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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不到传闻果然是真的”营地的煹火跳动的,不时的发出“啪”的一声爆响。迪斯特雷德接过莲心递过来的一杯刚煮好的茶水,喝了一口,缓缓的道:“一直以来,就有消息说雪月王都和沙比亚大公爵佩特洛不和,却也什么确切的消息能够证实。倒是想不到居然比传说的还要严重。”
“那这么说起来,虎豽还是个王子喽?”月儿拿起一根树枝拨了拨几枝滚到了外面的柴火,转过头看着虎豽,好奇的瞪着大眼睛,仿佛想从他身上看出点与众不同的东西。
“是啊想不到会出这种事,幸好我当时多了个心眼跟出去看了一下,要不然我们的小虎豽现在可能还在被好好招待呢”我双手枕着后脑仰天躺在草地上,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一口气给大家讲述了刚才发生的事,嘴唇有些发干。
“王子耶”月儿伸出手去扯了扯虎豽毛茸茸的大耳朵,仿佛第一次看见他一般,嘴里不停的赞叹着。
有些好笑的看着虎豽那张已经窘的通红的小脸,我帮他解围道:“好了好了还是虎豽来说说你是怎么会来到特雷洛的吧。”事实上,我对于一个兽族的皇子怎么会孤身一人来到特雷洛帝国的确也感到有些好奇,难道是来历练的?兽王也太舍得了吧?就这么一个什么都不会的小不点,万一挂掉怎么办?
“我我是偷偷逃出来的”瞅了瞅大家热切而好奇的眼神,虎豽半天才憋出一句话。
翘翘家众人的面孔顿时都变的有些怪异,我甚至感觉有几只乌鸦正呱呱的从头上飞过,这位王子殿下太有个性了点吧
“兽王宫里太闷了我又听说外面很好玩所以”虎豽支支呜呜外加笔笔划划的总算是说明白了一切,简单的说就是家里太无聊了,他是来特雷洛寻找生活的乐趣的
“校长,那现在学校怎么样了?”莲心打破了沉默的气氛,转过头问着手捧茶杯正一小口一小口喝着的老魔导师,她还惦记着她的毕业试练呢。
“学校啊我也不清楚啊,自从先皇架崩后我就没有回过那儿了。”迪斯特雷德一面又呼噜了一口茶水,一面很不负责任的说。
“那么我的毕业试练成绩怎么办啊!”小妮子有些着急,毕竟苦读了这么久,还是想要个结果的。
“哦,那个啊!”迪斯特雷德想了想,语气轻松的道:“就算你通过了吧,回头我写一份证明给你。”
“什什么您真的确定”莲心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她敬爱的校长大人。
“是啊,不是很好么?难道你不满意?”
“不不是我是说,您这么不负责任哦,不是您这么简单的就确定我通过了?”仿佛重重一拳打在了空气上,原本准备好答辩询问,甚至是变态刁难的莲心骤然发现自己准备好的东西全是无用的,有些无力的看着迪斯特雷德。
“是啊,特殊时间一切从简嘛”老魔导师的回答更干脆
“大家都在聊什么啊”一个有些慵懒的声音从一旁传了过来,是爱莎醒了,刚才的事早就把这里所有的人都吵了起来,惟独没有一丝武技的爱莎仍旧沉沉的睡在帐蓬里,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直到这时才醒了过来,看样子脸上还留有没睡醒的痕迹。
“噢,没什么,爱莎你继续去睡吧。”幽幽柔声道。
“噢,那我去睡了”虽然很想知道这儿发生了什么事,但是少女强大的睡眠欲终于还是占了上峰,爱莎打了个哈欠,掉转头准备回去补她未完的美梦。
“等等!”老魔法师紧紧的盯着爱莎的脸庞仔细的打量着,仿佛在竭力的回忆着什么,直看的爱莎都有些不好意思了起来。
“有有什么事吗?”爱莎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面前的老人,不知为什么,在这位老人身上她始终有种熟悉的感觉。
“爱莉丝你是爱莉丝!”老人的情绪有些激动:“你怎么也会在这儿的?你的眼睛怎么好了!”
