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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祭梵重重吐了口气,伸手把安以然给拽起来,提着她的身子近身,目色暗沉,眸底烈火依然在燃烧。安以然咬着颤抖的唇望着他,眼泪在眼眶打着转儿,眼睑一开合,泪水决堤似地顺着脸颊滚落。
“对不起,沈祭梵,对不起。”弹开被牙齿紧咬的唇瓣,抖着声儿低低的说。小模样真挺可怜,这段日子是无法无天过头了,以至于这副楚楚可怜的小样儿竟有些颠覆。伸手去抓沈祭梵的袖口,唇一抿,又是一串泪滚下来。
沈祭梵是真恨不得撕了她,说真话就那么难?说谎骗他不算,竟然关着屋子聚众酗酒?看看这狼藉不堪的屋子,闻闻这满屋子熏天的酒气。平时他在时候这不许那不让,洁癖的毛病令人发指,现在毛病都好了?他不在,是不是住垃圾坑都不算过分?合着这小东西闹心的就是他是吧?是他碍着眼了是吧?
安以然被提起来抓近了他身前,怕,又不敢再推他,还得伸手去抱他:“对不起,我道歉,沈祭梵别生气了好不好?前两天你说的话我都有听,我保证没有说一个字假话。只有今天而已,沈祭梵,我请你去旅游好不好?明天周末,我请你去旅游,你别生气了,原谅我一次,就这一次,好不好沈祭梵?”
沈祭梵松了手,冰冷蚀骨的目光看着她。安以然在他松手后立马往他怀里扑,大声痛哭。这段日子也是被他宠坏了,竟然忘了他这能吓死人的坏脾气。
伸手在他起伏的胸膛轻轻顺抚着,小小声说着,“别生气别生气,明天我请你去旅游,我请你去玩,我们去过二人世界,别生气了沈祭梵,我道歉,我认错。”
也只有在这时候才知道这么狗腿的讨好他,想着明天只能对不起小赵儿了。本来小助理跟她男朋友去,就不大好再让小赵儿去,长眼睛的人都看得出小赵儿对小助理上心了,跟王越那就是情敌。要是两人都去,指不定到时候得发生什么事呢。还是不让小赵儿去的好,正好用来讨好沈祭梵了。
又道歉又认错,还给好福利,在他总算盛怒消退了些后再小小声解释说:“我本来没想骗你的,可是,你一直打电话过来,我有朋友在啊,我是主人我得招待好他们呀。我要是接了你的电话,你肯定能听到这边的声音,你要知道我请朋友回家来,能答应吗?你肯定让我马上让人走啊,可是,大家都那么高兴,我怎么好扫兴碍?我们是朋友,我还是他们的上司,我这样做多不好啊,对不对?”
伸手不断轻轻摸着他胸口,一下一下给顺着,渐渐回来血色的俏脸在他胸膛上轻轻蹭着。继续说:“我知道你为我好,但是,我也没经常这样啊,只是偶尔的一次,还是很久很久才一次,我们毕竟是朋友嘛,请来家里玩是多正常的事。”
顿了下抬眼望着他的脸,偷偷观察着他的脸色,见他脸色稍微好看了点,心底这才松了口气,悄悄吐了着气再说:“我其实真的没想骗你,我那样说,只是不想让你担心我。沈祭梵,我真的是不想让你担心,所以才发信息那样说的。”
头往他怀里贴,软乎乎的吐着气,隔着衣服在他胸口亲了下,然后脸又贴上去。再出声道:“好了,我说完了,沈祭梵,你现在,有没有稍微消气一点点?”
沈祭梵抬手在她头上揉着,良久才吐着浑浊气息,压低声音道:“然然,知道我为什么发火吗?你可以胡闹,可以任性乱来,但是必须跟我说真话,我不想在身边放个说谎精,我希望我们之间是坦诚的。你不仅说谎,还酗酒,你闻闻你着满身的酒气,不是答应过我除非我在,别的任何时候都不会碰酒吗?你的承诺到底兑现了几句?嗯?然然,你自己说,你今天做得对不对?”
