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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
刚进偏院,凌姿涵就和拓跋誉撞了个正着,看瞅着正向他走来的凌玥,掩口轻笑,转身就要离开。倒是凌玥出声叫住了她:“妹妹莫走!”
转身,顿住脚步的凌姿涵挑眉,转眸看向拓跋誉,似笑非笑的问凌玥:“凌玥姐姐,你确定不让我走?那我可真赖着不走了,只是,你得帮妹妹当当侯爷,瞧这眼神,怪危险的,别回头嫌弃我碍事儿,给我一闷棍子,让我去阎王殿报到了。”
“王妃说笑了,在下与玥儿还要多谢王妃呢,哪里敢对王妃动粗?”学着中原礼节,拓跋誉有板有眼的作了个揖,转眼又朝凌玥看去,含情脉脉的眼神,倒还真不是能做得了假的。
凌玥拿帕子擦着脸颊,伸手扶住凌姿涵,突然就跪了下来。
“王妃大恩,凌玥没齿难忘,凌玥……”
“姐姐这是做什么?和我也要如此见外吗!咱们不都说好了吗,这里也没外人,就别一口一个王妃了,还是叫我妹妹吧!”凌姿涵拉她起来,可凌玥偏生倔劲儿犯了,跪在地上,怎么也不肯起来。眉梢一挑,凌姿涵语调略扬道:“快起来!姐姐,这地上雪凉着呢,若冻坏了膝盖,日后可怎么好受。你若不愿意……在这样跪着,那妹妹只能陪你跪着了。”
说着,凌姿涵就作势要跪。
谁敢让她这个尊贵的孕妇跪下,不要脑袋了吗!就算是皇上太后不追究,那邪名在外的王爷,能不追究吗!
“使不得,使不得!妹妹,我站起来就是了。”凌玥连忙站起,扶着凌姿涵,不准她在跪下。她仔细的将凌姿涵打量了一圈,握着她的手,就更紧了紧:“妹妹,这次我能与誉结缘,全靠妹妹相助。妹妹的恩情,我与誉没齿难忘,不求别的,但求妹妹受我一礼。”
这又要拜下,凌姿涵赶紧阻止道:“好了好了,这都在宫里呢,姐姐怎么能说这种话。你与……姐夫结缘,全是上天安排,月老牵线,与妹妹有何干系?若真要说,有谁相助,那就要谢谢凌相安排你伴我进宫,感激太后召我前来安寿宫过腊八。最重要的是,感谢姐夫慧眼识人,认定了姐姐,是他的意中人。姐夫,我说的是吗?”
换上一个较为亲厚的称呼,凌姿涵转眸看向誉侯爷,目光微微闪烁着莫名的光辉。
拓跋誉微微皱了皱眉头,看着她的眼眸,不自觉的怔了下,后又只觉失态,连忙颔首道:“王妃说的是,玥儿,这是神的安排,将你送到了我的面前。”
“呵呵,就是嘛!姐姐,可别小看侯爷说的这位神,可神着呢!侯爷为此用神的名义发誓,只娶你一人,从此这辈子都不再看其他女人,你的后福,唱着呢。只是,到底嫁的远了些,我们姐妹两,恐怕从此要说再见了。”说着,凌姿涵的目光从拓跋誉的面上收回,反握住凌玥的手,轻轻拍了拍。
眯着的眼睛,弯弯如月,很是温和。
凌玥本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小女人,这又是她第一次感到姐妹之情,不禁落了泪,抽泣道:“妹妹救我与水火,这份恩情,即使此生不报,来生也会……”
“姐姐,妹妹这辈子都没过完呢,又何来来生至说?妹妹不求别的,但求姐姐能够幸福一生,也算是,保全了我对凌家最后一点情面了。”暗示的拍了拍凌玥的手,凌姿涵又道:“好了,姐姐,姐夫还在这儿站着呢,你要是在哭哭啼啼的,姐夫可要责怪我了。还是快去屋里洗洗脸吧,收拾完东西,与姐夫说会子话儿,就与我回王府吧!等会儿我会去求求皇祖母,让她下旨,令董姨娘也到恪王府小住几日,好于姐姐团聚。”
凌姿涵如此为她着想,让凌玥怎能不感动?不自觉的,这心连最后一点,都朝凌姿涵靠了过去。
她摸了摸脸,连声应了,朝拓跋誉看了眼,就回屋梳妆收拾去了。
留下凌姿涵与拓跋誉两人,站在偏院门口。
看着那身影回了屋子,拓跋誉收起恋爱中的温柔笑容,朝凌姿涵看去,绷直的嘴微微启开:“王妃这样帮在下,是何目的。”
“本妃,帮得是你吗?”扬眉,凌姿涵淡淡的看着眼前那位,从骨子透出豪气的男人。他属于那个宽阔的,不受拘束的吐蕃,本质里有着那边儿女独特的不羁与爽朗。如果是他,应该会对凌玥好吧!
