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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我,我跟谁结婚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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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以然推着沈祭梵,伸手拍他的肩膀又拉他的手,沈祭梵如数灌进她嘴里后,大掌捏着她下巴警告加威胁,冷冷出声:“你敢吐出来就试试看看。”

    沈祭梵目光冰冷的将她直视,语气封不上,一张脸绷得死紧。

    安以然眼泪泪花闪闪,不请她吃饭就算了,用得着这样吗?嘴里含着他嚼碎的肉末,不论怎么说总是别人嘴里吐出来的东西,有些反胃。沈祭梵目光渐渐冷下去,撤了手,顺手超过红酒杯喝了口,含着猩红的液体在口里咕噜了两下,涮着口。在安以然渐渐撑大眼眸子的时候再度掌住她后脑,唇欺压了上去,直接将液体强行灌进了她口里。

    安以然咬紧了牙关不让他得逞,沈祭梵手由后脑往前走,大掌直接卡上了她脖子,继而晚上,紧紧捏住了她下巴,一用力,嘴巴张开了,酒就那么顺着给灌了进去。安以然被酒气呛了一下,不得连酒和肉全咽下去。

    “这才乖。”沈祭梵看她泪眼汪汪的咽下去,了手,轻轻拍了下她的脸出声。

    沈祭梵拿着刀叉再切着依然透着香气的牛肉,安以然咬了咬牙,赶紧去抢,说:“我自己来,我自己可以……”

    “最后一餐了,怎么能让你自己来?乖,享受这个男人最后的服务。因为过了此刻,你身边这个男人,将不再是你的。”沈祭梵挑着丝笑意声音缓缓的,如涓涓溪流入耳,那么好听的声音,却是那么伤心的话。

    安以然眼泪瞬间就滚下来了,他不说那些会死吗?为什么总要说这么伤人的话?难道他那样说,他心里就好过吗?沈祭梵目光一直淡淡的,切了肉就往她嘴里塞,表情虽淡漠,可她的反应他全部看进了眼里。

    安以然咬着发苦的肉,没吃出任何味道,倒是吃出了泪水的咸味。沈祭梵抬手面无表情的擦去了她脸上泪,有些轻佻的再度拍拍她的脸,出声道:“哭什么,一点也不乖,要开心的吃,这么难吃,那就走吧。”

    “我没有,”安以然吸了下鼻子,难道还不许她哭了吗?口里的肉哽了下去,抬眼望着他,依然是满眼的泪,小声啜泣道:“没有,没觉得难吃,我是伤心。”

    话落泪水落得更猛了,忽然朝他扑过去,趴在他怀里特伤心的哭诉:“沈祭梵,你以前不是说心疼我吗,你怎么不心疼我了?沈祭梵,你以前心疼我,你现在还得心疼呀,不然你这样,多伤人心啊沈祭梵,沈祭梵我错了,我认错好不好?”

    沈祭梵慢搭斯里的放下刀叉,把人从怀里提起来,擦了她脸上的泪。安以然吸了下鼻子忽然抱住沈祭梵脖子,小嘴往他面上贴,在他脸上蹭来蹭去,又去吻他的唇,轻轻的吸,轻轻的磨蹭。又忍不住哽咽出声:“沈祭梵,你也整回我了,气也生够了,就不要再这样了好不好?我也会很伤心的,你不怕我真的走了不回来吗?沈祭梵,你说过,你只会娶我,你要是不跟我结婚了,那你一辈子都不结婚吗?别这样好不好?沈祭梵,你别不结婚,我会心疼的,你跟我结婚吧。”

    沈祭梵承认,心被小东西撩拔得痒痒的,可面上依旧面色不动,扯开贴上来的人,出声道:“别,结不结婚的事情往后就不劳你大小姐挂心了,来赶紧的吃,吃完我们就一拍两散,谁也不认识谁,以后要是大街上遇上,也是陌路人。”

    说着直接用手从盘子里拿了块切好的肉往她嘴里塞去,安以然咬着牙,皱着眉看他,要不要这样啊?都改用手抓了,总说她不注意卫生,他自己还不是乱来。

    沈祭梵目光微挑,安以然张口接下。沈祭梵就用那手去捏她脸,就是故意埋汰她来着。安以然眼睛骤然瞪得老大,忍不住出声喊:“沈祭梵……”

    沈祭梵挑着丝冰冷的目光,直直看着她,等着她后面的话。安以然咬了下唇,抬手故意擦了下脸,擦了下又擦了下,就是做给他看来着,提醒他注意卫生,怎么能用拿了肉的手来捏她的脸呢?他是不是故意想恶心她啊?

