可眼泪就是止不住的滚落。
霍弋还没当回事,想着不过是说了几句而已,哪里想到她会那么敏感?看她肩膀微微轻颤,有些微微发愣,目光缓缓转暗,这就哭了?他刚才说了什么来着?
顿了下,女人真是种麻烦的生物,霍弋是真见不得女人哭。起身拿着搁台面上的擦桌子的麻布从安以然肩膀递过去,声音没有了刚才的不正经,严肃了几分:“给,擦擦……”等她接过,霍弋开始辩解说:“你这是何必呢,我压根儿没说你啊?我那说的都是沈祭梵,你就算在这哭断了气去,沈爷也不知道啊。没准儿,他现在正跟别的女人双宿双飞呢,你就别往心里去了。”
安以然忽然一声大吼:“霍弋!你太过分了!”
霍弋被她忽然的河东狮吼给震了下,伸手掏掏耳朵,“喂,我说你这撒气也得看对人吧,又不是我负了你,你对着我吼个什么劲儿?有本事找沈祭梵呐!”
安以然瞪着他,手一摊,他递给她的麻布。霍弋挑眉,他难得好心一次,她还嫌弃不成?安以然当即把麻布朝他脸上一扔气怒道:“这是擦桌子的,你给我擦脸?你故意整我是吧?”
“嗨哟,被你发现了。”霍弋轻巧的从空中接下她抛来的麻布,身形一晃,下一刻人已经到了三米外。
安以然怒红着眼瞪他,睫毛还是湿润润的,一下一下眨,气得胃痛。哼了声,转身往屋里走。霍弋愣了下,这就走了?赶紧跟上去,说:“想知道沈祭梵现在哪不?我这可是有他的第一手消息。”
“滚开!谁要知道啊?”安以然转身抬脚就朝霍弋踢去,这人脸皮也太厚了吧,就看不出来他不受人待见嘛?还死皮赖脸的跟上来。
霍弋跳开,她转身走,他又跟上。语气带笑中依然藏了丝邪气:“那位爷在欧洲享乐呢,把你留在京城,他肯定是说出去工作了吧?出差很忙吧?我很负责的告诉你,他骗你的,他那是会老情人去了……”
“你到底有何居心啊?沈祭梵干什么去了跟我有什么关系?你别再烦我了好不好?你自己跟沈祭梵结怨,为什么你要扯上我呢?你说这些话不就是想挑拨我跟沈祭梵嘛,你真是想多了,我跟沈祭梵早就没关系了,所以请你从现在开始,不要再在我面前提到他!”安以然板着脸大声说道。
“那……”
“你再说我跟你翻脸!”霍弋刚出口,安以然立马凶巴巴的吼了一句,恶狠狠的瞪着他,一副要吃人的模样。霍弋竟然愣在当下,安以然这才转身走了。
霍弋刮了下鼻翼,想起她刚才瞪得圆溜溜的眼睛竟然令他觉得有那么一丝可爱,气鼓鼓的神情倒是比平时温顺的模样生动多了,点头,承认他自己的评断。
安以然跟小赵儿两人这几天忙得不可开交,婚礼策划他们是真上了心,每天都在办公室开小会。安以然到现在才知道,小赵儿并不是卡点一族,以前卡点上下班那是因为他没把心思放上去,抱着打渔晒网的心思来的。
可现在不一样,合计跟他自己说的一样,他是真对策划感兴趣。这不,每天早出晚归的,下班自己留下来加班。安以然推他下班,哼哼声儿说:“你加班我也不给加班费的,你还是快走吧,别碍我的眼。”
小赵儿那话回的是:“头儿,你别总那么俗气好不好?我是冲你点儿小钱来的?我这为工作献身的精神是无价,你给那点儿加班费对来说是侮辱,侮辱!”
