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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沉默着前后来到元真子寝房左侧的厢房内,一桌粥饭都已经摆好,知道元清此时肯定吃不得什么太过刺激的味道,元真子专门让厨房端了些清淡的菜食过来。
元清自从与师父合修以来,几乎天天与元真子同餐同寝,进得屋来,没什么别扭就与元真子分别落座了,倒是元衡站在桌旁,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只得看着元清低垂的优美颈项发呆。
“咳嗯”元真子瞥了呆愣在一旁的元衡一眼“还不赶快坐下吃饭?”“哦哦!谢师父!”元衡赶紧躬身一礼,思琢一会儿,又道了一声:“多谢师弟”
随后才算坐下来,拿起碗筷吃饭。元真子抬眼看了看元清,只见他低垂着头,手里端着饭碗,筷子有一搭无一搭地扒拉着饭粒,也不往嘴里送。
刚才元衡的话好像根本没有进他的耳朵,只是一直那样低头沉思着。元真子淡笑,也不管他,自顾自吃起来。这顿饭在座有三人,却吃得甚是斯文沉默,连嘴嚼声都带着点小心翼翼。
元清也默默地往嘴里夹了几小口米饭,元真子有时看不过眼,会往他抱着的碗里加些豆腐和青菜,元清也不拒绝,一样慢慢放在嘴里细嚼着,吃了半晌,实在无味,干脆放下碗筷,抬眼看向旁边的两人。
两人原来早已吃完,但一直不敢打扰元清的沉思,就那样安静地陪坐在旁边。
深吸一口气,元清咬咬牙,张嘴道:“师父大师兄元清已经想好了,我个人一命轻如草芥,若能以一己之身救得皇后性命,福泽天下黎民,这是元清的福气师父和大师兄,不用担心元清想不开,元清虽然任性,但道理还是懂的定会助师父和大师兄功德圆满”
听得此处,元衡凤目闪亮,惊喜之情溢于言表,只是师父在旁,还不敢欢呼雀跃上前搂抱元清,苦忍住心下的激动,将两手攥拳强按在自己结实的腿上,笑着说:“如此甚好,如此甚好”元真子没有说话,只是端起手边的茶杯,慢慢地呷了一口。元清话说的淡然,但内心却心痛难忍,自己这被污了的身子已是配不上高洁的二师兄,现在若要小情小调地寻死觅活,弃皇后天劫于不顾,自己又无法安心做到。
事已至此,只有共修一条路了但这条路的终点,定是没有二师兄的。心下已经决定隔断情意,以身献祭,但那抽筋拔骨的疼痛却久久不去
“清儿这次丹田元阳已满,那雌虫至少七日不会悲鸣,清儿可趁此机会好好休养”放下茶杯,元真子了然地看着元清紧皱的秀眉。
“时间紧迫,元清不敢有丝毫怠慢,师父不用担心元清身体今天即可共修的”
咬牙说出最后几个字,元清心里没有羞愤,而是彻底的心死。元清突然的转变让元衡惊喜之余有些疑惑,心中隐约觉得不妥,却又不知从何而起,只能有些无措地看着元真子。
“如此也好,只是现在清儿身体确实不适合共修,况且雌虫也无饥渴之感,只要双修就好了”
“师父,元清可以”“不可以!”元真子星目一瞪,他何尝不明白元清的心思,他的小徒弟想用这种摧毁的方式彻底摧垮自己的精神,把自己变成一具仅供人修炼的淫器,这可不是他元真子的希望,他希望元清能满心满意地躺在自己身下,真正心灵契合地与自己颠鸾倒凤,恣意交欢。
“我说了,只能与一人双修,每日轮换这个月都会如此!”元真子站起身来“清儿听为师安排就好,为师心中有数”说罢转身走出厢房。
元衡看看呆坐在桌边的元清,想要安慰几句却又不知说些什么,只好转身出门追赶师父去了。元清一直呆坐在桌边,两眼冷冷地盯着桌上已冷的杯碟,直到日头西斜。
负责晚膳的小道士进来,冷不丁看着黑漆漆的厢房里呆坐着的元清,吓了一跳。“元清师叔?一会儿晚膳,还在厢房用?还是去寝房?”
“我回寝房了,若住持问起,就说我吃过了”呆愣愣地走出厢房,看着已慢慢挂起的玄月,元清步履沉重地走向汤池。
元清麻木地在汤池中洗漱干净,披散着乌黑的发丝,走向更衣的隔间。
隔间的屏风后整齐叠放着干净的亵衣和道袍,元清把亵衣拿起来又放下,放下又拿起,几次拿起放下,最后还是将全套的亵衣亵裤穿戴整齐,再罩上道袍,衣扣系绳都一丝不苟地系好扣好,这才走回寝房,在床沿下坐了。
负责掌灯的小道士,早已在寝房各处点上灯烛,温柔的光晕下,映衬着元清苍白秀气的脸孔,低垂的头让颈项弯出优美的弧度。
不知过了多久,一个身影踏入寝房,回身将门掩好,带上门栓,转身缓慢地向内屋走来。元清呆愣愣地低垂着头,看着一双脚一步步向自己靠近,呼吸不由得变得紧窒起来。
下巴被轻轻托起,墨玉般的眼睛被迫抬起,看向来人,唉真的是──大师兄
大师兄的样貌其实也是英俊威武的,比师父还要高壮的个头,让他看上去总感觉像是个孔武有力的粗人,其实大师兄的手指格外的修长,记得年少时听过大师兄偶尔抚琴,真有惊艳的感觉,但不知何时,大师兄就再也不抚琴了。
这些年里,大师兄在元清脑海中的印象总是模模糊糊的,除了小时候那刚正严格的印象之外,好像就没有别的印象了。
大师兄对于元清来说,仅仅是一个轮廓,一个隐匿在天元殿背景中的模糊轮廓。想到日后要与一个印象模糊的男子做那最彻底最羞耻之事,元清不由得抿紧双唇。
手指摩挲着细腻的皮肤,自己朝思暮想的人儿就这样安静地坐在床边等待采撷,元衡只觉得自己的心脏都快跳出胸膛来了!
这个淡雅的三师弟,就像一株香草,默默地长在角落,没有花朵娇艳,没有松柏挺拔,却独独散发着属于自己的芳香。
只要闻到过这香味的人,都忍不住想伸手采撷,却发现原来这株香草长在绝壁之上,无人可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