    沈祭梵把剩下的牛肉全切了还蘸了酱,还是用手拿,给往她嘴里塞。安以然一张小脸皱得跟条苦瓜似地,难看得要死。偷偷撇了下嘴,忍不住咕哝了句:“沈祭梵,你是野人吗?明明有叉子你用手拿,你拿了肉的手还来掐我的脸,掐了后你又用手拿,你恶不恶心啊?你是不是又故意这样恶心我的?”

    沈祭梵挑着笑意看她,再度去捏她的脸。安以然不干了,他手上都蘸着酱,歪了一下躲开了。沈祭梵目光渐渐冷下去,这么敷衍的对待她,甚至是带着侮辱的。这样对待跟以前的呵护,就没有不同?他是想告诉她,男人爱你时拿你当宝,不爱你时你就是根草。不要在爱你时任意挥霍男人的纵容,任谁都有脾气和底线。

    可显然安以然领悟能力不够,他不点明说出来她就是不知道他什么意思。一个脑子转得太快,心思太深的男人,对着一个神经大条想法单一的女人,有时候这男人在想什么,还真的只能问上帝,难道还能奢望这个女人听得懂?

    “怎么,不愿意?那就走吧,散伙饭吃得不情不愿的,甩脸子给谁看?”沈祭梵语气森冷森冷的,目光也冷了下去,脸上表情更是难看。

    “不要!”安以然有些气恼,咬着了下牙,竟然伸手抓着他的手,张口含着他手指往嘴里吸,把他手指上的酱全吸了个干净。沈祭梵目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了个色儿,赤红赤红的,这小妖精。

    安以然抓着他的掌往脸上拉,“你现在掐吧,没关系了。”反正都是她的口水。

    沈祭梵目光瞬间沉下,有几分撒气似的在她脸上狠狠捏了下。

    “就不能轻一点嘛。”她觉得他报复得也够了,一直是她在吃亏,还把他的手都舔了,她都做到这份上了,他怎么还那样?又伸手去拽他袖口,小声说:“沈祭梵,我们和好吧,其实,你也舍不得我不是吗?沈祭梵,你不能因为我迟到一次你就不要我了呀,你这样,我多委屈啊,我也等了你不是吗?和好吧,好不好?”

    沈祭梵就想没出声,就想看看小东西能妥协到什么程度。他为她,可是面子里子都不剩了,这点儿就想挽回他?还缺了点。抬手又往她嘴里塞牛肉,安以然后面不反抗了,他塞什么就咽什么,因为她也确实饿了啊。吃到后面了倒是吃出味儿来了,沈祭梵能入口的东西,即便是用手再给塞她嘴里的,味道能差到哪去?

    “我能申请喝一个椰奶吗?”安以然小小声说,味道其实还是挺重的,好吃,可是得要喝的。她声音刚落,沈祭梵再度挑了下眉,有的吃就不错了,还挑?

    起手端了酒杯自己喝了口,安以然赶紧伸手捂嘴,边闷闷的出口:“沈祭梵,我不喝酒,我想喝椰奶,我带了钱,我可以自己买。”

    沈祭梵含着酒挑眉看她,安以然撇了下嘴,又松开手,脸色岔岔的,小声咕哝道:“又不是不知道我不会喝,还这样,太小气了,比女人还小气,老混蛋……”

    边念着还往他身边挨,伸手抱住他脖子,自己把嘴往他唇上贴,如数接下他灌进嘴里的酒,然后松开,吞下肚,还不忘呷呷唇,抿了下唇。沈祭梵后面一直没出声,挺专注的往她嘴里塞东西,知道她的酒量在哪,把握得很好。

    安以然吃到后面也没哽咽了,还挺享受,觉得他亲力亲为的为她服务,多荣幸的事儿啊。心情也开始好了,被眼泪浸泡过的眼珠子一直撑得大大的,黑漆漆,圆溜溜的,像正闪着光的玛瑙宝石一般。眼里感情很纯粹,就是他一个。