安以然高兴了,这就是她的目的嘛,能省则省呗。
越接触,安以然越觉得小赵儿这人厉害。以前是觉得他工作能力强,现在都带着点儿崇拜的目光了。小赵儿似乎什么都懂,知识面甚广。安以然从小到大就是乖乖牌,老老实实上课,升学,就业。所知也就是学校教的那些,小赵儿不同,据说他爹妈是马戏团的,他打小就跟着戏团子走南闯北,所见所闻比普通人自然开阔不少。不论说到什么,他总能说得头头是道,弄得安以然崇拜死了。
安以然有时候就在想啊,她们家怎么不是马戏团的呢?搞得她现在在小赵儿面前跟个小白痴似地,人家就真的是博学多才嘛,嫉妒羡慕不来的。
很是郁闷,原以为党领导了好容易才得意几天,这才多长点儿的时间,愣是把她的气焰给浇灭得一丝不剩。家里有个安以欣就够她自卑的了,如今她手下的员工的都比她强,这叫姑娘情何以堪呐?
晚上安以欣下班时候,走过来敲他们办公室的玻璃门:“安以然,回家。”
安以欣现在还是那德性,安以然心底暗暗的想,她还是发神经的时候可爱些。在里面赶紧整理桌面堆得老高的资料,边急急的应声道:“好,马上来。”
小赵儿哼了声说:“你现在就走?才刚八点,往天不都是快十点才走?”
安以然点头,动作利落的收拾了桌面,手机钱包扔进包里边说:“我姐要走了,她是不会等我的,我可不想去挤公车。”安以然想着,她可是把安以欣当司机了,所以从来不把安以欣的冷嘲热讽放在心里。本来她也计较不来,安以欣就是那样的人,让她说句好听的,那是不如让她重生来得实在。
“啧啧,头儿,你就那点儿出息?”小赵儿哼哼声儿道。
安以然走门口的身影停住,转身冷冷瞪他,小赵儿识趣的闭嘴。安以然说:“你有出息,那你今天就把案子做完再回去啊,站着说话不腰疼。”
小赵儿友好提示道:“头儿,我是坐着说的,腰不疼,膀子有点儿难受。”
安以然唇一抿,眼一瞪,小赵儿立马配合的缩了缩,不再出声儿。
安以欣在外面冷眼看着,安以然拧着包赶紧走出去,追上安以欣。出了公司大门,安以欣冷冷出口:“你整天都跟他厮混在一起?”
“谁?小赵?”安以然正伸手顺着头发,听见安以欣的话觉得莫名其妙。
安以欣难得跟她废话,上了车,安以然赶紧拉开门坐上副驾,转头看向安以欣说:“我的部门就他一个人啊,再说了哪里是厮混啊?我们那是工作,又没干别的。财务我又不懂,反正有大哥,也不会出什么问题。”
安以欣很想让她把部门合进她的团队,她那边忙不过来,效果图出来必须要人处理,可如果因为处理效果图再招个人进来,不划算。她那意思就想让安以然关了平面部,辞了赵晓玲,让安以然帮她处理图片。
想想这事情得让大哥来说,她现在说,安以然肯定以为她在针对她,不同意。
“你那个婚礼策划做得怎么样了?”安以欣倒车,顺口问了句。
安以然挺高兴,觉得安以欣其实挺关心她嘛,巴拉巴拉开始:“很好啊,婚礼就在这周末,要用的道具都已经租好了,花童、宾客都已经确认过。因为他们就在他们家里举行,所以也挺方便。除了姗姗她自己的要求外,我还准备了必杀技,姐,你想不想知道?告诉你也没关系,我把姗姗两年前教的学生都请回来了,特别是那个奥赛一等奖的孩子……哎呀哎呀,我都没法儿想象姗姗见到她的学生们的场景,一定感动死了,怎么办?我觉得那天我肯定会很丢脸,我现在想到都想哭了……”
安以然那眉头拧得,车子很快停下,转头很不客气的打断:“你这个话痨子,一天就跟麻雀一样不停的叽叽喳喳。等着,我去买点东西。”
“碍哟,真是……”安以然不高兴的哼哼,她正得起劲呢,就没有比这更打击人的了。碍,算了算了,安以欣就是那样的人,她才不生气。也推门下车:“姐,你要买什么?给我买袋儿薯片好不好?”