“我已经认错了沈祭梵,我没说我做得对,因为要陪朋友,总不能大家都喝酒,我在一边看着呀?那多扫兴呀。再说,啤酒也不醉人的。”安以然吐吐舌头,这才恍然大悟,原来他生气的原因是她喝这茬儿,可她在自己家里喝酒,又没有什么关系,就算喝多了,倒床上睡就可以了,又不会出什么事,他担心什么呀?
“然然!”沈祭梵声音瞬间冷了几分,抬手用力捏着她脸:“还不知错?”
“没有,我道歉,我认错,对不起。沈祭梵,能不能别生气了,我已经认错了。”安以然赶紧伸手再圈着他身躯,脸往他怀里钻去,小小声说着。又伸手拉他的手臂,环自己腰上,“沈祭梵,你抱抱我碍,就一会儿,我想你了。”
沈祭梵的手下意识动了下,轻轻往怀里环扣。安以然高兴了,他这动作就表示她过关了,赶紧从他怀里退出来,拉着他袖口往沙发边拖,伸手几下把沙发上堆的零食推开,拉他坐下,安以然靠近他身边,扑进他怀里,圈着他脖子嘴巴就凑过去在他唇上亲着,然后抬眼看他说:“沈祭梵,我真的想你了,是真的。”
大方的抓着他的手往自己圆鼓鼓的胸脯放,顺道按了两下,“这里,想你了。”
沈祭梵脸色暗沉,安以然吐了下小舌头,好吧,诱惑不成功。沈祭梵却她起身要离开时起身把人带了回来,大掌扣在她后脑和腰臀,张口含住她的唇,重重的吻上去,火舌顶在她唇舌间扫了一圈又收了回去,就舔着她的唇瓣反复啃咬。
松开她,伸手在她唇上重重按压摩擦着,安以然吃痛,刚想出声时他又将她的头给带了过去,附唇而上,反复咬着她娇嫩唇瓣,用力吸了够才放开。
安以然捂着嘴,觉得嘴巴已经被他吸得涨得发疼了。还没出声呢,沈祭梵却嫌弃的把她给推开了:“一股子怪味儿!”
安以然退开了几步,撇撇嘴,嫌弃她还亲那么久,真是得了便宜又卖乖。
“我马上去漱口刷牙,你等我。”安以然转身往洗手间跑,心里哼哼,大爷真不好伺候。想想,碍,算了,谁让她今天做错了事?
沈祭梵突然出现的那一刻她是真的给吓懵了,哪里能料到他会在这点儿上回来。魏峥不是说要去好几天吗?这才两天,安以然以为她能放松个几天来着。
冰凉的漱口水咕噜了几下,水挺烧喉的,差点就吐了,赶紧吐出来,挤着牙膏刷牙,里里外外上上下下刷了个遍,对着镜子再一笑,吐了口气闻闻,嗯,很香。接着扑水洗了把脸就跑出去,直接往他身上扑,翘起嘴巴在他薄唇上亲了下。
“可以了吧?”安以然笑眯眯的问,沈祭梵直接把她头勾近身边,几顿天翻地覆的激吻,直吻得她气喘呼呼,松开后赶紧退开两步大口呼吸着,红着脸看他。
沈祭梵手指微微挑了挑:“屋子里,赶紧收拾了。”
话落进她屋里拿着睡袍进了洗手间,安以然看着他的背影,拍了拍红通通的脸,吐着气,她怎么这么没出息?被他亲一亲浑身就热乎乎的了,安以然觉得自己真是太容易被他撩拔了。连连甩了几下头,警告自己别太多想,就因为跟他亲热多次了,弄得她白天上班都会时不时想起他,抓着头发懊恼道:“完蛋了,安以然你完蛋了,你已经被沈祭彻底梵蛊惑了。”
怪叫了一声,跺脚,沈祭梵哧裸着上身推开卫生间的门看她,“然然?”
