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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历1119年1月3日,银色海洋中区,一名物理攻击学院的学员正被一群壮汉围殴,围观者众,皆敢怒不敢言,因为场内被围殴者正因犯了敢怒又敢言这个毛病。
事后其学员伤势严重,被迫无限期休学。
学院裁定此事为情节较严重的私人比武,那群围攻者仅被处以普通的记过处分。
雨历1119年1月5日,银色海洋中区,一名面目秀美的女学员,全身裸露,身体布满了令人发指、触目惊心的伤痕,被倒吊在一棵高树横出的枝干上,在冬日早晨的寒风中,似要就此随风而逝。
学院高层发现此事后,大为震动,第一时间封锁了这个可令银色学员暴动游行的消息,对部分有血性的目击者的解释是:一定深入调查,决不轻饶行凶者。
其学员醒后的结果是惨痛的告诉世人,这片大地上又少了一个心智正常的女子,检查她的医生事后呕吐不止,初步判断行凶者不止一人,他们的共同特征:都不是人。
类似的事情在近年不间断的发生着,事发地点一般在浪斗士一族总部的附近,浪斗士一族是银色海洋近年涌现出的一个重量级社团,吸引着大量的高手奇人加盟,入团更是高傲至要进行入团审核。
它的兴旺并不是因为领导人有特别的魄力才干,也不是因为社团内容特别吸引人,更不是因为社团宗旨令人产生共鸣,只因它由两个与众不同的组织者共同创建,一个是华沙公国的大王子,华沙未来的统治者,沙丁王子,另一个是银色三角洲四大家族中暗影家族的长子,暗影第一顺位继承人,影沉烟。
正常人都知道能接近他们其中一个代表着什么,更难得的是能够同时接近,加入浪斗士一族实在是一个太完美的选择了。
这两年来,中区浪斗士一族附近,是海洋高层的一个头痛区,本想张只眼,闭只眼做人,可是相关投诉太多,校园的公告牌上,匿名者披露某某事情真相的告示更是屡禁不绝,近日犯事的频率大幅提升,被压迫者的能量一旦爆发是惊人的,这次的事情实在太过火了,以修特为首的一众高层,快把头皮也抓破了。
银色海洋中区,中区的中心地带,一道人工泉围绕着一片树林,人工泉虽不宽广,但泉底撒上了一层金粉,令整条泉看起来金光闪闪,甚是气派,那片树林后就是浪斗士一族的总部,占地面积甚广,林外有人审查进出者,总部大门也设礼仪人员,登记进出,俨然一个“小银色海洋”
总部大厅内,近千人在高质的人工草皮上正席地而坐。高出一级的演讲台上,有两张无比豪华的软椅正放其中,代表着浪斗士一族的核心所在。
两张椅子上此刻只坐着一人,宽大的贵族帽压得很低,将他的容貌掩盖在其中,隐约是个英秀的男子,他单手托腮,心不在焉的聆听着站在台上一角的助手汇报着社团近况。
台下每个人都跪坐在自己的小腿上,姿势端端正正,神情认真肃穆,与台上那男子的懒散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大门此时突然传来两下轻轻的叩门声,在宁静的大厅中,本只有台上兢兢业业的汇报声,这两下叩门此时显得格外的醒目。
大门已被轻轻的推开,厅内大半人都皱起了眉头,像浪斗士这样的组织,每月一次的社团大会竟有人敢中途闯进来。
门外迈进了一个年青男子,一身雪白的衣装,修长挺拔的身段,无比乌黑亮泽的头发与他那带着病态苍白的脸色形成了强烈的震撼,样貌长得极其清秀俊美,举止优雅大方,厅中众人顿有眼前一亮的感觉。
他像一个访客来到老朋友家里一样,先是把要几名壮汉才能推开的大门轻轻掩上,然后拍打着身上的雨丝,平静的打量着周围,对众人微笑道:“请问这里是浪斗士一族的总部吗?”
若不是此刻正社团大会,可能已有近半人笑出声,毕竟敢到闻名遐迩的浪斗士总部装傻的人并不多见。台上那华服男子轻一挥手,正在汇报社团近况那人才敢停下,往门外看去。
靠门附近而坐的礼仪人员忙上前喝问:“你是谁?哪个学院的?”听语气当知他平时肯定横蛮于人前。
那俊美的青年人保持着优雅的微笑,柔声问:“是我先问你这里是不是浪斗士的总部呀?”
那礼仪人员一呆,只觉那青年语气中有种令人无法抗拒的气质,他忙振振精神,勉强保持气势狠声道:“对,这里就是我们浪斗士一族的大本营。”语气中自然而然的流露出一种骄傲。
那俊美青年脸上闪过孩童般惊喜“呵”一声道:“终于找到了!这里可真难找啊,向人问路不是惊慌的逃开,就是不屑的扭开脸,让我一个人在中区摸了半天,原来竟缩在林子里,唉!”