安以然快步追上去,安以欣站在711门口,安以然兴冲冲的跑过去,脸上还带着笑。抓着安以欣的衣服同时抬眼看向站在面前的人,脸上的笑容凝住:“谢豪?”不高兴见他,推着安以欣往里面走,“姐,别理他。”
安以欣就跟入了魔一样望着眼前的男人,快半年没见了吧,没有她在他身边照顾,他依然过得很好,似乎比以前瘦了,头发剪短了,倒是更精神。
不见面,会狠狠的诅咒这个男人禽兽不如。可一见面,心就无可自拔的再次陷入。太明白已经鱼死网破的如今,还继续纠缠哪怕说一句话都是多余,可她还是没办法阻止。这颗心,曾经就是为他跳动的,叫她怎么能再见时无动于衷?
谢豪看向安以欣的目光带着冷意,倒是看到安以然也在露出了几分诧异。他的公司正开始逐步稳健的发展,必竟是自己当老板了,自然就没有时间去关注安家怎么样,更没闲工夫去管安以欣的死活,似乎这个女人早就被他踢出了记忆。
谢豪这种人,倒不是就怎么十恶不赦了,而是这种竞争激烈的社会形态下形成的必然。自古有就老话说“不想将军的兵不是好兵”,现在踩着别人上位的人实在太多。众生万千,能踩着别人上位的那也得靠本事。谢豪至始至终就没认为他哪里做错了,安氏会破产,也不全是他一个人造成的。安氏若没有弊端,能那么轻易就倒了?说到底是根基不够深,不够稳才被人钻了空子,即便没有他,将来也会被别人利用,安氏破产,那就是迟早的事。
见到安以然,谢豪是真的意外。她怎么会跟安以欣在一起?安家当初怎么对她的她就忘了?一直忙碌着,一晃眼都已经过了这么长时间,致使这段时间把她忘了。难道,她已经离开动漫节上看到的那个男人,无处可去所以又回到安家?
“然然……”谢豪喊出声。
安以欣眼底划过悲伤,果真,他心里一直忘不了的是安以然。跟她,只是逢场作戏。可,即便这么清楚的知道,她还是忘不了他。伤口还在痛,看见他,却再次无法自拔。安以欣握紧了说,指甲深深嵌入手心,以疼痛逼自己清醒过来。
安以然拉不走安以欣,转身瞪着谢豪,语气不善的出声道:“你还站着干什么?不要脸!还不快走?”
谢豪依然站着没动,再努力的看清楚,眼前冲他嚷嚷的就是他当初脑子发晕负心抛弃的乖巧小女友。现在才知道,当初他有多傻。这两年来,见过各式各样的女人,他却再也找不到当初为爱悸动的感觉,他以为男人只要功成名就,拼搏事业就可以。可原来不是,再是铁汉,也有柔情时候。
混迹商场久了,也希望晚上回到家能看到温暖的身影,也希望身边有个善解人意的女人陪着,哪怕什么都不做,那也是幸福。可惜,他找不到令他心动的人。
安以然满脸愤怒,伸手推了谢豪一把,凶悍的样子活像个悍妇。谢豪不怒反笑,当年温顺乖巧的小丫头总算有点脾气了。伸手快速抓住她缩回去的手:“然然,我一直在找你,你去哪了?”
安以然不住的跳脚,嫌恶的连连甩开他的手:“呸呸呸……恶心死了,别碰我,滚开滚开,遇到你我们真是不幸……”
“妹妹,别那么没礼貌。”安以欣松开嵌入手心的指甲,出声低低喊了句,眼神没再看谢豪,移向别处。
安以然顿了下,扭头看安以欣,转身再一把推开谢豪,唾弃道:“恶心!”
