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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被擒修正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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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塞弗走到杨谦身前,没人怀疑他一定会将杨谦杀害,他手下一般也不留活口。

    “没想到这儿还有这个种族的存在。”塞弗脸上露出惊异之色:“今天让人吃惊的东西还真是多啊!带回去做战利品算了!角斗场里用得着”

    细雨纷飞,轻轻洒落在杨谦的脸上。冰凉的雨丝让他醒了过来,低哼一声,刚清醒的他感到全身没有一个地方不疼痛。脑中的昏迷前脑中的最后一个想法就是,那个叫塞弗的人和那条血蟒真厉害,最后用的那招,仿佛tnt高爆炸药爆炸般,轻易地将他震晕,要不是当时离血蟒距离最远,估计现在小命已经交代了。不管那么多,还活着就好。希望再也不会碰见那个杀人恶魔。

    好不容易挣扎着坐起来,杨谦发现自己被关在一个大笼子里。笼子是用手臂粗的木棍制成,木棍与木棍间格出的格子大概比人头小一点,即使是小孩也难以从笼子里逃出。两个身躯是人,脸上却长着白毛的怪物守在笼外。

    杨谦心中明白,看来自己是被囚禁起来了,只是不知道囚禁的后果是无罪释放,还是秋后问斩,希望这是个文明的国度,不要轻贱人命才好。可惜外面的人长相实在古怪,个个衣衫不整,实在看不出有半点文明的气息。

    笼子外面是块半凹下去的空地,周围有人们不断来往,看了大半天,却没有半个人长相与地球上的人完全相同,个个面容奇异,倒似血液中含有野兽的基因一般。杨谦开始怀疑,这个世界上到底有没有正常的人类存在?如果说没有,但朱厚给自己的硬币却是真的,现在还好好地躺在杨谦的口袋里。如果有,为什么来了那么久,却半个正常人都没见过,长得象人的怪物如朱厚等人,倒是见了不少,显然本地土著的外貌与能力都与普通人类有极大的不同。

    到底有没有机会从这里回去呢?

    杨谦开始有些惶恐,他隐隐感到,从前肯定有过一个普通人类来过这里,那枚硬币就是证明。但多半没有人类能从这儿回去,因为在地球上,从来没有听说过有人从这里回去过。按那枚硬币的磨损程度,硬币的主人大半已经客死异乡了。

    或许,此刻在这块土地上只有自己是唯一的人类。

    他突然感到十分孤独。

    此刻杨谦才感到从前每天都可以看见的普通人面孔是多么地可亲可爱,要是江峰没死就好了,他是唯一一个与杨谦同时来到这个世界的人,可惜在昏迷时就被凶残的野豹杀死。

    如果没有经历过那种特别的环境,肯定很难明白杨谦那种孤独的感觉;就像一个人在茫茫大海上依靠小木筏漂流,很多人在死亡前便已经被孤寂逼得发了疯。

    幸好杨谦是个考古学家,常年累月在荒山野岭的工作,早已让他明白该如何忍受孤寂,这也是他能一个人在丛林中生活三个多月的原因之一。不去想那么多,去找些实际的事情来干,是摆脱孤寂的最好方法。

    杨谦决定好好考虑如何逃跑,等死可不是他的风格,况且从前没人能从这个世界上回去,并不代表杨谦就不能从这个世界上回去。他一向不信邪!只相信努力!

    他要回家,这个念头没人能改变!

    人群不断来往,但极少有人注意笼中的杨谦,显然对这关着囚犯的笼子早已熟视无睹。

    笼外远处,可见不少低矮的建筑,外形与杨谦曾到过的那个村子差不多,都是粗制滥造,勉强可以遮风挡雨。

    关杨谦的笼子可没有这个本事,那笼子约有两米余高,上面除了同样用木棍做的栅栏外,并没有顶盖,丝丝细雨从阴沉沉的空中直接落在杨谦的身上,笼子中的干地已经被雨点打得半湿。一阵风吹来,杨谦突然觉得有点冷,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一阵极其阴沉的笑声突然自杨谦身后响起。

    杨谦被这鬼哭般的笑声吓了个半死,骇然回过头来。

    他的身后自然也是笼子,只不过有个衣衫破烂,身形瘦小的人缩在笼子的角落,刚才竟没注意到。那人半坐在地上,头埋在膝盖间,双手抱膝,双肩不住耸动,不住发出那让人毛骨悚然的笑声。那人头发花白,看来年纪已经不小了。

    看来这位仁兄便是自己的室友了,可惜杨谦对他丝毫不感兴趣;他现在的首要想法是找方法从这笼子中逃脱,实在没心情理这室友是哭是笑。

    可身处这大笼子里,外面又有守卫看守,想要逃跑,谈何容易?