    这令沈祭梵此刻心情也跟着好起来,也只有在这时候小东西才会听一点话。

    桌上东西吃得干干净净,就跟被舔过一样,干净得很。沈祭梵扯了湿巾净手,顺手抓了她的手一起给擦了,每一根手指都不放过,擦得干干净净的。

    “饱了?”沈祭梵语气有些漂,像飘在云朵上一样,没落在实处那种。

    安以然有些恍然,摇头,她中饭都没吃,顿了下,又点头,确认道:“饱了。”

    “那就走吧,我们也该散了。”沈祭梵根本不管她的瞬间要哭不哭的难过表情,直接把人给提了起来,推开一边,迈着沉稳大步直接下楼了。没回头看她一眼,走得果断干脆,挺拔伟岸的身躯渐渐隐没在楼梯口。

    安以然有一瞬间心痛,刚刚不是,还好好的吗?她明明都看到他笑了,明明看到他眼底的宠溺,那就是爱她的呀。可怎么忽然又……

    安以然心都被这个男人伤完了,她到底还要怎么样啊?吸了下鼻子,眼泪又滚出来了,擦着泪,快步跟着追上去。她得把人追回来呀,不然她今天废那么劲儿干嘛?都已经妥协到这种地步,也不差那一点儿了。

    快步跑了出去,脚下又疼了,磨得她难受,可又不能脱了鞋子走。好在沈祭梵没有上车,而是走在前面。安以然从来不知道,原来沈祭梵也会做出压马路这种事。她跟他在一起这么久,他就从来没有拉着她出来压过马路。他的时间一向宝贵得很,哪有那个闲心?去哪都是车接车送,哪有走过几步路?

    安以然快跑了两步,跟上沈祭梵,一直在他身后两三步的距离跟着。很想伸手去拉他的衣服,因为她脚疼,手伸了几次,都没有去拉。

    沈祭梵大概是吃撑了没事儿干,所以才这么无聊的压马路吧,迎着还带着余热的晚风往前走,提拔刚健的身躯像座山似地屹立在安以然前面,步子迈得很是沉稳,并不如平时那般行色匆匆,极慢极缓的,还挺像散步那么回事儿的。

    其实吧,这男人平时是冷了点,脾气坏了点,偶尔也挺浪漫的。

    安以然一直跟在沈祭梵后面走,可鞋子越来越不合作。所以即便沈祭梵走得再慢,她还是落下了好长一段距离。安以然一鼓作气,又小跑跟上去,累得气喘呼呼的。沈祭梵听到身后的呼吸声嘴角轻轻勾起笑容,还以为小东西就这么放弃了。没多久,人又落下好长一段距离。沈祭梵无奈何望天,小妖精那体力啊……

    魏峥跟舒默车一直跟着,“魏峥,你说爷要走多久?”

    这已经走挺远了,安姑娘竟然还能坚持,真是服了他们了。原来爷腹黑起来也能这样,这不就是故意拿安姑娘开涮嘛,也能狠得下心去。

    魏峥没出声,倒是看到安姑娘凉鞋里流出来的血了。其实他们距离挺远的,但有些事即便再细微的细节,只要有心,都能发现。那姑娘穿的鞋虽然鞋跟不是特别细那种,但走远了还是磨脚,她脚皮肤嫩,就是一般的布鞋都能把一双脚磨得伤痕累累,更别说本就不习惯的高跟鞋,后脚跟处破了皮不算,现在是出血了。

    魏峥顿了下,在安姑娘再度落下爷好长一段时间时给爷去了个电话,说安姑娘今天的鞋不方便,可能不能再走了。魏峥这么做,也是为爷着想,现在是在气头上,故意磨安姑娘的,可要在气儿消了后,那可就心疼的,到时候安姑娘还能不拿这事儿来说?其实就魏峥看来,爷今天做的已经够够的了。

    爷自己当局者在气头下是没那个心去想,可他们旁边人是看得明明白白的。这事情还没弄清楚了,睡过头了是不能拿来当借口,就是他最初听到时候也为爷叫屈,也替爷抱不平,想着这么个小磨人精养着干什么?要是再养下去,这次非得好好治治不可。可一天时间下来,冷静了,安姑娘没有潜逃啊,上午就出现了,那就不是任性在耍着人玩。那就得重新问问,为什么睡过头了,在哪里睡过头的?