“爱莉丝”爱莎的眼中闪过一丝迷茫,她缓缓的念着这个似乎很熟悉却又陌生的名字:“是在叫我吗”
在场的众人一时间也都有些不知所措的感觉,倒还是幽幽最先反应了过来:“迪斯特雷德大师,您是说您以前认识爱莎?”
“爱莎?”老魔导师也呆了一下,确定般的用手指了指被他叫住的少女:“你是说爱莉丝?哦!是啊!我绝不会认错的!不是么,这是爱莉丝!等等你是说你们叫她爱莎?”
“其实爱莎姐姐失去了记忆,她是被大哥救回来的”月儿看了看还有些发呆的爱莎,简略的说了一遍当初酒楼下发生的事,虽然是简略一说,却也有几分惊心动魄的味道。
“那真是多亏你们了!”迪斯特雷德的眼中分明闪烁着几分感激的光芒:“唉要说起来,爱莉丝这孩子还真是个苦命的人哪!”老魔导师摇了摇头,叹息着不愿再说下去。
“倒是看她如今双目复明,总算是从了她父亲的愿了”迪斯特雷德喃喃的念叨着,仿佛在回忆着什么。
“可是卡笛家的那位爱莉丝?”我忽然没头没脑的问出一句话。
“原来你已经知道了?”迪斯特雷德有些惊异的看着我。
“果然如此”我深深吐出一口气:“当初在卡斯佩伦的时候看见过卡笛家发的悬赏布告,当时就觉得有些相似,只是不感肯定,这次来雷洛雅本也是要调查一番的,现在看来倒是不用了。”
拉着一脸迷茫的爱莎坐下,我的面容逐渐的严肃起来:“请恕我多言!当初卡笛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竟然会让一个双目失明的少女流落在外?竟然还有人追杀!”“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人追杀爱莉丝!竟然如此的狠毒!要是让老夫知道是谁哼!”迪斯特雷德重重的哼了一声,沉默了一会儿,开口道:“爱莉丝的父亲叫伦贝利,也就是已故的卡笛家家主”
“啊!”身边传来的惨叫打断了老魔导师刚蕴酿起来的话头,大家急忙向爱莎看去,只见她正死死的抱着自己的脑袋,呼吸声异常的粗重,显然是在忍受着巨大的痛苦。这种状况曾经有过一次,所以我一眼就看出来这是爱莎那脆弱的神经被迪斯特雷德的话刺激到了。轻轻的叹息了一声,我一指将其点昏了过去。
“带她去休息一下吧”我冲着幽幽挥了挥手。只是如此一来,众人再没心思讨论问题,迪斯特雷德也有些坐立不安的样子,又聊了几句无关紧要的话就起身看爱莎去了。
沙比亚城位于雪莱公国南部边缘,接邻特雷洛帝国和著名的圣山。得天独厚的地理环境使其成为大陆上有名的也是雪莱唯一的贸易大城市,也正因其重大的税收利润和军事价值,使其成为自古以来都是兽人国东南部的政治和经济首府。
沙比亚城有着完善的城防设备,高达八米的城墙在一百多年中经过无数次大大小小的整修,始终维持着完好的状态。有一支数千人组成的城防军长年守卫着这高高的城墙,而其他的士兵平日里责驻扎在城中的军营中。