转身挽着安以欣快速进了便利店,安以欣心里苦涩,当初为了谢豪,她算计安以然。如今依然为了谢豪,她讨好安以然。
周天,天气很好。
安以然和小赵儿打算在姗姗婚礼结婚后去看附近的瀑布,相机都租好了。
安以然还是挺了解自己,知道这天她一定会被感动得稀里哗啦,所以婚礼主持由小赵儿担当。小赵儿觉得本来就该这样,她要站上去,来观礼的人不都得以为她是新娘?姗姗本来有点缺陷,她上台,那就是去拆人台的。
台上新郎在对姗姗深情表白,说着感谢她赐予他新生的机会,他将守护她一生,让她重获新生。秘密出现的学生唱起婚礼进行曲,当年奥赛一等奖的孩子忽然出现在台上,感谢两位恩师当年救命之恩。
不少前来的观礼的人在孩子致辞声中才得知真相,奚落讽刺的声音渐渐消失,听到当年的故事,台下人全部落泪。新郎跪地求婚,将戒指递在新娘面前。
安以然在这时候已经哭红了眼,姗姗毁了容,还没了一条腿,新郎还能不离不弃,这怎么不让人感动?即便新郎如今可能是承担起一份责任更多,可历经生死之后的不离不弃,是最最难得的。
凉悠悠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又不是你结婚,你为什么哭成这个样子?”
一张纸巾递在眼前,安以然伸手抢过,摊开捂着脸继续哭:“关你什么事?你这个冷血无情的家伙,别跟我说话,烦死你了!”
霍弋在旁边的位置坐下,慢悠悠的挑起长腿,懒散的后靠在椅背上。这男人实在长得逆天,就那么随便一坐,都能做出风情万种的味道来。
“沈祭梵最新消息,想不想知道……”霍弋挑着笑容慢悠悠的说。
上次见了回去他就着人通查了一遭,并不如这丫头说的那样嘛,如他所料,沈祭梵对这小丫头确实不一般。反正别的事儿他做不了,在沈祭梵回来前把他那形象给毁了还是可以的。谁叫看别人不痛快,那就是他的兴趣呢。
安以然抬脚狠踢了他一下:“你滚开,别来烦我,讨厌鬼!”
“哎哟呵?越来越猖狂了啊,好歹当初我也救过你一命,不求你知恩图报就算了,你对我还这么横?”霍弋脚下一挑,避开她笑着说。
安以然顿了顿,松开手,露出一张哭得通红的脸,哭腔十足的质问道:“无赖,你什么时候救过我?”
“哦,记错了,是你救过我,这不,纸巾给你,我这也算是知恩图报了吧?”霍弋笑得妖娆,今天他头发倒是拨开了些,阴柔的脸颊露了大半。
安以然睁眼看他,伸手再度夺过他手上的纸巾,狠狠念了两字出来:“妖孽!”
霍弋立马一拍大腿:“这就是我的理想啊,小丫头,你怎么知道的?”
转脸,瞪他:“你不知道你出现在这里是很不受欢迎的吗?走开,烦死你了!”
霍弋这人就跟抽疯了似地,一直跟着安以然,还时不时提及沈祭梵。安以然虽然不想听,可还是知道了不少。沈祭梵现在西班牙,正跟不知道多少公主名媛风流快活。心里狠狠的想,怪不得那么爽快的答应她的要求,他根本就不需要她。那么高贵的小姐们等着他当入幕之宾,她算个什么呀?
越想越伤心,越伤心就越讨厌霍弋。因为这个令人发指的男人就缠住她不放了,在她心情刚平复一下,他又出现,又说,还尽捡她不乐意的话说。
安以然简直要崩溃,推开他,抓着相机先跑了。
反正婚宴上有小赵儿,还有请来帮忙的人,她在不在都无甚紧要。还是出去散散心比较,主要也是避开霍弋那只讨厌鬼,背着包包爬山拍照片去。
霍弋转了一圈,小白兔呢?藏哪去了?一把拧着正忙活的小赵儿问:“你脑袋呢?”