    “你去了新华都,确定安姑娘早上不在那边?”魏峥忽然出声,话是在问舒默,可目光是看向外面安以然朝沈爷飞奔去的身影,其实安姑娘也离不开爷了吧。

    “是,确定她人不在。”舒默愣了下,他目光也看向外面,被魏峥这么一问,愣了下才反应过来,一出声,这才发现事情有些不对。

    “你门下的人……”魏峥没点明,虽然他们都是从暗卫营出来的,可自从出来后就各司其职,互不干涉。舒默对门下人的管教是放得最松的,他门下的人虽然个个都是死士,可纪律就不如其他门下的暗卫那么严。

    都说跟什么样的老师学什么样的本事,舒默本人就不如魏峥,顾问那么严谨,跟着他的人自然不会严谨到哪去。舒默门下的人出事,是有前科的,魏峥欲言又止那话并不是要针对舒默管理的事,而是单单就安姑娘这件事,明显就不是表明那么简单,可他的人却一点没发现。魏峥也不好说,顿了下,改口道:“查查安姑娘跟伯爵夫人分开后都见过些什么人,昨晚人在哪里,手机是怎么弄丢的。”

    “是!”魏峥一说,舒默也觉得事情不对了,当即点头,让人去办。

    其实也怪不得他的人无能,他门下的人就从来没做过这种事,有关安姑娘的事都是魏峥在处理,忽然间交给他们,他们也觉得有些措手不及,只保证人是安全出去安全回来就行了,中间没出什么岔子,这就够了,谁能料想到中间会出事?

    舒默一想到伯爵夫人那种气定神闲的样子就来气,少了个人她还能走得跟没事儿似地?就算中间有事儿百分之八十也是那老妖妇搞的鬼。

    沈祭梵断了魏峥的通话就停在前面,微微侧了身,在原地等着安以然。昏黄的挑高的路灯就跟是特意为他设立似地,直接上面打下来,就像舞台上一直跟随主角走动的光束一般,薄薄的光轻轻柔柔的洒落他满身。沈祭梵人本来就高,往那一站,下颚微微上抬,傲慢而强势。唯我独尊的气势瞬间再提上了一层,强大的气场就跟散落在身躯四周的散光一般,将他整个罩住,有那么些令人望而生畏。

    安以然弯腰揉揉腿,再直起身时竟然看到他在等她,安以然瞬间满心欢喜,快步往前跑去,小脸刚还满面的委屈,这一刻什么都不剩了。就像守得云开见月明一般,满脸的笑,远远就朝他扑过去:“沈祭梵,沈祭梵……”

    安以然用了全身力气往沈祭梵身上跳,紧紧抱着他身躯不肯下来,八爪鱼似地吸附在他身上。安以然俏脸冰凉,抱住他,就用白生生凉冰冰的脸往沈祭梵脸上贴去:“沈祭梵,你原谅我了吗?原谅我吧,沈祭梵,我真的好爱你的,你要不跟我结婚,我跟谁结婚啊?沈祭梵,你就可怜可怜我,娶我吧,好不好?”

    都低声下气到这个份上了,他应该消气了吧,就看在她认错态度良好的份上,也不能再气她呀,“沈祭梵,你看我还是很乖的,对不对?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都吃你的口水了,沈祭梵,我脚都磨碎了,走不动了,我们休息下好不好?”

    沈祭梵双手在空中停顿了会儿,终究还是抱住了她,不让她滑下地,兜着她,直接靠在了后面的路灯上。目光淡淡的看着她,小东西的眼睛亮得扎眼,就跟被妖精附了法术一般,美得过分,沈祭梵压下啃她嘴唇的冲动,只冷冷的打量。

    安以然唉声叹气着,低低说着话,声音软软的,脸往他肩颈窝里拱,温软的唇轻轻贴着他的脖子,“沈祭梵,我看书上说,情侣在吵架的时候要多想想对方的好,怒气很快就没了。沈祭梵,你要是还不想原谅我,就想想我好的时候,好吗?你看,我也有很听话的时候,我什么都听你的,你说结婚我也答应了,你说要小孩我也答应了,不工作在画画我还答应了,沈祭梵,难道我一点都不好吗?”