管理此城的是佩特洛家族。在个家族在雪莱公国中赫赫有名,每一代的家长皆是世袭公爵爵位,而他们的男性家族成员只要年满十六岁就能被策封一个爵位,家主死后,家主的继续人会自动获得管理沙比亚城的权力。说他们是沙比亚的皇帝一点也不为过。
在阴柔的月光光芒照射下,一支数万人组成的队伍缓缓向着沙比亚城的北门前进。这些披着黑色铠甲的兽族士兵已经在茫茫的林海中走了许多时候了,但是除了一些踩碎落叶传来的沙沙声和另一些鸟鸣虫叫的声音外,队伍里没有一个人发出声音,这不能不说是一个奇迹。
这些都是兽族皇家禁军中的精锐士兵,接受兽王秘旨出征的勇士,至今为止,他们的行踪还没有被任何人发现,或者说,发现他们的人都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
整支队伍的指挥官安德鲁斯子爵正不急不忙地走在最前方,他刚刚收到顶头上司摩的亚尔的命令,行动的时间终于也要来临了。子爵看了看头顶稀稀拉拉的树枝,暗想到:如果一战成功,陛下一定会封自己一个候爵的爵位吧!想着想着,嘴角不由得翘了起来。
男人嘛!总是期望建立功勋的,兽族也不例外。
沙比亚城北门处,一名身着大队长服色的城防军军官带着两个手下大模大样的走向城门。
“大人!请留步。”负责值夜的小队长蹬蹬蹬的从城墙上跑了下来,来到大队长的面前,倒也不敢怠慢,立正行礼后必恭必敬的问道:“大人,这么晚了,按公爵大人的命令,任何人都不得进出的。”说着,他瞅了一眼面前大队长的脸色,见其有些不愉的神色,敢忙又道:“这是上面的命令,小人也很难做的,您看”
大队长不言不语的盯着这个小队长看了一阵,正当小队长紧张的有些冒汗的时候,大队长忽然笑了,伸手拍了拍小队长的肩膀:“不错!不错!就应该这么负责!”说着,拿出一张盖着朱红大印的羊皮纸递了过去:“这是公爵大人亲自签属的命令,今天晚上将有友军到来,我是奉命来迎接友军。”
小队长正被夸奖的有些心花怒放,听这么一说,干忙双手接过羊皮纸,的确是军部命令的格式,只是那个所谓的公爵大人的签名因为天黑所以显得模模糊糊的,其实即使不模糊他也照样不认得,也难怪,像他这样的小人物又怎么有机会接触公爵大人呢?虽然心中还有些疑问,小队长却也不敢再说什么了,冲着那些守卫城门的士兵挥了挥手:“开城门!”
城门的吊桥在绞盘支支哑哑的转动中被放了下来,大队长大步走了上去,而他的两个手下则是有意无意的站在了绞盘的附近。月色如水,洒在护城河里,波光粼粼的,城墙外是莽莽苍苍的树林,被风吹的沙沙的响,一切美丽而又平静。此时,距离零时还有一刻钟
一队穿着黑色甲胄的兵士从城外的大路上走了过来,列着整齐的队伍,人数并不多,只有几百人的样子。北门上负责眺望敌情的士兵在第一时间发现了这支队伍,并且报告了他们的小队长。
“大人!这就是您所说的友军吗?”小队长从城楼上跑了下来。
“是的!就是他们,他们是接到城主调令的附近城市的第一批士兵。”大队长随口说道。看到正朝城门走来的士兵并不多,小队长也就不再说什么了,是啊,谁会用这么点军队来攻城呢?