小赵儿莫名的摸了下头,这不在脖子上挂着嘛?出声道:“在呢。”
“哪呢?”霍弋脾气一横,怒声而出。
“这啊!”小赵儿拍拍头,霍弋目光朝脑门瞅,当下快如闪电的出手狠狠怕了下他脑门儿,暴跳道:“小白兔!”
小赵儿被霍弋一巴掌拍得差点儿没了方向,脑袋嗡嗡直响,“完了,我这颗聪明绝顶的脑袋,别弄个什么脑震荡出来。”抱着头赶紧跳开去,咋呼道:“你早说是我们头儿嘛,我哪知道你在找谁?”
霍弋暴躁着脾气,鼻孔朝天,不带正眼的看小赵儿。
小赵儿低声用乡话狠狠念了句:“还脑袋,去你母亲的脑袋!”完了立马正经回应道:“看瀑布了……喂,美人,你要去记得给我们头儿带点吃的……”
话还没喊完,霍弋人影都已经看不到了。小赵儿摸了摸头,算了,好歹也是被美人打的。美人向来有特权,他暂时就不计较了。
霍弋那边边往瀑布走边让人赶紧的准备,一定要给他演真了,这回他可是霍了老命在陪她玩儿。
霍弋老远就看到溪流边的人,立马欢腾招呼道:“嘿,真巧啊,我正想着上去看瀑布呢,你去不?都出来了,搭个伴儿一起呗。”
安以然很想不理他,可到底功力不够,没忍住,转身冲他吼道:“你眼瞎了嘛?这不就是瀑布?”
霍弋抬眼瞅了眼,摇头,“我说的是那大的,这是小的,你得去看山上那大的,那才壮观呢。去不去?”
“就一个瀑布,上面哪还有?”安以然回了句,其实她也只知道这边有瀑布,不知道到底有几个。
“有啊,你听。”霍弋一脸的认真,侧耳细听。
安以然有样学样,不过听了半天,狐疑道:“听什么?”
霍弋下意识抬手拍了下她脑门儿说:“笨,当然听瀑布声儿了,你没听见哗啦哗啦的水流声从天上下来?”
安以然伸手揉着脑门儿边带着疑惑的目光瞪他,哪有啊?不想冤枉了他,又侧耳仔细听,半响还是摇头:“没有啊,我就听到这里的水流声了。”
霍弋扯了下嘴角,伸手好心的给她揉了下脑门儿,说:“去不去?一起呗,反正你相机都带了,到那给我来一张呗?”
安以然抱着单反,抬眼警惕的看着他,可这厮一脸严肃与认真,看她没动,已经自己转道准备上山了。
安以然赶紧出声喊他:“喂,你等等,碍,你先等等啊。”
快步追上去,不放心又问:“真还有一个大的吗?”
霍弋垂眼瞪她,当即停住脚,指着她鼻子说:“所以我说女人就是麻烦吧,有没有上去看了不就知道了?我现在说有你也是不信,麻烦精!”
安以然扯扯头发,她就是想问问而已,发什么火啊?真是!
“碍,你不知道指着别人鼻子说话很不礼貌吗?”那么大声吼,太不给她留面子了。
安以然跟在霍弋身后走,可这厮没走公路直接岔上小路上往山上走了。安以然微微拧眉,忍住不问,免得这人指着鼻子再说她麻烦。
可越走越难走,荆棘林一片,树林子越来越深。他们又不是探险队,为什么要走这里啊?
实在忍不住问道:“碍,霍弋,为什么大路不走走小路啊?”
“我乐意。”霍弋头也不回的扔了句,这比起死亡森林来算个什么呀?他当年被桑吉追杀,那可是横穿死亡森林的。
“碍,你……”安以然气得脸色一阵白一阵红,站住不走。霍弋回头看她说:“不走了?那你原路回去走大路吧。”
“你太过分了!”安以然气得跺脚,霍弋没搭理她,反正这半山腰上他是吃定了她不敢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