    安以然低低的说着,又撑起身来看他,脸欺近他面前,抱着他的头轻轻的吻着他的唇,又吻上他的脸,一下一下蹭着,温顺乖巧得不可思议。

    沈祭梵看着她白生生的小脸,很想把人扔地上,可想法先行了,动作却迟迟没动,有点不想撒手,小东西听话的时候能腻死人。要是时刻这么听话他就是当个昏庸无道的昏君也可以,可谁让这小东西反弹的频率太高呢?

    安以然跟着沈祭梵回了别墅,车子没开进去,在门口停下了。门口的东西已经不在了,安以然下车时候特地看了看,没说话,可心里在偷偷窃喜着。看吧看吧,还是舍不得她吧,又把东西给她搬进去了。

    这姑娘吧,就这样,一高兴就忘乎所以了,还有那么点儿得意忘形,这眼下是全忘了今天受的罪了,高高兴兴的跟沈祭梵身后,伸手抓着他的衣摆往别墅走。

    大门开了,没走几步沈祭梵却停住了脚步,微微侧身看她,用一种很不屑的目光在她身上扫了几眼,挑着高贵淡漠的目光,凉飕飕的出声道:“怎么,还想跟着进去?散伙饭也吃了,话也说完了,还要进去?”

    “沈祭梵……”安以然猛地撑大了眼睛望着他,怎么、怎么可以这样子?

    “回你的地方去吧,你的东西我已经让人给你送走了,以后别出现在我面前。”沈祭梵语气依旧凉飕飕的,竟然直接伸手把人给扯开了,淡淡了看她一眼,转身走进去。

    安以然那感觉就跟在坐过山车一般,忽上忽下的,就刚刚人还在天堂晃着呢,这瞬间就从云端掉了下来。低低的哭出声来:“沈祭梵,沈祭梵你别扔下我……”

    安以然一抹眼泪,伸手去推马上要合拢的大门。配枪的警卫直接就把人给挡开,面色严肃挡在安以然面前,不让再靠近一步。大抵是因为白天她踢了门,惊动了暗卫,所以警卫这是都防着她呢。

    安以然哪敢硬闯啊,人家扛着枪呢,哭哭啼啼的往一边去,难道她要自己走吗?可天都黑了呀,浅水湾是没有出租可以叫的,走出浅水湾还得走一公里如才能叫到车,而且这么晚了哪里还会有车上来?安以然脚疼得不行,站了会儿就坐下去了,反正晚上也没人看到,什么形象也不顾,靠着墙坐着,累得不行。

    “沈祭梵,你真的好无情呀,怎么能这么狠心呢,那么欺负我,欺负了我还不原谅我,还把我关在门外,怎么可以这样?你就不怕我真的走了吗?”

    大抵沈祭梵就是吃定了她不会走,所以才给来这么一下,这大晚上的,她要是敢走出浅水湾他都算她本事。

    别墅里静悄悄的,也不知道才一天时间下人都到哪去了,也没开灯,黑洞洞的。别墅没开灯,自然有没有光透出来,天色越来越暗,安以然开始有些怕了,又觉得有点冷,脱了鞋子站起来,垫着脚往别墅里面望,怎么都不开灯呀?别墅晚上是从不关灯的,别墅不开灯,怎么连园子里的灯也不开呀?

    安以然前前后后的看,有些怕了,她知道园子后面有个侧门,能从那边进去。但是她不知道守门的人在不在,因为今天晚上好像别墅的下人都不在。安以然提着鞋子走了几步又赶紧跑了回去,旁边就是警卫。她真的是有点怕,浑身都毛骨悚然的,因为黑呀,又没个灯,天上月光也被云给遮住了,一个人在外走,真够阴森恐怖的。可怜巴巴的坐在墙边,一个劲儿的念着沈祭梵辟邪。

    别墅里没开灯,下人确实一个也没在。沈祭梵站在高大的落地窗前,目光深邃的看着外面,没有穿透物体的本领,所以看不得蜷缩在墙角的小东西,不过她此时此刻的处境他就跟亲眼看到了似地。外面有个小东西呆着,他怎么睡得着?