队伍渐渐的走近了,当那面湛蓝色印着金色号角图案的旗帜远远的印入眼帘的时候,小队长已经完全没有了戒心:“果然是我们的军队呢”他暗暗道。
“大人亲自来处理如此重要的事物,看来一定是受到公爵大人的赏识的!以后可要多关照小弟啊!”心情轻松下,小队长的不由得话也多了起来。
“哪里哪里!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上面一时间抽不出人手,就把我派来了!到是兄弟年纪轻轻就混上小队长,前途无量啊!”大队长很是平意近人,笑着与他互相恭维着。
“哈哈哈!大哥您真是客气啊!一会儿小弟做东咱们去城东归元楼喝一杯!”这小队长也是个见杆就向上爬的主,才一会儿工夫,双方的称呼就已经亲近到了“大哥”“小弟”的程度
“那大哥可要预祝你升官啊!公爵大人的命令刚下来,东南地区准备独立自治了,所有的军队也要扩充,现役军官全都官升一级。”
“是啊!这个消息小弟我也听说了!要我说早就该自治了!那我现在也好混了中队长当当!哈哈哈哈!大哥!您忙!我就不打扰了!”看见那些身披黑甲的队伍已经来到了吊桥前方,小队长知趣的转过身向城墙上走去,嘴里哼着小曲,看来心情真是非常的不错。
“弟兄们加把劲!再过一个时辰就该换岗了!一会儿我请客”这名还沉浸在升官的幻想中的城防军小队长话音刚落,人猛的晃了一下,似乎是没站稳。一个趔趄,摔倒在城楼的楼梯上,整张脸都结结实实的撞了上去。
城墙上的士兵强忍著笑,其中一名急忙跑了过来要去扶起那名刚出了大糗的小队长,嘴里还不忘说著“哦,令晚的风真大啊,都把大家吹得摇摇晃晃的站不稳”
没错!今晚的风的确很猛,呼呼的风声把很多杂音都盖过了──包括那利箭离弦时发出的锐响!
那名小队长的脸被翻转过来,旁边的骑兵惊恐的看见他的后心被一根细小但极锋利的短弩贯穿,一条鲜红的血丝从嘴角流下出来,染红了士兵的手,缓缓的滴在了地上。
“啊!”尖叫在北门的城墙上响起。部分人是因为看到自己的小队长竟在众目睽睽之下遭射杀而惊慌失措,而另一部分人,却是因为已步了那名队长的后尘,踏上了黄泉路。
无数硬箭从城门处那些刚进城的所谓友军手上拿出的短孥中射了出来,站在城墙上的城防军士兵们甚至连格挡的意识都末产生便被利箭刺入身体,十数人惨叫著堕下了城楼毙命。而原本站在绞盘旁边的那位大队长的两个手下更是早已拔出佩刀砍翻了几名守卫绞盘的士兵,牢牢的控制住了吊桥。
“敌人!敌人!”城墙上的士兵们终于开始反应了过来,拿起了兵器开始向城门处冲了过来,可是,更大的恐慌随即到来了。城墙外那原本悄无声息的密林中猛的爆发出了震天的吼声,密密麻麻的黑甲士兵高举着雪亮的兵器向着洞开着的北门冲了过来
“关城门!快把城门关上!”敌袭的钟声已经敲响,城防军的士兵冲着敞开着的城门冲了过来,他们明白,一旦让敌人冲进城市,那么在数量上明显占着劣势的他们是不可能挡的住敌人的脚步的。
双方士兵在窄下的城门口中杀起来,那些什么阵型,序列甚至团队的基制都在瞬间土析瓦解,单纯的撕杀,没有任何的花巧在里面,只需要把手中的武器举起然后挥下,外面的人想进里面,里面的人想把外面的人挤出去,当然,争夺的重点便是那吊桥的绞盘。
城防军的军官们此时都只有一个命令:“冲锋!快点!把他们压出去!冲锋!”因为敌人的袭击太突然了,突然到令他们没法整军,没法布阵,甚至没法传令指挥。
