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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跑,快跑啊!免仔子,你倒是跑啊!”“排长,我实在是跑不动了!你杀了吧!”
“杀了你?我不会杀你的!只不过是因为你一个害得全排的人都没有饭吃,你自己看着办吧!”
以上的这一幕发生在军营外那个水库的边上,这个水库很大,青山绿水之间有这样的一个水库,别说有多风景秀丽了,可是在我们眼里,他就仿佛是幽冥界奈何桥下的幽冥河,我们从心里可就是厌恶死它了。
天知道这个水库我们一天要看多少次啊,反正自从宣布我们进入了体能训练期后,如果有一天我没看到这个水库,我就知道我一定是在做梦了。
从空着手跑,最后到背着背包,带着除了枪以外的装备跑,我甚至连这路上的一草一木都无比熟悉了,在我们的眼里,这条路上基本每一处都洒上了我们的汗水。
但这些还不够,‘乔阎王’很善于挖掘你身体深处的最后一丝能量,我们除了每天要在这条路上跑好几个五公里外,我们还得去做俯卧撑和仰卧起坐,再有就是单杠练习了。
是啊,这些我们在学校里面都学过,而且我的体育成绩那时在学校里面还不错,若说读书不怎么的,可这年年的全校运会,可都哥们我唱主角啊。
但是到了这里来后呢?我第一次发现,原来这几项看起来实在不起眼的俯卧撑、仰卧起坐和单杠是怎么样的苦活了,那时我一直在诅咒是那个缺德的家伙发明的呢?
体能训练的第一天,‘乔阎王’说看我们好久没活动筋骨了,那就少做一点吧,嘿嘿,你们就些废物也就只能一次也就一百个俯卧撑,二百个仰卧起坐,五十个引体向上吧!
拷!一次性一百个俯卧撑?二百个仰卧起坐?五十个引体向上?开什么国际玩笑?你以为这是在酒店吃饭啊?吃不完还可以打包么?你去大街上找个这样的‘废物’来试试看?
‘乔阎王’在说天书吗?
当时我脸都绿了,对于常常参加校运队体育训练的我来说,我太知道其中的意味了,要知道那时我们校运队里最牛叉的兄弟也不过一口气六十个俯卧撑啊,你竟然要我们一口气做一百个,能做四十个我就阿弥陀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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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说,到三十时就有人开始叫苦了,到四十时就有人已经开始趴下了,到六十时下面就没有一个还能做起来了,可是这一切都是徒劳,我们的失败,只会让‘乔阎王’找到了一个更好罚我们的点子。
“不做了是吧?做不起了是吧?行啊,***,你们这些废物都给我把手撑在那里,身体成一条直线,手臂不能弯曲,坚持十五分钟。”
‘乔阎王’的声音大吼着,左一口废物,右一口废物,实在说得我根本早已麻木了,反正我现在都把自己当废物看。
嗯,只有十五分钟,不长啊,比站军姿动不动就二个小时强多了吧?ok,你要是抱着以上想法,那你就去试试看?结果当然是你大错特错了。
为什么人类脚粗手臂细啊?就是因为腿是要支撑身体的,当然受的力量要大很多,所以自然要比手发达一些。
而手呢只是做一些带有技巧性的活动的,现在却让你用手去支撑整个身体?而且还是利用两个肩关节?那你就知道什么叫痛苦了。
可是我心里知道‘乔阎王’说出来你就一定都要做的,我们心里的一切对他的诅咒都徒劳,如果诅咒管用的话,我想面前的‘乔阎王’就算投胎一万次也不够他再活一次了,我们没有说‘否’的权利,让美利坚合众国的人权主义见鬼去吧,反正在我们这里人权两个字眼实在太没意义了。
一分钟,二分钟,三分钟,大颗的汗就开始冒出来了,时间怎么就走得这么慢呢?
八分钟,九分钟手臂就像抽风一样疯狂地颤抖起来,结果当然很明显了,我想‘乔阎王’那是早就算好的,一定没有人能做到以上的一切了,当然他才能理直气壮地再给我们一项惩罚,所以自然而然地发上以上的那一幕了。
这第一个跑不动的人自然是我们新兵连里公认的小老弟彭拯了,可怜这一正在发育中的祖国花朵却要和我们起接受这种残酷的伤害,所以我立即在前面停了下来,慢慢的往回跑。
“凭什么我一个跑不动就要全排失罚?”
别看彭拯年纪小,可是有句话叫穷苦人家的孩子早当家,烈火里面炼出来的是精钢还是很有道理的,现在他的脸上虽然还流着泪,可我也看出他的眼里已经闪出一种叫做坚强的火花。
“因为在战场上,如果因为你一个人的一个小小失误,就有可能拖累你所有的战友,所以你必须要勇于承担责任。”
‘乔阎王’冷冷地看着彭拯,这一次竟然没有用手中的棒子抽他,反而似在提醒我们所有人一样大声说道:
“而且从另一个方面来说,你们这个新兵排就是一个团队,就是一个集体,一起执行任务,就应该一起返回军营,任何时候任何环境下,没有人可以扔下自己的战友不管,这就是团队作战的精髓所在!”
“彭拯!把你的背包给我!”
我已经走到他们的近前,也听到了‘乔阎王’的一席话,也不知为什么心中就是一热,一把抓过彭拯的背包,扶起他的右手微微喘息地说道:
“我们一起走,坚持一下!”
“水壶给我吧,还有你的挎包!”
大个子张丰宝也走了过来,连忙卸下了足以压迫人呼吸了水壶和挎包。
“我们一起走!”
彭拯左手边也多了一个战友,那是我们的老乡谢剑,这家伙军体素质也不错,平日里老爱开玩笑,没想他也和我一样又从前面赶回来了。
很奇怪,真的很奇怪,当这一次扶着被感动得眼泪汪汪的彭拯回到军营后,大家总算都坐在一起赶上了晚餐,我们第一次感觉到除了累以外,却莫名其妙地感触到另外一种东西,那种东西不知道用什么表达,但是我们的心里却暖哄哄的。
仅这一次,在回营的路上,‘乔阎王’竟然大发慈悲,他没有拿着那根呼啸棍向我们当头砸来,也没有向我们劈头漫骂,而是默默的跟我们回到了军营,最后他竟然在脸上挤出了一点笑容说道:
“不错,成绩比昨天有进步,今日全排全装五公里越野是二十一分三十秒,去吃饭吧!”
而我也在他的眼中,看到悄悄地滑过一丝似乎叫做感情的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