    安以然冻着了,大概是后半夜了吧,安以然都迷迷糊糊睡着了一觉。醒了又伤心了,怎么能真的把她关在门外一晚上呢?会生病的呀,果然是狠心了。男人不爱了后怎么能做到这么绝呢?就算念及以前的情分,也不能把她关到门外呀。

    安以然醒了就睡不着了,伸手不停的搓着身体,好冷啊。这么热的天,晚上怎么会这么冷啊?以前没晚上出来过还真不知道,这么热的天晚上会有这么冷。

    沈祭梵看了顾问那边传过来的讯息,忙了些东西后已经到了后半夜。冲了个澡披了件袍子就下楼了,大门悄无声息的开了,沈祭梵立在安以然身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小模样谁看了都不会忍心在看第二眼,鞋子脱了扔在一边,抱着身体蜷缩成一小团,怎么看怎么可怜。

    安以然抬眼望着他,“啊”地一声尖叫,猛地往将角落缩去。她哪里料到沈祭梵会半夜穿件白衣服出来?就那么忽然间出现在眼前,走路也没个声儿的,感觉就是飘了过来一样。安以然瞳孔都扩大了两倍,这姑娘有个特别不好的习惯就是越怕的东西她那眼睛就瞪得越大,她这样儿又胆小的人,那就个是被吓死的命。

    往后缩了下,到底是看清了来人,这立马又忙不迭地的朝沈祭梵爬过去,有人出来,那哭得就大声儿了,抱着沈祭梵的腿哭天抢地的一通嚎。

    “沈祭梵,沈祭梵别把我扔外面,我害怕,我怕鬼,沈祭梵,我好害怕,你别把我扔在外面好不好?你如果真的不想要我了,那我不缠着你,我保证不再缠着你了,但是你先让我今晚上进去好不好?就一晚上,你家那么大,我不睡床,我睡地板,保证不妨碍到,明天一早我就走,不,不,天亮我就走。求你了,让我进去好不好?我不想在外面,你如果早说呢不让我进去,我肯定不会跟着你上车的,跟你上车了你又把我扔到门外不让进……沈祭梵,你难道不知道浅水湾这边晚上是没有车来的吗?沈祭梵,不是我赖着不肯走,这边没有车了,你看我的脚,都出血了,根本就走不了呀。沈祭梵,你就可怜我一下,让我进去好不好?”

    夜深人静的时候,人心里的恐惧是会被无限放大的,她怕黑,怕血,怕针,怕死,更怕鬼,怕的东西太多了,每一样都怕。

    抱着沈祭梵的腿,柔嫩的脸一下一下在他腿上蹭着。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给吓破胆儿了,人没出来时候她能强装镇定的忍着,可人一出来,那委屈就被无限放大了,伤心得无以复加,哭得昏天暗地。

    沈祭梵垂眼看她,站了会儿,终于俯身把人提了起来,打横抱着她,安以然哭得泣不成声,语不成调:“我自己,可以,还可以走,沈祭梵,你放我下去吧,我可以走……”沈祭梵垂眼看她,安以然不说话了,脸立马往他怀里埋去,顺带擦了一把满脸的泪,忍不住低低的说:“我的鞋,凉鞋,还没拿……”

    是知道他会让她进去了,痛苦声渐渐小了,哽咽声还在,一下一下抽泣着,脸一个劲儿的往他胸膛蹭,委屈死了,不怕鬼的人是不会知道怕鬼的人的痛苦的。

    “不要了。”沈祭梵直接把人抱着走了进去,进了他的房间,安以然还在抽泣,一下一下的,怪可怜的样儿。沈祭梵把人放地上,袍子扔给她,“洗澡去。”

    “好。”安以然赶紧拿着白袍子进去了,进去后又跑出来,可怜兮兮的说:“沈祭梵,我脚流血了,你看……”

    沈祭梵淡淡的给了她一眼,淡淡的扫了她脚一眼,照旧不动声色,鞋磨破了脚而已,还能死了不成?还能比他当年从枪林弹雨里滚出来时候还痛苦?无视!