此时,安德鲁斯子爵已经带着他最精锐的亲卫部队冲到了城门口:“快点,全线压上!”安德鲁斯子爵用力的挥舞着手中的战刀,大声的吼叫着。短兵相接的拼刺声,濒死者的惨叫声,在他耳边响成一片。城门口的设计是一个喇吧型的开口,也就是说城门处的空间是最小的,而越往前空间越大。说实话,这种设计无疑是正确的,他可以让守城的一方在交战的平面上短时间内集结到比较优势的人数。
“该死的!”安德鲁斯子爵恨恨的咒骂着。无疑,这种城门的设计给进攻的一方带来了很大的麻烦,虽然凭借更加强大的单兵战斗力他们仍在推进,只是速度明显的慢了下来,每进一步都必须做出牺牲。
“投战斧!”安德鲁斯子爵大吼道,冲着后方那些被同伴挡住了去路却无所做为的人发下了命令。
一时间,除了前排正在激烈搏斗着的士兵外,后方的那些黑甲兵士纷纷从腰间抽出了一柄小巧精制的短斧。士兵们眼前光芒闪动,数百柄短斧呼啸而前,砍向正竭力抵挡着己方前进的敌军。由于距离极近,敌人的步兵虽有圆盾薄甲,却也在霎时间被飞来的斧头劈中,血肉横飞
这支精锐的禁军部队最与众不同的地方就是每名士兵都携带有三把精致的小斧,他们都经过特别训练,每人腰间都有特殊的活扣用来系住短斧,这些锋利的精钢短斧若在近距离掷出威力比一般弓箭飞矛都要大,再加上兽族那与生俱来的蛮力,在战场上更显得无坚不摧。
在这样突如其来的强大攻势下,沙比亚的城卫军阵角一时间大乱,终于被强悍的禁卫军战士突了进去。前进,不断的前进!交锋的范围越来越大,而此时沙比亚城的的城防军在听到钟声后业已陆续赶了过来,举目望去,北门内外已被狂吼着的兽族士兵堵的水泄不通了,到处是挥舞著的兵器,寸步难进,一个个士兵被打得血肉横飞、惨叫声密集地响起。
双方激烈的交锋,每一闪瞬都有人溅血倒下。黑甲士兵已经逐渐的占据了优势,不断进入城中的部队成两三人一组形成了一个个小小的阵势,显示出平时高度的训练水平,相比之下,沙比亚的城防军就盲目的多了,毫无配合可言。
拼杀越来越疯狂,无声的流矢和短斧更向双方士兵互相抛射。在这乱七八糟的战局中,任你如何勇猛强横,都休想全身而退。在缺少将官的指挥下,士兵们个人的斗志是非常重要的。换言之,谁的单兵素质较强,谁更在斗胜之心,那一方便能有望在混乱中劈出一条血路。
作为禁军的将领,安德鲁斯子爵是通过军功获得爵位的,从一名小兵爬到如今这个位置的他,其本身就是禁军中著名的勇士。手中那把比一般士兵的战斧还要巨大的战刀在他手中灵巧的如同玩具一般。
踏步上前,安德鲁斯子爵手中战刀猛地刺入一名向他冲来的圆阵的敌兵的胸腔,顺势一送一抽,腥热的血液便从创口从暴射而出,尸体当场栽倒。随手一挥将一名妄图偷袭的敌军士兵砍为两截后,战刀带着风声向着另一名赶到的敌兵挥击了过去。硬碰硬的迎上了对方高举的大斧,噹的一声巨响过后,士兵连带着他的大斧一同被挥做了两断。
“陛下赐与的刀果然与众不同!”安德鲁斯子爵抬起刀来看了看,只见那抹上了一层红色的刀锋依然锋利,丝毫没有一般兵器经过撞击后留下的细小缺口,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仗著手中战刀锋利,更是猛冲猛撞的突击向前。
涌进城中的禁军士兵越来越来多,沙比亚城防军的阵线进一步被压缩了,无论军官们如何的催促,叫喊,这些毕竟只是普通的士兵,在和首都的精锐部队的搏杀中已经消耗掉了一开始支持着他们的士气,胜利的天平越来越快的倒向了禁军的一边。
看到己方的部队越来越多,成片的士兵都集中了起来,安德鲁斯子爵大手一挥道:“列阵!”