安以然猛地回头看他,赶紧摇头说:“没事我没事,沈祭梵你继续洗吧。”
沈祭梵隐晦不明的看了她一眼,关了门。安以然吐了口气,想着还是先拯救这些没来得及吃的零食。拿了个大袋子全部装里面,然后藏到衣橱里,把衣服全堆上面。又开始感慨,找个爱管人的男朋友真痛苦,明明就不是什么大毛病,可他就是那么介意,而她偏偏就还得听。
沈祭梵这才刚回来,安以然就开始想着他什么时候再出差了,他要每周都出差多好。安以然把垃圾全装袋子,锅里那一锅的菜也吃不了了,可惜了那些肉丸子,刚烫好的肥牛肉和生虾……安以然边打包边流泪,银子啊,都是银子啊,她现在是真的挺穷的,好难得放纵吃一回过瘾,结果还这么浪费,拖着一大袋子垃圾出去扔,顺带给小赵儿打了电话,说明天改计划的事。
安以然再进门的时候才想起,沈祭梵还没答应她明天去不去呢。叹气,往洗手间走,敲门,出声问:“沈祭梵,沈祭梵你明天要不要陪我出去玩啊?”
安以然等着里面的回应,然而门却直接开了,沈祭梵精壮的哧裸身躯就那么大喇喇的站在她面前,安以然猛地瞪大了眼,厚实的胸膛,完美的胸腹肌肉和下面已经微微昂起的龙首,直愣愣的盯着他肌理分明的身躯,猛地,咽了下口水。
瞬间热气腾升,面红耳赤的拉上门,伸手捂着眼睛大声埋怨:“沈祭梵,你怎么老不穿衣服就出来了呀?你不是拿了衣服进去的吗?你会害我长针眼的。”
门再度打开,沈祭梵已经套上了睡袍,拿着她的毛巾擦着头发的水,垂眼看她。安以然微微打开指缝,目光从开启的指缝偷偷看他,见他穿了衣服这才松开手,红着脸再问:“你明天,会不会和我出去玩?去一个度假村,住周末两天,”
沈祭梵有公事要处理,却是下意识反问:“同行的有谁?”
“如果你去,就是我们俩还有小助理和她男朋友王越,如果你不去,就是我跟小赵儿还有小助理他们俩去。度假村啊,之前做的宣传案子就是他们家的,邀请我们公司免费体验情侣系列,享受周末两日……”
安以然没说完沈祭梵擦着头发从她身边走过,边出声道:“嗯,去。”
情侣系列,既然为情侣,无疑吃住都在一起,他还没大方到把自己女人让出去的程度,“正好可以放松两天,”话到此回头看她,挑眉道:“都收拾完了?”
“哦,没有,还有一点,你别催我,要不你想睡吧,我会收拾好的。”安以然赶紧往阳台跑,拿着笤帚把地上扫一遍,又换拖把把地面来回拖了两遍,满意了,阳台的玻璃窗一直开着,外面的风吹进来,安以然为了让屋里味道尽快散掉,所以把房门也打开了,整间屋子通透着,让夜风带走屋里的味道。
总算给收拾完了,一看时间,老天,两点了,怪不得她这么困,苦哈哈的趴沙发上,抬眼看沈祭梵。沈祭梵坐沙发另一边,挂着无线耳机,目光一直盯着电脑,安以然在屋里来来回回的走着,他从头至尾就没抬起过头。安以然以为他在看电影还是什么的,所以她这边一空下来就开始有意见了,出声抱怨道:“沈祭梵,沈祭梵我都累死了,你就不能安慰我一句嘛?倒杯水总可以吧。”
沈祭梵抬眼看她,目光仿佛是穿透她看向别处,很显然是还没准备把心思往她身上转移。顿了下,倒是放下电脑,起身给她倒了杯水,继续拿着电脑看着。
安以然捧着水杯,喝了口,又嚷嚷:“水都凉了,我要喝热的,沈祭梵我要喝热的。”伸手把水杯往茶几上放,又在沙发上滚,抬脚踢他:“我要喝热的。”
沈祭梵关了耳机转头看她,顺手拉开她的脚说:“你重新烧一壶,听话。”
“不要,我都累死了,你看,这房间全是我打扫的,还拖了好几遍,手都酸了。你不帮我拖地,你连水都不给我喝,有你这样的男朋友嘛?别人家的男朋友从来不会让女朋友干活儿的,拖地就该是你们男人的事,沈祭梵,沈祭梵我要喝水,你快点,我要喝水。”安以然踢他,脚掌却被沈祭梵握住动不了,安以然有些火了,她就想让给杯水而已,在她累了一晚上后这要求不算过分吧?