“在下虽然才到京都,第一次亲眼看见王妃,但在下并不是第一天认识妖女。”别有深意的抬眼瞅着凌姿涵,拓跋誉特别强调了“妖女”二字,反倒令她笑出声来。
“有意思。呵呵,侯爷,那你觉得,本妃这妖女,和你所听闻的那些,对的上号吗!”
迎上那妖冶的眸光,越是深邃的难以捉摸,他就越是想要看清她眼底的深沉。但等回神时,他却有种陷入了那清媚撩人的眼中的错觉,不禁打了个激灵,冷声道:“传言不可信,但在下得到的消息,可并非传言。”
“哦?再如何的消息,也只是关于凌姿涵,而非凌玥。侯爷咄咄相逼,是想从本妃这里探究些什么呢?”
笑容依旧,眸色依然,她的风华无法用言语形容,至少,在拓跋誉看来,这样的女人是他们的神都无法认同的存在。就像那个王爷一样,战场上以王者之姿,强势席卷敌军,将对方的一切骄傲挫败,朝堂上恣意妄为,嚣张跋扈,只要是得罪了他的人,要不见血封喉,要不,慢慢折腾致死,全凭他的一份心情。同样,是不能让神认同的存在,这道让他有些理解了,为什么这两个人可以走到一起。
大概也是神的旨意吧……
“在下想知道,王妃为何对太后说那番话,如此冒险,想得到的,是什么!”
他知道?!
凌姿涵扬了扬眉梢,转即眯起眼睛,嘴角随之翘起,玩味的打量着拓跋誉,忽然低笑出声:“呵呵,拓跋侯爷,有时候知道的太多,反而不好。本妃对太后说那番话,只是因为太后问了,本妃实话实说。至于太后为何准了,并且与皇上举荐凌玥姐姐,那就是皇家的事了,你无需知晓。至于你说本妃冒险形式,那只能说,侯爷你的消息不太准,因为本妃做的从来都是最有把握的冒险的事,也就是说,哪些是对本妃来说,已经不在存有危险了。至于本妃想得到什么,与你无关,你拓跋氏无关,与吐蕃更无关!”