他说话间已踏进了人工的草皮内,立有人本能的厉声喝道:“斗士厅内,脱鞋!”
那俊美青年往远处的高台上一指,奇道:“他不是也穿着鞋吗?”
众人为之一愕,影沉烟不用守社团规矩几乎是不成文的规定,有眼光的人心中却暗惊,此人进门后只往演讲台瞥过一眼,就能细察到微处,隐隐开始觉得事情并不简单。
一个长得十分壮实的礼仪人员,上前低喝:“哪里来的崽子,装傻扮疯,找死!”举手就往那青年衣领抓去。
众人只觉眼前一花,也没见那青年怎么动手,那礼仪人员已被摔到大厅一角,一声不吭的昏死了过去。
一个社团居要职的成员,早察觉那青年不凡之处,沉声问道:“阁下来此意欲何为?”
那俊美青年面向跪坐着的近千人,负手而立,朗声笑道:“难道诸位还看不出,我是来踢馆的吗?”
大厅立时死寂一片,只剩下“踢馆”二字的余音飘荡,片刻后众人才反应过来,已有人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笑声很快就传染开,整个大厅顿时嘲笑声一片。这两年来,敢来砸浪斗士牌子的人本就不多,敢单枪匹马上门声称踢馆的更是绝无仅有,来人竟还是一个像是有重病在身的俊美男子。
虽他在前面露了一手,但厅内大多数人都认为是礼仪人员武功低微,皆不以为然,脸上露出了跃跃欲试的神情,只待影沉烟一声令下,就熔掉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礼仪人员是负责维护社团外交秩序的,可不用等吩咐直接驱赶不明访客,十多个礼仪立先后扑向那青年,各出绝招,这可是难得在团长面前露脸的好机会!
众人又是眼前一花,十多人已分别飞向四方,飞入人群的那个礼仪人员还借力撞飞了另一人。
但这次,十多人里不再是人人立刻昏死过去,有一两人在大厅一角发出疼痛的呻吟声。
那青年脸上闪过一丝红晕,立刻又恢复了苍白,他依然负手而立,脸上始终挂着优雅的微笑,但此时众人明显能感觉到他笑容中的嘲弄之意。
影沉烟一动不动的察看着远处那青年,口中喃喃道:负着内伤来踩场,真带种啊。他低声道:“谁拿下他,一万银币!”
站在台角,本是汇报社团情况那男子,闻后忙暴喝:“团长有令,谁拿下他,一万银币!”
厅内立时轰然,一万银币够普通人开心快活的过上一辈子,团长向来一诺千金,众人皆争先恐后的冲向那青年,为数不多的魔法师们急忙用生平最快的速度念动咒语,誓必要一下毙敌,别让人抢了头功。只有极少部分精明人士留在原地静观其变。
那青年笑容中嘲弄之意更甚了,自言自语道:“才值一万,真伤人自尊啊。”
他恬静的站在原地,看着众人由远而近,忽然做人惊人举动,点地急退,转身往门跑去。
后面追着的众人不禁笑骂怒喝,刚才还不可一世的样子,现在跑的却这么快。
那青年一拉开大门,立又关上,追得最近的两三人忙合力将门拉开,但已慢了一拍,门外细雨沥沥,远处林子似有人影一闪,带头那几人怕被人抢掉那一万银币,也不作细想,立刻便往那个方向扑去。后面跟着的众人不待有疑,急忙紧随其后,一大群人往林子汹涌而去。
众人进入林内,却不见人,忙分散四周去找寻那一万银币。
本有近千人的大厅瞬间只剩余十来人,厅门突然闪进一人,正是刚才那俊美青年,他再次轻轻把门关上,转头对众人露出了欢愉的笑脸,道:“一万银币回来了。”
这次众人不待吩咐,立刻扑向那青年,厅中剩余的十几人皆是社团的高层,心腹之辈,高手的围攻,与刚才一窝蜂的情形又大不一样,气势上已经锁定了那青年,各人选取的方向更是封死了那青年的每一个出手角度,呈一个弧形遥遥将他钳制住。
优雅的微笑始终挂在那青年的脸上,他向着众人的方向漫步而行,迎着扑面而来的压迫感,他此刻的神情闲洒依旧,轻松的步伐像游人正漫步于风景秀丽的山道上多于像正与人比武争雄。
看着众人渐近,那青年脸上再次闪过一丝红晕,猛然往前疾冲,众人急忙将弧形收窄,眼看就要短兵相接时,青年突然一个完全不合乎力学原理的动作,在急速前冲中竟就往一旁折射,到了最右边那人身子一侧,那种不合常理的动作再次出现,竟又折射回前方。刚好绕过众人,如闪电般往影沉烟射去。
最右边那人反应也是非常敏捷,强行刹住前冲,挥拳就往那青年准备冲到的左侧虚空处击去,他力度还未使全,一只手掌已由小变大,重重的击在脸上,却出奇的没发出任何声音,接着发现自己的身体已飘在半空,一阵阴柔的内劲这时才渗脸而入,他昏迷前最后一个意识是,此人在那种角度下,怎么可能出手呢?
