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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莫十分钟后。
连龙山亲自带领六七个人，便衣，配枪，乘坐两部车，准备前去查探情况。
驶出大门的时候，徐城有些惊诧的小跑过来，询问情况。
“领导今天不来了。”
连龙山淡淡丢下一句话，两辆车便是扬长而去。
留下徐城站在原地，满脸懵逼的样子。
他精心准备了许久，还准备在领导面前露个脸，不曾想……却等到这样一个结果。
……
两部车子，直奔位于城乡结合部的杏花街道区域。
杏花街道，位于江南市龙泉区的东北边缘。
十几年前，这里因为靠近山区，富含铜矿，曾经是几大国企的矿场所在地。
只是，资源开采完后，国企改制，工人下岗，经济形势就江河日下了。
现如今，算是全市经济最落后的几个区域之一，犯罪率也是居高不下。
根据警方之前掌握的情况，段刀在这里租了一个二层民房，整天无所事事，日常打牌喝酒。
而出发之前，技术人员也对庞兵和大李的手机信号做了定位，最后一次信号，也是在那个区域附近。
后来，就彻底消失了。
周安先给常春艳打了个电话，告知了她情况。
常春艳当场就哭出声来。
周安心里也是沉甸甸的，只能小心安慰着她，说着些没营养的话。
毕竟，具体情况到底是怎样，周安自己也不知道。
车子行驶了将近半个小时，差不多到了地点。
在距离段刀住处还有一条街道的位置，看到前面的一幕，连龙山示意停车。
在前面的拐角处，赫然停着一辆老旧的大众桑塔纳，正是庞兵之前所开的车。
只是车窗玻璃被砸碎了。
不时有人走过，好奇的看向里面，倒是也没有人愿意多管闲事。
“下车！”
“两人一组，配枪，暂时不要暴露身份。”
“以这里为中心，排查搜索，看看周围有什么线索，注意安全。”
连龙山沉声说道。
两个警员，在光天化日之下，直接失踪了。
现在也看到了，车被砸了。
这样的事情，让连龙山心中，又是震惊又是愤怒。
到底发生了什么？
周安正准备下车，忽然间听到连龙山干咳一声，“周安，你和我一起。”
“别了，连队，你还是在车里坐着吧。”
“你那气质，走路姿势，瞬间就暴露了身份。”
周安撇撇嘴道。
这种便装侦查的工作，本来就不适合领导干。
周安看得出来，连龙山也是真急眼了。
刚破获了连环杀人案，还没露露脸，这边就失踪了俩警员。
万一……要是真出了命案，连龙山这队长，估计也就当到头了。
“没事儿，就说那车是我的，被砸了。”连龙山淡淡说道，拉开车门，下车。
领导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周安只好随他。
周安下车。
这条街破破烂烂的，刚下过雨，路上坑坑洼洼，不少积水。
路边，是两排低矮的平房，都是什么理发，KTV，台球厅之类，招牌看上去都有些年头，颜色都失真了，呈现出一副死气沉沉的气象。
在周安印象中，这里曾经是江南市赫赫有名的“红灯区。”
上中学的时候，有几个同学家就住这附近，晚上一直都能看到搔首弄姿的小姐，不知引发过多少场深夜失眠。
“连队，现在这里还有小姐吗？”周安忍不住开口，轻声问道。
连龙山看了他一眼，眼神颇有些威严，什么都没说。
周安心中莞尔。
刚才一瞬间，周安隐隐在他眼神深处，看到一丝窘意。
连龙山，也是个外冷内热的领导，看他这个眼神，不用说了，肯定有。
这也是难免。
周安记得大学的时候，曾和老师讨论过这个问题，班里还专门组织了一场辩论赛。
题目就是：红灯区是否有利于社会安定，减少强奸案件发生的概率。
大家讨论的很是热烈。
最后的胜负，周安不记得了。
但有个观点，让他印象极其深刻。
“嫖和卖之所以违法，这是对穷人的迫害，花几百爽一发，就是违法，而那些真正的有钱人，通过买房买车获得性资源，只是不道德而已。”
记忆中闪现过这个片段，周安很快抛到脑后。
两人朝那车子走去。
车钥匙已经没了，车门也拉不开，后排右侧车窗，被利器砸碎，破了个脑袋大小的洞。
淋了一夜雨，后排座椅上，湿漉漉的全是水，还有两人的警服。
除此以外，什么都没了。
不得不说，昨天晚上的这场大雨，冲毁了许多痕迹。
车子周围，也看不到任何有价值的印记。
除了水，就是泥，远处还有几个用过的套子，看上去有些恶心。
周安抬头看向电线杆，挂着监控探头，不由问道：“连队，这里有监控。”
“不管用。”
“这里的监控器材，曾经创下一个月更换五次的记录，刚安上，当天就没了。”
连龙山当即说道。
就在这时，有个警员，脚步匆匆而来，飞快说道：“连队，问出来了。”
“昨天晚上，有人看到过这里发生的事情。”
嗯？
连龙山心头一动。
“人呢？带我过去。”
周安也是快步跟上。
很快见到了目击者。
是住在附近的老大爷，六十多了，气色红润，声如闷雷，看上去是个老炮儿级别的大爷。
据大爷所说，昨晚十二点多，刚下开雨那会儿，他被吓醒了，起夜，亲眼看到了外面的情况。
当时。
车开着双闪，似乎是在等人。
忽然间，有个年纪不大的黄毛小年轻跑过来，拿着个锤子，咚的一声把车玻璃砸了。
驾驶位上，有个身材高大的人，拉开车门，跑出去追。
跑过拐角，然后视野所限，就看不到了。
又过了几分钟，两个人跑过来，从车里拿出个包，关上车门，飞快跑了。
雨下的太大，两人具体长什么样，大爷也没看清楚。
听完这话，周安沉默下来。
身材高大的人……不出意外的话，当时在车里的，应该是大李。
而这起案件，有点像是，趁着恶劣天气，砸车，抢包。
也不知道是巧合，还是有所预谋？
周安和连龙山相互对视一眼，都是隐隐感觉到，这事情有些蹊跷，和之前想象的，不太一样。
就在这时，连龙山的电话铃声，忽然急促响起。
听着电话，他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
挂了电话，连龙山轻声道：“人找到了，在医院。”
“没有生命危险。”