转身,凌姿涵抬头看着,拿着小包裹,从阶梯上走下来的凌玥,淡淡道:“本妃帮忙,只是略尽绵薄,不必言谢。若你们吐蕃人,真的那么注重神的誓约,那么,就好好待她,她只得拥有一份幸福。”
看着那瘦削纤巧的背影,拓跋誉怔住了。
他知道自己看不透这个女人,却没想到,竟然是如此的不明白。但他依旧感谢,朝她作了个揖,低声道:“在下以神的名义保证过,这辈子只一心一意待凌玥一人,绝无二心。王妃,请放心。同时,在下也祝福王妃与恪王,你们都是有后福的人,将来的日子,会蒸蒸日上。”
“借你吉言了。姐姐也来了,侯爷就与姐姐好好手说话吧!当然,也不是说,这一分开就没见面的机会了,我们王府虽森严,但绝非老学究,在嫁期前,侯爷若想见姐姐,只许说一声,有的是时间。”
噙笑转身,凌姿涵说是要打点行装,举步离开。经过门口时,她轻声叹惋:“原来,这世上还真有一见钟情这种不科学的事儿……”
回主院时,被宸帝召去的轩辕煌,已经回来了。
他正交代着严修远事情,余光扫过周围,却见凌姿涵走来,便扔下了严修远,走向她。
“刚刚听说你去找凌玥了,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从容的将手伸到轩辕煌的衣襟里,暖流顺着手心,传递到心坎里。凌姿涵舒服的喟叹着,转即眯着眼睛,调侃道:“还不是侯爷在那儿,与凌玥姐姐依依不舍的话别?我啊,往门口一站,就跟一盏长明宫灯似的,太亮了,怕他们不好意思,这不,交代了两句就回来了。”
“呵呵,怎么反倒羡慕他们了?咱们也不比他们那蜜里调油的差!”披风一扬,轩辕煌凑向凌姿涵,在她的唇角落下一吻,舌尖从她擦了胭脂的唇边勾过,坏笑道:“今天是我喜欢的樱桃味!”
旁若无人的调情,这可苦了严修远,走也不是,捂耳朵也不是,只得讪讪转身,背对着两人,干脆装作看不见。
凌姿涵可是太了解轩辕煌的恣意了,深怕他再说出什么更私密的话题,赶紧伸手推开他,脸色微酡的转换话题道:“既然已经没事了,我们就早些回府吧。对了,先去皇祖母那边一趟,一来话别,二来我还有些事要求皇祖母。”
以两人的了解,轩辕煌自然知道凌姿涵想求什么,也没反对,伸手掴了下她的鼻梁道:“走吧,一同去!”
见了太后,太后本意是要在留他们几天的,但因为这赐婚的旨意来得太急,凌姿涵必须回府打点如今被封为公主的凌玥的住处,这也就留不住了。好在,再过些日子,就要过年了,凌姿涵和太后打趣,等除夕守岁,她还准备与太后围一桌去打马吊呢!
太后这才笑着放行,命归芳嬷嬷将事先准备好的补品酸食,一并给凌姿涵带上,并准了她所奏的事儿,让掌案太监再去相府下旨,接凌玥生母,前往王府小住,直至凌玥出嫁。
目送轩辕煌夫妇出门,太后扶着归芳的手,站在门边。她扶着门框,看着那郎情妾意,正说着什么话的小儿女远行的背影,忽然想起了先皇与自己的种种,不觉垂下了眸子,眸色暗了暗。再抬头,她又似乎看见了孝诚,与宸帝年轻时的模样……
想着,不觉叹息。
“太后娘娘,这高兴的时候,怎么反倒叹气了?”归芳伸手给太后顺了顺背,扶着她朝美人榻上走去。
“哀家只是有些感叹。归芳,你说,这丫头是不是太像明珠了?不论是胆识,气度……就连那天发生的事,都很像。现在想想,她和哀家说的那番话,真真是让哀家想起了明珠丫头。”
“母女连心,血脉是断不了的。她们即便分开再久,也是嫡亲的母女,像是自然的。”扶着太后坐下,归芳将茶盏奉上,随后又拿了汤婆子,递给太后,让她暖着手。
摇了摇头,太后的目光看向门口的方向,今儿哪里,没有放屏风,显得格外宽阔,却总让她响起一些往事,犹如这堆积的雪,一点点的在回忆中搭建起来。
吐蕃侯爷的婚事,多少又凌姿涵的缘故在里头。她总觉得,这丫头的这般撮合,看似为了凌玥,但背后,却似乎有着别的不能示人的秘密。
但她做的的确对,滴水不漏,既让凌玥有了好归宿,同时也卖给了拓跋誉一个人情,让他感念西朝的好处,对邦交有力。无论哪一条,她都找不住错来,可越是这样,太后就越是担忧。
心中来回计较着,许久,太后叹了口气,呢喃道:“罢了,希望,这丫头不要走明珠的老路。聪明……反被聪明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