伸手把着沙发靠背坐起来,当即往他跟前凑,抬手就把他电脑给关了。
屏幕瞬间黑掉,沈祭梵眉峰募地堆叠,当即侧目看她,低怒道:“然然!”
沈祭梵满面暗沉,安以然撇嘴,当即嘟嚷道:“我要喝水,你看,我把地拖得这么干净,屋子也收拾得这么整齐,我都快要累死了,没要你帮我,只让你给我杯水,你还不肯。你自己抱着电脑玩,你还凶我,哪有你这样的男朋友?”
沈祭梵抬手按了下眉心,压下火气,重启电脑,然后搁沙发上,起身给她去烧水,回头看她道:“然然,别再动电脑,我在开会。”
安以然抬起下巴看他,撇撇嘴,好大会儿才反应过来,他刚才说他在开会?
安以然有些懊恼,往前面爬了下,探头看他的桌面,桌面确实有个会议室,安以然吐了下舌头,她又不知道他在开会,谁让他开会一句话都不说,她还以为他带着耳机在看电影呢。想想,她在辛苦的干活儿,他却在悠哉的看电影,确实会心里不平衡嘛,伸手拍拍胸口,不知者不怪罪,跟她没关系。
水壶搁茶几上,插上电,沈祭梵再度坐下,把电脑放膝盖上。安以然赶紧讨好的往他身边爬去,在他身边坐着,伸手抱住他胳膊说:“沈祭梵,我不知道你在开会,你应该先告诉我,不然我也不会关你电脑了,嗯,对不起。”
沈祭梵鼠标点开会议室,手微微顿了下,无奈的笑笑,侧目看她,抬手揉着她头发,出声道:“你呀,”无奈出声,顿了下又捏捏她的脸说:“去洗澡吧。”
“你还要开多久?”安以然问,会议室页面已经出来了,安以然把头凑过去,想看看这么晚了会几个人跟他开会。有这种不吃不睡的老板真够惨的,大晚上的还被他拖来开会。沈祭梵把耳际挂她耳朵上,安以然听了下又还给他,咕哝道:“你明知道我听不懂你还这样,你故意的对不对?”安以然看着调出来的人像,自言自语道:“哦,他们那边不是晚上呀?”
沈祭梵微微拧眉,侧目看她。安以然抬手捂住他眼睛不高兴的吼他:“你看什么看,再看把你吃掉!”沈祭梵抬手拉开她的手,道:“好,等着你来。”
安以然忽然脸红了一下,又坐回去,“沈祭梵你脑子里现在全是流氓思想,下流!你不怕被你下属知道你在开会时候都还在想那个吗?丢人。”
沈祭梵带着淡淡的笑意扫了她一眼,这小东西,伸手她推下沙发,“洗澡去。”
“知道了。”安以然跳开,沈祭梵抬眼看着她的小身影,在她进了洗手间后这才将目光拉回屏幕。
这会的时间还就得在现在,西班牙那边现在是下午四点,而美国那边现在是上午十点,要开全球会议不是他就将多数人,就得多数人将就他。好在这已经近尾声,重要的前两天就已经说过了,今天这只是最后的补充,所以他不需要再出声,只需要听着各方对公司内部发展方针的调整而已。
这里是新华都商场外的十字路口,是这边商业街车辆以及人口流动最大的地方。安以欣从商场出来,手上提着张秘书送的两套衣服,都是本季古琦主打的新款。有人送,她当然会收,安以欣如今已经渐渐从痛苦中走了出来,又回到正常的工作状态。现在觉得跟张秘书走近挺好,至少公司现在发展得很顺利。
路口等着红绿灯,站在她身侧的太太大概四十来岁,穿着端庄舒雅,安以欣目光看过去时看见前面的女人愣了下,难道是她?安以欣稍稍往前走了一小步,侧脸看过去,脸色微微变了下,真的是她,张秘书的原配。
安以欣在张启华钱包里见过他们一家的全家照,虽然是几年前的照片,可样子相差无几。之后在几次慈善晚会上她也见过几次,有过简单的照面,所以认得。
红绿灯变换,身边的车道和对面开始行车,安以欣看着远远而来的大巴,瞳孔微微扩大,直直看着,移向张太太身后,大巴过来时安以欣伸手用力往前推去……
红灯,马路,鲜血,尖叫……安以欣脸上带着残忍的笑,转身离开。
安家对于安以欣要跟张启华结婚的事感到很是震惊,不说张启华前妻刚死不久,看看条件,张启华虽然是许市长身边的一把好手,前途无可限量,也是京城有头有脸的人物了。可,二婚,还有两个孩子。安以欣再差,那也是没结过婚的。
安母怎么都不同意,“欣欣啊,那个张秘书有什么好?比你大十几二十岁,你又不是嫁不出去,为什么要这么作践自己啊?都快五十岁的老头子,你你……欣欣啊,女人结婚是一辈子的事,别赌气,啊?听妈的话,你条件这么好,还怕找不到好男人吗?再差,不能去给人当后妈呀。”
女儿还没生孩子,张启华已经有两个儿子了,嫁过去还能生自己的吗?自己不生孩子就给前妻养儿子?天底下哪里有这么好的事?