当众人刹住去势,再回头时,那青年已快逼近影沉烟了,急忙回身救驾。
那青年收起了笑容,首次露出了凝重之色,脸上突然由白转成一片嫣红,旋即又回复苍白,手中不知何时已经多了把晶莹耀眼的匕首,脚下再次加速,将本已十分惊人的速度提到了惊世骇俗的地步。
影沉烟向那青年掷出那张豪华软椅,身形往后疾退,软椅在匕首的锐芒下,迅即化成碎片,并无丝毫停顿,直往影沉烟刺去。
影沉烟只觉周围每一个空间都是晶莹的光芒,心神更产生无以为继的乏力感,叹了口气,举手道:“投降!”
匕首架在了影沉烟的颈上,笑容又回到了那青年的脸上,他笑道:“前面听你小小声的说出我有内伤,搞到我好害怕,还以为是深藏不露的高手,谁知道竟连你手下都不如,哈!”
影沉烟低叹了一口气,道:“有武学眼光,不一定有武学天分,就算有武学天分,也未必就是高手。”
青年露出了赞赏的神色,说:“讲得有点道理,本来想斩掉你一只手,一条腿的,就凭你这句话,现在将就点各打五折好了。”
影沉烟脸色顿变,那青年看着逐渐逼近的众人,还有两个偷偷的绕到了后面,手中匕首加大了力度,影沉烟闷哼了一声,颈上立出现了一条血痕,那青年笑道:“不想你们老大死,就不应该存在这些不成熟的想法。”他右脚向后一踢,脚后跟闪电般嗑在一个逼得很近那人的前颚上,那人惨哼一声,向后飞跌去。红晕再次在青年脸上一闪而逝。
影沉烟似也察觉到,淡然道:“你的内伤本已难痊愈,现在更是”
那青年打断道:“呵,先担心你自己吧,俘虏朋友!你是沙丁还是影沉烟?”
影沉烟道:“影沉烟!可以请教阁下高姓大名吗?”
那青年笑道:“哪有俘虏这么多问题的?想以后慢慢找我复仇啊,哈!不过我特许你叫我风爷!”
此人正是星月,他保持着微笑,对众人道:“可以叫大伙们回来看一万银币了!”
他见众人无动于衷,加大了手中匕首的力度,在影沉烟耳边低声道:“重复一次我的话!”
影沉烟受痛,低哼了一声,颈上血痕更深了,对周围众人低喝:“发出信号,叫所有人马上回来侯命!”
片刻后,本来已空旷的大厅,又重新填满了人,连坐的位置也和不久前一模一样。只是台上代表着最高权利那个位置换成了风星月,本来坐在位置上的影沉烟,此刻被封住穴道,俯首立在一旁。
厅中每个人脸上都蕴涵着屈辱,要不是团长现在与那小白脸站得太近,一向威风尊贵于人前的社员们早上去分他尸了。
风星月似丝毫感觉不到下面一道道充满杀气的目光,悠然的坐在软椅上,对众人柔声道:“昨天凌晨,有一女子被吊在附近的高树上,到底是谁干的?请主动站出来,好吗?”
声音明明很轻,感觉却如在耳边般清晰,语气更象是对友人咨询着日常琐事。
大厅死寂一片,风星月目光静静的洒过了每一个人,徘徊几次后,眼中终闪过了诧异之色,他问一旁的影沉烟:“你们社团没到的人除了沙丁,还有谁?”
“还有他的两个贴身侍卫。”
“很好,他在哪里?”
“他们回华沙公国了。”影沉烟看着风星月手中晃来晃去的匕首,回答得十分迅捷。
“哦”星月显然对这个答案不是很满意“他什么时候回来?”
“下学期考试的时候吧,不敢确定!”
“告诉他,到时我会去找他!”
“如果阁下能留下名字,我会叫沙丁殿下亲自拜会的!”
“呵,不敢当!”风星月笑了。
他转向了众人:“好了,诸位!背着200斤以上重物还能爬上10米高树上的朋友,请站到大厅的左边,不可以的请站在右边咳,请不要老站在中间!那会令我的手打滑的。”
影沉烟看着星月手謝ìng交卧浇呢笆祝灾谌死浜龋骸盎共徽兆觯 �
当晚,银色海洋中区出现了一道奇异的风景线,近千人被倒吊在浪斗士一族周边一带的高树上,壮观非凡!浪斗士自此次事件后,声名每况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