    安以然见他无动于衷,又识趣的走了进去。本来想让他心疼她一下,可他真的是……真的已经不喜欢她了,不要她了,伤心的想着,大概她死了他也不会再心疼她一下。安以然抱着袍子,走了进去,水开得很急,大声的哭着,眼泪混着水流哗啦哗啦的滚了出来,水呛得连声咳嗽,抱着身体从墙面滑下地,哭得伤心。

    洗个澡差不多洗了一个小时才从里面出来,安以然红肿着两只眼睛从里面出来。沈祭梵已经上床了,闲散的翻着手上的文件。安以然走出来,不知道该留下来还是该走出去,想了想,他应该是不愿意见她的,所以又伤心的抽泣着走出去。

    “我,我不会打扰你,我现在就出去……”安以然小声说着,可沈祭梵并没有抬眼看她,安以然难过得想哭,他真的让她出去吗?难道他不想她吗?

    还是开门走出去了,直接去了她的房间,可她的房间锁了呀。大概是因为她的东西都被搬出去了,所以她的房间也就锁了,安以然在门边靠着,吸着鼻子,她怎么会把自己弄得这么狼狈?

    走廊的灯也没有,就连应急灯都没开。平时别墅人多,她压根儿就没有害怕的感觉,可今天整栋别墅都静悄悄的,主要还没有灯,看左边是黑洞洞一片,看右边也是黑洞洞一片。安以然心跳忽然间就加快了,她刚才是不是看见影子了啊?这么一想吓得浑身一阵哆嗦,赶紧的沈祭梵房间跑。

    推开门:“沈祭梵……”

    急急的喊出声,沈祭梵抬眼冷冷的看向她,声音薄怒而出:“出去!”

    “我……”安以然咬着唇,眼眶泪水瞬间积满,又默默的转身,带上门,她都已经进来了,难道还要死皮赖脸的再让她进他的房间吗?她这样也太得寸进尺了。

    安以然带上门,就靠在沈祭梵房门边,站累了又蹲地上,蹲不住了又坐着。

    她肯定是睡不着的,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沈祭梵门开了,安以然猛地撑起来站着,望着他,低低的喊着:“沈祭梵,我可不可以……”

    “我现在需要个暖床的,考虑下要不要进来?”沈祭梵语气冰冷的出声。

    安以然点头,连着点,“要要,我要,沈祭梵……”立马伸手去拉他衣服。

    沈祭梵把人带进了门,门一合上唇就压了下去,狠狠在她唇上研磨,反复的啃咬,这该死的小磨人精,真是恨不得一口把她吞下去。

    安以然很主动,他却暖床的嘛,让她进来她肯定要主动一点不是。伸手往他浴袍里钻,大概也知道他喜欢什么地方被她照顾,这就钻往什么地方去。沈祭梵大掌一挥,她身上的袍子就掉了,白玉生香的小身子哧裸的站在他面前。安以然脸色红红的,他的袍子也被她扯开了,沈祭梵脸依旧绷得紧紧的,垂眼看她,大掌一伸,扣着她的头往胸膛贴,安以然柔嫩的脸紧紧贴在他火热的胸膛上。

    安以然顺势亲了下,又抬眼望了眼沈祭梵,可惜只看到男人酷硬的下巴,看不清楚他的神色如何。安以然一埋头就含上他前面的一点暗色小果,轻轻吸了下,明显感觉到他身躯的紧绷,顿了下,又吸了下,正要离开,头却被他的掌压住,压得紧紧的,显然是要她继续。安以然只能含着继续亲吻着,吸吮着,像他舔弄她一样一点一点的啃咬,变着法儿的吸着。

    听见他的喘气声渐大,安以然终于高兴了些。沈祭梵拧着她的头带向另一边,安以然偷偷瞄了他一眼,终于看到他面色透出些绯色出来。安以然咬着他的一边,沈祭梵抓握着她的,又把人往身边带,掌往下走,在她下面揉弄着。

    倒是疯狂,安以然甚至又看到他的热情了。

    第二天醒来,沈祭梵已经走了,安以然爬起来,滑下地,上午九点。安以然猛地一惊,赶紧去找衣服穿上。她说过,今天会自己走的,以后不再缠着他。

    如果昨天对他还有存着念想,那么今天她是彻底死心了,他如果还有一点心疼她,他昨晚怎么会把她关到门外,怎么会在床上那么狠。他明明知道她最不喜欢什么姿势,可他就偏偏要做什么姿势,肚子差点都被他顶破了,根本就是蛮干,一点都不顾及她的感受。

    所以,她死心了,她会离开的,不会再缠着他。眼眶又红了,吸了下鼻子,可找来找去,昨天穿来的衣服不见了,她的钱包也不翼而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