安父也不同意:“这事不行,张秘书不行,我们安家高攀不起。”转头看向安以镍:“你也认识不少人,给你妹妹好好找找,总有合适的。”
“爸,妈,我的事你们没有权利插手,我只是跟你们说一声我的决定而已,并不是问你们同不同意。不管你们同不同意,我都会跟他结婚。好了,公司还有事要忙,我先走了。”安以欣拿着包起身就走了,并没再多说一句。
安以欣做事向来我行我素,谁管得了她?安父怒沉着气,道:“以欣这脾气要再不改改,有她好受的,婚姻是儿戏吗?说结婚就结婚。”
平时安父说儿女的时候安母都要在这时候帮儿女说话,可她现在她也是真给安以欣堵着心了。女人再能干,最终都要嫁人成家的,嫁的男人决定她后半辈子的一切:“那张秘书都五十岁的老头子了还想跟我们欣欣结婚,他怎么这么不要脸啊?当官的人就能这样随意糟蹋好人家的女儿吗?”
安以镍抬脸,顿了下出声:“四十七,没到五十。”
“你住口!”安母吼回去,痛心疾首:“我苦命的女儿啊,这是要跟谁赌气啊?还是以为谢豪那个小王八蛋死了我们欣欣就解脱了,没想到又遇到更狠毒的,都五十岁的老头子了啊,半截入土的人了竟然还想打我欣欣的主意。”
安父听得烦,看向安以镍问:“张秘书的前妻才死不久,他们就决定要结婚,你老实说,他们是什么时候好上的?那张秘书就那样做人的?”
“爸,这事我真不清楚。公司跟政府合作了不少案子,可能在工作上他们谈得来,由合作关系自然成为的朋友,可是谈得来,所以相处就多了。爸,我能保证以欣跟张秘书没有什么不正当的关系,他们的来往公司人都睁着眼睛看着的。”安以镍顿了下再道:“至于他们是什么时候做这个决定,我是真的不清楚,但以欣和张秘书都不是冲动的人,既然他们觉得合适,我们就不要干涉了……”
“你个没良心的东西在胡说些什么?你老实交代,是不是收了张秘书的礼了,所以口口声声向着那个老东西说话?你妹妹再差那也是没结过婚的,张秘书能配得上我女儿吗?二婚,还有两个儿子,大儿子都念大学了,你让你妹妹嫁过去给别人的儿子当后妈?你是不是想害你妹妹一辈子啊?”安母怒声吼出来。
安以镍被安母堵得哑口无言,这事儿他也是最近才知道的。才得知那一刻他也大吃一惊,怎么都想到安以欣会跟张秘书走到一起去。上次进医院的时候张秘书的焦急他倒是看出来了,可万没想到会是以欣有那种意思。那时候,那不是张秘书前妻还在?安以镍这话拿着不好说,他们一个个的都是成年人了,有权利决定自己的事,所以尽管他也不看好这事,却还是选择支持安以欣。
安母那边一通伤心过后又给安以然打电话,安父怒声阻止:“你别一有点事情就让大家跟着担心,然然一个人管理公司够辛苦了,别有事没事都去打扰她。”
“欣欣是她姐姐,当妹妹的关心姐姐怎么不应该了?你现在倒是惦记着这个小女儿了,怎么,小女儿出息了你就忘了大女儿?以然好歹是老板,见的人不少,让她给她姐找个条件好的男人有什么不对?”安母便顶回去边把电话拨了出去。
安以然那边正在吃早餐,已经收拾好了要去度假村。
安以然搬着小凳子坐在茶几旁边,一口一口舀着白粥往嘴里送。在她的强烈要求下,沈祭梵现在早餐是跟着她吃。白粥配小菜,还有个荷包蛋,营养美味。她刚吃好,安母电话就进来了,安以然扯着纸巾擦嘴巴然后接了电话:“妈,什么事啊?”这么早来电话,今天不是周六吗?难道有什么事?