    要是没有守卫,手中又有那把军刺,倒可以尝试挖洞从木栏下逃脱。

    可惜军刺已经不在身上,笼外的守卫警惕倒是很高,不住将冰寒的目光投往往笼中巡视。要逃跑,除非有塞弗朱厚般的能力;要不然,有最普通的那种兽化后的能力也行,兽化后的强壮战士可不会把这种手臂粗的小笼子放在眼里;可惜杨谦虽然已经被启蒙,理论上说拥有了兽化的能力,但是偏偏他不知道该如何运用这种能力;一切都怪朱厚那死鬼太不中用,一招就被人搞死,完全没机会向杨谦解释该怎样应用能力。

    杨谦急得象热锅上的蚂蚁,偏偏又一点办法没有。

    一阵毫无征兆的霹雳闪电突然一连串地自空中响起,仿佛天神发怒,一时雷声轰鸣,金蛇乱闪,连木笼都仿佛被震动。杨谦被惊得一骨碌从地上爬起,倒不是他大惊小怪,只是这笼子毫无遮挡,万一一个不长眼的霹雳下来,他可要变成烤乳猪了。

    连那将头埋在膝间也不知道是哭是笑的人也被惊得抬起了头,杨谦无意中一望,那竟是张人类的脸!

    那张脸正朝着杨谦傻笑,残缺不全的黄黑牙齿间是一个个黑洞。

    杨谦感到十分兴奋,虽然接触了几下后他就明白对方是个疯子,但疯子又怎样?毕竟对方是人类,是真正的人类啊!杨谦细细检查了几遍,绝对没有头上长角,鼻子怪异,屁股后面长尾巴的!

    所以就算对方是个疯子,杨谦也感到十分地开心,那种在大沙漠里干渴的路人看到绿洲的那种有点无缘无故地开心!

    一老一少两个正牌人类相对傻笑了一阵,疯子老头有些口齿不清地问,你,你是谁?

    靠,疯老头居然说话了,这可是喜上加喜,可惜杨谦还没来得及回答,疯老头便一头栽到地上。

    杨谦慌忙过去一摸,老头全身滚烫,口吐白沫,似乎快要不行了。

    这下杨谦可彻底慌了手脚,掐人中,按摩穴道,能使的各种手段不管有用没用都弄了出来,面对凶恶的野兽时杨谦都没那么慌乱过。

    守卫显然也发现不对,立刻派了个人去向上面报告。

    折腾了好几个小时,老头的情况才慢慢稳定了些。

    夜深了,杨谦坐在老头身边,帮他挡风。

    第二天,有个似乎是医生的人来了。这人长得与朱厚等人一般丑恶,贼眉鼠眼,两撇鼠须,干枯瘦小。

    但那人绝对是个好医生。

    两碗药汤下去,第三天,疯子老头便明显好了不少,连神志也清楚了许多。

    这次轮到杨谦发问:“你是谁?从哪来的?”

    老头看见杨谦,突然面色古怪,也不知道是悲是喜。他也不回答杨谦问话,哇地一声大哭了起来。

    “三十年,偶,偶三十年没有看过人了!”老头口齿十分不清,加上哭得十分伤心,话说得十分模糊。

    哭了一阵,老头似乎受到什么刺激,疯病再度发作,也不理杨谦,自顾自胡言乱语起来。

    杨谦拿他没办法,只得由他。

    就这样,老头时醒时睡,醒时胡言乱语,睡时梦话连连,每天滔滔不绝,自顾自己说话。

    幸好杨谦天资聪明,倒也从疯子老头的话中听出了个大概。

    老头原本是亚洲某地人,三十年前为了躲避战乱,逃入深山,后来不知怎么便来了这个地方。

    之后被人虏做奴隶,一直到最近,主人看他年老无用,便将他卖到这里,老头眼看自己年纪已大,临老思乡,又落得如此下场,终身回家无望,加上身体不好,就患了疯病。除此之外,便是这块土地的风土人情,老头在这块土地流浪了三十余年,知道的自然不少。这块土地具体的名称各个地方有各个地方的说法,但称呼这块土地的大概意思都是相同,就是无边无际的意思。