禁军立时止住了前进的脚步,那些两三人一组的小阵势在听到命令的瞬间就可以互相合并靠拢了起来,组合成更大的阵势不一会儿,一道刀斧组成的墙壁就横在了沙比亚城防军的面前。
“我们是军中的精英我们是国家的城墙我们是战斧的锋刃”低沉的禁卫军军歌在整齐的军阵中响了起来,随着军阵的推进,越来越激昂。
手中的战斧抬起!落下!当数万人的军阵整齐的重复着这个简单的动作时,带来的杀伤力无疑是可怕的。沙比亚的士兵们觉的他们的对手在一瞬间仿佛连成了一个整体,一面推进着的带着锋刃的城墙。
崩溃了!如同雪崩一般,也不知是从谁开始,单个的逃跑终于演化为全体的溃退,最后成为了溃逃,偶有想要战斗到底的“勇士”也在瞬间被面前的军阵压成了肉泥
“丢盔弃甲”这四个字的含义在这里得到了最好的栓释。
佩特洛把手中的黄金头盔狠摔在地上,骂道:“呸,想不到他们竟然在这种时候动手!这些个该死的!怎么会让敌人打进来的!居然这么快就被攻破了城门!”他也是气极了,抓起东西就摔,搞的房间器物横飞,口中却仍不住骂道:“还有那个该死的叛徒!要是让我查出来的话一定活剥了他!”
北门被攻破的消息已经传到了佩特洛的耳中,城中军队的士气低落到极点。除北门外,南门,东门,西门四座城门都有士兵开始陆续的向外逃去。
佩特洛已经下令所有军队坚守主城,希望凭借城内曲折的道路和房舍与敌军展开巷战,以延缓失败的到来,虽然,这时就是他自己也明白,失败已经是必然的了!
“大人!走吧!迟恐有变!”几个血忍打扮的蒙面人跪倒在佩特洛的面前。
“不!我不走!我的部队一定能守住城池!”佩特洛大公神情很是狰狞。
“大人!在雷洛雅还有五万最精锐的部队,只要您能够到那儿,就一定可以东山再起的!大人三思啊!”“雷洛雅”佩特洛喃喃道,眼中又重新闪现出了光芒
第一刹晨曦已从天际间乏起,战斗,大火正在城市的各个角落上演着,沙场比亚城中正处于一片混乱的状态中。
“敌军已经完全占领北门!”“城卫军的一个步兵团宣布起义,正配合敌军攻击抵抗的守军!”“佩特洛大公爵被敌军捉住了,守军已开城投降!”“敌军下令剿灭所有判军,一个不留!”
各种无法证实的传言在城内大街中以惊人的速度散播着,气氛异常紧张。
“快!我们要离开这里”清醒过来的佩特洛大公爵被他的嫡系亲卫队上百人簇拥着,向唯一还没有被禁军攻击的南门赶去:“这里不能再呆了,只要能够被落到敌人的手中就还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虽然此时已经没有了任何关于战况的可以称为准确的情报,但从身后传来的激烈打斗声却说明了沙比亚城仍末完全投降,仍旧有忠于佩特洛的部队在抵抗着,只不过谁都知道,既然让禁卫军攻进了城中,那么失败只是时间迟早的问题而已。
大街上塞满了从前方退下来的溃兵和一些逃避战争的百姓,使原本已不宽敞的道路更是拥挤。人潮推撞着住南城门蜂涌而去,一路上撒满了各样兵器杂物和几名被路人践踏而死的小孩的尸体。
骑在马上的亲卫们疯狂地抽打着阻碍战马前进的人群,尽力在人海中冲出一条逃生之路。佩特洛大公爵侍卫长的马鞭狠狠挥落在一个逃兵的脸上,把他打得鲜血披脸滚落路边。他大声叫道:“前队快点开路,全体往南门冲!”