沈祭梵俯身伸手在她眼前晃了下,她抬眼看他,沈祭梵指了指她没吃完的粥,问她还要不要,安以然摇头,手捂着手机说:“不要了,我吃饱了。”
沈祭梵点头,把碗给收厨房去。安以然望着沈祭梵的背影,觉得沈祭梵挺神奇,他是KING集团的终极大BOSS碍,怎么会连这些都会做,家务做得比她还还好,还会做料理。大概除了她,没人知道沈祭梵会做这些吧,真是个神奇的存在。
安以然听着安母的哭诉,也跟着有些义愤填膺了。主要是通过安母的转述后,事情成了张秘书那个老色鬼觊觎安以欣的美貌,前妻刚一登腿咽气,他立马就逼着安以欣结婚,威逼利诱下安以欣还同意了。安母特意强调安以欣未婚,张秘史是二婚,还有两个儿子,大儿子跟安以然一样大,安以欣这嫁过去就是给那么大的人当后妈,这点实在让人不能接受。
安母抱着电话好个哭,听得安以然心酸酸的,只能一句一句的安慰。
安母哭完了这才进入正题呢:“以然啊,女人一辈子图个什么呀?就指望嫁个好男人,你姐的一辈子幸福就靠你了。虽然欣欣跟你不是一个妈生的,可怎么说也是留的同样的血,你们都是姓安,欣欣有事,你当妹妹的应该关心。”
安以然听得糊里糊涂,什么叫一辈子幸福靠她?这话可真有点吓人,往后听才命白安母的意思,原来是让她帮安以欣物色条件好的对象。安以然松了口气,这个她会看着办的,可是,安以欣那样的人,不是她自己看上的谁介绍的她看得上眼啊?那么骄傲的人,也不会愿意别人跟她介绍对象。
挂了电话后唉声叹气,沈祭梵把她的小背包拿出来,“然然,该走了。”
不是说八点出发?这都八点半了,早上起来时候还发了一通脾气嚷嚷着叫她起来晚了,急得饭都不吃了,这眼下又不急了?
沈祭梵手递给她,安以然伸手手往他掌心里放,忽然说:“沈祭梵,你改天给我介绍几个条件好一点的单身男士好不好?要条件好的,没结过婚的,年纪不能大于四十岁,不能太矮,有稳定收入,最好有一定的物质基础,不能有债务哦。相貌吧,其实人好就可以的,当然啦,能有人品好的又长得帅的就更好啦。”
“安以然!”沈祭梵脸色瞬间脸色透黑,松开握住她的手,抬手卡上她脖子:“这么快就急着找下家?嗯?你是把这种事当成儿戏在玩了?”
安以然脸色当下就被憋红了,完全没反应过来他这忽然上头的怒气从何而来,伸手连连扯着他袖口:“你干什么呀?沈祭梵,松手,放开,快点松开!”
沈祭梵卡着她脖子往身边带,眸色几见赤红:“就因为昨晚的事,嗯?”