    这块土地的气候季节变化与地球差不多,同样有着地球上的许多动物,还有许多奇异的生物,但没有地球上的那种普通人类,该地的土著自称为兽人,有着种种不可思意的能力,力量超越普通人类百倍。在这块土地上,力量就是一切,弱肉强食是天然的法则。弱者只能依附强者,或者作为强者的奴隶与食物存在。

    或许是因为太过崇尚力量,兽人社会的文明发展程度似乎不高,据老头所知,兽人间也有城市的存在,但城市肯定是依附一个或一群极其强大的生物才能得以存在的。这样的城市,或许应该用土匪窝,山寨来形容会比较合适。兽人极少耕种,那是奴隶干的事,普通兽人以打猎,采集野果为生。

    此刻杨谦身处的这个城市名叫萨拉斯,大约聚集了三万兽人。萨拉斯的形成过程比较特殊,并非由强者聚集形成。据闻此地数百上千年前曾经是一个极其强大生物的地盘,它留下的气息让方圆千里没有任何强大生物敢靠近。但不知为何,最近数百年来,那个强大的生物从未出现过,因此这里倒成了个非常安全的乐土。原来作为那个强大生物奴隶与食物存在的生物,以及别的地方流浪而来的兽人组成了这个城市。

    因此,这个城市的城主并没有远超他人的力量,城市的秩序与安全便需要依靠城主高薪请来的众多高手维持,塞弗便是城主请来的高手之一。

    杨谦这才明白,为什么他在极度危险的丛林里游荡了三个来月,遇到的最强生物只是几只普通野兽。

    让杨谦着急上火的是,老头的自言自语中,从未提到过他在这三十余年中见过除杨谦外的人类。

    要知道在杨谦原本的计划中,找到其他人,是最关键的一步。人多力量大这个道理,杨谦是非常了解的。

    就凭杨谦一个人,他实在不敢奢望能凭借单独的力量在这么一片如此宽广的土地上去寻找回家的路。被囚禁的日子十分轻闲,杨谦甚至有空回忆被送到这块土地前一瞬间的场景。他被送到这里,毫无疑问与那个卷轴和那个奇异的拱门有直接的关系。这么说来,只要他能在这块土地上找到那种卷轴与拱门,他就有很大机会可以回去。

    这块土地上肯定是有回去地球的方法,那个遗迹中兽人的尸骨已经证明了这一点,关键是要找到卷轴与拱门。

    可惜凭借一个人的力量无疑是大海捞针。

    所以杨谦一定要找到其他人类同伴,否则回去的机会几乎等于零。

    现在听老头说没见过其他人,要他怎么能不上火着急?

    难道真的没有希望回去?

    幸好老头的病情在不断好转,或许是有杨谦这个同伴陪伴的关系,老头的神志也日渐清晰,有时对杨谦的问话多少会有些反应。

    这天,老头居然主动问他有没有想过要从这里逃出去?并表示如果不逃出去,必死无疑。

    杨谦被关在这个笼子里已经有十余天,每天除了守卫送饭外,完全没人理他,心里已经非常焦虑,听见老头突然这样说,自然是大吃一惊。

    听了老头详细解释后,他才知道这里原来是角斗士的囚房之一,这些角斗士们的主人正是那个杀人恶魔塞弗。角斗士们的对手同样只有一个,也是塞弗。

    原来这塞弗是个一天不杀人就全身不舒服的家伙,可在这城中又不好随便杀人,不然这城里的人迟早被他杀个精光。可他又实在憋不住,于是便想出了一个办法,建了座角斗场,购买些奴隶,抓些俘虏,充做角斗士,每日杀人为乐。

    兽人好血喜勇,有这样的好事物,自然纷纷前来观看,塞弗囊中还可以小赚一笔。

    杨谦听得胆战心惊,原来是这样,看来这里是万万不能待了,要快些想办法逃走。

    老头这天的神志罕有地清晰,他既然问了杨谦是否想要逃走,下面自然还有下文。果然,他接下来就问:“杨谦是否接受过启蒙?”