南门并没有遭到禁军的攻击,所以现在所有想逃出沙比亚城的人都想从这处逃出生天。
终于冲到了南门,那里的几队守军正努力地把想逃出城区的溃兵阻拦在城门前,但在茫茫人潮面前,那几百人显得力不从心,正一步步往后退却。佩特洛大公面色一寒,向着负责南门防务的指挥官最后吩咐了几句,带领着手下亲卫头也不回的冲出城门向南而去
“看啊!敌军已经冲过来了!”就在佩特洛出城一瞬间,禁军的先头部队终于攻到了南门。
“抓住佩特洛!不要让他跑了!”一股黑色的洪流呼喝着,向着南门的方向奔腾而来。
那些由溃兵和百姓组成的队伍一下子骚动了起来,拼命的冲击着南门,有的士兵甚至拿出了手中的兵刃准备冲杀出去。南门指挥官从队伍中缓缓走出,他的右手举着血淋淋的战斧。他冷冷地看着面前的人流,沉声道:“大公爵有令,射杀所有敢于逃跑的士兵!”
“嗖!嗖!嗖!”
率先划破死静的是利箭破空之声。千余枝劲箭铺天盖地地向人群袭来,把死神的召唤传送到每一个人的耳边。第一排弓箭手齐射完毕后便半蹲在地上,露出身后密麻一遍,把强弓拉了满弦的第二排弓箭手。
光芒闪动间又是千多枝箭射出,密集至极的箭雨几乎连空气都割破。第二排箭手蹲下,紧跟着又出现了第三排的弓箭手。
惨叫在人群中响起,但很快便被其余人绝望的嘶叫声所覆盖。在这种无差别的射杀中,许多人都中箭了,有的是逃兵,而有的是无辜的百姓,他们的胸口瞬间绽开了一个大口子,鲜血象喷泉一样从胸口,从腹腔,甚至从头顶涌出。鲜血染红了他们的身上的衣物,染红了脚下的土地。面对着弓箭手的一排中箭的人都倒下了,接着是第二排。有的中箭的人张大着嘴,声嘶力竭的哀嚎着,而更多的伤者则是死在了人群疯狂的践踏之下
这些被射杀的士兵无疑是可悲的,他们为之战斗的人最后下达了屠杀他们的命令,然而那些被误杀的百姓则更可悲,他们完完全全是战争的牺牲品。战争是残酷的,这点误庸置疑。
被死亡威胁的人群在一瞬间如失去理志般疯狂涌向城门,他们狠命地用任何可以拿在手中的东西砸,用口咬,用手撕扯着一切挡在他们面前的人或物,人们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逃出城去!
禁军的士兵也被堵在了人群的后面,人实在是太多了,可笑的是,这些人恰恰成了隔开南门守军和禁军之间的屏障。眼看这次行动最重要的目标佩特洛公爵已经出城而去,冲在队伍最前方的安德鲁斯子爵心急如焚,下达了命令:“全军前进!给我砍开一条路!一定要捉到佩特洛!有敢于拦在我们面前的,杀无赦!”
弓箭带着尖锐的风声从城门激射而来,无数人被射成了血刺猬,惨叫着倒了下去。不过当中很多人不是被箭射中却是被身旁的人推倒,倒下的人在瞬间被身后的人潮从身上踩过,只要一倒下,根本不会再有机会站起来。而在他们身后,刀斧以不亚与弓箭的速度收割着生命,仿佛砍倒的不是生命,而是一棵棵的荆棘。双方都已经杀红了眼了,颠狂了
杀戮,杀戮士兵与士兵之间的杀戮,士兵与百姓之间的杀戮被践踏得血肉模糊的尸体从大街一直延伸至城门。土地已变成了腥红的泥泞,不时可见断肢残躯散布各处,使得这条路看上去更如一条由死尸铺出来的人肉大道。
禁军终于冲破了南门想南追去,而城中,巷战已经接近了尾声,不过破坏是严重的,尤其是溃兵和一些趁火打劫的流氓强盗带来的破坏,四面升起的滚滚的浓烟笼罩着这座曾经繁华富饶的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