“什么呀?”安以然脸色喉咙难受,脸色涨红,呼吸被完全阻断,箍在喉咙的掌渐渐收拢,安以然抓着他的手又去抓他的脸:“不是,你不答应就算了,用得着护短成这样吗?我姐还不一定看得上,放开,老混蛋,我要死了,要死了……”
沈祭梵手一松,把人揉进怀里抱着,安以然推着他干呕不断,脸色通红一片,又干呕又不断的咳嗽,眼泪都给逼了出来。沈祭梵紧紧拧起眉峰,重重吐着浊气。是他冲动了,实在是,这小东西面前他再不能控制情绪,埋头吻了下她头顶,轻轻顺着她后背,安以然滚着泪恼怒的推开他,后退回去趴沙发上顺气。
“乖宝……”沈祭梵想道歉,可天生的傲骨令他没办法把歉意表达出来。
“走开走开!沈祭梵我恨死你了,你怎么不干脆杀了我呀?动不动就家暴,有你这样的人吗?我要再小气一点早就告你了,让你蹲大牢去。老混蛋,老流氓,一不高兴就掐人脖子,我又不是掐不死的圆圆滚滚,让你可以随便掐,我是活的,我是人!沈祭梵,你别走过来,我烦死你了,走开!”安以然伸手推已经到了跟前的长腿,反手又抓着靠枕一下一下往他身上打,怒声吼道:“老坏蛋,老流氓,走,你走,不要你了,我不要跟你结婚了,你马上走!”
“乖宝,然然!”沈祭梵伸手提着靠枕扔开,双双握住她手腕蹲在她身前,用力握住她,道:“我说对不起,嗯?好吗?我说对不起。”
安以然提了口气瞪着他,绷着脸好大会儿又松懈了下来,他说对不起。她在他身边这么久,她没从他嘴里听到两种话,一种是表达歉意的“对不起”,一种是候表达爱意的“我爱你”。可能有些人天生就那样,或许他为这件事做得已经够多,可就是不肯说。沈祭梵那样位置的人,他的身份也不容许他对人低声下气。
沈祭梵看她松懈下来,他脸色才松动了几分,握着她的手道:“我以为你是为自己找的,故意这么做来气我。别生气了,嗯?”
这么低声下气的说话,也只有对她了。安以然瞪大圆溜溜的眼睛盯着他看,心里却在回味,沈祭梵竟然跟她道歉了,竟然跟她说对不起了,真是奇迹。
安以然那眼睛大,圆溜溜的眸子跟孩子瞳孔一般漆黑,所以纯粹,盯着她眼睛看,什么都看得透透的。沈祭梵看着她,半晌又无奈的低笑出声,这小东西啊。
起身坐在她身边坐下,伸手把她抓怀里坐着。轻轻拍着她肩膀说:“是为你姐姐找的?嗯?但,你这么认真跟我提这件事,如果我吩咐下去,大家都认真了,到时候你姐姐不愿意,这不是让我难做吗?你姐姐的事,让她自己决定吧,都是成年人,用不着旁人操心。男女之事,就更不用旁人操心,不要好心办坏事,嗯?”
安以然撑起身,伸手摸着他的脸,凑上去亲了下说:“沈祭梵,我不生气了。”
沈祭梵笑笑,他早知道她没生气了,伸手揉揉她的头发:“我的话,考虑下。”
“我知道,可是,我妈刚才说,我姐要跟张秘书结婚,你知道那个张秘书吗?我爸爸和妈都同意,所以我妈让我帮她找找跟她合适的。”安以然懊恼的说。
沈祭梵沉默,她家的事他是真不大上心,可她这么郑重其事的跟他说,他却不好推辞,只得说他的意见:“然然,如果你家里人反对你跟我结婚,你同意吗?”
“什么?”安以然愣了下,这在说她姐呢,怎么忽然又说她了?不过还是被他带走了思想,想了下说,“我爸妈,应该不会反对吧?你那么厉害,他们不会反对的,我想,我爸爸会因为你自豪,真的。所以沈祭梵,你不用担心。”
沈祭梵脸色微微沉了下,“我重点并不是在他们同不同意,是在如果你家人反对,你的想法。你会怎么做,然然?选择听家人的,还是跟我走?”