    因为这几天两人都是以兽人语言交流,老头的兽人语言是三十多年自学而成,粗糙不清,带乡音不说,还经常词不达意;杨谦的兽人语言却浑然天成,说得比当地兽人还顺溜,这可不是语言天才能解释的。据老头所知,只有接受过启蒙的生物,才会有这样的能力。

    得到了杨谦肯定的回答后,老头疑惑地问:“那你为什么不逃出去?这样的笼子是专门用来困我这样的弱者,对于能够兽化的你而言,应该不算什么障碍。”原来前几天有段时间,守卫的警戒非常松,大白天常常不知道跑到哪里,晚上又只顾乎乎大睡,实在是逃跑的大好时机。

    杨谦一阵苦笑,便原原本本地将启蒙时的情形说了出来。

    老头大吃一惊,他原来跟的那个主人便是专买卖兽原石的商贩,对这些东西老头还算了解:“那个叫朱厚的肯定是在骗你,据我所知,启蒙后兽化的能力就像天然学会的兽人语言一样,不用其余学习就能自然施展的,当然前提是启蒙要成功;既然你已经学会了兽人语言,你的启蒙应该是成功了,怎么可能会不懂兽化?”

    杨谦一呆,只觉得仿佛当头棒喝,被老头说中了关键。心中某些被压抑的奇异感觉自然而生,双手便极其自然地做了个手势,果然,闪亮的光格自杨谦的胸口浮现出来,与其他兽人的一摸一样。幸好此时是夜晚,周围的守卫不知道躲到哪里去睡觉了,不然肯定会带来麻烦。

    杨谦高兴得几乎跳了起来,这次看来有机会逃出去了。老头的神色也是一喜,但突然又变得凝重。

    仔细端详了一会,老头眉头紧锁,无奈地说道:“看来你的启蒙并不完整,至少我没有在你的光格中看到你的本源兽原石的存在。要知道,兽化的力量完全来源于兽原石,没有兽原石就像没有引擎,绝对不可能兽化。”杨谦努力尝试,果然身体没有半点反应。

    从大喜到大悲,杨谦从来没有想过情绪的转换可以如此剧烈;只是他并不丧气,既然此路不通,那再想想别的方法。

    不能兽化的原因是没有兽原石,没有晶核,那么有晶核是否可以兽化?

    杨谦猛然想到身上留下的最后那块黄色晶核。

    虽然可能不是什么好东西,但关键时刻,能用就行啊!

    果然是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啊。

    杨谦立刻找出了那块黄色晶核,兽人们粗枝大叶,从来没有搜身的习惯,这倒便宜了杨谦。

    黄色的晶核温润异常,在黑夜中发点点动人的光辉。

    可惜老头再次泼了杨谦一桶冰水:“如果你不想马上就死的话,最好不要用这样的方法。”

    “不知道你有没有见过强行使用强大兽原石后悲惨的下场?外来兽原石不是那么好驾驽的。如果说外来兽原石是强力蓄电池,本体的兽原石就是中间连接机体与兽原石的线路与枢纽,没有本体兽原石的屏障或者本体实力不足,贸然使用外来兽原石的家伙结果只有一个,被瞬间吸成比木乃伊还干的人干。”

    杨谦听得如同五雷轰顶,老天是在玩我吗?给我一个希望,然后又让他破灭?

    一晚上被反反复复地连续折腾几回,即使是杨谦,也感到有些受不了。

    两人相对无言,只得沮丧地睡去。

    第二天清晨起来,老头已经不见。

    泥地上留着一串项链,旁边写着,有机会,替我带回家乡,文字是汉字。

    原来竟是同乡。

    杨谦看了,突然觉得心口很堵,恰好听见两个守卫走了回来,不屑地互相谈论道:“今天那帮家伙真不中用,十几个人一起上,居然还被塞弗大人一招杀死,塞弗大人的血蟒真是厉害啊!”杨谦早已猜出大概,听见守卫们的话语,只是证实了猜测。

    出乎意料的,没有什么伤心的感觉,杨谦只觉得胸口很堵。

    他抓紧了那块黄色的晶核,什么也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