“我……”安以然犹豫,沈祭梵脸色黑了下去,安以然赶紧伸手摸摸他的脸说:“你看你看,我还没说话呢,你又摆出这种脸了,很吓人的。我当然跟你啦,我爸爸和我妈真的不会反对,我现在的事他们都会很支持,不会无缘无故反对。”
“那你应该你姐会听你们这些家人的话吗?每个人呢,都有自己的想法,大家都是成年了,无论是为她好还是从哪方面出发,婚姻大事还是尊重她本人比较好。乖宝,这件事,你不要跟着家里人瞎参合,没用的。”沈祭梵低低的出声道。
“碍,可是,”安以然叹着气,抓着他的衣服说:“可是我姐要结婚的人是张秘书碍,就是那个什么市长的秘书,听说听厉害的人,你知道吗?”
沈祭梵拧眉,他怎么可能会知道?这要问魏峥他们或许能知道,安以然摆手:“碍,反正就是,又老,又结过婚,还有两个儿子。你知道吗?我听我妈说,张秘书前妻才刚死不久,大儿子都跟我一样大,比我姐老了十几岁,我姐嫁过去,那就是给人当后妈呀。你不觉得很过分吗?我姐那么能干,那么漂亮,怎么能嫁一个大她那么多的老头子?还是二婚,对不对?我姐都还没……”
“你们为什么那么介意年纪?”沈祭梵别的没听进去,就听到老了,冷不伶仃打断她,反问了句。
安以然还在义愤填膺说着她姐跟张秘书的事,忽然又被他岔开了话题,愣愣的转头看他,顿了下说:“年纪差太多会有隔阂啊,都没有共同语言怎么相处呀?而且,我姐才三十岁,也不是很大嘛,可那个张秘书已经四十多岁了,儿子都我这么大了。你想想啊,等我姐四十岁的时候那个秘书都五十多岁的老头子了,难道,要我姐以后就守着个老头子过一辈子嘛?女人的青春多短啊……”
“所以你是在告诉我,其实你后悔了答应跟我结婚?”沈祭梵声音有些冷,脸色真不是那么好看。
“哈?”安以然再度被他打断话,愣住,抬眼看他:“没有啊。”
“你觉得我们之间有隔阂,没有共同语言,嗯?”沈祭梵再度出声,轻哼自鼻息而出。
安以然微微张嘴,“不,不是啊……碍,沈祭梵,我不是说我们,我是在说我姐和那个秘书。请你不要混为一谈好不好?情况根本就不一样嘛。”
“是不一样,可你介意的问题都是相同的。放在别人身上你都能这么义愤填膺,搁你自己身上不是更捶胸顿足?”沈祭梵冷声道,目光犀利的落在她脸上,强势的揪扯着她躲闪的目光。
“碍,我没有那么想。”安以然深呼吸又吐气,望天,完了后又看他,说:“好吧,我是有那么一点点介意的,不过,我遇到你的时候你还很年轻,你现在也很年轻,如果,我姐能早十年遇到那个秘书,然后那个秘书没有结婚没有两个儿子,那就是很完美啦……好吧,先不说我姐,说我们。”
粉嫩舌尖探出来,润了下唇,继续巴拉:“我们现在都很年轻啊,你也没有那么老嘛,你那么勇猛,对不对?我没有浪费青春啊,从一开始遇到的人就是你嘛,你看,我们多幸福啊。所以啊,你不要再扯着这个问题说事了,我都没再介意了你还介意什么呀?你看,如果我们能活八十岁,那至少有一大半的时间我们两个都是在一起的,可要换成是我姐跟那个秘书,那我姐就很可怜了嘛。要是能活一百岁,我们有八十年的时间是在一起的……”巴拉巴拉……
沈祭梵板着她的头,埋头狠狠吻上她的唇,火热凶猛的在她唇舌间翻卷吸吮,大力啃着她的唇瓣,龙舌卷着她的舌头用力吸着绞弄着,良久,松开她,拖出一丝晶亮的津液出来,伸手轻轻擦去她唇边的水迹,给出结果:“这事我不同意,不想让我不高兴,你就别多管闲事。”
“碍……”安以然红着脸看他,眼里水蒙蒙一片,嘟嚷着唇小声埋怨:“都让你亲了还这样,太不讲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